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不嫁人，好不好？”

    “你是很讨厌那个梁霄，所以不想让我嫁给他？”楚楚很开心，抱着楚子昱的脖子一个劲儿地在他怀里乱蹭。

    楚子昱不要她嫁给别人，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很开心。

    “不只是梁霄，任何人，你都不可以嫁。我们楚楚，不嫁人。”

    “不要！”楚楚从他怀里跳出来，站在他跟前，叉着腰嘟着嘴。

    “听话。”

    “不要，人家要嫁给你！”

    “楚楚，别闹。”

    “没闹，就是要嫁给你！楚子昱，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就看着我嫁给梁霄，要么，就娶我！”

    “……”楚子昱没有答话。

    “你说呀你说呀，二选一，你只能选一个。”

    “你留在我身边。”

    “好吧。”楚楚见逼他逼不成，又回到了他怀里。

    也好，反正留在他身边，她迟早可以搞定他。

    不就是嫌她笑，觉得她是童言无忌吗？等她长大了，看他还怎么说。

    “子昱，你为什么那么好看呢？”小楚楚mo这楚子昱的脸说道。

    楚子昱把跟只八爪鱼一样巴在他身上的她抓开放到一边，楚楚却绕到了他身后，从背后抱着他，两只爪子在他脸上、身上乱mo。

    “子昱，你的眉毛真好看，是我的。你的嘴唇也很好看，也是我的。你的下巴，你的脸，你的鼻子，你哪里都好看都是我的！以后等我嫁给了你，我没给地方都要亲一遍，因为是我的！”

    “……”

    “你也要在我身上每个地方都亲一遍，因为我是你的。嘻嘻。等吧，等十年之后，我长大了，我们就可以相互亲亲，每个地方都亲亲啦！”

    ……

    楚楚欢欢喜喜，一蹦一跳地在楚子昱身边说着。

    廖静儿做好了拔丝香蕉走到大殿外头，听到了里头的对话，她眉心紧锁，手中的托盘险些掉到地上。

    里头楚楚的声音继续传出来。

    “子昱子昱，十五岁会不会太小了呢？要不然十八岁？可是人家等不及的呢，人家就想早些嫁给你！”

    “这样，十五岁我就嫁给你，我们亲亲，然后等到我十八岁，我再驻颜，好不好嘛？”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就想嫁给你，可是现在的我还太小了了，真苦恼。”

    “我也没觉得我小呀，是你自己嫌弃我小，我们都亲亲过，还一起洗澡，一起睡觉过了，你嫌弃我什么呢。”

    ……

    廖静儿听到这里，面色阴沉得就跟暴风雨前乌云密布的天。

    她没有继续走进去，而是端着托盘原路返回。

    “廖姑娘，发生了什么事吗？”林姑姑见她脸色不好看便过去问她怎么了。

    廖静儿没有理会林姑姑，她端着托盘大步地跑开了。

    林姑姑纳闷地摇了摇头，继续绣花。她其实也不是很喜欢廖静儿，因而也不去关注她了。

    ……

    廖静儿跑出了世子府，把手中的拔丝香蕉扔到一旁，往楚王妃处跑去。

    楚王妃正在休息，见她风风火火地跑来，皱了皱眉头。

    “静儿，怎么了？不是告诉你要冷静了吗？”

    “姑母出大事了！”

    “有什么事好好说。”

    “世子爷，世子爷和那个小姑娘，关系很不正常，他们竟然……他们竟然……”廖静儿一脸的焦急，她看到楚王妃寝殿中还有很多宫人，又犹豫了。

    “你们都出去！”楚王妃屏退了左右，屋里只剩下她和廖静儿俩人。

    “说。”

    “姑母，世子爷他……他和那个楚楚关系很不正常。先前楚楚不是一直喊他相公吗？原先我以为只是个林姑姑所说的那样，楚楚是学着邪公主这样喊世子爷的，可我刚才过去听到的并不是这样！

    那个楚楚，真的打算长大后嫁给自己的亲爹，嫁给世子爷，世子爷而没有否认。他们……他们……她还说他们亲过了，一起洗澡，还一起睡过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楚王妃一下子从g上坐了起来，眉心紧蹙。

    “千真万确！静儿亲耳听到的，他们还说要把对方亲个遍，身子的哪一出都要亲！姑母，不管他们父女俩的关系正常不正常，一个五岁的孩子，本来就不应该说出那样的话，所以我才来告诉姑母的，姑母，这事儿您一定要管管……”

    “哼！”楚王妃重重地拍了下炕几。

    “我就知道那个楚楚不是什么好东西！看到她第一眼开始，就觉得她看子昱的目光不一样。那楚楚长得和莫邪那么像，子昱说不定真的会因为她那张脸而胡闹了，这怎么可以呢，他们可是父女！太胡闹了！”

    “那现在怎么办？姑母，我好怕……世子爷他为了莫邪，这五万年来什么疯狂的事情都做过了，我真的好害怕他会对自己的女儿下手……他女儿长得那么像莫邪，莫邪又已经跟少魔君跑了……怎么办？”

    “别慌！子昱这次真的是疯了！本宫定会制止他！那是他女儿，这也太乱来了！走！找王爷一起去看看。他们竟然连那么没羞没臊的话都说得出口，再不制止就来不及了，这次非得让王爷出手，分开他们父女俩，让子昱跟你完婚，无法无天了这是！”

    楚王妃面色阴沉地走出去，廖静儿跟在后头。

    廖静儿现在又是生气又是兴奋，还有些害怕。

    生气，是因为她竟然比不过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而且那小女孩还是楚子昱的亲生女儿。

    兴奋，是因为楚王妃和楚王要出手，这次要把楚楚和楚子昱逮个正着，再以这个为理由分开他俩了。

    害怕，是因为楚楚长得和莫邪一模一样，楚子昱为了莫邪可以连命都不要，可能真的会因为楚楚那张脸而忘记她是他亲生女儿这件事，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楚王处理完政务，见楚王妃一脸怒意地走进他的书房，身后还跟着一个一脸委屈的廖静儿。

    “你们这是怎么了？”

    “王爷，您赶快去您儿子那边看看吧，要闹翻天了。”

    “怎么回事？”

    “那楚楚不是一直管子昱叫相公吗？原先妾身只当她是童言无忌，是学着自己娘亲叫的。可刚才静儿亲耳听到，她说她长大后要嫁给他，而且子昱也默许了。

    那楚楚长得和莫邪一模一样，子昱这回真的可能会做糊涂事，那可是他的亲生女儿！王爷，您快去看看吧。”

    “此话当真？”楚王的神色也变得很阴沉。

    “千真万确，是静儿亲耳听到的，那便是没有错的了。”

    “岂有此理！楚家，怎可出这样有辱门楣之事！”楚王气恼地站起来。

    “那咱赶紧去子昱那里看看吧。”

    “嗯。”

    三个人一同出门，往楚子昱那边走去。

    林姑姑等宫人见到三个人来，连忙行礼，想进去通报。

    “不必了，你们都守在这里，谁都不许出声！”楚王冷着脸说。

    那群宫人乖乖点头，果真是谁都不敢出声。

    楚王、楚王妃和廖静儿往楚子昱的寝殿走去，发现门是关着的，里头有声音传来。

    “那我在这里等你，等我长大之后，你一定要回来娶我，我要做你的娘子，跟你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楚楚的声音。

    “好，你在这里等我，十年后，我一定会回来，定不会辜负你对我的信任。”这是楚子昱的回答。

    楚王和楚王妃听到这里，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廖静儿在一旁很是得意。

    楚王走上前去，“砰”一声，狠狠地在门上踹了一脚，把楚子昱寝殿的大门给踹开，看到楚子昱坐在榻上，怀里抱着楚楚，俩人在看同一本书。

    “你你你……你们……大逆不道啊！成何体统啊！”

    “父王，怎么了？”楚子昱一脸的疑惑，他把楚楚从怀里放下来，自己站起来。

    楚楚也站起来，跑到楚王身边。

    “爷爷，您怎么了？”

    “你们……你们还问我怎么了！你们还问得出口！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事情！真是气死我了！你们可是父女！楚子昱，她是你亲身女儿啊！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是我女儿，怎么了？”

    “你还问！你知道她是你女儿，那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来！”

    “你对得起静儿吗？静儿等了你这么多年，你让她白白等了也就算了，你看看你，你现在都做出什么事来了？你真是……你真是丢了楚家的脸！”楚王妃也在一旁指责楚子昱。

    廖静儿则在俩人身后低声地啜泣着。

    楚楚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上前去。

    “爷爷，爹爹教我认字，可是他这里没有别的书，就让林姑姑送来了一本《民间故事集》，他念一句我念一句，让我快点认全字，这样也有错吗？”

    楚楚举起手中的《民间故事集》，还翻到刚才她和楚子昱读的那一页。

    那一页的奇异行字写的便是：“那我在这里等你，等我长大之后，你一定要回来娶我，我要做你的娘子，跟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第二行字是：“好，你在这里等我，十年后，我一定会回来，定不会辜负你对我的信任。”

    原来，那是一个青梅竹马的故事。

    廖静儿一怔，楚王妃一怔，楚王也是一怔。

    楚楚还是一脸的不解。

    “爷爷，奶奶，你们告诉我，为什么爹爹教我认字有错呢？我知道了，爷爷奶奶一直很不喜欢楚楚，所以不想让楚楚认字，是不是？爷爷，是楚楚哪里不乖，所以让您生气了吗？

    楚楚其实好喜欢爷爷的，楚楚努力认字，就是为了让爷爷喜欢楚楚，觉得楚楚乖，可是想不到爷爷竟然生气了，楚楚好难过，嘤嘤嘤……”

    楚楚抱着那本故事集蹲下来，把头埋在膝盖里哭。

    楚王神色变了变，楚楚怎么样都是他孙女儿，就算出身名不正言不顺的，到底也是他的骨血，他蹲下来拍了拍楚楚的头。

    “别哭，你没有错，爷爷只是觉得你爹现在就给你看这种书不合适，以后你想认字，就去爷爷那里，爷爷给你找合适你的，你还小，不适合看这种情情爱爱的，知道吗？”

    楚王的声音很温和。他误会了楚楚和楚子昱，本就心怀有愧，如今见到楚楚委屈成这样，是越发心疼了。

    “情情爱爱，是什么意思？”楚楚抬起挂着泪痕的脸，一脸迷茫地看着楚王。

    楚王这回更加内疚了。

    刚才廖静儿和楚王妃口口声声说楚楚说话有多露骨，有多没下限。

    现在他却看到，楚楚连情情爱爱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他哪会还不知道是楚王妃和廖静儿给楚楚泼脏水的？

    楚王妃和廖静儿站在一旁脸色煞白，俩人都不敢说话。

    廖静儿险些没气晕过去。

    她知道楚楚和楚子昱刚才肯定不是在念什么故事集，因为她分明听到楚楚一口一个子昱地叫，嚷着说嫁给楚子昱，指名道姓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故事集。

    可她也知道，现在不管她解释什么，都没有用了。

    “情情爱爱，就是小孩子还不能了解的东西，等你长大一些，爷爷再告诉你，好不好？”

    “好。”楚楚乖乖地点头，“那爷爷，你没有不喜欢楚楚，对不对？”

    “对，爷爷很喜欢楚楚。”楚王本来不愿意接受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孙女儿的，可刚才他误会了楚楚，还误会得那么深，这让他心怀有愧的同时，也催化他对楚楚的慈爱之心，让他提早地接受楚楚这个孙女儿了。

    “爷爷最好了。”楚楚破涕为笑，搂着楚王的脖子，乖乖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惹得楚王哈哈大笑。

    “爷爷，楚楚今天认字累了，想睡觉了，等楚楚睡醒了，就去爷爷那里找书认字，好不好？”

    “好，你去睡吧，爷爷先走了。”楚王也在楚楚的脸上亲了一口，才起身出去，经过楚王妃和廖静儿跟前的时候，他重重地“哼”了声。

    楚楚和楚子昱默契地对视了一眼，脸上写的是“合作愉快”四个字。

    楚楚挥舞着她的小手帕跟三个人道别。

    “爷爷再见，奶奶再见，大婶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