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山镇压的怪物，白清苗光是想想，已经谈虎色变。

    可是，他总觉得，怪物在谈及王族时，是极为不屑的，骂他们虚伪。他胆怯的顶了两句，差点没被他拧断脖子。不过，怪物仍是放过了他。虽然他不明白，为何会放过自己？

    “除了白慕倾，你是王族最后的血脉，溪代没杀你，多少还是念及王族旧情。”舞唯昕神情凝重，“两个怪物，你自己选择吧，任何选择我都尊重。”

    白清苗犹豫不决，不停对着手指。

    “虎王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你，无非也想有朝一日你能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白清苗沉默，良久终是点头，“我赌一场，那只怪物，它尚未泯灭良心。”溪代恨虎族上万年，却没有杀掉自己，单凭这点已经对白慕倾善良。

    舞唯昕反问道：“不怕那只怪物在诱惑你放在出来？”

    “我……”白清苗一个深呼吸，“相信自己的眼神。”虎族的百姓已经生活在水深火热的，情况不能再坏了。即便那只怪物出来，也不外乎如此吧。

    宫殿内散落在地的食物已经发霉，尸体腐烂发臭，舞唯昕呕吐了几次，脸色苍白眼眶深陷，呼吸断断续续……

    白慕倾站在牢笼前，拿着锋利的刀子，打算将她的眼珠子挖出来。再不挖，或许她就死了。

    哼，死了，他也不会放过的。他得不到的，别人休想得到。她活着不肯嫁给他，那就死了嫁也行。待他将她制成尸体，便再也不会拒绝，反抗。

    郁闷了几天的白慕倾，突然间心情又好了。

    “我们……成亲吧。”当锋利的刀子，抵在眼眶时，舞唯昕开口了。

    白慕倾一怔，随时笑道：“悠霓，为何不抵抗了？”

    舞唯昕笑容苍白无力，“突然觉得，跟只怪物呆在一起，或许也不是坏事。当然，你若不愿意，也可以挖了我的眼睛。”

    “成亲吧。”白慕倾趾高气扬，“破鞋，也是鞋。”段连城跟墨俞景穿过的鞋，哪天他腻了，会给她恩赐，留个全尸也不定呢，只要他心情好。

    他的羞辱，舞唯昕并没放在心上。

    多日的等待，心愿突然间达成，白慕倾反倒不痛快了。不过，他仍是将她放出来了牢笼。现在的她，已经丑陋不堪。

    舞唯昕依旧住在焰硫晶的宫殿，行动倒自由了。骨弱如柴的她，站在铜镜面前，面无表情的盯着镜中狰狞如鬼魅的人影。

    半晌后，终是别开了脸。

    白慕倾很满意。他终于等到了，连她都嫌弃自己的时候。

    他熬过的千年岁月，不会白白辜负的。悠霓，她会变成第二个他，亲手杀了自己的丈夫，儿子，还有深爱的段连城。

    悠霓，他才是这个世界上，跟他最配的人。

    舞唯昕摸着自己的脸，怔然失神。

    “悠霓，你再丑，我也不会嫌弃你。”白慕倾在她身边，轻轻抚着她的脸，“婚礼，我一定会大办，请其他神兽族来参加。”段连城，也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