第一七五章
对于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历史,即使是作为穿越者,x
而在穿越之后,张嘉师即使是得到了青玉灵,他对于这个作为最后一个横跨亚欧非三大洲,在历史上也算是名震一时的大国,也不甚了解。毕竟在青玉灵当中的相应记载,更多是截止到明末时期。
这可以说算是张嘉师的一种不幸,但是也可说是一种幸运。
说是不幸,主要是张嘉师不知道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在一些方面很是值得他进行借鉴的。
尤其是在军事以及文化方面的一些层面上,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一些情况对于眼下的大秦帝国可以说是大有帮助。
……
当其时的土耳其军队,最为著名的就是土耳其新军——janissary。
janissary(音译耶尼切里),中文通常翻译为“土耳其近卫军”,也就是“土耳其新军”,创建于1362年,这支部队的兵源来自巴尔干半岛被征服的基督徒里挑选的男孩,这就是著名的血赋,从罗马尼亚影片《勇敢的米哈伊》中可以看到来征血赋的就是米哈伊的少年玩伴,估计贵族们也不能免除血赋。另外德库拉也干过这种事。
这些儿童被带回土耳其接受伊斯兰教的思想,并接受军事训练,依靠严密的组织、精良的战术素质、狂热的信仰,近卫军成为土耳其帝国的精英部队,直到最后成为左右土耳其王位的力量,被苏丹消灭为止。
近卫军其实类似军事和尚,被要求独身禁欲,以军队为家,苏丹为父,虽然后来杀老子的事不少,他们的一个特点可能是只留小胡子,两撇小胡子,满帅的。在军事学校中培训到二十四、五就会正式成为janissary的一员,训练期长达十几年,所以他们的战斗力强也就不奇怪了,不过好像学校中什么都教,耶尼切里们经常被派出去做地方军政长官。有人还成了学者。而当他们如果退休的话是有退休金拿的。
近卫军的基本单位叫“orta”,类似连队,他们的标志是“kazan”,这东西是个锅,大概是意味着是一个锅里吃饭的人,由苏丹授予,类似战旗般神圣,在部队全灭前是绝不能被夺走的。
janissary最著名的标志就是叫做“bork”的白色头饰,其实应该算包头帕,在脑袋后面拖着长约45厘米,帽子前面会有金属盾形装饰,纹饰华贵,镶嵌珠宝。为区别个分队会在帽子上加一些装饰物(如羽毛)。耶尼切里的各部队服装颜色并不统一,所以bork是最重要的识别信号。
janissary初创的时候,只包括身着锁子甲,使用各种刀剑、战斧、战戟、带钩的长矛、钉头锤、套索、短刀、各类盾牌;后来出现了兵,从火门、火绳、到燧发;早期还有弓箭手,使用土耳其复合弓、十字弓、重十字弓,不过弓箭手的数量比较少,而且大部分在15世纪转型成为兵。
这些兵很有可能就是张嘉师在穿越之前,帝国时代2游戏当中,土耳其国家特色兵种,使用作为武器的苏丹亲卫。
作战时janissary被作为预备队,部署在yerlikulu步兵(类似民兵和军户,更多象军户,战事征召,平时回乡,免赋税,还是象军户)之后,炮兵之前。yerlikulu步兵撤退时,janissary步兵便牵制敌人的重骑兵并将其引入己方炮兵的射程。炮击之后,手也开始开火,此时惊恐之中的敌人多半会被土耳其的步兵消灭。
苏丹本人的安全则由janissary的专门部队负责。而禁卫军掌握的特权是他们成为一个特殊的集团,后来就利用自己卫护王宫的职责开始干涉苏丹的废立,终于招致灭亡。
近卫军的建立时期很早,可以追溯到奥斯曼土耳其开国皇帝奥斯曼之子乌尔汗时代,但是建立者却不是乌尔汗,而是他的兄弟,阿莱丁,阿莱丁后来成为奥斯曼的宰相,他的权势很大,奠定了奥斯曼帝国宰相一手遮天的开端。乌尔汗本来想将帝国分给他,这也是突厥人的传统,事实上8世纪的河中的突厥汗国很大程度上就是由于分封的削弱和王子们之间的征伐而导致毁灭的,这也是所有游牧民族国家的共同弱点,但是阿莱丁对此表示反对,他坚持乌尔汗为全国的统治者,而他自己则只要求一个村庄的赋税。
乌尔汗因此对阿莱丁说:“兄弟,既然你不愿接受我给你的羊群和牛群,那么你至少应该成为我的臣民的牧羊人,你应该成为我的丞相。”避免了分封制的削弱,奥斯曼帝国才能够在长达400年的时间里持续对欧洲构成威胁,并且在1683年之后的日子里仍然苟延残喘了200年。和他同时期的蒙古各汗国、帖木尔的突厥帝国都在王子们不断的分割中削弱、解体,灰飞烟灭。
对突厥这些游牧民族来说,一旦你的附庸力量足够强大那你的麻烦就来了,实际上我们看到突厥人的几次失败都是缘于内部部落间的内乱,其中附庸部落崛起替代宗主简直就是草原上不断的好戏。
奥斯曼能够避免突厥封建主的分裂倾向阿莱丁军事改革可以说居功至伟,一支正规的、定期发薪饷的常备军是土耳其制胜的法宝,我们知道同样的欧洲常备军是法国国王查理七世在一个世纪以后建立的十五个常备团。
在乌尔汗之前的突厥军队或者说游牧民族军队,采用的都是志愿兵或者说兵民合一的制度,战时适龄的男子都会跨上战马背负弓箭去作战,这也是后来奥斯曼后来的封建骑兵的前身,一旦战事结束军队就被解散,这种制度有个好处就是可以聚集起一支庞大的军队,奥斯曼后来最多拥有12万西帕希骑兵,但是也有很多缺点,一是装备不足,二是在战斗中的战斗力极不稳定,说到底就是乌合之众。
而且还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大汗和苏丹们常常会发现自己无兵可用,因为一旦部队解散再次征召的时间会很长,遇到突发情况苏丹们常常束手无策,甚至被小规模的敌人直捣腹心,例如突厥的第一次败亡就是类似的情况,当时李靖以三孤军深入直捣汗庭,突厥可汗来不及收拢自己分散的部队只能仓皇逃跑。后来复兴的东突厥可汗也是在遭到乌古思的突袭时措手不及被俘虏的。
另外这些封建骑兵面对新的敌人表现也差强人意,奥斯曼新的目标是巴尔干和君士坦丁堡,在巴尔干的山地和君堡的城墙面前,步兵的作用远远大于骑兵,尤其是当你的军队大部分都是一群乌合的时候,一支精锐的意志坚定的核心力量会大大提高未来胜利的可能性。
为此,乌尔汗和阿莱丁商议建立一支时刻可以出击的军队,这支军队应该能够定期领到薪饷,而不是象以前的游牧兵那样靠抄掠为生。
这就是土耳其的军户,安纳托利亚军团,士兵们都是安纳托利亚高原的农民,他们为苏丹服兵役,苏丹免去他们的赋税,但是这支军队也存在一个问题,突厥阿拉伯式部族国家内部往往部族间甚至是家族间矛盾重重、各行其是,所以往往同族相残,所以很快各军团长官的傲慢让乌尔汗很烦恼。他需要一个控制这支军队的措施,为此他与阿莱丁商议建立耶尼切里近卫军。
从异族中挑选卫兵或战士似乎是中近东突厥阿拉伯各部族的传统习惯,究其原因不外乎以下两点,一是对外战争中掠获了大量的奴隶,而突厥人出于游牧的传统以及封建制度的现实又不会把它们大量用于农牧业生产。
在这一个情况下,只好把其中的一部分转换成士兵加强自己的军事机器。二是在部族间甚至是家族间矛盾重重的情况下这些没有部族归属也没有家族势力的外族奴隶更可靠,使用起来也更得心应手。
所以乌尔汗从被占领的巴尔干地区的基督徒中选择了一名男孩,次年又选了一名,对他们进行军事训练,编成了耶尼切亚近卫军。这个做法在奥斯曼帝国延续了数百年,一直到1648年穆拉德四世才停止。穆拉德的这个决定我们将看到是愚蠢和致命的。
而这可以说是土耳其新军的发展渊源。
……
在之后,土耳其只不过是刚从旭列兀蒙古汗国的阴影下走出的诸多小亚细亚突厥异密国之一,但是凭借几代英明君主的领导和坚忍不拔不屈不挠的努力,奥斯曼逐渐崛起在西亚。要知道他们可是经历过帖木尔近乎毁灭性的打击,刚刚威震欧洲的雷神巴塞耶特也被帖木尔侮辱的关入了铁笼。
而土耳其新军的第一次经典战役,就是著名的君士坦丁堡陷落战役。
在围攻君士坦丁堡初期,虽然土耳其士兵很英勇,但是在吉斯提尼的指挥下,君士坦丁堡的守军仍然打退了土耳其人的进攻,在海上罗塔拉斯大公也击退了土耳其海军的进攻。苏丹被气的发疯,他甚至打算用投石机把死尸扔到城里去,以造成瘟疫,不过被手下劝住了,否则恐怕黑死病会早流行几年。攻城失败两天后,一支小型的热那亚舰队冲破了土耳其海军的封锁进入了君士坦丁堡,这点援助令守军的是其更加高昂,这一次苏丹的怒火彻底地发作了,他虽然没有真正处死那个玩忽职守的海军将领,却也将他痛打了一顿。正面的强攻已经很难奏效了,于是莫罕莫德开始想其他的办法进行战争。
这个时候,那个热那亚人的建议被苏丹接受了,后面的事大家都很清楚了,著名的陆地行船。
战争持续到5月29日,凌晨一点半的时候,最后的时刻来临了,双方在莱卡斯河谷进行最后的决战,这里位于两道城墙之间的空场上,君士坦丁皇帝亲临进行指挥,虽然他很勇敢,冷静的下达各种命令,以期望阻止敌人的进攻,但注定会失败。苏丹仍然以杂牌民兵为前锋,第二线是安托里亚的民兵阿纳多利亚军团万余人,最后才是精锐的新军,这种布置就是为了使君士坦丁的守卫者们不得不在大量消耗之后面对强悍的常备军和近卫军,常备军和近卫军还承担督战队的职责,凡是后退的士兵都将被处以死刑,第一线的杂牌部队不得不拼死战斗,以避免被自己的人杀死。在最后,大量损失使第一线已经失去了战斗力,苏丹以第二线的安纳托利亚民兵进行攻击。
吉斯提尼率领着自己的装甲步兵连续几次击退敌人的疯狂进攻,他们在空场的战线上没有后退的选择。皇帝此时也在另一战线上拼死的战斗着,只是一切的可能取决于吉斯提尼的顽抗。现在,一万名新军投入战斗了,他们的战斗力是惊人的,他们的视死如归是所有的君士坦丁的守卫者所无法抵抗的。但是,吉斯提尼还是在进行着最后的战斗,他要为这个欧洲的古老首都争取到胜利的希望。
但是,一件突然发生的事情引起了全城的崩溃。在激烈的战斗过程中,一支新军的小队意外的找到一座名为竞技场门的小门,这里居然是不设防的。于是,天平逆转了,一批近卫军通过这里进入了空场君士坦丁守卫者主阵地的后方,布柴尔德兄弟迅速率领部队填补了缺口,封锁了缺口,但是他们的兵力实在太单薄,无法消灭突入的近卫军,被封锁了后路的近卫军开始向圣罗马拉斯门进发,并从侧面对守军发起了进攻。圣马克旗被践踏在地上,土耳其的战旗升起在城墙之上。
莱卡斯地区战斗仍在持续着,守军打退了苏丹的第三次进攻,君士坦丁皇帝下令说:“为了上帝的荣誉,你们,这些上帝和帝国的守卫者,应该各自为战。敌人已经在溃退,秩序已经混乱,上帝保佑,我们就要胜利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发炮弹击中了吉斯提尼,他受了很严重的伤,于是他要求回到后方治疗。皇帝虽然希望吉斯提尼留下来继续指挥战斗,但是吉斯提尼已经被疼痛折磨的失去了耐心,他强烈要求回到后方。最后,一道被封闭的军事门打开了,吉斯提尼被送下了战场。不久,这位在君士坦丁堡战争中功勋卓著的战将在返回热那亚的途中去世了,他被安葬在圣多米尼柯教堂,墓碑上记载着他的英勇事迹。
吉斯提尼走后,皇帝还在坚持着战斗。苏丹军又进行了第四次攻击。哈珊率领着大批的新军攻进了空场的君士坦丁主阵地,但是又被击溃哈珊本人也战死了。这是守卫者的最后的胜利。在冲入城中的近卫军配合下第五次进攻开始了。这最后的一次进攻终于突破了守军的阵线,空场的主阵地已经完全暴露了。后方的人又开始大声叫起来,因为他们看见了已经升起的土耳其军旗。失败的结局已经被注定了,皇帝此时正在赶回这里的路上,被眼前的事情震惊了,他在法朗西斯和巴拉罗古斯的保护下一直向土耳其军冲去。他在冲锋中喊着:“既然上帝已经决定我不能做一个没有帝国的皇帝!那么我就要和我的城共存亡!“不一会儿,他就倒在了城墙的一侧。
皇帝倒下了,城也倒下了,敌人从各个方向涌入君士坦丁堡。屠杀在这一刻开始了。由于苏丹的及时制止,屠杀很快得到了平息。一共有约4000人被杀,这和1204年的那一次简直是没法比较的,有的时候土耳其的这些异教徒或许比之欧洲的基督教君主来得更仁慈一些。君士坦丁堡的所有房屋都被搜劫过了,教堂被焚毁,50000多人被俘成为奴隶,有近120万卷的籍被毁灭或是出。这是欧洲历史上的空前劫难,抵御奥斯曼的任务现在被匈牙利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