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章
两年后。夜晚。
“嗯……牧人……”娇柔的女声,甜美中带着一丝性感的沙哑,更有些微的含糊。
“……什么?”清朗的男声,同样带着含糊,还有浅浅的闷笑,这声音逗弄着听者的神经,简直欲罢不能。
“……你咬得我嘴都痛了。”年轻女子水润的杏眼如同天上的星辰,灿烂又朦胧,她翘起红唇,语调里微微带着一点委屈的控诉。
“对不起,你太诱人了。”男人抿嘴笑了笑,撑起了身子,从沙发上坐起来,同时扶起被自己压倒的女孩。
今天白玫瑰从a大毕业,在白家开了一场派对。朋友们都来了,热闹了一整晚。
才送走最后一位客人,两人刚走进三楼的起居室,对视了不到一秒钟,就搂在一起吻得难分难舍。
“好疼!”白玫瑰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唇,嘟起来给齐牧人看,“……我也要咬你一口。哼。”
“来吧,”齐牧人乐了,送上自己的嘴,剑眉下的凤目里满是淡淡的笑意。
白玫瑰象征性的啃了他一下,便站起来,有些摇晃地走到吧台边倒了一杯水喝。
“今天开心吗?”齐牧人站到她身边,从后面搂着她的杨柳细腰。
“嗯。”白玫瑰放下水杯,懒懒地靠在男人的胸膛上,头往后舒服地枕上他宽厚的肩膀,纤细的手指头玩着他的袖子,绕着宝石的袖扣。
这两年的时间,每个人的变化都是最大的,从青春少男少女变成了轻熟的年轻男女。
钟墨回了国,现在已经掌管大部分钟家的事务,是钟氏企业的副总裁,二十六岁的他,依然帅气阳光,潇洒开朗,是目前a市最受欢迎的钻石单身汉。
钟瓷是钟家的女儿,她并不需要多么劳累,重担都在哥哥身上,她开始从事自己喜欢的慈善事业,已成立了“流浪天堂慈善基金会”。她拥有天使般的温柔笑容和美好的心灵,她的所作所为让那些即便是平时最吝啬的人都会慷慨解囊。
吕嘉义现在主要是在掌管原来白氏这一头的工作,不过已经正式易名为“钰氏”,纪念白玫瑰的母亲。他还没有完全抱得美人归,钟瓷依然在考验他,不过吕嘉义锲而不舍、甘之如饴。
杨小庄掌握了父母继承遗产的那家公司,开始成为主事人。苏可薇准备到法国去学习奢侈品管理课程。林子仪、李之闽、江非非等人,也都有很不错的前程。
齐牧人的家族产业重心是在c省,但是他总是舍不得离开a市。和钟墨不同,齐牧人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他对女友白玫瑰的好。几乎a市最浪漫的地方,都留下过两人的身影。
他这两年褪去了眉眼间残留的青涩,完全成为了一个成熟儒雅的男人,但如果以为齐牧人是那种好欺负的人,那就错了,那双剑眉不怒自威,却能够和温润的气质完美地搭配。
关于他和白玫瑰的事情,齐家已经知道了,但是采取的是一种放任不管的态度,也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白玫瑰嘴上不说,心里也确实有点忐忑不安。
她的长发已然及腰。原来需要拉直掩盖艳丽,现在白莲花系统判断她的外貌值已经达到了100,完全符合白莲花的形象,所以就不再做那些刻意的掩饰。一头惊人浓密黝黑的微卷长发,让人见之难忘。她的气场很独特,清纯里带着妩媚,娇艳中蕴着端庄,眉梢眼角都晕染着风情,却又混合着清新与可爱。
“累了吗?”齐牧人吻着她的头顶,嗅着她的香气,抚摸她油亮的长发,将修长的手指没入其间,着迷地梳理着,享受那如丝般顺滑的质感。
白玫瑰转过身,将两条白皙莹润的手臂搭在齐牧人的肩膀上,又送上自己的红唇。“牧人,我……我爱你。”
“玫瑰,我也爱你……”
交缠的唇瓣里倾诉着令人心跳加速的爱语。场面再一次失控,两人都禁不住浑身发热,意乱情迷地紧紧贴着对方,想要多一些肌肤的接触。
只是,齐牧人仍然在无法忍耐的时刻,绅士般的停止了下来,暗哑着嗓子道:“玫瑰,不要这样诱惑我……”
“怎么了?”白玫瑰有些晕乎乎的,今晚上心情不错,所以她喝的酒很多。这时确实有些与平时不同的放肆,她调皮地啃吻着齐牧人的脖子,用娇嫩的唇瓣啜吸着,滑溜的小舌伸出来又舔又逗,没一会儿就在齐牧人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个红红的吻痕。
齐牧人倒吸了一口气,“你再不乖,我可要惩罚你了……”
白玫瑰看着自己的杰作,吃吃笑着,湿漉漉的眼里都是促狭的快意。
齐牧人摸了摸湿润的脖子,忽然一把抱起她来,吓得白玫瑰惊呼一声,双脚踢了踢。
“不许闹,快去睡觉了!”齐牧人故意虎着脸。
他何尝不想将这个美人儿就地正法?可是根据他对白玫瑰的了解,她心底对最终的结合还是惧怕的。但她已经不像最开始那几次那么抗拒、逃避,每次情到浓时,她总是非常配合,闭着眼睛任他予取予求,可是颤抖的身躯和紧抿的嘴唇,都让齐牧人心疼不已,而选择戛然而止。
白玫瑰还没有度过那一道坎。这是他不能忽视的重要的事。
今晚上她醉了,却不能成为齐牧人放纵自己占有她的理由。
他要的完美,一定是两人清醒的面对,他要让白玫瑰明明白白的认识到这一点。他可以等,等待白玫瑰敞开心扉的那一天。
白玫瑰嘻嘻笑着,在齐牧人的臂弯里闹了一阵,但到底是累了,便轻轻打了个呵欠,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齐牧人把她送回了房间里,放在床上。坐在床边痴迷地看了那美丽的睡颜好半天,抚摸着细致的肌肤,又在那光洁如玉的额头上留下一吻,这才离开她的房间。
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下半身某个翘起来的物体上,只要轻微一回想白玫瑰娇美的身躯,他就难以自持。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脱掉衣服,打开浴室的水龙头,任冷水冲刷在身上。
“好像……越来越难熬了……玫瑰……”苦笑一声。
……
“早安,牧人!”白玫瑰神清气爽下到餐厅,跟坐在桌边的齐牧人打了声招呼,坐下来吃早餐。
“玫瑰,早安。”齐牧人放下牛奶杯,对她笑了笑,“今天有什么打算?”
“好久没做头发了,想去找成风。”白玫瑰摸了摸头发,“你觉得我这样好看吗?要不要换个发型?”
齐牧人深深看了一眼,“很美。”言简意赅。
“呵呵,”白玫瑰笑声如同金玉相击,“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我说的是大实话。”
“知道啦。”白玫瑰哼着歌,拿起果汁喝了一口,将黄油抹在面包上,尝了尝。
“心情这么好?”齐牧人瞥她一眼,满目皆是宠溺。
“是啊,毕业了,以后自由自在咯!”白玫瑰是真高兴,“过两天我想和小瓷姐他们坐游艇出海玩,你去不去?”
“我尽量挤时间。”齐牧人想了想,没有随便给承诺。
白玫瑰歪歪脑袋,“你现在越来越忙了。”
齐牧人一怔,点头,“好像是这样……。嗯,我决定了,我也要放几天假,陪我的玫瑰好好玩几天!”
“这还差不多……”白玫瑰眉花眼笑。
“就知道你是这个意思。”
“我才没有……”
“明明就有。”
“哼,有又怎样?”
“女王陛下有令,骑士焉敢不从?”
“噗嗤!油嘴滑舌。”
“……”
在一旁做事的萍姨和老赵听着两个年轻主人愉快的对话,都是止不住嘴角的笑容。
这边是温馨的早餐,伴随欢快的斗嘴,搭配窗外明媚的阳光,开始了一天的生活,甜蜜而美满;另一边,苏芳的别墅里,乌云密布,阴霾暗沉。
“你说什么?”苏芳的声音尖利,充满了不敢置信。
白川颓唐地埋着脑袋,“完了……全完了……”
“爸爸,你……你没开玩笑吧?”白菡萏也用手捂着颤抖的嘴唇,眼睛睁得大大的。
她两岁的女儿坐在一旁,看见外公外婆和妈妈都这样不高兴,所以乖乖的一动不动。
“是真的……刚刚才得到的消息。”白川耷拉着肩膀,身体完全垮在了皮沙发上,“我投资的日本药神公司,居然宣布……破产了!”
苏芳傻站了片刻,突然愤怒道:“白川!你的意思是说,你血本无归,什么都没了?!是不是这个意思!”
白川自己也不敢相信一样,好半天才回答:“不……不……不!”
苏芳气得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走了能有一分钟,突然停下来,“白川!你!你给我……!你给我离开这里!”
“我不相信,这不可能……”白川似没有听见苏芳的话,突然直起身子,“他们不能这样做,哪能随便宣布破产,还有担保公司啊!我要去找他们的担保公司!”
苏芳又升起了一丝希望,“你是说,如果找到了担保公司,就能让他们把钱还上吗?”
“我不知道……”白川的表情迷茫。
苏芳觉得头晕目眩。她之前存的钱是白川给的,这两年白川在这里白吃白住,而且有时候忘不了从前那种大手大脚的生活,还花她的钱买了不少东西。她总是想着,等到白川的投资有了红利,这些付出总是能够有回报的。可今天,这一切全部成了泡影。她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捂着平平的胸部就倒在了地上。
“妈!你怎么了!”白菡萏吓得魂飞魄散,忙扑过去要扶起母亲。
“外婆!”她的小女儿怯生生地颠着胖乎乎的小短腿儿,也要过来帮忙。
白川却嘴里念叨着“我要去找担保公司”,看也没看苏芳,就跑出了门。
白菡萏气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妈,你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苏芳疼得不行,点了点头。
“小月,你自己在家乖乖的,听见没有!”白菡萏对着女儿吼了一句,扶着母亲出了门。
小小的女孩眼巴巴地望着门口,坐在沙发上不敢动。
晚上,白川一无所获地回到苏芳的别墅,苏芳母女两个也回来了。
整个客厅愁云惨淡。小女孩小月一天没吃东西,饿得趴在沙发上睡着了,眼角还有泪珠。
“怎么了?”白川到底还是问了一句。
“川哥……我、我……我得了乳腺癌。”苏芳哭泣着。
没有完全取出的奥美定终究还是出了问题,引起了乳腺组织的癌变,而且已经是晚期。
这种时刻,她异常脆弱。虽然和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了什么感情,她还是希望他能够值得依靠。
白川愣在那里,好半天,狠狠地叹了一口气,“唉——!”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算是17号的更新!不是16号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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