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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鸟行/韩宝生 作者:木家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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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首领,终生与大夏缔结互市。朝廷准奏,同时册封王启明为东宁卫都督,封一等子爵。
人人称赞金陵王府二公子王启明凯旋而归,却像变了个人似的,绝迹看花走狗,除了宫中召见商议,均避在府中读书清谈。
这一夜,却是王府太夫人七十寿宴,这位太夫人是王府老太尊,当今王氏太后的祖母,封一等诰命夫人,难得已晋封一品将军的王二公子才出来迎送宾客,王启明始终克制,但终是喜事,难免多敬了几杯,是夜,王启明踉跄回到书房,连呼口渴,许久方有有两个婆子过来进水,亲卫检查过茶壶和婆子,狠狠问道:“今日怎么换成糟婆子上来进水!”
婆子低眉顺眼道:“今日府中人多,有些都出去帮忙服侍,今天阿环姑娘都还在大爷那边服侍呢。”亲卫又检查了几遍,似乎无可疑方放进去。
王启明渴的难耐,见是两个粗使的婆子进来,大怒,拿了镇纸就砸过去,打中了一婆子的额头,婆子吓到了,跪下就求饶:“今日环姑娘被叫去大爷大奶奶院中,这边离家宅远,园子关门早,只好我们先来送水。”嗓门粗大,声音悲切,王启明带着扳指的手掌弯了弯手腕,勾了勾手指,婆子却赶紧呈上水器。
王启明渴的厉害,一饮而尽,又喝了一碗,方才解渴,喝道,“还不快滚,留在这里还想伺候爷过夜不成。”话音未尽,却被一刀抵上,脖子上就是一刀,却偏了方向不中要害。
王启明慌忙想站起拿剑,却饮酒得多,头沉重的厉害,喉头也痛的离谱,叫不出来。被打中额头的婆子扯下面具,冷笑道:“躲了我几个月,今日还是见到了。”
正是宝生,王启明冷哼的一下,“你男人早就赶去投胎了,你倒是还活着,怎么不殉节随他去了免得他孤单。”
宝生气的一哆嗦,黑暗中,王启明看准宝生哆嗦的那一刻,操起铜灯台,反手向宝生脑后打去,宝生吃痛狠狠挨了一下,退缩一小步,王启明爬起来抽出幔帐后藏起的宝剑,向前刺去宝生小腹,宝生跌倒,挣扎爬了几步,王启明又想举剑刺下,不料吃了酒,脚步就涣散了,另一婆子抢上,将王启明用白绫绞下,宝生忍痛夺下剑就朝王启明颈部割下,王启明力大,拼命挣扎,含着血,王启明鼓囊几句,却有血沫喷出。
宝生听得几句:“要杀了我也可以,可背后的人,是谢”宝生手顿了顿,撤了力,另一婆子不解,愈发绞的厉害。宝生一把推开了婆子,想松了白绫,不料刚刚王启明却连喷了几口血沫,口中只是喊道:“来,来人,谢,谢”。
忽而听得前厅大乱,听得远远报来:“山海关被北柔破了,山海关被北柔破了!山海关被北柔破了!快进北京了,快进北京了。”声音凄切急迫,割断了七月金陵城的未央夜。
作者有话要说:
文已至此,也快终结,结局更精彩,敬请关注
第140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
“快走,有人要进来了。”另一婆子撕下面具冲着宝生低声吼道,确是雪烟,宝生乘乱出了书房,刚出就被暗卫团团围住,两人功夫并不强,哪里能是王府亲身暗卫的对手,两人背帖背,只觉皆是汗水濡湿。宝生轻轻道:“我是未亡人,生死无畏,倒是连累你了。”雪烟不服气:“今天是你这么久说第一句人话,倒是要谢谢你来找我,若是别的事情,我绝不和你同处,但这件事情。”话未说完,两人相视一眼间,倒是共感奇异的悲凉伤心。宝生被啐,反而笑了:“死了倒是好,我,我很想他。每天想,每晚想。”
话语轻凝,仿佛将心底最深的话重重掏出来。雪烟又想啐她,自己回头却哭了,含着泪啐了一口道:“该是你命好,可以想着这个人,那我又算是什么,想着他只怕都不给他准。”
两人已经给绑上往外弄堂拖走,刚到窄门,确有三人飞檐而来,暗卫吹了哨子,护卫开始从大院抢跑过来。这三人却也沉着,并不急于纠缠打斗,只是着力驱赶护卫,抢夺宝生雪烟,待拿住两人,护卫兵甲越围越多,并有百夫长不断攻上来,三人互对一眼,放了迷烟。
一时间,正厅那边突然火光苒苒,众人顿时乱成一团。
三人护着宝生雪烟却迎着火光逃逸,火光越来越大,兵甲也不敢追逐。三人高高低低避过火舌,沿着檐壁一径逃命,直到一处城郭外坟场,乘着夜色,三人才敢停下脚步,扔下宝生和雪烟。
雪烟不说话,冷眼看着其中一人,“你怎么老缠着我,今日要是让我死了可不好,像我这样的人,无父无母,无兄无姐,肮肮脏脏何苦活着,我每想做一件事情,你就来缠着我。闻到你的味道我就晦气。”说完狠狠啐了一口。
那人却拉下面具,气极咬着牙根一言不发,直到嘴角有血丝,狠狠盯着雪烟,眼神能淬出火来,确是陈彤铎。其他两人也拉下面具,是连磷和彦玲云。宝生冷眼看着一切,仿佛皆与自己无关。
“嫂子,今日确是你太过莽撞,要不是我们今日赶回金陵报边关之险情,还有彦道长今日同来,只怕以后就是难见到了。你就不怕母亲又伤心一次吗,你就不怕,不怕我,我们又痛失亲人痛处过一次吗。”连磷突然有些气急气结,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连夫人,你若是执意出家也可,切不可再这样莽撞行事,连小将军是栋梁之才,边关失守,国难当头,切不可儿戏。”
宝生还是不言语,傻傻呆呆坐在泥地里。连磷看了她额上被砸出一个大洞,血肉惨淡,心中不忍,弯腰下去想拿汗巾给宝生包扎上,却被宝生一掌冷冷隔开。
陈彤铎沉声道:“想死容易,想活却不容易,连曜若是还活着,只怕也不愿看到你如此形容枯槁,自己作践自己的样子。你若心里真有他,就是不想留家,便收拾好,和彦道长一同去北线组织抗击柔然的各方江湖势力,何必牵制连小将军一片孝心,让他牵挂家中老小安危。”
顿了顿,见宝生活死人毫无反应,叹口气对连磷道:“算了,回庆元春。”
连磷有些犹豫道:“为何不回连府,她是”本想说宝生是良家女子,看见雪烟,只能把话咽下。
“连府只怕已经被谢睿监视了,回庆元春人员混杂,倒是好盘算些。”
雪烟的房间素简,处于庆元春最深处,却弥漫着异香,雪烟和宝生同住一榻,“王启明已经拿下,这城里又乱了,若是不嫌我这里不干净,就还是避两天。”宝生傻傻呆了片刻:“我要出城一趟。”
雪烟只道她今天杀了人吓破了胆,又开始犯傻病,就不理她。过了一会,冷笑道:“看你那熊样儿,平日就傻,杀个人就更傻成这样。”
宝生又呆呆坐了一会,“也好,我这个样子去怕也成不了事。”
“去,又去哪里?”雪烟坐在宝生旁边,拍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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