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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这又是何苦呢

      “南小姐,”曹营又叫住她,“阁下这里……”

    南楠连头都不回,冷冰冰地开口,“他愿意这样那就让他这样,跟我无关。”

    曹营叹了一口气,这无关得了吗?

    里面那位真的是……哎……人都回来了,这又是何苦呢?

    南楠刚刚走出总统府大门就接到了电话,不过这个电话却令她有些诧异,居然是年舒打来的。

    “南楠,你在京都?”那边的年舒开口便问。

    “忙顾云臣的事?”

    “我们马上过去,你等着我们。我,黎洛,还有夏唯朵,我们三个一起。”

    南楠一怔,正要问话,年舒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奇怪地盯着自己的手机,顾云臣的事,她们三个女人来做什么?

    久别重逢是一件喜悦的事,可显然这种喜悦对这个时候的气氛来说是有些不合适的。

    各自压制住心里的激当,四个女人碰了面。

    两年的时间并不太长,岁月似乎也只是在南楠一人身上留下了丝丝痕迹。

    黎洛脸色莹润,看样子被乔司南宠得很好,年舒也依旧没心没肺,用莫锦云的话说,只当自己多养了一个女儿。

    孩子老公都没带来,只有夏唯朵,牵着夏天。

    “孩子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她说。

    几个人了然了一下,南楠看着年舒,“怎么会来这里?”

    “说你回来了就想来见一见,正好夏天要来这边看牙医,”夏唯朵却先开了口,“在京都医院。你去吗?一起吧?”

    南楠觉得有些奇怪,却也说不出是哪里奇怪,只能点头,“正好我也要去,一起。”

    黎洛被年舒拖着去了别处,只留下南楠和夏唯朵,以及夏天这两大一小从机场上车,开往医院。

    夏天今年也约莫八岁了,浓眉大眼,很有几分小男子汉的气概。

    “他几年级了?”南楠问。

    “二年级,牙齿不让人省心,老是东倒西歪乱长,”夏唯朵应着,话语里却透着几分不在状态,“这里的牙医是以前洛城的那个,他不让别人看,就喜欢那个牙医。”

    后座正在玩游戏机的夏天抬头看了夏唯朵一眼,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牙齿很重要,”南楠对后面的孩子道。

    夏天立马开口,“阿姨,你漂亮……”

    “额……”这小子在正在换牙,说话都漏着风。

    南楠笑出声来,“谢谢,你也是。”

    “阿姨,云端还好吗?”夏天憋了很久,终于问出声来,“别告诉乔花花是我问的。”

    “很好,等过完冬天,我带她回洛城去看你们。”

    夏天开心地晃了晃自己的大脑袋,又埋头下去玩游戏。

    两个人的对话过程中,夏唯朵始终有些心不在焉。

    很快便到了京都医院,车子还没停稳,手机便叮了一声。夏唯朵转头看她,“谁发短信找你?”

    “曹营,他告诉我慕容宁的病房号,”南楠随意地应着,将车子停稳。

    夏天从后座蹦下来,“阿姨,再见……”

    “去和你的牙医来个美丽的约会去吧……”南楠对他和夏唯朵挥了挥手,转身往楼上走。

    病房在顶楼,门外倒也没什么人守着,只有一个顾云臣以前的保镖。

    他见到南楠也是愣了一下,脸上带着愁苦,“南小姐,阁下他……”

    南楠扬手,“我要见慕容宁,一切等我见过之后再说。”

    心里不是不烦乱,她和顾云臣两个人本来应该是平行线,却在过去的某个时刻交织在了一起。本以为是个y,交织了就不会分开,没想到却是x。如今有了云端,两个人又成了h,小家伙就是两条平行线中间的那个小横线,无论他们怎么走,总归要扯在一起。

    她的心情无法言说,回来看他笑话的心态,有之;为了云端回来帮他的心态,也有之。

    还有另外一种心情,似埋在冬天的里种子,经历了那么漫长的寒冬,已经要势不可挡地破土而出,很快就要撑破她的心。

    南楠发现,自己有些无力阻止。

    门被保镖拉开,南楠松了一口气。

    慕容宁手臂受伤,裹着厚厚的纱布吊在脖子上,整个人精神还是好的,甚至还靠在床头用没有受伤的手在看手机,嘴巴上还叼着一支烟。

    许是顾云臣跟他说过了南楠还活着,所以他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惊讶,只是将手机放下,“你来了……”

    说话的时候烟头还含在嘴里。

    两个人之前因为顾云臣的关系见过几面,却没有任何的交情。

    南楠也懒得阻止一个病号抽烟,干脆直奔主题,“你以前也是军人,那天的枪击案你有什么看法没有?”

    慕容宁这才将烟头拿下来放在手里。

    对方的手法很高明,看似无迹可寻,可在南楠看来,处处都露了马脚。

    两个人很快交换好了意见,南楠从病房里退出来,走到一旁的休息室里给楚培安打电话。

    既然他在京都,那么她就需要一些他的帮助。

    楚培安也十分爽快,给出自己的意见之后又给了南楠一些便利,让她可以查到当时的一些资料。

    这本就不是什么复杂的案子,南楠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推测,只是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这样的推测。

    还有一些疑窦,她打算再找慕容宁问问。

    可回去一推开病房的门,南楠整个人就惊着了……

    房间里除了慕容宁,居然还有夏唯朵。

    她整个人骑在慕容宁的身上,像是在打架,一拳比一拳狠,可慕容宁不但不还手,反而还腾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臂死命地将夏唯朵的头往下压,似乎是想要吻她,但夏唯朵显然不配合……

    两个人想打的拼命打,想亲的却亲不到,各种纠缠。

    连后面来了人都不知道。

    南楠愣了几秒,反手把门给带上了。

    刚才心里的那一丝怪异也得到了解释。

    自己的感情世界都理不清楚,别人的感情她就更不便去打扰了。

    南楠一边思索着案子一边从医院出来,在门口却被人拦住了。

    “南小姐,顾先生要见您。”

    黑衣保镖很面生,不像是她见过的人。而且他说的是顾先生,而不是阁下。

    南楠盯着他,“哪个顾先生?”

    “南小姐,别让我们为难……”

    “对南小姐说话客气点,”车窗户被摇下来,露出一张不怒自威的脸。

    那人五官如刀刻,眉宇之间是岁月积淀的深沉和不容撼动。

    如果再过三十年,估计顾云臣也是这样……这个想法冒出来,南楠自己都吓了一跳……疯了吗?去期盼他三十年后的样子做什么?

    “我是云臣的父亲,南小姐,请上车。”

    请字用了,却并无太多的客气。

    南楠懂得察言观色,当然也明白来者不善。

    医院门口已经有人在看他们,而那张酷似顾云臣的脸显然会给顾云臣带来一些更多的揣测。

    南楠拉开车门上车坐稳,“我朋友都在这里,您要说也可以在这里说。请不要发动车子。”

    顾淮山倒是很平静,毕竟是世界级的银行家,冷静早已刻进骨子里,面对谁都一样。

    “南小姐应该猜出来了,这次是宋家不死心,还在对付云臣。”

    “是,”南楠很干脆。

    “那么南小姐也应该知道,宋家和云臣之间的仇恨是因你而起?”

    “南小姐打算怎么做?”

    平心而论,顾淮山并不喜欢南楠。不仅仅是因为宋家的关系。

    在他看来,这个女子太过聪慧,慧及而伤且并不宜室宜家,不适合顾云臣。更何况他两年前去洛城的时候,还曾经见过她和楚培安勾肩搭背。

    印象一旦摆在那里,就很难修复。

    如今事态演变激烈,他自然是要牺牲这个女子来保全自己儿子的。

    南楠愣了一下,眉头拧了拧,像是看笑话一样看着顾淮山,“您大可让我离开顾云臣,不过我相信这样的话您也说不出口,因为我和他根本就从未在一起过。”

    顿了顿,她带了几分讽刺,继续道,“况且……我和他的现况,您可能没搞清楚。等你搞清楚了,再来对我提要求。宋蔷薇是我害死的,宋牡丹是我设计她死的,宋家是跟我有仇,可是宋家也是败在了自己的野心之上!”

    大段的话让她有些疲累,尽管努力控制了,可情绪还是有些激动。

    顾淮山讶然地看着她。

    南楠已经转身推开车门,“要牺牲我成全他自己,顾云臣一定不会同意!”

    说完便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他不会同意!

    她不明白自己哪里来的这样的决心和勇气,可是她偏偏就是知道!

    她知道顾云臣不会同意!

    这样的认知像一股子汹涌却温暖的洋流,一下子冲进心口的冰原,将表面的那层坚冰融化了些许。

    她突地有些想见到他。

    奔到总统府第的时候,门口的所有守着的人已经全部撤走,南楠意外。狂奔进去,却也只见到了曹营。

    “总统被议院的人请走了,明天有公开弹劾,他今晚不能见任何人。”

    南楠心里猛地一沉,“那我还能见到他吗?”

    “明天我会进去,南小姐要一起吗?”

    她当然要一起!

    这个夜晚过得无比煎熬,睡在以前的大床榻上,却没有什么睡意。

    卫星电话打到云端那边,小家伙也只是和她咕哝了几句就睡着了。

    姜棠接过电话,“她一整天都抱着电话在和顾七七通话,她很担心顾云臣。”

    南楠心口又是抽了一下,默默挂断电话,抱着膝盖不语。

    门被曹营小心翼翼地敲开,“南小姐……”

    “喵……”

    小喵一下子从曹营的臂弯里窜了出来,奔到南楠的脚边,“喵呜……”

    或许它现在应该叫老喵了,却被照顾得极好,原本没什么光亮的皮毛也带了许多润泽。

    “阁下他……一直对动物的毛发过敏,所以以前才不赞成您养猫,”曹营解释着,“但这两年小喵一直都是他亲手照顾,从不假手于人。”

    曹营合上房门轻轻退了出去。

    南楠抱着小喵走到窗边,天际处一轮新月悬挂着,亦是莹莹无声。

    整夜难眠,早起的时候眼底带了一些苍青。

    虽然无心吃早餐,却还是用了很多。

    从府邸里出来的时候曹营已经等在了门口,两个人一同进入众议院大厅,门外已经守了许多记者。

    南楠戴着墨镜进场,有曹营的帮助,没人太在意她。

    议院里乌泱泱地坐满了人,每一个人都有着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权力,说出的话和即将要问出的问题都不会那么容易。

    南楠坐在最后的位置上,心情复杂得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会厅的门被人推开,南楠摊开手心,里面早已****了冰凉的汗。

    顾云臣从门口踱步而出,整个人却一改昨日的颓然,都是神采奕奕地模样。

    只是这弹劾机制一旦启动,势必会带来很大的后续影响,不管成与不成,都将是他政生涯当众的污点。

    他似乎并未注意到她。南楠松了一口气。

    顾云臣在众人的目光中走上台面,抬手解开自己黑西装上的纽扣,开始讲话。

    神色平和,淡然,在简单的开场白之后,便开始陈述自己所做的那些种种政绩……

    反腐倡廉。

    南水北调。

    建立了迄今为止最为完善的全民医保制度和福利制度……

    每一个字都落在南楠心里,每一项拉出来,都足以让云端为自己的父亲骄傲,又或者说……让她骄傲。

    到最后,腮边有一丝冰凉。

    南楠下意识抬手去抹……原来……她落泪了。

    接下来便是提问环节,每一个政客都知道如何攻击自己敌人的弱点,这群人自然也不例外。

    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在了蒙扎砍的那件事上。

    原本以为他舌灿莲花,定能将这件事辩解过去,谁知道顾云臣居然沉默了下去。

    南楠着急,一旁的曹营也早已是满头大汗。

    提问的人字字玑珠直指要害……?

    “我说,阁下做出那样渎职的决定,是为了一个女人。”

    南楠看向那人……

    那是洛城的一位政要,最近刚刚被提升上来做了议员,之前和南家也有诸多不和!

    她心里预感不好,连忙问曹营,“怎么办?”

    曹营给了她一个天由命的眼神,南楠心口拧得更紧。

    洛城那位政客还在继续开口,“事关洛城某个豪门家族,我手里也颇有点证据。阁下曾经把那位家族的小姐囚禁在府邸之中长达两年之久,各种折磨的手段花样百出,以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手段来说,那很不人。道,甚至可以说是残忍至极!”

    南楠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心跳快得根本不像是她自己的,整个人都蒙住了。

    顾云臣看了那政客一眼,嘴角噙一抹笑,“您对我的生活很感兴趣?”

    旁边有人笑,已经有人想阻止这位政客。

    可对方却早有准备,“阁下的生活关系着全国的政局,您本来就没有什么私事可言。对那位女士这样的对待,也已经触犯了法律。”

    众人哗然。

    那人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请问阁下,这件事是否属实?”

    顾云臣怔住,脸色已经开始铁青。

    那人却狂追不舍,抬手一个反指直接对准最后一排的南楠……

    “南小姐今天也在座,不如让她说明一下情况如何?”

    又是一阵哄闹,所有人都看向他手指的方向,对准后面的南楠……

    一时之间对她死而复生的猜测如巨浪扑来,南楠甚至还到旁边的人说,她的死也是顾云臣故意安排,为的就是掩盖他曾经虐待她的事实。

    顾云臣声音严厉,终是冷了下来,“这种传闻和她有什么关系?跟她无关!”

    那政客一愣,还要打算开口步步相逼,可南楠却已经站了起来,摘掉自己的墨镜,“怎么和我没关系?我也是当事人之一!”

    说这句话几乎已经用了她的全里,连身体都在轻轻颤抖,全身没有一处不是冰凉的。

    众人开始静默下来。

    南楠跨步上前,走到厅内中央,在顾云臣微微闪动的目光里,站在他身边,不去看他。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眸望向所有人……

    “大家觉得,我们站在一起,般配吗?”

    众人一愣,不明所以,却还是有人开了口,“呵呵……”

    这一声呵呵意味深长,带了几分嘲讽。

    顾云臣是总统,保养得自然极好,三十七八的年纪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整个人俊美无俦,朗逸无双。

    而她却是军人出身,又在雨林里守了两年,皮肤不白,没化妆的脸看起来也没什么姿色,顶多能称得上飒爽二字。

    南楠突地轻笑了一声,掩住眼角的泪光,“这样对比来看,与其说他囚禁了我,倒不如说……是我愿意跟了他……”

    很多人露出解惑的神情,毕竟条件摆在这里,这是不容忽略的事实。

    刚刚还嚣张不已的那个政客讶然地瞪大眼睛看着她。

    南楠却只当没看到。

    她顿了顿,继续道,“阁下在位期间的政绩大家有目共睹,而且据我所知,他私开边境放了蒙扎砍,也是因为想拿捏住更多的证据,将对方一网打尽!他这样……这样有能力,有胆识,有魄力的一个男人……更何况这张脸比我们国家一线的电影明星还要好看……他有什么理由禁锢我?”

    话音一落,厅内更加安静。

    只有旁边的人呼吸微微急促了起来。

    南楠抬手擦了一把眼泪,不去看顾云臣,“是我自己,我自己想引起他的注意,所以从前老是犯错,老是做错事惹他生气,所以根本没有囚禁我的那种事,是我自己死撑着在总统府里赖着不走,这一住就是两年。”

    那政客已经铁青了脸,“我在洛城搜集到的证据可不是这样的!”

    “那又能是怎样?”南楠颤抖着打断他的话,“难道我自己的事,你们比我还要清楚?若说我是受害人,我为什么没有选择报警?今天还要站出来说这番话?”

    那人瞠目结舌。

    南楠却要将自己的话说完……

    “囚禁的事是子虚乌有,一切不过是我为了得到他而用的小手段,跟顾云臣没有半点关系。从头到尾,在这一场关系里,都只有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是我单方面的……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