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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风流才子㈡

      乔安对这位兄长的印象全是自卫照婉遗留下来的记忆中得来的。。

    身体原主对卫照华这位兄长的各个方面都极为推崇。其他方面乔安初来乍到了解不多又怕记忆中的印象因亲人之故过于美化暂且不予评论但在眼光方面,乔安认为那是绝对值得称道。

    听听他对张道青的评价,那真是分毫都没有说错。

    一首诗圣杜甫的春夜喜雨一首诗仙李白的将进酒,这能不是“仙圣之才”吗?要是连这两位大佬都无法青史留名李白什么情绪先不说身为李白迷弟的杜甫估计得立即气炸。

    卫照华见自家小妹正爱不释手地翻看着诗稿,就说:“阿婉据说父亲那里还有几首张师兄的新诗,你要是想看的话,我就去找父亲一并要过来。”

    不,不想看她一点也不想看。

    她对唐诗宋词三百首已经很熟悉了,目前还没有重温一遍的意思而且看对方这抄起诗来荤腥不忌的架势,说不定她那个未婚夫连元曲以及明清时期的诗词都不会放过。

    乔安说:“还是先让父亲品个够再说吧,要是他还没品味尽兴,你我哪怕是把诗稿借一刻钟来誊抄一下我看都无异于虎口夺食。”

    卫夫人被她这个形容逗笑了,说:“让你父亲听见了这话,他就要从假老虎变成真老虎了。”

    乔安翻了翻这剩下的诗稿每一首都是那么的熟悉,她算是明白她这位未婚夫的诗名是如何来的了。

    如无意外的话,现在这位诗名大扬的张道青,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在应临书院长大的张道青了。原来的张道青心思简单,为人朴实,但现在的他,谁能知道他有着怎样的心性?

    乔安的视线落在这叠诗稿上,这一共才几首诗,但仅这几首诗里已是抄了李白抄杜甫,抄了李贺抄王勃,全然不考虑文风的差异,等着时间长了,写的诗多了,早晚会有人觉得违和。这全无顾忌的行事风格,实在让人无法放下心来。

    一想到她与这位张大才子之间的关系,她只能按捺下看戏的心情,开始思忖起了对策。虽然万不得已的时候,她可以直接翘家而走,但这也就相当于把原主的家人都弃之不顾,要是不小心给卫家惹上麻烦就不妙了。

    这次会试,张道青以外书院里另有三人与他一同进京赶考。

    乔安知道这里面有卫照华的好友,两人一直保持着书信联系。与其她一个人在心底没有边际的杂乱思考,还不如直接向兄长询问张道青在京城里的一些事情。

    “不知兄长还有没有关于张师兄的消息?”

    卫照华知道自家小妹与张师兄自幼相伴长大,感情甚笃,关心对方也是应有之理,不过他委实对张师兄在京城的事情知道得不多。

    他说:“张师兄到了京城后生了一场病,病愈后据说与人发生了点小口角,然后不知怎的就与几位同窗分开居住了。”

    乔安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怕露馅呢。

    她听着卫照华以及卫夫人对她那位未婚夫的溢美之词,只当是过耳清风,左耳进右耳出的同时,自动在脑海中把赞美的对象转换到了李白、杜甫等人身上。

    如此一来,她竟然还能淡定从容的时不时附和上一两句。“真乃好诗。”“诗中颇有神仙意境。”嗯,没毛病。

    三人就这样聊了一会儿,乔安就向卫夫人提出了辞别。卫母、卫兄知道她因为身有心疾,精力比不得寻常人,在她离开前嘱咐了几句要好好休息,然后就让念夏端着一盆水果,跟着她回去了。

    乔安想要回到自己房间的确有着精力不济的缘故,她觉察着身上似是还有点供血不足的迹象,在回到闺房后,她直接闭目小睡了一会儿。

    她无奈地想,要是这个时候有一管改良版的病毒就好了,直接给自己用上一针,什么后顾之忧都没有了。

    乔安会医术不假,但在纯古代世界背景的情况下,她的医学水准远不如在现代时表现得令人惊艳。不过这个时候已经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了,不管如何,她都要把医术重新拾起来了。

    否则真是连揍人都揍不爽啊。

    应临书院处的雨只下了一夜就停了,京城的雨却一连下了两三日。

    金凤楼的一间闺房里,一只雪白的胳膊从纱帐里探出来,圆润的指甲上染着浓淡适宜的丹蔻,一截皓白的腕子撑着床榻,里面的人曼声问:“张郎君,雨该是停了吧?我昨夜忘了把花盆从窗外小台收回来,快帮我看看我的海棠花还在不在。”帐子里的人柔声催促着。

    正在束发的青年男子闻言轻笑了一声,他戴好白玉冠,徐步走到窗前,轻轻推开木窗,将窗外的那盆海棠花小心地捧了进来。

    “你方才问的话让我想起了一首词。”

    他念道:“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这边话音刚落,床上那白嫩的手臂抬了起来,腕上佩戴着的那对镯顺着小臂向下滑落,双镯相击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帐内人那削葱般的手指把帐子撩起来束好,一位有着芙蓉面的佳人就这样露了出来,其人正是金凤楼里最有名的女校书徐小莲。

    徐小莲见张道青因为自己的一句吩咐,转眼就有了灵感做出一首新诗,禁不住眼中秋波荡漾。她问:“郎君可否将这首词赠与我?”

    张道青矜持地点了下头,然后道:“徐娘子都开口了,在下又岂有不应之理?”

    张道青放好海棠花,又来到了窗前,双手负在身后,眸色深沉。

    徐小莲露出一个清丽的笑容,她想要说什么,却注意到张道青似是在想着事情,便贴心的没有开口说话。

    张道青捏了一下眉心。

    此时此刻的他还不知道应临书院里的卫照华对他的诗有多么推崇,他也根本不在乎这一点。除了他自己,别人都不知道写诗为他带来的名望,其实并没有多少让他兴奋多少,他心底自有一份无法对外人说的担忧。

    张道青留给他的记忆模模糊糊,残破不堪,不用猜也知道这次参加会试的结果必然要糟。然而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到应临书院,让如何他甘心?

    卫院长对他颇为偏爱,他总要拿出实力来回应这份对待。即使他不是原本的张道青,但也不想让卫院长对他失望。

    张道青在一开始是心怀迷茫的,他在这个时代能做些什么呢?

    他在这个身体上醒来的第一天,就被同窗讥笑因为不善作诗,所以故意装病不去文会。闻言,他不禁心底悲悯,这群井底之蛙,不过是一群酸儒聚在一起,假借文会之名“为赋新词强说愁”,他们的那些好诗词在看他来无异于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罢了。

    这群人哪见识过真正名传千古的佳句?

    他当即冷笑一声,道:“想来这位兄台是对会试十拿九稳了,那愚弟就等着仁兄放榜那日作出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这等佳诗了!”

    这话看似只是略有讥讽,实则颇为辛辣。先不说进士功名何等难得,你不一定能通过会试,即便通过了会试,你能做出孟郊那样的好诗吗?人家大名鼎鼎的“诗囚”都没这么嘚瑟,以善作诗沾沾自喜,你骄傲什么?当然,这话中的重点还是会试,如今会试在即,诗词与科举无益,善作诗又如何!

    却没想到对方当时听到这话非但没恼,反而愣住了。对方惊愕地看他,就这么呆了一会儿,然后忍不住在嘴里念了什么,似在不停的捉摸,仔细听竟是他刚才念的那首登科后。

    此人深吸一口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竟是一点脾气也没发的走了。

    张道青感到莫名其妙,却没想到第二日,他竟突然名声大噪,起因正是那首登科后。

    他心觉事有不妥,就把身体原主仅存的那点记忆翻来覆去的回忆了一遍,然后惊愕地发现,这个时代,居然不存在诗囚孟郊留下的痕迹!不只是孟郊,他记忆中的那些有着仙、圣、鬼、狂、奴、豪、佛、魔等尊称的杰出诗才都不存在!

    他当即冷汗淋漓,幸亏此时的京城依然是长安,否则他之前那首诗就要露馅了。可与此同时,他又忍不住生出一股野望。

    一种微妙怪异的难言之感攀附在他的胸中,慢慢充盈了整个心房。

    他隐隐的感觉到,他的机会来了。

    从那一日、那一刻起,张道青就再清楚不过的明白了,他摆脱一生庸碌,扬名天下的契机来了!

    徐小莲从衣架上拿过张道青的腰带,走到他身后。

    张道青配合着张开了手臂,任由徐小莲为他系腰带。

    “郎君,这几日就在金凤楼歇下吧,后院里有几处安静的宅院,正适合郎君这样的人居住。”

    张道青:“会试在即,留在这里终归不好,徐娘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徐小莲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她说:“我知张郎君身怀大才,进士功名不过探囊取物。”

    张道青虽然没有觍颜承认下来,却也没有否认,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不是真正的张道青。他转过身,平静地看着徐小莲,不知她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

    徐小莲:“郎君高中之时,勿忘了金凤楼还有一名唤小莲的女子。”

    她垂下双目,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抖,说:“无论如何,我都等着你。”

    这样的剖心之语,张道青又非那等铁石心肠之人,心中自然有所触动。他在心底感慨道,你我二人缘分未到啊。若他真是那个原本心思单纯的张道青,或许此时已经心中一热做出种种承诺了,不过他毕竟不是。

    他拿出一张银票,放在了桌子上用茶杯压住。

    “徐娘子一片心意我无以回报,只能出此下策了,还望徐校书勿怪。徐校书这般清透的女子,我此身难忘。”

    这话说的倒也颇为真心实意。

    既然想要扬名,就少不得与人结交。身为一个人,参加一些文会是最方便的,原身是货真价实的举人,但他自己却不是,未避免在文会上露怯,这些文会可以去,但是决不能常去,可是这样一来就难免少了许多机缘。

    于是他将目光放在了妓院里这些身不由己的女子身上。这些高档青楼楚馆里的女校书们,与那些下等妓院里的妓女暗娼不同,她们精通琴棋书画,吟诗作赋不在话下,来往人物皆不凡,就连不少达官贵人都是她们的裙下之臣,多少风流才子因这些女校书一夕成名,韵事传遍天下。

    张道青心中感激徐小莲,他的诗名能传得如此之盛,不得不说也托了她的福。只望她有了这张银票,能够赎身走人,以色侍人终究不是长久之道。

    徐小莲听他口中的称呼已从徐娘子变成徐校书,她的心口一痛。勉强扬起笑容,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给这极有可能是最后一面的相处中。

    张道青穿好衣物后对徐小莲抚慰了几句,然后就离去了。

    徐小莲看着张道青那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身的背影,突然回想起了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赠给他的白头吟。

    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如此幸运,能得到张郎君的心。

    她忍不住把“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念出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有个地方不得不改动了一下,伪更了一下

    话说我一个基友看了我这一卷,对我说她看过一个帖子,里面有读者说:有一篇文,男主在李清照面前吟了一首她还没作的诗,李清照大为赞赏,然后直接卷包袱嫁给了男主

    我: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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