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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逐出师门以后 作者:殒尘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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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何其言轻,那些门派,每个名头都足以压得他不能抬头。他想阻止他们道貌岸然地带走她,却只听到他们得高望重的长老,那语重心长的教诲:“为天下,为大义,小友,修道,道阻且长啊。”
婉儿被囚禁起来了,他们会取自己的发丝、血肉,还会喂自己许多不知名的东西。还总是循循善诱,这是为了天下苍生。她也会怕,也会想逃。
可是每当他们告诉自己,因为她又有多少重伤之人得救,多少无法修道之人能一夕悟道,是她,救活了无数生灵,重燃了多少人的希望时。婉儿又想,也许是值得的?
她本就是因着旁人善念教养,才得已成长至今,那么,自己也该还回去什么,不是吗?
只是,她没想到,事态会愈演愈烈,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她只知道善念有感化之用,却不知欲念会有无法满足的时刻。他们已无法满足只她婉儿一个救世之人了。
他们说她是纯善之灵,是世间的奇迹,他们想要奇迹延续,想要灵的子嗣。
这未免也太荒诞了,婉儿不是没想过养儿育女,与陈生今后的日子,她幻想过无数遍。会有可爱的崽崽围着他们身旁,甜糯糯地喊他们,她会教崽崽们识字、丹青以及琴瑟。
但从不是被迫生育,何况,陈生如今也不知在何方,她也没心思。
只是,螳臂何以挡车?
那夜,有人上了她的榻。也从那夜开始,他们像是再毫无忌惮,遮羞布一旦扯下,便再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了。
婉儿被当成个工具,四处巡回,美名曰撒播爱与希望。她只是麻木,却还带着一丝期盼。他们怕她想不开,监视之人从未断绝。但其实她从未想过轻易终结自己性命,她活得好不容易,怎能说放弃就放弃。
她只是不惑,她报世人以歌,是她错了吗?
日渐显怀,她日渐沉默,到底是她对不起陈生。如果,能有来生,她不想做一个良善的人,她也想自私那么几下。
在无数人的瞩目下,她诞生下了双胞胎,还不及看几眼,就将玉佩塞入他们怀中。这世间,她只相信小长渊了。
而后,她眼中聚集着无上疯狂,放声大笑。孩子无辜,她辛苦忍了这么久。
终于,到了这一天,她可以唾弃这荒谬的世间了。
她要将最恶毒的诅咒赠与这世道。
☆、为什么被逐?
沈长渊性子淡然,对于情谊一事,从不过多看重与纠结。即使是与无念同宗以及五陵交往,也从非自己主动而为,一向是顺势被动收受。
他能友好与他人相处,甚至处得极为愉悦。但身心却从未统一过,面容带笑,灵魂却能抽离开来,以旁观者姿态冷静看着一切。仿佛随时都能抽身,没什么能真正拨动他的心弦。
天生凉薄,他一向这么认为自己。从未想过,会有人让他那么彷徨无措,心痛到无法自已,道心一瞬间动荡到,多年修行几乎功亏一篑。
孔婉儿走了,世上再也不会有那个眉目含笑的女子了,她在的那间房燃起了熊熊大火,将一切罪孽都消弭于无形。
伏谷与师尊总以为他的混沌失态,是因为倾慕那女子。他心里却明白,远不是因为情爱。孔婉儿,孔家村,于他而言,更像是一个温暖的寄托。
只是,那些人用行动证明了,太美好的东西是不容于世的,只适合存于想象中。世外桃源与至纯至善如昙花一现,便重回世人的怀念与幻想中。
那房子已经成了废墟,却没人敢接近,他们说那片地,整座山头,都已经被下了诅咒。临盆当晚,有人看见孔婉儿抱着孩子,留下血泪,指天大笑,用自己生生世世的轮回换取天罚。
沈长渊不理他人劝阻,怔怔在废墟中翻找着什么,可除了焦土与灰烬,还能有什么呢?他没找到自己的玉佩,那佩饰不惧火炼,不可能被烧毁。那么,是在孩子们身上吗?
想想也是,如果在她身上,她也不至于……尸骨全无。不,如果在她身上,她根本不会有事。沈长渊感到了深深的疲倦,是她累了吗,所以想离开这世间?
他不甘心,她不能什么都没留下,那是唯一会,那么亲切地叫他小长渊的人啊。沈长渊在那废墟上,呆坐了三天三夜,望着那荒凉只是静思。
尔后,就在旁人忌惮之地上,他剑法蓦然大成了,他命名为焚天。离开前,沈长渊持剑遥指天际,扫了众人一眼。他想,应该留下什么话的。但望着众人的面目,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最终只留下一个睥睨。
那时众人还不知,沈长渊那充满锐气的一眼究竟是何意,只觉得极深的压制,仿佛自身只是一蝼蚁,将会被碾轧。
后来,无念不再有沈长渊,却多了位虚渊圣人。
传说中的天罚,也像是降临了……
参与逼迫婉儿的宗派,原本都是福泽深厚的因缘之地,作为修行之本的灵气却逐渐凋零,甚至到最后,还被卜占为大凶之地。
而那些罪恶行动的牵头者、主力者都无一例外,发生了异常,变得神识不清、浑浑噩噩,直至后来生出了利爪。仿佛应验孔婉儿冷冷的一句:湮灭人性?既然不配当人,便不要当了吧。
那时郁遥刚继任凌霄掌门,将他们都判定为邪魔,为求安稳,自请拘禁他们。凌霄也一时挣了不少赞扬,称之有担当,有勇有识,心系天下;能与出了两圣人,光耀无限的无念相比肩。
那时,所谓的名门正派都遭了洗顿,虚伪而不择手段的宗门都逐渐消逝,尘世也恢复了些许清明。这也被后世人,称为灵炼。或许,这是孔婉儿留下的最后一份善意的赠礼。
虚渊从没想过,要找她的孩子,有他那玉佩与她的机缘护佑,孩子想必不会有事,也许会在凡世中过普通而安稳的一生。他更怕的是,自己的强行接触,会让那本就无辜的孩子,卷入又一场纷争之中。
他真的怕了,他天生凉薄,也许是命中带煞,也许是自己入了孔家村,才导致最后的那些因果。那孩子,他碰不得,想不得,卜不得。
他也会有愧疚的时刻,每当不安时,他会重回孔家村。村子早在他成圣时,就布下了保护的禁忌,世间五圣之首,无人能伤得了他想护的人。可是,有什么用,一切都晚了,最想护住的人并不在。
但他还可以轻易去惩罚世间任何人……脑海里疯狂的念头还未成形,他就被一声怯怯的哭声打断了沉思。
一个女娃娃在树下哭得抽抽噎噎。孔家村人丁已稀少,有知道旧事的人抱着女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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