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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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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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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玉良如坠冰窟,绝望而愤怒地闭上眼。
“可惜她逃走了,否则你我应该更早一点见面,啊,谁知道呢,或者说多亏她逃走了,你我才能见面吧。”
黄玉良的脑海回想起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时候。
他问母亲,他的父亲是谁呢?是什么样的半妖呢?母亲说她也不知道,带着又妖娆又自信的笑容,说迷恋她的男人太多了,她实在记不起他的父亲是谁。
是了,她的确不知道,即便她的记忆完完整整,但在那个死了无数婴儿的地方,根本分不清到底是哪个男人,也几乎记不住哪个孩子是谁的。
封存了三十多年前那苦痛的记忆吗?
黄颖曾说,她在寻找黄家失踪的疯魔半妖时,去到过某些地方,对这些地方有些微的印象。黄玉良此时竟难以判断这一段记忆究竟是被修改之后,还是被囚禁之前,太难过了,他想起那监狱之中,墙上地上的抓痕血迹,心就痛苦得无以复加。
“不管你怎么称呼,都可以,总归我就是那个,给了你生命的人。”
听着那不带一丝笑意的笑声,黄玉良强烈抑制着反胃的感觉。
“欢迎回家。”
当李焱听得常明瑾说黄玉良貌似是又被抓回到秦岭那个地带,就毫不犹豫地拿走了能够作为通行证的穿界妖骨,从小店一出门,李焱就给陈子玲打了个电话。
“小玲儿,我要‘藏青色的马褂’。”
电话那边的陈子玲马上显出慌乱,“这……李爷爷知道吗?”
“我正要和他说,你帮我准备好,我马上就回老家取。”
“藏青色的马褂”是陈家的黑话,作为替李燕子飞贼一族制作道具的陈家,这句话就意味着最高规格的一套装备,非燕子纹当家不给。李焱此时忽然间要到这套行头,陈子玲当然发觉到有大事发生。
李焱给爷爷李壑报备准备再上秦岭找黄玉良,这一回不是商量,李壑当然知道李焱的决心和此时此刻的心境,不准备阻拦,也无法阻拦。
“你专心去做你要做的事,其他挂心的,就交给我吧。”
李焱知爷爷指的是自己“生父”的行踪,心下感激,却不多说,“我一定会回来的,爷爷。”
就在常明瑾毫不客气地指出他的软弱时,李焱就想好了要怎么做,除了要陈子玲准备的东西,他还将所有的资料存到了手机里,带上了以往旅程中用得到的东西,尤其是胡二娘做的能够抵抗咒术的彩绳手环。
他所剩不多,所以等不下去了。
常明瑾发现李焱偷走了妖骨之后,就马上联系了张广之让他把人追回来,又联系了樊华赶往秦岭,以防张广之阻拦不及。紧接着他一个钝痛的感觉,放在黄玉良身体中用于监控的蛇已被人驱除,这驱除的手法压迫感十足,以致他本身都受到了影响。
黄玉良实际上是一个陷阱,但是这个陷阱发动的时机太早了,常明瑾没想到对方来得这么快,以至于有点手忙脚乱。而且他没预料到李焱的行动,那些半气半激的话,本意是不想李焱参与其中,但效果却正相反。
“你不能怪李焱,毕竟出事的是他……那啥。”赵志德开车带常明瑾赶去和胡二娘会合,“如果出事的是我,你会怎么着?”
“我就干脆换一个。”
“哼!”赵志德才不相信,腾出手抓住常明瑾的手,“还有时间,梦中有看不清的迷雾。”
常明瑾和赵志德赶去胡二娘新的会客茶楼时,发现比他们先一步到的,是一个面生的新朋友。经介绍,这人是黄玉良作为情报商的紧急联络人陈先生。
陈先生排查了当时出入黄玉良小区的车辆,当在河北边界找到那辆车时,发现车辆已被焚毁,紧接着便接到了李焱的留言,说是他已动身前往秦岭。几乎是与此同时,胡二娘也接到常明瑾的电话,但是来不及阻拦李焱,布防在京郊的眼线说李焱在一个多小时前就出京了。
所以当陈先生联络到胡二娘时,二人几乎没有多做试探便决定了见面。
胡二娘也是没有想到黄玉良会这么突然的被抓走,可以说,这一次的疏漏最直接的因素便是对方是以黄家人的身份来的。
常明瑾却是不想再分析失利的原因,黄玉良的陷阱即将……或者说已经发动,实在是机不可失。
张广之即便与李焱联络上也只是短信而已,李焱不接他的电话,想必是不想受到动摇。张广之推算李焱此行吉凶,却是不得明示,心中愈发惴惴不安。
他已从各处细小零散的线索察觉到祁红伟与李焱的关系,虽然没有继承正元金炁这一武艺,但严格来说李焱也算九门龙子的后人。那就意味着,除了态度不明的薛家小姐之外,他还有年轻一代的同伴,说服这父子相认并传授正元金炁并非不可能。
若是李焱此去有个好歹,狴犴一脉正元金炁就此失传,对张广之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损失。
几乎是没有多做犹豫,张广之以五太秘法施混沌之障,以蜂巢作媒布卦景八奇,又撒豆幻化兵阵守卫……一系列防御措施完毕,准备动身前往追寻李焱。
当然,的确如常明瑾察觉那般,他有“必须活下去”的理由,而此事缘由此行目的,亦是百年前九门龙子遗留,所以即便残缺至此,队伍再次集结也势在必行。
张广之翻出一块九龙纹饰豆种古玉,这乃是古时的集结令符,内封千里追踪的法咒,唯指挥使霸下掌握,遇紧急情况可远距离传令诸龙子后人。张广之左手手机,右手古玉,想来随着科技发展这古玉再难派上用场,这是多好的一个装逼机会啊,此时不试更待何时?
右掌一扬,发力将古玉掷在地上,那玉未伤分毫。
张广之尴尬地捡起来,还好这是在自家院子里没外人看到,再摔,掉了一个小角,捡起来再摔!
“操!”张广之也是死活没想到这玉能硬成这样,堪比七、八点钟的晨勃,收起玉符向科技产品屈服,“喂?祁叔,出大事了。”
跟祁红伟约好碰头地点,张广之也坐上了开往西安的高铁。
黄玉良已经疼得麻木。
他知道常明瑾有一个能够窥探对方回忆的法术,名叫“钻心噬髓”,只是不知道具体效用如何,眼下一遍又一遍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无论是否为此术,也足够对得起这个名字了。
覆在头上的手掌移开,黄玉良浑身从上至下,犹如烈火灼烧亦如寒冰刺骨,这让他不禁有点庆幸双脚已全无知觉,这是唯一一点不觉痛楚的地方。
占据了黄颖躯体的人无数遍扫过黄玉良的回忆,从他魂魄的记忆中搜刮着想要的东西。
七尾狐石像已被毁了。
这个消息是迫使他从暗无天日的洞窟里爬出的源头,那存了千百年的狐骨,继承了无数奥秘的传说之狐,竟就这样被一群暴殄天物的卑劣的人糟蹋了,简直是罪不可恕。
最令“它”觉得世间命数无常的一件事,无异于处处妨碍、事事阻挠的中心,竟然是从那监牢夹缝中逃出的一只小鱼。
在黄颖被刻意封禁的记忆中,她逃出那监牢的时候黄玉良尚未出生,经过千辛万苦逃回黄家后,百般纠结将孩子生下,除了返祖咒的影响不便抚育婴儿的原因之外,在她内心深处也是难以面对这孩子背后的经历。所以,黄玉良被送走,黄家人花了不少时间来一次一次修补、重塑黄颖的记忆,直至她彻底忘却那段历史。
当得知真相之后,“它”不禁想起与黄玉良第一次对峙的地点,谁能想到那里,正是他生命初始之地?
带着最大仇敌——九门龙子,他们一起释放了育儿的“工具”,捣毁了最得意的人工半妖,要知道,人工半妖不罕有,但拥有后土图腾的后裔可是相当珍贵的资源……没错,这一群暴殄天物的卑劣的人,罪不可恕。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它”并不准备将黄玉良做成一个无心无神的活尸,那简直是对他的宽恕。一遍一遍搜刮着黄玉良的记忆,一遍一遍淬过他的魂魄,这需要拿捏得极精准的分寸,稍稍过了,他的痛苦就没了。
最惊喜的,莫过于黄玉良的大脑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宝库,那丰富至极的信息储备,更加不能一把火烧干净,那需要慢慢地看、慢慢地找。
“孩子,你有一团雾,我找到了却看不清,你知道是什么吗?”
因为剧痛,黄玉良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哆嗦着,眼中却是无比的轻蔑。
“那是石像被毁的经过,是吗?”
“可能……是吧。”
“那你专注地想一想,我想看看。”
抓过黄玉良的手,“它”面无表情地将其中一只手指掰断,黄玉良几乎连叫都叫不出声,只是不住地痉挛抽气。
“记住,这是因为你没有想。”
“咔咔”的声音响过五声,黄玉良脑海中那一团迷雾仍未散去,这就不由得让人恼火了。
黄颖的身体站起来,与刚才不同的是双目的神采散去,只是这样直挺挺地站着。黄玉良看着母亲的样子,想来是对方解除了附身的状态。
随着门后又一人走进,黄玉良认得这个人,或者说认得这个躯壳,他也是黄家人。只见这人从腰间抽出刀来,毫不犹豫地也将黄颖的双脚脚筋斩断,黄颖一个不稳就摔倒在地上。
“我操你妈!”
“人果然都是这样,”这个被附身的黄家人说着,神态与方才被附身的黄颖一致,都是无论什么表情都透着一种冷漠和阴鸷。“怎么伤害自己都无所谓,但是一旦涉及到家人,就没有原则了,是吗?”
黄玉良瞪着眼前的人,“迷雾什么的,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我也没想过你能自己解开,你只需要记住,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那迷雾后面的事情,你只需要记住这一点就可以了。”说罢,那一柄尖刀就刺进了黄颖的大腿中。
“住手!!!”
刀不再深,血却不停。
黄颖面无表情地躺在黄玉良的身侧,黄玉良颤抖着伸出血肉模糊的手,却因五指俱断无法将母亲拉往自己怀中。
那迷雾是什么?是石像被毁的经过?它为什么看不到?常明瑾做了什么?
黄玉良的眼神四散游移,一看神情就知道是在快速思考着什么,正在此时,一只手又覆上头顶,冰冷的火焰再次燃起。
这一次,黄玉良脑海中弥漫的大雾似被高温蒸发,转瞬间倾盆大雨落下,将眼界所及冲刷干净。
虚无的幽蓝中立着一扇门。
门上有一个五瓣桃花的图案,每一花瓣上有一个圆,上面刻着代表五行的符号,中心的花蕊盘结又四散,连接着五个圆盘,代表着任意五行间生克都可互通,这是《逆方玄经》的核心基础理念。
继承了玄经篇章的胡家人,真正的迷障原来设在那浓雾之后。
《逆方玄经》的咒法变数繁杂多样,又不依五行常理,想以正常的序列解开,黄玉良也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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