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正沉浸在往事回忆中的李素，突然瞳孔骤缩，猛然转身朝门口低喊道。

    哐！房的门被人推开，然后就看到穿着粉色卡通睡衣的糖糖睡眼惺忪，一步三晃的走了进来。

    她揉了揉眼睛。呢喃道：“姐夫，你怎么还没睡啊？我是来提醒姐姐睡觉的。咦，不对啊，姐夫你怎么在这里？”低乒坑技。

    小萝莉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瞬间清醒过来，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之后，大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几下，看了看李素，又瞄了眼在沙发上睡觉的肖紫月，顿时暧昧的笑了笑。

    “我说让姐姐陪我睡觉。她死活不肯，原来是在等姐夫啊！哇塞，姐夫你太强大了，竟然把姐姐都累昏过去了。我说刚才睡觉的时候怎么总是到这边有动静。原来是姐夫和姐姐在办事儿啊！

    不过，你们的情调真是越来越高。前两天还在厕所，今天就来房了啊！花样真不少，你们城里人真会玩！”小萝莉眨巴着大眼睛，虽然很萌，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李素满头黑线。

    这丫头都是从哪儿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那暧昧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你个十三四岁的中学生懂“暧昧”是什么吗？还什么”你们城里人真会玩”，你不是城里人啊？

    “你个小丫头骗子，别胡说八道！也不知道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健康东西，看来是真的要请个家庭教师对你好好教育一番！”李素嘴角抽搐的点了点她的额头。哭笑不得的说道。

    “是你姐姐每天工作时间太长，都把颈椎累坏了，我正好会医术，就帮她推拿一番，哪有你想的那些龌龊事啊。都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去，我等会儿把你姐姐送回房间之后，也下楼休息。”

    “那好吧！”糖糖眉眼笑的像月牙，充满了狡黠。临出门的时候，她忽然转身对李素挤眼睛：“姐夫，姐姐已经睡着了，等会儿你把她送回房间之后，完全可以留下来一起睡，下楼还要走楼梯多累啊！反正你们是未婚夫妻，睡一起不犯法的，我可以当作没看到的。嘻嘻！”

    “嘶，你这个小妮子净出馊主意，我可不想明天早上你姐姐提着菜刀追着我砍！”李素先是一愣，旋即瞪眼喊道。他对这古灵精怪的小姨子已经无语了，就没见过这么急着把姐姐送上未来姐夫床的小姨子，太坏了！

    不过……

    转身看到睡熟的肖总时，糖糖刚才的话不停的在脑子里回荡，那邪念的念头如同跗骨之蛆，怎么也赶不出去。

    “糖糖刚才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她有没有到我刚才自言自语所说的那些话？”李素拧了拧眉头，眼眸闪过迟疑的神色。他在抚摸肖总的脸时，脑海里满满都是跟玄女的往事，所以警惕性有所降低，并没有觉察到糖糖到底是何时出现在门外的。

    “这丫头进来的时候睡眼朦胧，那副样子明显就是没睡醒，而且表情动作都很自然，不像是伪装的，所以她应该是刚到就被我觉察到，并没有到我自语的那番话。”

    李素思考了许久，得出这样的结论。但他忘记了，女人天生就是演员，而像肖家这些智商妖孽的女人，演技更是天生赛过影帝。

    就在他思考分析的时候，糖糖走出房大门后，就急冲冲的跑了卧室，哐当一声把门关上，然后靠在门上大喘气，同时她的脸色变幻不定，眼眸闪过惊骇的神色，很显然她并不是如李素猜测的那样，而是到了他的自语。

    “天呐，姐夫说的玄女是谁？还有他说的那些事情是真的吗？二十年前，那个什么神组织的人杀了姨夫，抢走了大表姐，这些是真的吗？难道我还有个表姐？”糖糖的眼神有些迷茫，但更多的是惊骇。

    “姐夫看到姐姐的时候，想到却是玄女，难道他一直把姐姐当成玄女的替身？我的天，如果这件事情被姐姐知道，肯定会再也不搭理姐夫。不行不行，一定不能让姐姐知道这件事情。

    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姐夫的猜测到底对不对。我该怎么办？要知道真相，就要找人问，找人问就有可能让姐姐知道，这可怎么办？该死的，今天晚上肯定要失眠了！”

    糖糖趴在自己软软席梦思床上，苦恼的小脸都囧成一团，抓耳挠腮的样子很痛苦。

    李素轻轻的把肖紫月抱起来，动作很轻很小心，生怕把她弄醒。在一起生活这么久，他对肖紫月的情况有所了解，知道她睡眠不好，有些时候可能不是她真的工作太多，而是睡不着觉，与其煎熬还不如起来工作打发时间。

    像现在这种安详睡觉的机会少之又少，李素自然不想惊醒她，让她好好睡一觉。肖紫月的卧室就在房的隔壁。他抱着她进入卧室，然后轻轻的把她放到床上，正要盖被子，却忽然发现肖总的睡衣被撩了起来，露出她的大长腿，上身也因为刚才的动作，吊带滑落肩膀，露出一抹粉红。

    咕噜！某人咽了咽口水，直觉鼻子里有股液体要往外流。他仰起头，拼命的忍着，才没让鼻血流出来，苦笑道：“真的火气有些大啊，看来得找个时间去慕容那里泄泄火。”

    扯过被子，给肖紫月盖好，正准备转身离去，糖糖刚才那些话又在脑子里出现，像个邪恶的小人似的，不停的蛊惑他躺下来，一起睡。

    “睡个屁啊！被她看子孙根的！”李素懊恼的拍了拍脑袋，努力的把脑子里的邪恶念头驱逐走，做出目不斜视的正义姿态，朝门外走去。

    咦？这是什么？还没走到门口的李素，忽然发现肖紫月卧室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笔记本，他顿时好奇心大涨，扭头看了看，发现肖紫月还在睡熟，就贼头贼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笔记本是那种密码本，上面有三个密码锁，只有全部字数都正确才能打开。这种锁也就能难住普通人，对李素这种地下世界的老油条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他把密码本拿起来，用密码锁对准灯光，从那细微的缝隙里往里面看，同时转动密码锁，当转到某个数字，看到有一条凹痕的时候就知道那个数字就是密码之一，这种方法其实是最笨的方法，但却是最省工具的方法。

    不到一分钟，李素就将密码本三个密码全都破译，然后带着激动和期待的心情，打开了密码本。

    很显然，肖紫月不是个每天都写日记的人，她只是偶尔心情不好，或者心情特别好的时候才会写，与其说是日记，不如说是周记。

    “……妈妈又没回来，凌爷爷说妈妈工作忙，要在很多厉害人物的夹缝中生存很不容易，必须谨慎小心的活着，努力的奋斗才能闯出一条血路，才能给我创造快乐的，无忧的生活环境，我不懂凌爷爷在说什么，但我知道妈妈忙工作是为了我。……”

    这是肖紫月五岁的时候写的，字迹虽然很幼稚，但横平竖直都很规范，能够看到童真，又有几分超出同龄人的聪明。

    李素的脑子里仿佛出现一幅画面，五岁的女孩儿坐在门槛上，用双手支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远处的路口，等待妈妈回家。可是夜幕降临，天色已经很晚了，妈妈还没回来。

    她很失望，委屈的想哭，这时从屋里走出来个老翁，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好说歹说才让她止住了眼泪。虽然很懂事，不再哭泣，但眼睛还是望着门外，依然期盼着。

    “……今天我在学校打架了，那真的不是我的错。李心洁骂我是野种，有妈生没爹养，我让她住口，她却不不但接着骂，还怂恿同学们一起骂，我气愤之下才打了她。

    李心洁虽然长得比我高比我胖，但凌爷爷教过我拳脚功夫，她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被我打的鼻青脸肿。可是最后老师却批评了我，我想不明白明明不是我的错，老师为何批评我，如此偏心。

    后来我才同桌说，那是因为李心洁的妈妈是学校的副校长，老师要巴结副校长，才如此偏袒她。原来这就是身份地位的好处，我现在更加体会到妈妈辛苦工作的用意了。我要快点儿长大，然后努力成为有权有势的人，那样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我，妈妈也不用再那么辛苦……”

    这段话是肖紫月十岁的时候写的，她那时候才上四年级，但心智已然远超同龄人，能从那件算是小事的事情里想到如此道理，可见她的不普通。

    在这段话的后面还有一些断断续续的日记，写的都是诸如“我拿了全校第一”“我拿了奥数第一”“我拿了钢琴第一”“我读了国富论”等等，这是一系列的目标，是她为了成为所谓的有权有势的人，而做出的努力。

    从这些日记的痕迹来看，李素似乎看到了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慢慢发展成高冷女总裁的过程。

    有些时候不是她想如此，只是被环境所逼，被生活所迫。

    直到最后面，李素发现有她最近写的日记，而且内容竟然跟他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