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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杀证道 作者:海派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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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阿恬的动作很快,快的让他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连最后一丝力气都被吸走的梼杌颓然倒地,连带着徐世暄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他感受着体内的道种都随着伤口一个接一个的向着阿恬方向蹦去,嘴角无力的勾了勾,扯出了一抹略带欣慰的笑容。
“白师妹,我真的觉得你和姓白的很合适啊……你们俩日后办酒,一定要给我烧一张请柬……”
徐世暄没有得到回答,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身体里骤然涌入了整整十一颗道种的阿恬在无声的抽搐着,她的肌肤在一片片裂开,只是裂纹下面的不是暗红色的肌理而是明黄色的涛流。
没有人知道这有多疼,阿恬抬起手狠狠的砸了一下地,地面被她这一拳直接砸出了一道裂纹,而不断滴落在地的,则是顺着她脸颊淌下的冷汗。
适应是个漫长的过程,等到她恢复了最基本的行动力,梼杌怒睁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神采,四肢无力的垂在地上,显然已经死去多时。相比之下,跪坐在地的徐世暄则维持了难得的体面,只见他微微垂着头,双手依然保持着禁锢獠牙的动作,阿恬甚至能想象到他脸上的表情,满不在乎中有带了点志得意满。
她伸出手轻轻罩在了徐世暄的脸上,手掌向下一划,帮他闭上了眼睛,再抬起头时,就觉得整个视野焕然一新。
压在心头的紧张和紧迫被一扫而空,阿恬能够鲜明的感觉到周围有什么东西正在呼唤着自己,令她体内的十四颗道种一齐蠢蠢欲动——还有道种持有人呆在这附近,而且对方的数量要远逊于她。
两三下跑回白心离身侧,她一边抱起了陷入昏迷的大师兄的上半身护住,一边向着感应到的方向眺望,在一个个神情惶恐的仙人里,准确无误的锁定了一名不太起眼的青年。
不太起眼的意思是:他长相英俊,却又没有让人一见难忘,他文质彬彬,却也没法见之忘俗,他身穿一件青色的长衫,腰间别着竹笛,硬要说的话,他倒是与木德星君神似形不似。
然而,真正吸引阿恬注意力的完全不是他的长相和作派,甚至不是他身体里传来的隐隐吸引力,而是站在他身后的女人。
在白心离他们到达仙界时就趁乱逃走的九天玄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青年的背后,她无声无息的随着青年移动,躲避着其他人的目光,像是盯上猎物的毒蛇,随时蓄势待发。
在发现阿恬的视线后,她抬起了手,食指压在嘴唇上,正是一个“嘘”的手势,做完手势之后,她嫣红的嘴唇轻启:
“合、作、愉、快。”
九天玄女对着阿恬无声的说道,嘴角的笑容甜蜜的像是坠入爱河的青涩少女,却让人无端背后发冷。
对于九天玄女的目的和打算,阿恬丝毫没有兴趣,在确认白心离依旧昏迷之后,她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况,试图从中寻找到能够冲出重围的办法。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突然高喊了一声“快看那里!”,少女愣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扭头,正在犹豫不决,就闻到了一股浓郁芬芳的花香。
这股花香清新又扑鼻,还沾染有清晨露水的气息,令人闻之忘俗,可也让阿恬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她不再犹豫,干脆的扭过头,就看到远处有一支队伍正在缓缓驶来,为首的仙娥转着圈,艳丽的裙摆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而在她们身后的同伴则挽着花篮,将一抔又一抔的花瓣向外挥洒,她们簇拥着一座金色的马车,伴着悦耳的仙乐载歌载舞,一派仙界气象。
看清来人后,阿恬的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在碧霞元君的记忆里,全仙界唯有一人能拥有如此骚包的排场,也唯有一人能怎么铺张浪费也被旁人视为理所当然。
中天紫微北极大帝,万星之主。
且慢。
阿恬突然僵住了。
北极大帝……北海剑宗……梼杌……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三者似乎有着被她忽略了很久的明显联系。
北极大帝,代表着北方。
北海剑宗,位于北方。
梼杌,上古五帝之一的颛顼之子……而颛顼的领地,就在北方!
“北极大帝……颛顼……北极大帝……颛顼……”
她把这两个词翻来覆去的在嘴里念叨,手指下意识的搓揉着白心离的衣角。
“……北极大帝就是颛顼?”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答案,而这时,载着紫微大帝的轿撵也停在了她的面前。
第132章
“轰隆!“
一道闪雷划过天际, 李恪抬头望了望,扔下了手中已经秃了的毛笔,一旁捧着砚台的陈芷也跟着站起身, 小心翼翼的喊道:“舅舅?”
“叫师叔, ”李恪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在看到女子有些受打击的神情后, 又懊悔的皱了皱眉,“抱歉, 小芷。”
自打祖师爷的断剑刺破了仙界, 陈芷的处境就变得尴尬了不少, 无论如何,她都是触发这件事的由头,就算所有人都不去责怪, 她自己心里也始终过不了这道坎。
最大的证明就是原本我行我素的她变得谨小慎微起来,对于宗门的决定也不遗余力去执行,与之前的桀骜不驯相比,简直是像换了个人。
李恪并不喜欢这个压抑了自己本性的陈芷, 他名义上是后者的舅舅,其实这么多年下来也跟亲爹亲妈没两样了,成天为熊孩子操碎了心。
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他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觉得自己都快愁出白头发了,“你不必如此,祖师爷布置了几千年, 就算不是你,也会有别人去做的,结果并不会改变。”
陈芷没有说话,只是倔强的神情在脸上一闪而过,并将头向一旁偏了偏。
李恪在一瞬间也别想拔剑给她一下厉害的,让熊孩子感受一把什么是真正的天塌地陷,然而现实是他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新毛病,又蹲回了地上写写画画。
实际上,像李恪和陈芷这样的组合,在泰山的封天台上还有许许多多,不光是同宗门的师兄弟,还有不少不同宗门的临时组合,他们大都拿着沾染着朱砂的毛笔在地上精细描绘,由于人数众多,爬在地上的时候只能看到攒动的人头。
“我是不太懂阵法的。”
充分享受了一把宗主特权的段煊坐在一旁看着弟子们忙忙碌碌,而他身侧分别坐着魏舍人和天玄道人,二人一个拿着蓍草摇来摇去,一个对着八卦图念念有词,而他出现在这里的唯一理由是这一左一右两位大爷谁也不想挨着对方坐。
太玄门山门遭袭一事后,方仙道和太玄门之间的梁子可谓越结越大,现在已经到了谁也不愿搭理谁的地步,可真到必须要沟通的时候,他们就需要一个任劳任怨的传声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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