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弥补
“还不赶紧把这牛奶喝了。”北辰寒泽拿起北辰凤送过来的牛奶,送到嘴边轻轻抿了抿几口,皱了皱眉,这都凉了。
“可是我不想喝。”殇以沫撇了撇嘴,苍白的俏脸立刻就成了苦瓜脸。
北辰寒泽深邃的黑眸就那么盯着她,然后放下了牛奶,双手轻轻揽上了她的细腰柔声说道:“你想早点好起来的话,就喝,不想就不要喝了。”
语毕,殇以沫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默默说道:“那我喝。”
他挑了挑眉,好像不准备拿起那杯已经凉了的牛奶,抬手看了看名贵的手表,宠溺摸了摸她柔软的及腰长发,不禁放软了声音:“已经到时间吃饭了,我去给你弄点粥跟牛奶,你好好等我回来。”
真不懂一个大男人干嘛那么啰嗦。殇以沫翻了翻白眼,慢慢躺了下来,脸色突然越发的惨白。
北辰寒泽复杂且心疼看了她一眼才迈步走了出去。
“咳咳。”当他走出去关上门的时候,殇以沫突然捂嘴咳嗽了几声,黑色的血液蔓延着她洁白的小手一滴一滴掉在洁白的床单上。
“特么好痛……”她虚弱侧过身子,尽量把自己缩成了一个小团,全身都在颤抖,都在抽搐,她打开了小抽屉,拿出了楚洛铭研究出来的止痛药。
“砰——”小手不断在抖,就连拿一个小小的一个小药瓶都没有力气。
药瓶掉落在地上,还顺势滚动了好几圈。
殇以沫看上去像是浑身都在抖,小小的身形单薄能一阵风都能吹倒。
突然,一双大手捡起了那瓶止痛药,急忙倒下来几颗,一手扶住了殇以沫颤抖不已的小脑袋,把药送进她的小嘴里,随后紧紧拥住了痛到已经快要晕厥的她。
眼底竟是满满的心疼,如果仔细看清楚一点,还能看见一些像是水一样的荧光在男人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流动。
“沫儿,不疼了……不疼了……”北辰寒泽看着她满手都是黑色的血液,心里就会刺痛得让他呼吸不过来。
“出去……”殇以沫用尽了最后的一丁点力气,微微睁开了眸如清泉的眼瞳,虚弱说着,泪水顺势滑落了下来。
北辰寒泽把她拥得跟紧了,眉头皱的好像永远都不会松开一般,嗓音透露着浓浓的心疼、爱惜和满满的宠溺跟爱意:“睡吧,醒来后我会跟你解释的。”
语毕之后,殇以沫才缓缓闭上了眼睛,刚刚那钻心的痛完全让她耗费了许多体力。
他把殇以沫轻轻放在了病床上,走进了厕所拿着一条湿湿的毛巾出来像是捧着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轻轻擦拭着殇以沫带有黑色血液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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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凌萱把全身上下都洗干净走出来,妇女站在阳台上,如此沧桑的背影看上去竟是那么惹人可怜。
“说白了,我不会认你的。”白凌萱好像是彻底接受了北辰凤不是她亲生母亲的事实,也接受了他们欺骗她和她被蒙在鼓里的事实,眼底却是掩盖不住的恨意。
或者,她也会接受不了只是一时逞强罢了。
“没关系,任谁也会接受不了的。”妇女转过身,红肿的双眼看得出来发生过什么事。
白凌萱撇了她一眼,走到衣橱收拾东西,冷冷的声音从衣橱里出来:“我没有接受不了。”
她在这个似家非家的地方,只是用来睡觉吃饭和洗澡的工具罢了,再况且,她在这个地方也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父爱母爱。
“小萱……”妇女欲言又止,只是突然幽幽叹了一口气,眼眶又不禁通红了起来。
也对,她的确是缺乏了很多的东西。
一时间是弥补不回来的。
“我要离开这里,在这里呆不下去了,你可以跟着过来。”白凌萱推着一个行李箱走了出来,看都没看妇女一眼又走了进去继续收拾。
有些事情不做不行,例如——让某些人生不如死。
妇女愣了好几秒,像是掩藏不住笑意一样重重嗯了一声,才抬手抹去刚刚悄然落下的泪水。
当她们俩拿着行李下去的时候,看见了白震木愣坐在沙发上,白凌萱重重嗤笑了一声,仿佛是嘲笑。
“凌萱,你这是干什么?”白震的耳朵自然没问题,听见她的嗤笑也终于反应了过来,站起身双眸惊讶地看着她俩手里的行李箱。
“你是眼瞎了看不清楚吗?”白凌萱双眼的鄙夷更是清楚。
妇女皱皱眉,伸手拉了拉白凌萱的手臂,毕竟白震也是她的生父啊!
“你到底要干什么?给我放回去!”白震一怒,指着楼梯,额头青筋突起,老脸因为气愤扭曲到不成样子。
“凭什么?”白凌萱一挑眉,双手环胸,不顾妇女的阻拦继续讽刺说道:“你也是被北辰凤算计在内了,别在这里瞎bb。”
“你……你……”白震指着她,看着白凌萱领着行李傲然走出去,而自己却没有任何的阻拦之力,颓废跌坐在了沙发上。
妇女跟着白凌萱走出白家,一路上跟了很久,这才伸手拦住了她:“你不应该顶撞你的父亲!”
虽然语气带有着责怪,可是听上去却很让人痛心。
“呵!父亲?在我的世界里父亲是什么?他关心过我吗?每天公司公司,我一回来就把气撒在我的身上,这叫父亲吗?是他自己自作虐不可活!”白凌萱冷笑了一声,满眼都像是听到了冷笑话一般。
妇女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你父亲也是想你生活得好一点而已。”充满了无奈。
“我宁愿不要这种大小姐的生活!我羡慕殇以沫,所以就要毁掉她的一切,她所拥有的一切一切,凭什么她那么幸福?凭什么她拥有我所没有的?凭什么!”白凌萱一气踢掉了行李箱,小脸布满了狰狞。
“哎……”妇女的眼睛很红很红,只是幽幽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子捡起了行李箱,才怀着歉意说:“小萱,对不起……”
“我不会再说出没关系了。”白凌萱冷冷抛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了。
妇女最后崩溃蹲在了地上大哭:“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白凌萱走了很久,直到看不见妇女的身影,才停脚站在了原地,她孤独又单薄的身影在阳光的反射下看起来异常的可怜。
很小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的无限照顾和疼爱,不过……对不起,妈,我所承受的一切,等我从殇以沫的身上全部夺回来,我就带着你,出国好好生活。
坚定了信念,她像一只孔雀一样,抬着头骄傲地迈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