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是不是？

    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却噎得我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锐萌萌倒也不催促，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的心情自然受到了极大的煎熬。

    我很想回答说不是，但我很清楚，都这么明显了还怎么瞒得了？

    可我实在没勇气，跟她坦诚相告。

    连我自己都不记得，我和她有几天不见了，可她却说三天。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真的有想念过我，也真的对我动过感情。

    我又如何忍心告诉她这残酷的事实，万一她离我而去怎么办？

    思来想去，我终于是想起了她刚才说的那句话——拳头，是最好的语言，有什么话可以用这个跟她说。

    于是我一狠心，猛地往她脸上打了一拳。

    “……”

    锐萌萌蒙了一下，如梦初醒，果断地回了我一拳。

    “……”

    她这拳太过迅猛，我有些不理解她拳头里的意思，于是又果断补了一拳。

    锐萌萌自然还有话说，毫不犹豫地还了回来……

    就这样，我们在你来我往的互虐中，进行着不为人知的交流。

    不得不说，拳头是门博大精深的语言，我真的感觉到了锐萌萌的心声——愤怒、失望、委屈……不一而足。

    越到后来，我越是无言以对……不对，是无拳以对才对，任由她用拳头质问我。

    最终，她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给了我最后一拳后，脸上猛然绽放出笑容，“不错嘛，这么快就勾搭上了奈德丽，天赋果然异禀，我锐萌萌没看错人，这么拉风有魅力的男人，才够资格做我的小伙伴，拉出去才有面子嘛。”

    什么意思？

    她这话说得云里雾里，我自然有些拿捏不住，她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

    实际上，在刚才的那通拳头交流中，我有问过她，能不能接受‘两女共侍一夫’这样的生活，但也许因为我表达能力较差，她并没有领会到，只是一个劲用愤怒回应我。

    不过现在这个局面，已经很让我满意了，至少锐萌萌并没有拂袖而去，至少她还把我当小伙伴。

    “好啦，我先走了，不影响你们亲热了。”

    锐萌萌冲我调皮地眨眨眼，一脸你懂的样子，她的情绪看起来很不错，好似对我的出轨，完全不放在心上。

    我自然是觉得她是装的，见她要走，赶紧叫住她，“等一下……”

    “干嘛？”

    锐萌萌依言停下来，调侃地看着我，“真要我在这里当电灯泡，想虐我这只单身狗啊？”

    “拜托，我们只是小伙伴，用不着什么事都分享的，总得留点私人空间。”

    “放心，我不会因此而看不起你的，能这么快就泡到妹子，这是你的能力，也证明我的眼光没错。”

    “就这样，我走啦。”

    我正犹豫中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锐萌萌已经像机关枪一样说了一大通，满脸的轻松写意，大大咧咧，都让我有了种错觉，好像她真没把这事放心上，一切都只是我的自作多情。

    一时间我不由有些愣神，都忘了叫住她，好在没走几步，她又回过头来，冲我笑道，“我突然觉得说话好没意思，还是用拳头有趣一些，所以你以后有什么事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不能再用嘴说哦，而是要像刚才那样，用拳头！”

    说着，还耀武扬威地向我挥了挥拳头，“知道了吗？”

    瑞萌萌……

    我顿时就感觉到了她的心意，骄傲如她，肯定不愿在我面前失态，也肯定不相信自己会为情所困，所以她一定要装得云淡风轻，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不疏远我，就是为了向自己证明，她锐萌萌根本就没喜欢过我，她只不过一直把我当哥们看。

    真要拂袖而去，对我恶脸相向，她才是真正的输了，心里的魔咒会永远地折磨着她。

    现在我可以一百个一千个确定，锐萌萌真的是喜欢我。

    可就算知道，又有什么用？

    事到如今，难道真要摧毁她最后的自尊和骄傲吗？

    我已经伤过她一次了，可不能再有第二次。

    我心中苦涩无比，终于知道该怎么做了，冲她温和地笑了笑，“知道啦。”

    “我每天都会有千言万语想要跟你说，到时候你不想叫疼。”

    “千言万语？”

    锐萌萌挑了挑眉，不服气道，“那我就有两千言两万语，反正会比你多一倍！”

    “那我拭目以待！”

    “好！”

    锐萌萌开心地拍拍手，“这是我们俩之间说的最后一句话，以后谁先开口说话，谁就是小狗。”

    “好！”

    我豪气干云地应道。

    “哈哈！你是小狗！”

    “……”

    “好啦，不开玩笑啦，我要走了。”

    锐萌萌收敛住脸上的笑容，用前所未有的温柔目光看着我，“明天，你会来找我的，对不对？”

    我心里忽然难受得不行，勉强向她点了点头。

    “我会很期待你那些千言万语的。”

    我也一定能把它们听出来，它们一定会很甜蜜。

    …………

    锐萌萌走了。

    我并没有像电视上演的那样追着她，看她是不是一个转身，就泪如雨下。

    但我能猜测得到，应该不会，她那么强大的一个女汉子，眼泪这种懦弱的东西，想必已经在她身体中绝迹了吧。

    但很多时候，会笑并不代表真的开心，哭也未必就是真的难过。

    我知道锐萌萌心里现在肯定很难受，但我不能去给她安慰，因为这样只会适得其反，骄傲的她肯定会走极端的。

    一切还是看她自己，看天意吧……

    我意志消沉地想，手上不忘安抚着奈德丽，我并不怪这只傻猫突然跳出来，其实这件事越早暴露越好，拖得越久反而越容易乱了阵脚。

    “出来吧。”

    我叹了口气，忽然说道，“你骗我引开锐萌萌，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果然是骗不过亲爱的。”

    拉克丝从空气中现出身影，笑眯眯地对我道，“听说最近创世神奖励给了锐雯一件兵器，我总得去摸摸底。”

    “她是我的朋友，你千万不要对她有歪念头，不然我跟你没完。”

    我压住心头的不快，皱眉对拉克丝道。

    “知道的，我听亲爱的。”

    拉克丝甜甜地笑了笑，很快又垮了下来，可怜兮兮地道，“这次我们德玛西亚有大麻烦了，亲爱的你可一定要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