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白念君9
翌日,姜问月去清风阁的时候,赵日天已经不在了,她讶然呢喃道:“赵公子走了啊。”
走的还真是着急!估计和京城的变故有关系!
叶良辰脸色一变,冷哼了一声,捧着书本继续看,说道:“多事。”
姜问月吐吐舌头,便退下了。刚出清风阁,姜越便撞了上来。
“是问月姑娘,真是抱歉啊。”姜越有些着急,额上汗涔涔,双眼通红,血丝清晰可见,看得出来,他奔劳了一整夜。
姜问月淡淡一笑,说道:“公子在看书,你有事的话就快些进去吧。”
姜越点点头,没有多逗留,却交代了一句:“等事情忙完我就找你。”
“好。”姜问月爽快答应了。
姜问月安排好院子的事情回到清风阁时,姜越已经离去,叶良辰正在室内的书案前提笔疾书。她添了壶热茶,倒了杯走过去,说道:“公子,喝杯茶吧。”
叶良辰这个人就是十足的文人,一旦做着某件事就会忘了时间。所以姜问月一进门就知道他肯定写了很久的字了。
这个时代的字与现实没有差别,都是一些繁体字,她也认识。不过似乎今天叶良辰写的并非是本国的字,倒像是异国的字体。
姜问月是12岁时被叶良辰在路边上买回来的,她是个农民出身,认识的字不多,所以不知道这是这里哪一个国家的字。
叶良辰平时里对下人关照也多,尤其是姜问月,他请来了先生教姜问月读书写字,虽不能保证才华出众,可若是当叶良辰身边研磨的人,还是绰绰有余。
叶良辰停下笔,见姜问月一个劲盯着展开的宣纸,笑道:“这不是云国的文字,小丫头就算是看穿个洞也看不出玄机。”
姜问月也放开了,私下还会和他开开玩笑。嗔了他一眼,说道:“公子你就笑话问月吧,不过能否和问月说说,这是哪一国的文字?”
叶良辰净手后,接过姜问月递来的茶盏,抿了一口,道:“这是海国的文字。”
“海国?”姜问月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国家在原主的记忆也不存在。
叶良辰简略道:“海国还海外之国,需要经过海才能到达,这个国家的文明还处于一种较为落后的时期,他们使用的文字,还是字画符。”
听着他嘴里那些生硬的字眼,姜问月只觉得好蛋疼!夙主你语死早么?
“原来是这样啊。”姜问月道。
“嗯。”叶良辰又道:“如果你感兴趣,改日我找些简单易懂的书你看,海国的文字就免了,你家公子我也是一知半解。”
一知半解你还写的那么开心,真是的!腹诽了一会,姜问月这才想起正事。
“对了,老爷喊您去前堂呢!”姜问月说道:“老爷说有事想和你商议。”
叶良辰叹息道:“那就去吧,这件事也该了结了。”
“嗯。”
这件事,指得自然是悔婚的事情。
自那日后,叶良辰与安暖两人达成协议,坚持退婚,所以这样的局面,可以说是空前的严峻。叶父与安父自然是气的,毕竟子不孝,父岂能不怒?
姜问月随叶良辰去了前堂见叶父,叶父在两人一进门就拉下脸冷哼一声,微挑着眉头。此刻她只觉得,这个叶家的侯爷,未免有些小家子气。不由在心中好笑。
进了门后,叶良辰连忙拱手施礼:“孩儿见过父亲大人。”姜问月也跟着福身施礼,却没有说话。
叶父喝着茶,视若无睹。叶良辰只好先行开口:“不知父亲大人找孩儿前来所谓何事?”
叶父还是沉默,一言不发,就好似没有听到似的。叶良辰无奈道:“父亲大人不必怄气,若是气坏了身子,这就不好了。”
叶父依旧缄默,看来是打算让叶良辰吃一吃‘哑巴亏’。叶良辰见此,拱手道:“如果父亲没事,孩儿先行告退。”说罢就要转身离去。
姜问月在心中暗笑,这个叶良辰,还真是老谋深算的狐狸!
叶父一听,立刻开口了:“我没让你走,你想去哪里?”
叶良辰又重新站好,笑道:“父亲大人请吩咐。”
叶父睐了他一眼,这回倒是没有再给叶良辰脸色,而是严肃道:“这回找你前来,是有一件事要问你的意思。”
姜问月垂下头,心中暗想,这件事该不会和自己有关吧?
叶良辰的眉头稍稍蹙着,叶父又道:“此事与你的侍女问月有关。”
果然!姜问月暗叫不好!这老家伙又在打什么主意?
叶良辰面色有些凝结:“何事?”
姜问月一阵肝疼,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叶父捋了捋山羊胡,道:“将军夫人昨日上门提亲,想把问月说给司徒公子做妾,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不同意!然而姜问月只是在心里反抗,有人却直接说了出来!
“我不同意!”
叶良辰说完,冷冷道:“这天底下谁人不知道那司徒公子的为人如何,想要问月给他做妾?他配么?孩儿望父亲莫要再提此事!”
姜问月心中那叫一个感动,真是云国好主子啊!不愧是我伺候的主人!真是太感动了!
叶父知道强硬的话,叶良辰会听不进去,便好声劝说:“儿啊,虽然司徒公子有诸多不好,可问月毕竟是个下贱的侍女,嫁过去还能当个夫人,已经是攀上高枝了!”
叶父说的也是实话,问月在叶良辰这里有一层朋友关系,然而在叶家的身份,依旧与旁的侍女无疑。
“高枝?仗着自己哥哥是大将军为所欲为,这样的高枝,不要也罢!”叶良辰冷哼:“想要问月,不可能!”
“你怎么冥顽不化呢!”叶父气得脸都青了。
叶良辰轻呵:“问月卖身于我,并非卖身叶家,这件事如若再提,父亲休怪孩儿翻脸!”
叶父气得直拍桌子:“胡闹!这件婚事我做主,由不得你!”
姜问月张张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
这时,门口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
“侯爷,问月是本宫义妹,不知本宫这个哥哥,可有权做主她的婚事?”
此话一出,屋内的三人惊呆了。
只见龙傲天一袭华服踏入正堂,外面日光灿烂,他原本弱小的身躯,现在看起来,竟然那般伟岸。一身紫底缎面金线海棠锦袍,衣袖上绣有繁杂花纹,腰封加身,笔挺的身形宛如一座小山般挺拔。
精致的面容一贯亲和,那双明亮的黑眸似黑夜星辰闪烁,长眉入鬓,凤眼微挑,薄唇轻抿,怎么看,怎么俊美!
叶父懊恼,他怎么忘了府里还有这一尊祖宗!到底是过来人,很快便恢复如初,上前拱手行礼:“太子殿下。”
叶良辰也反应过来了,面色复杂地拱手道:“太子。”
姜问月自然得行跪礼,龙傲天却虚抬手,说道:“你是本宫义妹,以后不必行此大礼。”
姜问月囧了,太子殿下的义妹,怎么着也是个公主级别的人吧?她这叫不叫飞上枝头变凤凰呢?这可比嫁给那劳什子司徒公子还要牛批呢!!
叶父的面色很难看,叶良辰却陷入了思考,只有龙傲天看不清是什么情绪。
“多谢太子哥哥。”姜问月立刻攀上了送上门的高枝。有大腿不抱,你傻么?
此时——“叮——龙傲天对你增加30点好感度。”
呃,30点好感啊。
姜问月去查看好感度,发现进展似乎不错了。
好感度:
主:
叶良辰(80)龙傲天(50)
龙霸天(20)赵日天(0)
副:
段兰皙(50)
叶良辰和她有80好感,所以才会把她当做朋友,龙傲天一直和她不错,所以这一次后就多了很多的好感。其实好感可以理解为亲密度,因为亲近,所以他们会护着自己。
只是,段兰皙和他们都是朋友吧,为什么会没有好感呢?再说,如果有好感,也不一定说会发展bl吧?
姜问月想,这一定是夙主的bug。
龙傲天微微一笑,看向叶父:“侯爷,不瞒你说,本宫早已替义妹寻了婆家,此人品行为人都不比那司徒公子差,还望侯爷成全本宫这做哥哥的。”
太子殿下都这样开口了,叶父虽不甘,但是将军夫人和太子殿下一比,孰轻孰重,他自然心知肚明。若干年后,将军夫人不一定会是将军夫人,而太子殿下,当然不肯能会是太子殿下,他会是云国的王。权衡之下,他自然知道眼前的少年不能得罪。
再来,将军夫人那里,他也不太想搭上,若不是将军夫人应他会给叶良辰找一门更加门当户对的婚事,他何必冒险!
结党营私,那可是死罪。
叶家虽然渗入朝堂,却也秉着叶家名誉,只混了小官,还是远离京城的地方官。比如他,曾经是南城的知府,后来知道做官的无趣,便辞官经商,干回老本行。不过有着侯爷的头衔,叶家在朝堂上,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只是近年来发生了太多的变故,老臣去,新臣来,与叶家交好的几个世家忽然间便不和叶家来往,因此叶父才会无望。选择答应将军夫人提出的条件。
叶父让步了,三人便去了清风阁。
叶良辰与龙傲天坐下后,叶良辰拱手谢道:“多谢太子今日出手相救,良辰感激不尽。”
姜问月一听,立刻跪下,磕头:“问月多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
龙傲天抬手,有些羞赧说道:“你起来吧,我今日来也是受人所托,所以你要谢,就拿谢那人吧。”
“啊?”姜问月起身后听到这句,傻眼了,谁那么大能耐?竟然能说服太子出面!
不过,孩子,你怎么又脸红了?你刚刚在叶老头面前的底气呢?
叶良辰倒像是习以为常,思量一会,看来也知道是谁了,笑道:“看来,这回不用我还人情了。”
姜问月汗颜,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叶良辰意味深长看了姜问月一眼,这让姜问月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这时,叶良辰敛着眉头道:“将军夫人千方百计想要问月给司徒公子做妾,究竟是什么意思?”
龙傲天挠挠头,说道:“应该是和他有关吧,不然他也不会让下人带话给我,让我出面阻止。”
“原来。”叶良辰恍然大悟,笑道:“看来这将军夫人还是贼心不改啊,这回可有她好受的了。”
“……”囧,为什么你们说的,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
又几日过去了,叶府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只是不时有消息从京城传来,让龙傲天很担忧。叶良辰算是太子的良师益友,给他诸多开解,这才让龙傲天有所理解。
姜问月还是和往常一样忙,只不过在阳光灿烂的这一天,她遇到了麻烦事。
她出去采购时,有人把她请到长街里酒楼。
酒楼的雅阁里,坐着一名女子,做少妇打扮,不过二九年华,长得倾国倾城。出色的姣好面容,只一眼便让人惊艳。
不过,她总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细细一想,终于想起来了。
雾草!这货长得那么像安暖,十有**是安暖的姐姐安然!
安然身边的侍女见姜问月直勾勾地看着安然却不行礼,不由地上前一步喝道:“大胆!见了将军夫人竟敢不跪!”
姜问月原本有些愤懑,可听到“将军夫人”四个字,面色立刻变了,看着安然良久,开口道:“你是将军夫人?”
串联起前些日子的婚事,姜问月只觉得这门婚事并非空穴来风,或者说,安然计划这门婚事,为的是什么?
安然挥手让那名侍女退下,捧着茶盏抿了一口,淡淡道:“你是小侯爷身边的侍女姜问月?长得倒是不错,不过……就凭你这低贱的身份,怎么能配得上他!”
她忽变的话锋,让姜问月郁闷了。她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为什么一开口就给她定罪?
“将军夫人,您说的话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安然眉头一挑,茶盏重重地扣在桌面上,拍着桌子站起身,然后来到姜问月的身前:“你竟然说你不明白?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长得清纯,却是一副狐媚样子的女人,还妄想染指不能染指的人,飞上枝头变凤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