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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6

      别老惦记我 作者:南书百城

    分卷阅读66

    脸泪痕交织在一起。

    要多惨有多惨。

    最可怕的是靳余生。

    他就像是被召唤了第二人格,以一种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架势,愣是用他移位骨折的胳膊,一路把她抱进了医院。

    他在旁边围观了全程,目瞪口呆,感天动地。

    沈稚子呵呵:“天知道,我一开始只是想跟他谈谈人生。”

    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的表情,委屈像潮水一样涌出来。

    怎么都憋不住。

    但是……“怎么没看见我爸妈?”

    “婶婶回家帮你拿换洗衣物,叔叔去齐家骂人了。”

    “……”

    所以那不是她的幻觉,齐爸爸昨晚确实勃然大怒,响亮地骂了很久的脏话。

    说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过齐越。

    思绪转一圈,沈稚子舔舔唇:“我这输液,输的是什么?”

    “消炎药。”沈湛答,“你昨晚有点发烧。”

    “不输了,我现在好得很。”说着,她爬起来,按铃打算叫护士来拔针,“帮我叫个车,我也去齐家。我去跟齐越的爸爸分享一下,他的宝贝儿子,交了群什么朋友。”

    齐越性子绵软,家里其实是从政的。齐爸爸有铁腕,为人磊落正直,她必须让他体会一下,问题的严重性。

    按照他爸爸的性格……

    应该能打得他一个月下不了地。

    “更重要的是……”她掏出镜子,扒拉一下刘海,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憔悴一些。

    “我得趁着这一次,去向齐叔叔要一个人情。”

    “万一以后靳余生情难自禁,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她想到昨晚他说的话,绝望地沉默了一阵,认真道,“让他法外开恩,尽量少判两年。”

    ***

    欢愉背后,必有惩罚。

    ——这是靳余生十八年来悟出的,唯一的人生道理。

    手术不是全麻,他从始至终都很清醒。骨科宛如施工队,护工推着他出手术室,走廊上飘满电钻声。

    他特地绕路,到走廊末端的病房看了一眼。

    单人病房小而安静,输液架上的液体还剩三分之一,床上没有人,被子团成空荡荡的窝,小几上还放着没有拆开的粥和点心。

    ……她走了。

    他垂下眼,按亮手机屏幕。

    消息栏有一条未读。

    他微怔,立刻点开。

    ——[我回去给你们拿换洗的衣物,顺路煲个汤。你做完手术之后别乱跑,乖一点呀,我晚饭前回来看你。^^]

    发件人的备注,是白阿姨。

    ……不是她。

    靳余生胸口发闷,放下手机。

    她一定不想理他了,在他说了那种话之后。

    也许是他得意了太久……所以老天要收回去一点儿。

    护工离开之后,靳余生在窗前坐下,愣了一会儿,心里又不受控制地浮起茫然。

    直到昨晚他都以为,只要跟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只要不要让她了解那个连他也不喜欢的自己,他就能很好地把他们的关系控制在安全范围内。他依然每天都能看到她,默不作声地留在她身边,把自己的想法藏得好好的。

    可她抛来一个难题。

    他在说与不说之间摇摆不定,心里却又隐隐觉得,无论他告不告诉她,她都会离他而去。

    他在潜意识里,为自己的结局下了一个并不乐观的预告。

    而这个预告,在他手里逐渐化形,最终成为事实。

    靳余生垂下眼,一动不动地,看着手机屏幕。

    下一秒,它竟然还真的震起来。

    看也不看立刻按绿键,他平复一下呼吸,才低声问:“您好?”

    他嗓音发哑,声音里藏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迫不及待。

    可电话那头的人几句话,便让他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夕阳西下,倦鸟归林。阳光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残影,麻药药效还没有过,靳余生的手臂放在身侧,半边肩膀都没有感觉。

    迟迟挂断电话,脑海里还在回悬警官刚刚说的话。

    ——嫌犯落网了,但案子没完。

    ——你有空的时候,再来趟警局。

    靳余生陷入长久的沉默。

    他好像,失去了最后一个留在沈家的理由。

    今后……不,也许是一直以来,她并不需要被他保护,或者照顾。

    何况——

    他的指骨疲惫地抵住眉心。

    对于她来说,最危险的,应该就是他本人才对。

    他一直对她有不可描述的想法。

    他应该自觉一点,主动远离她。

    不过,昨晚之后……

    靳余生舌根发苦。

    她一定对他也……

    “天呐靳余生,你是猫头鹰吗,为什么总是不开灯?”

    下一秒,病房门被人从外推开,门口传来一声少女的惊呼。

    “我开灯了哦?没有灯我看不见你在哪……”沈稚子试探着问,“你会不会被亮瞎?”

    靳余生愣了愣,这次竟然反应出奇快:“你开。”

    下一刻,白色灯光倾落,一室亮堂。

    他忍不住眯了眯眼,去适应流泻的光。

    “你什么时候做完了手术?都不给我们发条消息。”沈稚子大步走进来,放下保温盒,“你一定也饿了吧,妈妈煲了汤,我替她带过来了。”

    靳余生不说话,一言不发地打量她。

    她换了衣服,也重新梳理了长发,乌黑的鱼骨辫垂在肩头,柔软服帖,全然不见前夜的狼狈。额头上还缠着未拆的绷带,下巴像是瘦了一点点,肤色被纱布衬得更白,又平添了几分病弱气。

    ……让人很想放在怀里把玩。

    靳余生喉结滚动,惊喜之余,又有些惊讶。

    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他把她弄成这副样子,她依然没有离开他。

    这和他十八年的认知都不相符。

    也或许……她和其他人不一样。

    沈稚子毫无所觉,低着头拆保温盒:“外面冷死啦,昨天下了好大的雪啊,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化雪。我记得课本上说,化雪比下雪冷……”

    她没有戴围巾,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她也许有一点冷……

    “你要不要躺下?我们可以床上聊。”

    他突然发声,一本正经地打断她。

    声音低而沉,带着一些哑。

    沈稚子如遭雷劈,整个人僵在原地。

    其实他想法很简单。

    如果她坐过来,离得近一点,坐到他身边。

    他就可以把他的被子分给她……把她裹成一个温暖的寿司卷,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

    稍微想象一下那个画面,他都要窒息了。

    可空气陷入了死寂。

    “靳余生。”沈稚子愣了半天,小心翼翼地提醒他,“我才今天才刚看过刑法,三年起步,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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