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七章 关月
第二零七章、关月。
火骨轩香雅古色的房间里,处处荡着一股淡淡的兰香,不论中年女子走到哪里,这股迷人的香味就会浸透她所在的这片空间。
中年女子背身立在窗前,她的面前是一个近似于圆形的大窗户,从外面看正是火骨轩的一个大眼窝。云笙呆立在屋内,对刚才的一幕还有些缓不过神来,他的手里攥着一尺长的绝齿,红光已经褪去,露出皓白无暇的齿身。从绝齿出现后,女子的反应让云笙一直费解,她似乎抹掉了自己之前所犯下的错,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而且她并没有夺下云笙手中那块万年的绝齿,这更让云笙摸不着头脑。在大荒真诀破空的那一瞬,这女子已然有些无法自持了,能让这样一个人表露出那样的情绪,云笙知道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在哪里?”中年女子缓缓回过神来,一双水眸盈盈盯着云笙。
“谁?”云笙轻轻动了动嘴。
“把真诀给你的那个人,他现在在哪里?”女子声音流露出鲜有的急切。
“大樵?他说的是大樵!”云笙心底猛颤,这是走出三英堡后第一个向自己提起关山樵的人,“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云笙怯声说道,他无法判断大樵和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什么关系。
“关山樵,他现在在哪里?”中年女子又问道。
“您怎么会知道他?”云笙悄声问道。
“只有他拥有大荒真诀,也只有他才能找到你,也只有他才能锻造出云家如此优秀的后代。”女子的表情变得激动起来,“他到底在哪里?这二十年他都做了什么?”
云笙被女子问得发愣,这二十年的大多数时间自己确实与大樵待在一起,可那家伙除了喝酒打呼噜根本就什么也没做呀,“那您是?”
“我是他妹妹,我叫关月。”女子轻声说道。
“啊?”云笙从没觉得自己的表情像现在这么扭曲过,整张脸几乎失去了控制,“怎么,怎么可能?”
这确实是云笙的肺腑之言,谁能想到大樵那个浑浑噩噩、嗜酒如命、蓬发如巢的家伙竟然有如此典雅、超凡、吐芷泛香的妹妹,最让云笙难以接受的是,这女子的表情、动作甚至那强烈的呼吸都在告诉云笙——这是真的!
看着云笙无以复加的惊愕表情,关月淡淡一笑,“怎么?不像么?”
云笙缓缓拽回不争气的大歪嘴,看着关月的花容玉貌、溢香霓裳,回忆着大樵的醉眼惺忪、麻布粗衣,最后不知突然从哪里来了一股惊世的力量让他狠狠点下头去,“像!太像了!”
“少主,他在哪里?”连关月都不记得自己这话问了多少遍了。
可悲的是,云笙又让她的话给岔开了,“少主?”
“云家的少主,天下最大的少主,请原谅我之前的慢待。”关月缓声说道。
关月这一说,云笙更懵了,他原来是少主不假,可那是三英堡的少主,在石虎面前他压根就不敢提这事,这就像大象国的少主和蚂蚁国的少主,根本没可比性。可关月上下嘴唇那么一合,自己就来了一个华丽的变身,一下子成了天下最大的少主,这让石虎情何以堪。
“明月出关山,苍茫云海间,这是关家人时刻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关月目光幽惘地说道,“先祖告诫,关山再大,总在云海之下。”
云笙沉默下来,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法插话。
“三年前,羽先祖出师燧人,横扫**,以八屠营纵横天下,为了成就的戈靳的霸业,他舍去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关月轻叹一声,“先祖惊世修为最终难逃宿命,他遇到了两个不配与他相交的人,他遭到戈靳的背叛还有那个让他死不瞑目的女人,最终只能黯然居于大荒一隅。”
“羽先祖?”云笙脸颊浑麻,他万万想不到这个称谓会出自这个女子的口中,“她和云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关月仿佛看出了云笙的疑惑,又道:“三年前羽先祖初出燧人的时候,鳄祖还只是羽先祖的一个随身童子,他的一生都与羽先祖牢牢捆在一起,他是云家的管家也是羽先祖的挚友。所以,大哥才会去找你,重塑陨落的云家,也让关家找到自己的归宿。”
“鳄祖是谁?”
“他叫关鳄,一如云家的云羽,是家谱里面最高的存在。”关月说道,“三年来,关家的人铭记祖训,照顾好云家的人,看管好云家的财产。怎能你们屡代迁徙,加上世事多变,早已断了联系,想不到大哥真的找到了你。”
云笙抚了抚自己麻痹的脸颊,他仔细梳理着这些事,“原来大樵与我相遇并不是偶然,怪不得他会有羽先祖的大荒真诀,原来云家的历史如此复杂,羽先祖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呢?都有谁背叛了他?”
关月抬头看了看屋子,她轻轻舒了一口气,“这座火骨轩是云家所有财产的核心,这是羽先祖死后鳄祖历经五十年的时间收集而成,这里面蕴含着大荒的气息,是云关两家的见证,也是一个关家后人无上的荣耀,这是什么都换不来的。”
云笙嘴巴一阵开合愣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最后没出息地咽了几口唾沫,这浩大的火骨轩,整个帝国天火骨的集合,竟然是云家的财产,天呐!
云笙回想着骨噜噜的话,他曾说这火骨轩不属于任何一个门派,名家用堆成山的玉石砂都没能换取,原来竟是这样,怪不得当自己拿到绝齿的时候,月关的表情那样坦然。
“月姑姑,羽先祖到底是怎么死的?”
月姑姑,云笙暗暗佩服自己怎么会如此自然地说出这个令人酥麻的称呼。
到这个称呼,关月不由一愣,很快她就恢复过来,“这也是我们多年寻找的答案,羽先祖一生有两大仇人,一个是戈靳,另一个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与血门关系匪浅!”
“女人?”云笙忽然想起魔图上的九大魔来,那上面六人三兽、五男一女,“莫非是魔图九大魔中的那个女人?”
关月点了点头,“这个女人是羽先祖的妻子,她的背叛才是致命的,南河血战让让羽先祖身体遭遇重创,这个女人的背叛又让他心神受挫,这才退回北漠黯然而终。”
“她是谁?叫什么名字?”
关月摇了摇头,“这恐怕是世上最神秘的一个女人了,关家探察了三年之久,只知道她与血门渊源很深,再就是她是最早登上魔图的一个,换句话说,她就是魔图的创始人!”
“什么!”云笙大惊,一直以来他都在想是谁超越了一切创造了魔图,想不到竟然是那唯一的女人,而且她还是羽先祖的妻子。
“南河血战后,当世大魔都遭遇重创,那女人用逆天神术制造了魔图让死去的大魔有重生的机会。”关月说道,“所以,当时本领最强的九个人在死后都登上了魔图,那似乎是一个很公平的空间,只要本领足够对任何人都敞开,所以不死之族才会跻身三个。”
“现在天下大派都在期盼先祖的复活,三年前那古老的力量将是无法估量的,这包括石仙门、玉仙宫、潇湘埔和八方名家。”关月又道。
云笙缓缓点着头,别人他倒不知,关于石魔复活可谓刻骨铭心,也就是因为这事让他与石仙门的缘分走到了尽头。
“大哥现在在哪里?他怎么还不回来?”关月又问了一遍。
云笙把与关山樵的相遇、相处的事大致向关月讲述了一遍,关于大樵那慵懒颓废的样子他倒没说,关月满是失望地点了点头,“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了,他还是不能释怀!”
“小笙,既然你回来了,火骨轩就由你打理吧!”关月说道。
“不不不!月姑姑,我还要打紫藤擂,还要去石冥窟,再说我对这些一窍不通。”云笙连连摆手,虽然这火骨轩是云家的东西,可云笙根本没心思照看这些,更何况他还从关月的眼中看到那么一点不舍得,“我带走这根绝齿就行了!”
说起绝齿,关月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你知道这根绝齿是怎么来的么?”云笙摇了摇头。
“它的母体是绝牢,不过可不是一般的绝牢,它是羽先祖的坐骑,这根绝牢内里大荒是气息颇为浓厚。”关月说道,“而且它还藏着羽先祖一生中最为器重的一块玉石,你可要拿好它!”
“是什么玉石啊?”云笙忙问道。
关月摇了摇头,“自从绝牢死后,这根绝齿就没人动过,它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又岂会有人知道,也许你是唯一一个能探查到这个的人。”
“月姑姑,这绝齿到底是做什么的?”云笙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他怎么看也看不出这里面的门道,“难道是兵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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