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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娄飒逼迫流产,南宫墨劫狱?

      “我会记得他对你的恩情,可是他们不应该怀疑你,你是怎样的人难道他们不清楚吗?还有太子妃,她怎么就相信是你谋害皇太孙,你想要弄死一个孩子,大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犯得着在那么多使臣,在云国那么多文武大臣的面前弄吗?很明显这就是阴谋,她竟然完全不相信你。”

    钟晴觉得很心寒,南宫墨为太子挡了多少灾难,为皇上做了多少事情,怎么出了这么一丁点的小事他们就撑不住了。

    “晴儿,别再说了,我问心无愧就行了,等过几天我们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到封地去,不再理会这些事情了。”

    南宫墨不愿意再想那些事情,轻描淡写的说道。

    钟晴长长的吐出心底的郁气,笑了笑,“或许是我还没有做娘亲,没有办法完全体会太子妃看到皇太孙中毒奄奄一息的那种心情。”

    南宫墨将她抱得很紧,抚摸着她乌黑如墨的长发,眼底一片暗沉,他也心痛过,为舅舅不相信他而苦恼,后来他想通了,站在舅舅的立场,他没有办法指责什么。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南宫墨将她放开,眷恋的在她的脸上轻轻吻了两下,“晴儿,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你有了身子,一定要注意。还有,晚上的宴会你小心点。”

    钟晴露出了温婉的笑容,柔声说道,“我会的,墨,我等你出来。”

    南宫墨送她到门口,对守在那里的南枫说道,“不管王妃去哪里,都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决不能让她的身子有任何闪失,再有疏忽,你就不要再待在本王的身边了。”

    “是,王爷。”

    南枫直直的应道,这个时候他哪里还敢大意,王妃有了小主子,跟着他还来不及呢。

    钟晴离开之后,南宫墨握紧拳头,在心里默默的发誓道,晴儿,等解决了娄飒,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一点都不会了。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吃了那么多的苦。

    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了,夜幕降临,钟晴换了一套浅蓝色的广袖罗裙,随意的在脸上薄薄的施了一层粉,让脸色看起来红润健康一些,坐着马车进了皇宫,在宴会开始之前被皇后叫到了她的凤鸾宫里。

    她没想到的是,皇上和太子妃萧菲雪,上官语欢都在那里。

    她低垂着眼帘,将所有的情绪压下去,恭敬的跪在地上,“臣妇见过皇上,皇后,太子妃,公主。”

    “钟晴,起来坐吧。”

    皇后爱怜的将她拉起来,让她在身边坐下。

    “谢娘娘。”钟晴很是温和有礼,客气之中带了一抹疏离的味道,让皇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埋怨的瞪了萧菲雪一眼。

    “寿宴上发生的事情,朕冷静下来想过了,也相信墨儿绝对不可能下毒陷害麒儿,现在墨儿被关在地牢里,委屈你们了。”

    皇上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肯定对他有怨言了,不由得放缓了声音劝慰她道。

    “还没找到证据呢,夫君拿不出证明他清白的证据来,被关在地牢里也理所当然,臣妇不敢怨怪。”钟晴低眉顺目的说道。

    她只是心寒,看到南宫墨掏心掏肺为云国皇室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到头来却被人这样怀疑,她能心里好受就奇了怪了。

    “朕知道你心里有怨气,当时那么多文武大臣和各国使臣都在那里,朕也要对众人有个交代。”

    皇上语重心长的说道,“钟晴,希望你能理解朕的难处,朕这些年一直把墨儿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看待,怎么舍得让他受到伤害。那天太子妃也是被麒儿吓坏了,一时之间失去了冷静才会口不择言的指责墨儿,她也不是有心的。你体谅一下她做母亲的心情。”

    钟晴抬起头看了一眼略带愧疚的萧菲雪,嘴角的笑容是那么的嘲讽,“因为她心里难受,所以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指责伤害别人吗?皇太孙中毒,任何关心他的人心里都不好受,而且我也在最快的时间之内解了他的毒了,让他脱离了危险。为什么太子妃还要咄咄逼人,硬要怀疑是南宫墨下的毒呢?”

    “太子妃,那天的确是你失态了,还不赶快向钟晴道歉。”

    皇后瞪了萧菲雪一眼催促道,那么多年墨儿都是她看着长大的,他是怎样的为人他们再清楚不过了,他不可能为了权势而害麒儿。

    “钟晴,对不起,我为那天的口不择言向你道歉。你和南宫墨不会是毒害麒儿的凶手,你们不可能用这样的手段,是我一时失去理智了,你能原谅我那天的失态吗?”

    萧菲雪其实心里还有些不服气的,毕竟现在南宫墨还拿不出证据来,她当然知道这次谋害她儿子的计谋看起来有些拙劣,然而若是有人反其道而行之呢。既然有脑子的人都觉得是别人的栽赃陷害而陷入了惯性思维中,南宫墨偏偏要这么做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因为她实在没有办法理解哪个男人舍得放弃至高无上的皇位,而选择作为亲王,除非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可是很显然,南宫墨不是烂泥,所以不怪她有戒心。

    “太子妃,你应该道歉的人是南宫墨,而不是我,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皇太孙中毒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你与其把怨气撒在南宫墨的身上,还不如想办法把这件事情查清楚,毕竟你也不想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对不对。”

    钟晴认真的建议道,还有几句话她咽下了没有说,别人能给皇太孙下一次毒,就能下第二次,这一次侥幸捡了一条命回来,下一次谁知道还会不会那么幸运。她知道这句话有些恶毒,然而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萧菲雪被噎了一下,有些难堪,有些恼怒,有些愧疚,她平静了一会才说道,“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等睿王爷从地牢里出来,我也会向他道歉的。”

    说实话,她也不想是南宫墨下的毒,她不想看到南宫墨和太子渐行渐远,甚至反目。

    “钟晴,这次的事情不会拖太久的,过两天朕就想办法把墨儿放出来,你心里不要对我们有所怨怪。”

    皇上深深的看着她,其实他并不想因为这么一件事情和墨儿反目,墨儿是姐姐留下来的唯一的孩子,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就当成了亲生儿子一样。

    “怎么会呢,您永远是南宫墨的舅舅,他一直记得您的大恩大德呢。”

    钟晴笑着说道,不管心里有什么想法,皇上和太子妃都做出了这样的姿态,她不能再不依不饶,否则就是不识抬举。

    皇上脸色稍微好看了些,“误会解开了就好了,你和墨儿为皇室所做的一切,朕都看在眼睛里呢。朕看你脸色不太好的样子,不然你先到语欢的宫殿里稍作休息,等宴会开始了你再去。”

    “是,皇上。”

    钟晴低眉顺目的说道,和上官语欢离开了凤鸾宫,去了昭阳殿。

    “嫂嫂,太子妃皇嫂有时候就那样,你别生气了,我一直相信你和墨表哥,别委屈了。”到了上官语欢的宫殿里,她挽着钟晴的手臂略带愧疚的说道。

    “我没有放在心上啊。”钟晴脸上一片风轻云淡的样子,心里却打定了主意,以后还是离太子妃远一点,省得她有什么事情又赖到她和南宫墨的身上来了。

    “没事就好。嫂嫂,我好想墨表哥快点出来啊。”

    上官语欢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其实父皇心里是相信墨表哥的,只是那样的场面他也很为难,你们不要怪他好不好,他也挺不容易的。”

    钟晴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语欢,我都理解的,只是所站的立场不同而已,你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更何况,等宴会开始以后,她就能知道隐藏在西凉使臣团里的娄飒的真面目究竟是谁,然后找出能证明南宫墨清白的证据,她再也不要让南宫墨受那样的苦。

    上官语欢又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时间很快过去,宴会又要开始了。

    她挽着钟晴亲密的朝着太和殿走去,殿内已经一片热闹喧嚣,不少朝中大臣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说着什么,西凉,南渊,海国的使臣都已经坐在属于他们的位置上。

    钟晴坐下没多久,就听见太监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所有的人恭敬的向至高无上的君王叩拜山呼,震耳欲聋的呼声响彻了整个宫殿。

    “平身。”

    皇上和颜悦色的说道,像是没有受到之前南宫墨下毒谋害皇太孙事件的半点影响一样,只是众人看向钟晴的目光不再像之前一样和善,有些探究,有些轻蔑,有些意味深长。

    钟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脸上带着优雅大气的微笑,看着舞姬表演歌舞,看着皇上和各国使臣之间你来我往的寒暄,在不经意之间一项项协议达成,谈笑之间就能决定了两国之间的各种政策。

    这就是政治,男人沉迷之后就会欲罢不能的权力。

    她低垂着眼帘,嘴角嘲讽的弧度愈加的深邃,前世娄飒或许就是为了得到权力才设计谋杀了自己吧,不知道他后来脑子又抽的什么风忽然后悔了。

    她慢慢的看着杯子里澄黄的酒落下来,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忽然站起来,浅笑嫣然的说道,“皇上,臣妇和妍蕾公主也算是有缘,所以想借着宴会敬她一杯可以吗?”

    “当然可以。”皇上爽快的应道,他怎么可能为了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驳了她的面子。

    钟晴举着酒杯来到西凉使者那边,一一从众人的面前走过,敏锐的嗅觉充分调动起来,去捕捉她留下来的浅淡却持久的香气,那股几不可闻的味道窜到她的鼻尖,她停在西凉太子北堂逸清的面前,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来,让她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竟然是他!她想了那么多可能,却从来没有想过娄飒的身份竟然会显赫到这样的境地!

    她忍住心底的惊涛骇浪,从北堂逸清的面前走过,笑容愈加美丽,举着酒杯挑衅的说道,“妍蕾公主,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的典型了,我在这里敬你一杯。”

    北堂妍蕾止不住冷笑,她最恨的就是这种装模作样故作优雅的女人了,她不过是得到了南宫墨的宠爱而已,嚣张个什么劲儿!

    “睿王妃,我也觉得我们很有缘份呢,说不定以后还会更有缘分的。”

    她一定要想办法把南宫墨抢到手,让南宫墨死心塌地的爱上她,气死钟晴这个贱女人,谁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她的脸面践踏在地上。

    钟晴但笑不语,将杯子里的果酒喝了一大口,微笑示意,回到了她的位置上,她低着头佯装有些头晕,趁着没人注意,将含在嘴里的酒吐在了手帕上。

    这时候,北堂逸清站起来朝着皇上拱了拱手,朗声说道,“皇上,不知道我国皇上向您提出的,两国联姻维持友好关系的事情,您意下如何?西凉的两位公主才貌双全,性情温和,是天底下难得一见的美人。还有,在下也是真心想迎娶语欢公主为太子妃,公主嫁到西凉,在下一定会全心全意的待她,不会让公主受到任何委屈。”

    “云国皇上,在下也想向皇上求娶公主为妻,请皇上成全在下的情意。”

    海国王爷海陵也站了起来,向皇上祈求道,被海刹抢走了皇位,他心里恨得要死,然而海刹身后有南宫墨和钟晴撑腰,他就是想要抢回来也束手无策,趁着南宫墨下狱这个机会,他一定要好好谋划一番,最好能把海刹赶下台。

    “在下对云国的依凝公主一见倾心。”海陵眼睛里带着缱绻的深情,看向旁边一张脸涨得通红的上官依凝,心里自有一番盘算。他是不可能从南宫墨这里得到支持,想要夺回皇位,就只能找另外一个强有力的支持,淑妃,上官衡,显然是最好的同盟。自己手上也有一部分力量,上官衡若是想角逐皇位,他也能帮得上忙。

    上官依凝很想站起来直接拒绝海陵的提议,她爱的人是南宫墨,直到现在她还不死心,怎么可能嫁到海国去。

    然而她还没开口说话,上官衡和淑妃锐利的目光扫过来,狠狠的剜了她一眼,那架势像是如果她敢拒绝,直接弄死她一样。

    她只好将到唇边的话按捺住了,然而心里却依然不甘心。

    皇上看向北堂逸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西凉妍月公主明艳无双,性格温婉,是天下女子之表率,朕将她赐予锦王为正妃,择良辰吉日完婚。”

    “妍蕾公主也是才貌双全,是西凉名动天下的美人,在下厚颜请皇上为她赐婚。”

    北堂逸清笑容如同清风明月般明朗,继续说道。那个愚蠢的女人,他早就看不顺眼了,将她扔在云国也能不碍了他的眼睛。

    “好事成双,朕还想为西凉太子挑一名太子妃呢,至于妍蕾公主,朕觉得还是不要将所有的公主都纳入皇家,这么名动天下的美人,有的是肆意和嚣张的资本,若是她寻到如意郎君,朕会亲自为她送上一份贺礼。”

    皇上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他心里就是看不上北堂妍蕾,这样的姑娘娶进家门,决对会祸害得全家鸡犬不宁。

    北堂妍蕾只觉得一阵耻辱从心底涌上来,气得她头顶都快要冒烟了,云国欺人太甚!他们凭什么看不起她,钟晴那个女人比她差远了好不好,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折损她的面子到这样的境地,这怎么可以。

    她想要说什么,北堂逸清察觉到她要坏事,藏在衣袖间的暗器咻的一声飞出去,直直的点住了她的哑穴,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西凉太子对语欢丫头的心思让朕很感动,然而朕有些遗憾不能将语欢公主赐给太子做正妃了,她已经定了人家。不如这样,依凝公主和絮儿公主倒是不错的和亲人选,太子若是不介意,可以从里面择出太子妃人选。”

    皇上话音落下,上官依凝脸色变得煞白,她不敢相信父皇竟然这样对她,她不想和亲,不管是西凉还是海国都不是她要去的,她想要做南宫墨的王妃。

    她眼底一片惊恐和祈求,看向淑妃和上官衡,希望她的母妃和哥哥能为她想办法,然而越是等待,她的心就越是沉了下去,他们竟然没有半点动静,也就是说不管联姻谁,都是他们乐于见到的。

    这就是她的母妃和兄长,为了他们的利益就不管她的幸福。上官依凝眼底涌起了一抹薄雾,锋利的指甲掐着掌心,将掌心掐得一片血肉模糊。

    “皇上,在下愿意以海国的至宝定海神珠为聘礼,求娶依凝公主。”

    海陵不乐意了,上官依凝是他先看上的,怎么能便宜了西凉的人,他锐利的鹰眸瞪着北堂逸清,那架势大有若是北堂逸清选择上官依凝,他就要和人家干架一般。

    北堂逸清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他想要求娶云国公主原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选哪个公主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联姻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西凉太子,你想要选谁当西凉太子妃了吗?”云国皇上看着这个心思深沉的男人,认真的问道。

    北堂逸清目光在上官依凝和上官絮儿的身上来回扫了几圈,手指指向了上官絮儿,“我选她。”

    云国所有大臣都流露出错愕的神情,谁都知道上官絮儿和上官依凝虽然都是公主,待遇确实天差地别,没想到北堂逸清看上的却是最不受宠的絮儿公主。

    “能告诉朕这是为什么吗?”

    “她和语欢公主的容貌有些相似。”北堂逸清朝着上官语欢看了一眼,眼底有着遗憾,还有着掩饰不去的深情。

    钟晴再一次刷新了对娄飒的认知,这个男人简直厚颜无耻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一面对她说最爱她,让她回到他的身边,转眼又要求娶语欢,做出深情款款的样子,皇上不答应,他退而求其次要求娶一个和语欢相似的公主。

    她恶心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这样的男人,她以前真是眼瞎了才会爱他爱得死心塌地。

    “既然这样,朕就将絮儿公主许给你做太子妃。”

    皇上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看向海国使者海陵,“海陵王子对依凝公主一见倾心,朕又怎么会不成人之美。依凝公主就赐给王子为王妃吧,只是朕希望王子一定要善待依凝公主。不管是谁,若是欺负了云国的公主,朕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谢皇上赐婚。”

    北堂逸清和海陵王子跪下来感谢道,总算得偿所愿了,过程怎么样都不重要了。

    上官絮儿脸上有着抑制不住的狂喜,她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脱离皇宫这个沉重的牢笼,这已经是她最好的结果了。

    她激动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爱恋的目光落在北堂逸清的身上,心怦怦的跳着,一股甜蜜从胸腔里荡漾开来。若是能抓住了西凉太子的心,那她是不是也能拥有为母妃报仇的力量,是不是就能对抗南宫墨和钟晴这对贱人了?

    越是想,她越是觉得未来充满了希望。

    上官依凝则是满脸灰败,眼底的泪水溢满了眼眶,啪嗒一声掉落在酒杯里,她想要反抗,然而母妃让人拿削铁如泥的匕首抵住了她的后背,大有若是她说一句话,就直接砍死她,她硬是没有勇气开口。

    淑妃怕她在大殿上丢脸弄出意外来,赶紧拉着她对皇上谢恩,“臣妾和依凝谢皇上赐婚,公主情绪有些激动,臣妾先把她带回去。”

    说完直接拉着上官依凝离开了太和殿,朝着淑妃的宫殿走去了。

    南渊和海国想要和云国贵族联姻的千金小姐,按照他们的意愿,皇上也全部都给他们赐婚了。

    除了北堂妍蕾,几乎所有人都得偿所愿,更是让她无地自容,恨死了云国人,更是恨死了钟晴这个害得她从神坛上高高摔下的贱人。

    如果不是钟晴打败了她,她依然是西凉名动天下,艳丽无双,才貌双全的第一美女,什么时候沦落到要远嫁他国,别人却还是嫌弃的地步。

    不管她心里是有多么恨,这里没有人在意她的心情,丝竹声再次响起来,歌姬们婉转动听的歌声萦绕在宫殿里,舞姬们美轮美奂的舞蹈让人沉沦。

    钟晴眼看时机差不多了,悄悄的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唤来了春蓉和秋霜,在她们的耳畔交代了几句话,两个丫鬟飞快的离开以碧落阁的方式传递消息去了。

    她眼底涌动着一层冰冷的寒霜,站在花园旁边,娄飒,你想要扳倒南宫墨,也要看看我同不同意,我不相信你真的能一手遮天,我不相信你一直赢着!

    她站在原地,不多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回头,已然换了一身衣裳,也易容过的娄飒出现在她的面前。

    阴鸷寒冷的目光直勾勾的瞪着她,宛若她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钟晴嗤笑一声,厌恶的迈开脚步离开,跟这样的人多待在一起半分,她都觉得恶心。

    “晴晴!”

    “没事离我远点,看到你这张脸我就想到过去自己的犯贱,娄飒,别以为你做事情滴水不漏,若是让皇上知道你是怎样的人,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娄飒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你果然还是知道了,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也难怪,我们交往了十年,对彼此都熟悉到骨子里了。”

    “不想我拆穿你的秘密就离我远点,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以前的事情我没跟你计较不是我害怕你,而是嫌你脏了我的手!”她现在和南宫墨那么幸福,实在不想别人来破坏她来之不易的一切,她很珍惜现在的一切,真的很珍惜。

    “为什么要给南宫墨生孩子?他凭什么?”

    娄飒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心里燃烧着熊熊的嫉妒之火,他只要一想到深爱的女人变成别人的妻子,为别人生了孩子,整个人快要折磨得发疯了,他手指紧握成拳,脑子里涌过一个强烈的念头,只要他一拳狠狠的砸在她的肚子上,一脚将她踹过去,或者将她推倒狠狠的摔倒在地上,她肚子里还不到一个月的胎儿就会化成一滩血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是,如果是这样,那晴晴是不是会恨死他,一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他了?

    感受到他的目光,钟晴戒备的往后退,用手捂住肚子厉声喝道,“你想要做什么,滚远一点,娄飒,别逼我用毒药对付你!”

    她背后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一直在暗处保护她的暗卫到哪里去了。

    “晴晴,别白费心思了,我不得不承认,你的那些暗卫很厉害,我要对付他们也是费了一番心思,普通的毒药对他们没有用,然而世事无绝对,你会制作的毒,我几乎都会,什么对他们有效我很清楚,对症下药也不是很难的事情,他们当然还在原地,却动弹不得。”

    娄飒眼角有遮掩不住的得意,他就是喜欢看到晴晴害怕他的样子,只有害怕了才会臣服,不然她只会离开他身边离开得远远的,他绝不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越来越靠近她,拳头伸出来指向她的小腹,冷酷无情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个孩子留不得,是你自我了断,还是我来了结!晴晴,我绝对不允许你怀别的男人的孩子,你只能是我孩子的妈妈。”

    钟晴像是被人用一盆冰水从头淋到脚,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看着娄飒的目光有着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发自骨子里的厌恶,“娄飒,你真是一个变态的恶魔!”她怎么可能跟在恶魔的身边,哪怕就是死了,她也不要和这样的男人纠缠在一起。

    “不要逼我动手,我其实并不想伤害你,但是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下来。”娄飒鬼魅般的声音窜到钟晴的耳朵里,她整个人都快要吐了。

    她瞳孔里迸射出凛冽的寒光,不自觉的向后退去,嘴里却依然不肯服输,“你做梦,这个孩子比我的生命还重要,我绝对不会放弃他。而你,也没有资格决定我孩子的生死!”

    那是她和南宫墨爱的结晶,她视若生命的宝贝,怎么舍得放弃。娄飒又是什么人,她为什么要听他的!

    “钟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肯动手,那我帮你结束这个小生命好了。反正以后你还会有孩子,不差这一个。”

    娄飒周身被凛冽森寒的杀气包围着,狠心一拳朝着钟晴的小腹挥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钟晴扣动藏在袖子里的机关暗器,淬了剧毒的银针天女散花般的朝着娄飒的身上飞去,她整个人猛的蹲下来,避开了娄飒的拳头,忍着惊涛骇浪般的恐惧朝着旁边退去,藏在指甲里几乎能要人性命的剧毒粉末毫不客气的撒向娄飒的眼睛。

    娄飒没想到她的攻击竟然这么猛烈,飞快的朝着后面退了两步,鼻孔,眼睛,耳朵还是沾染上了剧毒,乌青的鲜血流了出来。

    钟晴趁着这个机会,提起裙摆飞快的朝着宫殿的方向跑去,像是背后有鬼在追一样。

    娄飒用袖子将鼻孔和眼睛里的毒血擦去,忍着剧痛将解毒丹扔到了嘴里,又过了好一会儿,那股火辣辣的感觉终于退了下去,然而心头那股怒火却怎么都散不去。

    钟晴,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狠心,却对别的男人这么仁慈,你非要这样往我的心口上捅刀子才开心吗?

    他求追不舍,然而钟晴对云国皇宫显然比她更加熟悉,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另一边,钟晴才甩开娄飒,却又被北堂妍蕾缠上了,或许说是早在娄飒离开太和殿的时候,她就悄悄的跟了上去,不想却发现了他最隐秘的秘密,也偷听到了他和钟晴这个毒妇之间的对话。

    此时她眼睛里迸射出狠戾的光芒,拦住了钟晴,一个强烈的念头在她的脑海里叫嚣着,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不能让钟晴和南宫墨相亲相爱的活着,自己都那么凄惨了,他们凭什么能过得那么幸福。

    “北堂妍蕾,你想做什么!”跑得气喘吁吁的钟晴没想到竟然被毒蛇一样的女人拦住了,握紧了手里的银针,所有的毒粉就在她的指尖,她厉声喝道,“给我让开,否则我手上的毒针和毒粉直接要了你的性命,你知道我有多么心狠手辣的。”

    北堂妍蕾恶毒的笑了起来,“钟晴你这个毒妇,原本以为你只是心狠手辣罢了,没想到你还水性杨花,竟然勾搭了西凉的人,絮儿公主若是知道你诱惑她的男人,杀了你的心都有了。”

    钟晴皱了皱眉,她对于西凉的女人真的是没有任何的好感,整个人打算绕开,于是淡漠的说道,“你想说就去说好了,随便你。”

    然而下一刻,北堂妍蕾发疯一样的朝着她的肚子撞过来,恶狠狠的说道,“贱人,我弄掉你的孽种!”

    钟晴吓得背后的冷汗都冒出来了,本能的朝着旁边闪躲,与此同时,手里的银针咻咻的飞了出去,快狠准的落在北堂妍蕾身上的几处大穴,毒粉直直的撒进她的眼睛里,鲜血噗噗的冒了出来,看起来触目惊心,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强压着心底的怒火,钟晴从北堂妍蕾的身边跑过去的时候狠狠的踹了她一脚,“不择手段的毒妇,贱人!”

    幸好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若是出事,她一定要将北堂妍蕾和娄飒千刀万剐!

    她离开一会,在废旧的宫殿里面找到了昏迷过去的云舒和风华,顾不得其他,她给两人解了毒,两个丫鬟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王妃。”

    “这些解毒丹拿去给暗卫服下,他们都中毒了。”

    钟晴磨着牙恨声说道,对娄飒真是恨死了,她怎么都没想到那个男人在云国的皇宫里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的对她的暗卫下毒,一团怒火在心口熊熊的燃烧着。

    云舒拿着解药离开了,风华寸步不离的守在钟晴的身边,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还有些后怕,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强大到这种程度,害得他们都中计了。

    “去太和殿。”

    钟晴握紧了拳头,将满腔恨意给咽了下去,娄飒,我跟你势不两立!

    风华不敢大意,搀扶着她去了太和殿,在那里,那个男人应该不敢如此胆大妄为了吧。

    钟晴回到了太和殿,若无其事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了两口温热的甜汤压压惊,耐着性子等待着暗卫将消息传回来,她一定要让南宫墨从地牢里出来。

    上官衡和淑妃看到她头发凌乱,那双眼睛却燃烧着怒火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了起来。北堂逸清和钟晴之前的纠缠暗卫早就回来禀告他们了。

    她还以为能够全身而退,未免也太过天真了。一会还有重头戏在后面,没有了南宫墨做庇佑,他们倒是要看看钟晴还能得意嚣张什么,看上官霖还能不能像现在一样无往而不利?

    淑妃看了一眼沙漏,唇角的弧度愈加的深邃,时间到了呢,南宫墨劫狱的消息很快就会传来了,不知道这个消息落在朝中文武大臣的耳朵里,会有怎样的反应?

    果然,外面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大事不好了,睿亲王南宫墨的属下跑去劫狱了,皇上,大事不好了,有人劫狱了!”

    太和殿内一片沸腾了起来,众人指责愤怒的目光落在钟晴的身上,几乎要在她的身上烧出几个洞来,南宫墨竟然劫狱了,这不就坐实了是他谋害皇太孙的事情吗?如果不是做贼心虚他为什么要劫狱?

    太子妃的脸色比所有人都要难看,南宫墨是要和她的丈夫争夺皇位吗?他们凭什么?

    皇上凌厉的目光瞪了一眼乱作一团的朝中大臣和各国使臣,心里烦躁得不得了,提高声音怒道,“诸位安静下来,请肃静!”

    话音落下,殿内果然安静了下来,然而绝大部分人看向钟晴的目光依然充满了敌意。

    “赵公公,谁在外面喧哗,让人进来!”

    压抑着心底的怒火,皇上沉声说道。这一次的事情更加让他肯定麒儿的毒根本就不是墨儿下的,墨儿既然敢进地牢,就没有必要多此一举,究竟是谁在陷害墨儿?

    凌厉的目光落在几个儿子的身上,落在各国使臣的身上,却看不出所以然来。

    “是你说睿亲王的属下去劫狱的?”

    守着地牢门口的狱卒在皇上严厉的目光之下差点丢盔弃甲,压抑着心里的害怕诺诺的说道,“回皇上话,是的。之前属下等人守着地牢,接近亥时的时候忽然有一群武功高强的黑衣人从天而降,和守护地牢的死士不依不饶的砍杀起来,不要命的冲到地牢里去把睿亲王劫走了。”

    淑妃低下头,眼底迸射出一抹阴谋得逞的光芒,劫狱可是砍头的大罪,南宫墨,这一会你死定了。

    上官衡心情好得跟什么一样,脸上却是一副焦急的样子,站出来沉声说道,“父皇,还是让人到地牢里去看看吧,墨表哥是真的被他的属下劫走了,还是被仇人追杀,总要弄清楚,不管怎么样,墨表哥的安危是最重要的。”当然重要,最好劫狱的人将他弄死了,或者黄金甲死士在和他厮杀的过程中将人杀了,那就更完美了。

    “皇上,这不妥,还是让韩将军去看吧,如果真是睿亲王劫狱想要逃走,您亲自前往,南宫墨的属下心怀怨恨而对付您,岂不是很危险?”

    淑妃一派的官员猛的出列跪在地上,劝阻着皇上,不让皇上前往,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弄死南宫墨,还要给他安上洗刷不去的罪名,皇上去了,岂不是坏了他们的好事吗?

    “是啊,父皇,如果墨表哥发疯不再是原来的那个睿亲王,对父皇来说很危险,更何况各国使臣都在这里,父皇也不好走开啊,还是让韩将军去看看吧。”

    上官卓脸上一片关切,全是对皇上的关心,说的话也很有道理,皇上倒是听了进去,“韩将军,那你去看看,务必要将墨儿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