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阿福抓到了
沈牧歌那么来了一通走了,云舞心里落下了深深的愧疚。
下次如果有机会再见,她应该要好好和沈牧歌解释解释的。
所有虚假,骗他的一切,都应该和他道歉的。
哎,云舞是个做事就不容易后悔的人,唯独这件事,她真的觉得自己做的太过了。
欺骗人的感情,竟然变得一点都不好玩。
连着两天,云舞都在自责。
当然也是因为她太闲了,但凡忙起来,也或许脑子里就不会想这么多有的没的。
至于为什么这么闲,是因为慕容笙这两天,睡成猪。
这次他再昏睡,云舞没有去年那么害怕和感伤了。
因为既然知道慕容笙不是个人,她就从没把慕容笙和死亡联系到一起过。
只是他每天睡这么多,她真的好无聊。
还好有慕容麟这个活宝三天两头来六王府上溜达。
不过他最近要开始上朝议政了,年光将至,西域又来借兵了,皇帝开始集思广益,让群臣分析利弊,也没放过他的兄弟们,一个个出谋划策的,天天往宫里跑的勤快。
云舞有时候想,慕容笙是不是压根就是为了躲这差事,才睡个没完没了的。
每天,只醒个一两个时辰,还说不上一脸盆话呢,又睡成猪。
好吧,她不该这么说自己的的男人,应该说,他又睡成睡美男。
慕容麟不来玩,慕容笙睡个没玩,云舞自然就无聊,无聊了就想自己在沈牧歌这件事上的愧疚。
就在她愧疚的都想上一趟黑风寨的时候,终于有事情做了。
阿福抓到了。
抓到阿福的那天,简管家一脸红光,多年心底的怨愤终于得以疏解,他岂能不高兴。
向来把规矩放在嘴边的他,甚至破天荒的没了一次规矩,直接冲进了墨染院叫云舞。
“六王妃,六王妃。”
彼时云舞正在托腮计划上黑风寨,到简鸿章的声音缓过神来,从房走出来。
“怎么了”
“王妃,阿福抓到了。”
云舞的头顶,丫鬟鬼也激动的朝中简鸿章扑了过去。
“真的吗真的吗”
可惜,简鸿章是收不到她的声音的。
这句,就由云舞来代问了。
“人在哪里”
“奴才已经命人关进柴房了。”
“行,去看看吧。”
简鸿章在前面领路,丫鬟鬼飞的比简鸿章的脚步还快。
云舞没法理解这种心情。
这样的忠诚,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任何人之间,为何能够到达这种诚挚的地步。
丫鬟鬼对简月如,对她,都几乎掏心贴肺。
算来,也是她们两人赚到了。
到了柴房门口,江鱼和两个高大的护院在外头守着。
江鱼看到云舞和简鸿章,忙上前:“师傅,王妃。”
简鸿章一双眼睛通红,看向那扇门:“江鱼,把门打开。”
“是,师傅。”
江鱼开了门,里面的人就以狗爬行的姿势爬了出来,匍匐在简鸿章脚边,不迭求饶。
云舞看了那个阿福一眼,一身华服锦袍,看样子当年拿的杀人钱,这些年活的很滋润。
但是天地有道,有些事情,不是不报,时候不到而已。
如今时候已到,也该是他血债血偿的时候了。
“简管家,这人你打算怎么发落”
“但凭王妃吩咐。”
“我说过,你可以自行发落,要杀要剐,都可以。”
阿福一要用私刑,顿然吓的浑身发抖,求饶不迭:“饶命,饶命啊,王妃饶命,简管家饶命啊。”
他匍匐朝着云舞爬来,简鸿章却怕他脏了云舞的鞋子,一脚把他踢的远远的。
这一脚真是重极,阿福顿然口吐鲜血,哀嚎不已。
云舞看向丫鬟鬼,忽然觉得她用那种愤怒却是奈何不了的眼神看着阿福很可怜。
人抓到了,但是想要聊慰丫鬟鬼的心,云舞知道,给一刀,绝对是便宜了阿福。
于是,她走到简鸿章面前,凑到他耳朵边上:“月如是怎么死的,你也就给他怎么死,别让他死的太容易了。”
简管家一顿,没想到云舞有这样“恶毒”,但是,他却感激死了云舞的恶毒。
“对,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来人,给我准备一口棺材来,要最好的木材,最厚的棺材。”
云舞看向丫鬟鬼,丫鬟鬼的样子,还是让她心疼,可是这里还有外人,她也不能上前安慰她。
她只能用眼神,给她一点点温暖。
丫鬟鬼感受到到了她的目光,抬起头,泪光闪烁。
飘飞到了她的面前,丫鬟鬼忽然一把抱住了她的脖子,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给云舞冷的啊,鸡皮疙瘩的都起来了。
“谢谢你。”
“呵。”
她轻笑一声。
“小舞,别这么快杀了他,我想知道,当年到底是谁,让他杀我家小姐的。”
云舞点了点头,对上前要去捆绑阿福的人摆了个住手。
“六王妃”
“都退下吧,我有话要问他。”
阿福以为看到了生的希望,忙匍匐到云舞面前:“六王妃,求你饶了奴才,求你饶了奴才,你想要知道什么,奴才都会如实相告。”
“我来问你,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怎么把人运进六王府的,又是怎么趁夜把人埋了的。”
阿福忙道:“王爷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的妹妹,叫做唐婉儿,唐婉儿是太后收养的义女,经常来府上,对我们王爷很是倾心,她讨厌月如姑娘总是以作画为由来缠着王爷,所以,所以给了奴才一笔钱,她先约月如姑娘出来,迷晕了月如姑娘,再让奴才处理掉月如姑娘。”
“然后呢人怎么弄到六王府里面来的,如果要处理掉,弄进王府,不是更加危险。”
“这,这”
阿福眼珠子咕噜噜,一看就是在编词。
云舞也不戳破他,想看看他会怎么说。
阿福犹犹豫豫了好半天,才继续道:“奴才原先是想把月如姑娘丢到河里淹死的,可是没想到遇到了熟人,只能假装月如姑娘是府上建掖院要用的材料,给背进了六王府。”
“然后呢。”
“白天,白天不好动手,奴才只能等到晚上。”
云舞冷笑。
阿福浑身冒汗,身子也控制不住的筛糠似的抖动起来。
“然后呢”
“然后等到天黑,奴才就找了阿阳,去把月如姑娘埋了。”
“然后呢”
“然后,没,没有然后了。”
“真的没有然后了吗”
云舞蹲下身,盯着阿福的眼睛,阿福只觉得那双眼睛,似乎要把人看穿一样,整张脸惨白一片。
“然,然后我怕东窗事发,离开了六王府,回家乡做了点小生意,有了些许成就,再然后就是被简管家抓了回来。”
他硬着头皮,颤抖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