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想办法找雷劈
我花了好半天找拉克丝,没找到,使馆里现在太乱了。到处是工人在修房子,而原本的使馆工作人员也不歇班。他们也挺辛苦。但这群挺辛苦的人都是秘术中心的——联盟在城邦的领事馆都会配备秘术中心的人任职,所以我就不想再同情他们了。
而且使馆里还有不少德玛西亚的卫兵来来往往,向外面搬什么东西。我瞥了一眼,看着他们搬着几个箱子走向院子门口正等着的联盟货车,和我刚刚在路上看到的那两辆一样。看来那也是从使馆开出去的。
不过他们抬的箱子里没有我昨天看到的那一个,我想也不是我没看到他们搬,是日子不对。我又在乱七八糟的使馆里转了半圈,半路还被一个领班的工人叫过去搭把手,架了一架梯子,上房顶拉了一次雨篷。雨太大,房顶上太滑,很难站稳。我亲眼看着一个工人摔了下去,但是没来得及拉住他,离我太远。
其实瞬移跳过去一把就拉住了,可我没敢。下面的人喊着快下来一个把他抬到后面,我扔下雨篷窜过去爬下墙,和另一个工人抬起那个摔伤的工人往里面走。穿过会客厅,路过资料室,进了一间小库房。这里堆着一些废弃的旧家具,有椅子有桌子。那个工人于是咂咂嘴。
“这就不用了。”他说,“这桌子椅子还都好好的。真浪费。”
我没理他,我一眼看到了拉克丝。她躺在角落里一张旧**上,身上盖着薄被。她向我们望了一眼,就又闭上眼睛,好像没认出来我。
“嘿?你怎么又走神了?”
我赶紧应声,跟着那个工人放下这个摔伤的人。没有多余的**,我们搬了几张椅子拼在一起,把他放在上面。这个摔下来的工人这会儿已经昏过去了,伤得有点重。
“你在这儿看着他?”那个工人说。
“好。”
正合我意,但他这么体贴让我留在这里,一定不是因为刚才搭雨篷时我笨手笨脚于是挨了无数白眼。他们不喜欢体谅新手工人。看看他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我起身走到小**边,轻轻叫了声拉克丝。
她睁开眼,先是有点纳闷,我脱了雨披摘下兜帽,她就立刻睁大了眼睛。我赶紧把手指贴上嘴唇。
“哪里受伤了?”我问。
“你怎么会来?”她反问,声音微弱。“昨天晚上呢?你来了吗?你拿到模具了吗?”
“我拿到了。”我说,“他们灌你酒了?”
“你知道?我以为是果汁,我不知道里面掺了酒。”她答。
“我昨天来的时候看到你喝醉了。”我说。
这句话不该说,拉克丝会很难受,她讨厌自己喝醉。可当我意识到时,话已经出口了。于是我就又补了一句。
“多亏你,他们根本顾不上理我,我就去房把模具偷走了。”
“你拿到就好。”她轻声说。
一时沉默。我挽起她的头发放回枕边。**太小,她侧着躺,长发都滑到了地上。一时我看到她脖颈上的伤痕,是电击棒留下的痕迹。迟疑了一下,我轻轻把指尖放上去,金色光点洒下时她疼得一哆嗦,大叫了一声。
“你干什么!”
“别动,你这里有伤。”
我赶紧按住她,感觉她身体都在抖,不过没力气。那一片金色慢慢把伤痕洗掉,她也终于渐渐安静下来。我问她还有哪里有伤,她轻轻摇摇头。
“谢谢。”她轻声说,“我又不记得了,你会治伤的。”
“要不是索拉卡骂了我一顿,我也不记得。”我说,“不能给自己看病的医生一般都缺乏自信。”
拉克丝笑出了声,我也跟着她笑了一下。她又问我符文拿到没,我点头说拿到了。
“那你就快走吧。”拉克丝说,“离开这里,去找别的符文——你说过还有别的,对吧,这次我记得。全找到了就赶紧去弗雷尔卓德。”
“我会。”我说,“我本该陪你到你能下**,不过这次我的确要赶紧走。但是还有——你可能都已经腻了,我还是要再说一遍——这次真的谢谢你。”
她又笑了一下,这次没出声,可是嘴角的弧度很好看,还顺便闭上眼睛,于是就显得更加好看。
“你为我躺了一个多月。”她说,“现在我也躺下了。”
“和你没关系,我是偷偷去了泰隆的房间,你记得吗?”我答,“结果我就感冒了。不常得病的人一得病就会躺很久。”
“算了吧。”她说,“这个我可记得。泰隆的屋子,你是从艾欧尼亚回来以后进去的。是个夏天。”
“你为什么突然记性又很好了?”
“不是说有的人被雷劈了就会变聪明吗?”
“好吧。”我答,“明天我就去找凯南,叫他劈我一个钟头。”
她又笑出了声,我从没见过她和我聊天时能笑这么多次。那时我做梦都想盼着她笑一下,可惜从未美梦成真。
而人生就是这么有趣,你已经忘记了你还做过这种梦时,它就实现了。虽然你已经不再在意。
“那我就先走了。”我说。
她点点头。我带回兜帽穿上雨披扛起剑往外走,到库房门口时回头看看,小旧**上,拉克丝仍旧望着我。
我便向她挥挥手,顺手去拉库房门。那只打招呼的手还没放下来,这边一回头,我就愣住了。几个使馆的工作人员堵在门口,正中是埃德加。
拉克丝一声轻呼,我没回头,埃德加倒是往那边瞟了一眼,挺得意。
“伊泽瑞尔,我终于等到你了。”他说。
我退了一步,他们就立刻进了门,我于是再退,于是看到有十几个使馆的工作人员走进库房,顺便分了几个站到拉克丝**前按住她。后面还有一队德玛西亚的卫兵。人真多。
“别退了。”埃德加又说,“我不妨告诉你,你身后那面墙的后面就是使馆院子,有得是卫兵。比你现在看见的还多。”
“我识时务。”我说,“顺便我能问个问题吗?你是怎么知道我就一定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