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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299、番外 :刀剑乱舞(九)

      真的飞起来了啊

    紫罗兰的眼眸完全睁开,晶莹佛珠的环绕之中,付丧神凝视着半空中的神剑,护额已经完全从额头上脱落,好像一瞬间就经历了万年岁月,变得斑驳又残破,狂乱的符文缠绕在灰白的缎带之上,切割着付丧神眼中的画面

    发梢染着墨色,巨大的等身骨翼撕裂衣袍,扇面一般旋开,精美又有着令人战栗的森严,耳畔似乎回荡起了百万神明的赞颂之声,在这明亮的和声中,神剑侧过脸,几不可查的向数珠丸恒次点了点头

    付丧神看清了那双属于兽类的黄金瞳。

    苍茫的战地的风穿过骨翼,和声更加响亮,天之尾羽张深深的吸进一口气,远方的天际线上已经破晓,温暖的太阳的光热洒落,每一片白骨雕琢的羽毛都闪烁着隐隐的金光。尤其是靠近边缘的一圈,光芒耀眼到不可思议。

    那是天照之骨。

    他的羽翼是神明的坟茔。

    从神明昌盛的上古一直到神道衰落的末法,天之尾羽张一直以天羽羽斩的姿态默默旁观,亲眼目睹一个个申明死去,亲眼看到人类的崛起,亲眼看到后来的刀剑们万年间仍然重复着悲哀的宿命

    有时候他就在想,为什么要一直存在着呢存在已经成为一种想起来就会心痛的负担,无数次从旧主还在的幻梦中惊醒,迎来的又是新一轮的孤寂。漫长的孤独之中,上古三灵剑分散各地,布都御魂因为执念所以长存固守,天丛云彻底堕入歧路,至于他自己

    只是选择了最无害的自我封印而已。

    天之尾羽张低头看了看手腕,锁链仍在,只是已经被大蛇弄断,在半空中微微晃荡着,好像某种奇妙的隐喻。

    “是啊已经不再是笼中之鸟了”他闭上眼,微微含笑,“但是天丛云,曾经束缚过我的铁笼,不要欺负它啊。”

    硬生生挨过黑龙的一击,天丛云倒退一大段距离,咳出了几口血。视线范围内染着一层淡红,他随意的擦了一把已经流淌进眼中的鲜血,紧缩到极致的瞳孔宛若兽类,歇斯底里的不甘和妒忌沉淀在他眼底。

    “凭什么”喉咙里发出蛇语般夹杂着嘶嘶声的音节,天丛云愤恨的注视着盘踞于半空中的黑龙,“凭什么你有被他垂爱的资格我却只能在黑暗中匍匐着仰望凭什么诞生就是异类在荒芜的大地上逃亡”

    “这就是属于我的命运吗这就是加诸在我身上的历史吗我不认同我绝不认同”

    “所以要改变这一切改变这荒诞的历史我”

    黑龙彻底的眯起了眼,已经濒临狂暴的边缘,他甚至再一次恢复了人类的形态,只是为了更方便的宣泄自己的愤怒

    “竟然怀有如此妄念吗”他的声音变得很是轻柔,“死已经不够了,你还是给我粉碎吧”

    大太刀呼啸着斩下,天丛云狼狈的扬起本体抵挡,眼中却划过一道诡光。

    “轰”巨大的轰鸣声过后,紧接着是尖锐物体交击的声音,一期一振紧紧护住几乎被掀个跟头的五虎退,一同看向烟幕升腾的中心。

    的场静司被扑倒在地上,黄金瞳的神剑从他身上撑起来,身后的骨翼竟然碎裂了半扇,显然是被天丛云剑的本体所伤,如果与之对撞的不是神骨之翼而是布都御魂,结果简直不能想象

    “也是同样的手段啊,数万年之前曾经损伤了我的刀锋”神剑拢起骨翼,伸手摸了摸的场静司的头,微微笑起来,“布流不怕,我在这里,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异色瞳猛的睁大了,神剑此时的形象显然更加符合他记忆中的样子,只是多了一对悲哀的神骨之翼。

    “羽张”

    “嗯,不是天羽羽斩,是天之尾羽张。”神剑弯起眼眸,很是高兴的样子,“抛下你一个人,很抱歉;没有看着你长大,很抱歉”

    他一句一句地说着抱歉,还没有说完,就被用力的抱紧了怀里。

    “关起来”的场静司浑身颤抖的紧紧抱住神剑,这一次宁死也不肯再放手,“要折断你的翅膀把你关起来”

    神剑沉默了一会儿,轻快地应了一声,“好啊,要关在哪里才好”

    好像真的非常操心这个问题一样,神剑淡定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我很喜欢京都,可以被关在这里的吧如果连被关起来的地点也不能选择的话,未免太可怜了啊”

    心中躁动的兽被轻易安抚,的场静司埋在他颈间,闷闷的声音传出来。

    “看在你回来了的份上,算了。”

    容易黑化的重逢环节被神剑轻松的撸过了,接下来的b战可没有那么容易。天丛云剑材质特殊,作为天羽羽斩曾经在他身上吃过亏,此时更是谨慎,神剑一脸严肃的挡在的场静司身前,“布流,退后。”

    “开什么玩笑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

    “你的本体会被毁掉的,听话。”

    还没开打,己方就开始内斗,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鹤丸国永随手斩了一个溯行军,有些犹疑的看向神剑的方向,金色的眼眸微闪,好像在思虑什么。

    最终神剑也没有拗得过的场静司,被迫同意让他参战,自己则承担了更多的攻击。天丛云渐渐急躁了起来,那种能直接伤害与他平起平坐其他两把灵剑的能力,并不是能随意使用出来的,大量的鲜血被献祭,剑锋上闪烁着不祥的红光,眼中的嫉恨从未退却,他对着神剑咆哮出声。

    “总是这样只有他是你的同伴吗我也是啊为什么不看着我为什么与我为敌你难道不想自由的飞起来吗天羽羽斩”

    神剑停下了攻击,骨翼拢在身侧,双方无声的对视着,黄金瞳平静的注视着天丛云几近癫狂的眼。

    那么平静,就像数万年前那样。

    “你一点也没有变,天丛云,”神剑轻轻地开口,“老实说,我很失望。”

    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天丛云几乎握不住手中的本体,眸光颤抖的倒影着神剑的身影,发梢染着墨色,符文在羽织上凌乱地飞舞,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觉得昔日的宿敌无比陌生。

    “而且,我不喜欢天羽羽斩这个名字,我从来没想过去主动斩杀什么东西,请称呼我为天之尾羽张。”

    天丛云向后倒退了几步,神态几近仓皇,“不你是天羽羽斩你是我的宿敌是为了与我对立而存在的是为了我而存在的”

    “我不承认这种事。”只是一句话,就轻易的击垮了天丛云的心防,最古的薙刀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瞳孔不断放大和收缩,最终他握紧了自己的本体,勾起了一丝奇怪的笑意。

    “来啊,天羽继续你我之间的战斗吧我们可是宿敌啊只有我能毁灭你,只有你能毁灭我来毁灭我吧”

    神剑默默的看着他,轻轻向后靠了靠,一下就被抱住了,的场静司一脸戒备的盯着天丛云,这家伙看起来已经完全疯魔了

    大蛇庞大的身躯游过战场,不时吞吐着蛇信辨认方位,渐渐靠近了中心的战圈。付丧神们本来正警惕着,大蛇却谦恭的低了低头,摆出一副不想攻击的架势,昂着头注视着已经陷入癫狂之中的天丛云,那是它的武器,它的半身。

    造物者到底是慈悲的,本意上,他不会让任何一件作品孤单。

    所以哪怕被教唆,哪怕被抛弃,大蛇还是回来了,复杂的看了天丛云一会儿,突然张口,把天丛云连同本体吞了下去,只是哪怕再一次勉强合为一体,他的半截尾巴依然长不回来了。

    大蛇蜎蜎爬行着,带着天丛云剑,渐渐消失在清晨的霞光之中,从尾梢开始,熊熊烈焰燃起,沸腾的火焰之中,大蛇好像侧了下头,向神剑甩了甩尾巴。

    当年留下的一条性命,现在也到了燃尽的时候。

    千万道曙光照亮整片天宇,历史之中的日出依然美如画卷。

    “兼桑,是日出真是温暖”崛川国广有些兴奋的扬起声线,回头想要分享此刻的些许感触,没想到和泉守兼定却没有一起看日出,只是盯着神剑若有所思。

    “总觉得有点眼熟啊”

    “综上,感谢各位的努力,溯行军首领已经被消灭,接下来只要做好后期清理工作,历史就可以平稳的运行了希望各位能继续贡献力量,直到最后一个溯行军被消灭”政府首脑难得讲得慷慨激昂,一大把年纪了还像个热血青年一样激动地握着拳,不过说是青年也没有什么过错,在座的所有刀剑都寿命悠长。

    的场静司不屑的撇过头去,懒得听这些形式主义的演讲,专心的试图拆解神剑手腕上的锁链,然而锁链不知使用了什么材料,他怎么掰也掰不断,顿时对天丛云的怨气值又上升了好几个百分点。

    死了也不让人安生的混蛋

    “为了更好地领导全员满级的本丸,政府将重新任命一位审神者”

    神剑无奈的看着的场静司跟锁链较劲,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可以停下来了,要正式宣布你是新任审神者,至少要严肃一点”

    “羽张先生,身为神剑只有您能担当领导的重任”

    神剑愣了一两秒,迅速看向政府首脑,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他很清楚这是在故意分化他与的场静司之间的关系,上古三灵剑中两把凑在一起,对政府显然是个很大的威胁,借助审神者之位说不定会让他们之间产生隔膜,这才是政府想要的。

    然而,首脑注定要失望了,魔剑的脑回路跟常人完全不一样

    “审神者大人么”他低低的笑了起来,喑哑的嗓音带着几丝暧昧,“这样也好,请您务必要钦点我为近侍刀,不然我可能会做出很可怕的事情来呢~”

    “比如把您关起来之类的”

    话说你到底多喜欢“关起来”这个词啊╯‵′╯︵┻━┻

    作者有话要说:  当我写完最后一行的时候一期尼他蹦出来了啊啊啊啊超luky

    我要熬夜捞萤总谁也别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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