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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我在苗寨做直播 作者:钟慢

    正文 分卷阅读22

    我在苗寨做直播 作者:钟慢

    分卷阅读22

    多面的,多变的,这才是阿瑶朵!

    金老表家在崇南市一条叫老街的巷子里,里面店铺纷呈,多是做小生意的手艺人。

    金家世代做银饰,有点小钱,早在阿瑶朵外公那一辈就从丹柳苗寨搬到城里定居下来,只有清明节才会回去祭祖,其他时候都住在城里。

    家里外公、三姨父、金老表还有阿瑶朵都会做银饰,由于这门手艺只传男不传女,所以金家特别想要一个男孩,可惜金老表不争气,没那个耐心,做一会就不做了,整个银锭拿出去按斤卖,就为了换两把赌资。

    三姨夫是上门女婿,愿意伏低做小,金老爷子见儿子不争气,就教了他一些。现在金家的银饰生意主要由三姨夫王平在负责,不过金老表那么作,也败得差不多了。

    阿瑶朵会一点是因为方支书从小把她当儿子养,因为方支书也很希望有一个儿子来继承自己的事业,但他开明得多,不是儿子就不是儿子吧,妇女也能顶半边天呢,认了。

    在方支书还是按照养儿子的方式养阿瑶朵的时候,金老爷子教儿子做银饰不成,见旁边男孩子打扮的阿瑶朵一直在看着,就教起了阿瑶朵,聊以慰藉自己一身手艺后继无人的悲哀。

    人说绣姓王,银姓金,说的是这个地方绣花绣得最好的是姓王的姑娘,做银饰做得最好的则是姓金的。

    在《苗族银饰发展纵览》里,金家银饰可以说得上风华绝代,独领风骚,可惜只有短短的十几页,到21世纪就彻底消失了。

    当时薛一还奇怪,怎么如此精致华贵的银饰会失传的这么快,但当薛一到达金家老宅前,就明白了。

    阿瑶朵说金家门匾上本来嵌了一个纯银制的大牛角的,四八年闹土匪、七几年闹□□将金家掠夺一空,都没人敢动上面的牛角,前几年愣是让金老表弄了去。

    “这个该死的!”薛一一个外人都忍不住想骂人,这金老表也太混蛋了。

    “进去吧。”阿瑶朵深吸了口气,跨过门槛进去。

    金老表正和一帮狐朋狗友在院子里打牌,见到阿瑶朵,“咦?这不是阿瑶朵吗,来这干嘛,不是没我这个舅舅吗?还来干什么?”

    阿瑶朵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径直进门。

    “哟,干嘛,你这是私闯民宅。”金老表扔下牌,站起来拦她。

    “让开,我拿了我的东西就走。”

    “东西?你姓方,我姓金,这里哪有你的东西?你们说是不是啊?”金老表朝他那个几个牌友大喊一声,几人笑得嘻嘻哈哈,猥琐的眼神毫不收敛地在阿瑶朵和薛一身上游荡。

    “再说了,你读书这两年,整天在我家吃吃喝喝,那些东西就是全拿来卖钱也是不够的,不跟你要钱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是啊,是啊。”

    阿瑶朵咬唇道:“我什么时候白吃白喝,我爸有给你食宿费的,那些钱就算两个人吃也够了。”

    “你爸给我钱?什么时候给过了?我怎么没见着。你问问他们,他们谁见着了?”说完众人又是一阵猥琐恶心的笑,有人说我没看见啊,我只看见两个漂亮的小姑娘在我面前,你要什么,让你爸把你嫁给我,我就给你!

    “是吗?”阿瑶朵气得嘴唇都在发抖,但她怒极反笑,漫步走过去,那人混然不觉危险,仍笑得满脸猥琐,污言秽语不断,“来,姑娘,坐我腿上,有什么话慢慢说……啊!”

    “啪”的一声,阿瑶朵抬手就是响亮的一耳光。

    “喂,干什么你,啊……”那人还没说两句话,阿瑶朵又是一耳光,似乎不过瘾,接着又是三个耳光,打得那人扑倒在地才罢休。

    “阿瑶朵,你、你你又来我家撒什么野?反了你,哥几个,一起上,把这小丫头捆了打一顿再说!”

    阿瑶朵冷哼一声,把手放进嘴里,吹了个口哨,一直躲在门外的郝前坤和夏祥带着一伙人冲进来,瞬间站满了整个院子。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干什么?还有没有人管,阿瑶朵,你这样我跟你妈说你信不信。”原先气势汹汹的几人立刻慌了。

    “信你麻痹,再吼吼我打死你。”郝前坤抽了金老表一耳光,转头对阿瑶朵说:“我就说了没什么道理好讲的,早冲进来多好。”

    阿瑶朵不说话,走到金老表面前,说:“有两个事情要告诉你,第一,我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孩了。第二,我不是我妈,也不是你妈,你爸,你周围的人,会纵着你,让着你,谁敢欺负我,我一定会欺负回去,记住了吗?”

    第24章 戳脸卖萌

    阿瑶朵说这段话时骨子里透着股狠辣绝决, 镇得一众人等大气不敢吭一声。

    金老表嘴巴抖了抖, 想说什么, 最终没敢说。他那帮狐朋狗友平时混吃混喝还行, 一遇到个硬的,个顶个的怂。

    阿瑶朵扫了他们一眼, 抬头看到正屋大堂颤颤巍巍出来一人,拄着拐杖, 步履蹒跚, 若不是旁边有个中年妇女扶着, 他根本站不起来。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一家人的, 搞成这样, 巴不得这个家早点散是不是?”

    说话的是个穿着一身传统苗族男子服饰的长者,头发灰白,面容枯槁, 但身形高大,威严肃穆, 想来年轻时是个人物。

    薛一猜他就是金老爷子, 旁边扶着他的那名妇女不知是阿瑶朵的舅妈还是三姨。

    金老表见到他就像见到救星一样扑过去, 气喘吁吁地说:“爸,阿瑶朵,是阿瑶朵在闹事,你看她,小小年纪不学好, 整天就知道跟社会上的人来往,这些人都是她带来的。”

    阿瑶朵浑然不惧,“我要不叫这些人来,难道要让你尽情辱骂戏弄吗?”

    “辱骂戏弄?”金老表斜倚着,抖腿道:“我教训你两句是为了你好,省得你以后嫁不出去给我们金家丢脸。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动不动就要动手的像什么话?”

    “为我好?你敢重复一遍你刚才的话吗?你敢让他重复一遍他的话吗?”阿瑶朵说着指向刚才那个满口污言秽语的人。

    “重复什么?我说什么了?”金老表说:“我不过替你爸妈教训教训你,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诬陷我辱骂戏弄你,你看看你把你叔打成什么样了,爸,不信你问他们,看我说的对不对!”

    金老表那帮狐朋狗友见金老爷子出来,形势瞬间逆转,忙说是啊是啊,“我只是说了阿瑶朵两句,就被阿瑶朵打成这样。”

    “你说谎!你是自己欠揍才被打的。”郝前坤见阿瑶朵气得拳头捏得咔咔响,也很愤怒,只是碍于面子不好重复那人的污言秽语。

    那人更加得意,顶着张快肿成猪头的脸说:“我说谎?我们一群大人怎么会说谎?你看金老爷子是相信我们还是相信你们这群毛都没长齐的小混混!”

    夏祥气不过,说:“跟他们废话什么?打一顿再说!”

    “哟,要动手啊!阿瑶朵,在老人家面前动手也不怕损了福德,还带外人回家来闹,这可是吃里扒外大逆不道的大罪,传出去……”

    那人摸了摸被阿瑶朵打肿的脸,越想越恨,越恨越说,只是说着说着,突然听见自己的声音。

    “是啊,我没看见啊,我只看见两个漂亮的小姑娘在我面前,你要什么,让你爸把你嫁给我,我就给你!”

    “什么,你爸死了?多省事,你直接跟了我吧。”

    “来,姑娘,坐我腿上,有什么话慢慢说……啊!”

    薛一举着相机,把音量调到最大,将那人说的话重播了一遍,怕金老爷子听不清楚,还刻意往前走了几步。

    “听清楚了吗?要不要我再放一遍?”薛一冷笑:“不要以为你们是长辈就可以信口开河,老天听不见,我的相机可听得清清楚楚,随时可以放给你听。”

    “你谁?来捣什么乱?”金老表开始声音很大,但很快就弱了下去。

    “来说句公道话。”薛一瞥了他一眼,将视频调回去,从阿瑶朵进门开始放起。

    “你说你教训阿瑶朵是为了她好,想来是个亲善的舅舅了,怎么还说阿瑶朵在你家白吃白喝?再说了,方支书每个月都有付你生活费,你要嫌少可以说,既然收了钱那就闭嘴,怎么现在才来说?这不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吗?”

    金老表喃喃地想说什么,薛一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接着说:“你一个长辈,行不端坐不正,言不诚错不改,这都算了,竟然交这种污言秽语侮辱你外甥女的狐朋狗友!我看你才是那个伙同外人欺辱族人的家伙吧,这可是吃里扒外大逆不道的大罪啊!”

    伙同外人欺辱族人是这儿的大罪,金老表想盖阿瑶朵一个吃里扒外大逆不道的罪,没想到被薛一盖回去,上下嘴唇打颤道:“我、我……”

    薛一照样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抢道:“你说你是大人,是长辈,不会说谎的,怎么我一句真话都没听到,全都是你的污言秽语,是吗金老爷子?”

    薛一故意把话头扔给金老爷子,第一段音频放出来时金老爷子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薛一这么一问,老爷子终于憋不住,一拐棍打在那人身上,“你竟然敢侮辱我外孙女,看我不打死你。”

    金老表见势不妙,转身欲逃,郝前坤和夏祥对视一眼,忙堵住他的退路,把他推到金老爷子面前。

    金老爷子揍完脸肿如猪的那人,对金老表抬手又是一拐棍,“你竟然敢收你姐夫的钱,我不是说阿瑶朵在这随便住吗?你姐夫那么帮你,你怎么好意思收他的钱?”

    阿瑶朵见他打的不够解气,补刀说:“他不但收了我爸的钱,还想骗我妈把我家的房子和田地便宜卖了。”

    “什么?你卖我的还不够,还想卖你姐夫的,真是败家玩意儿,打死你得了。”

    “不、不是,爸,爸,轻点打,轻点打……你别听阿瑶朵胡说。”金老表被金老爷子踩在地上一通揍,疼得哎哟乱叫。

    “胡说?”薛一本来觉得差不多就算了,但见他死不认错,晃了晃相机说:“那天你追着阿瑶朵母女要房产证和土地证的情形我都录下来了,要不要看看?”

    金老爷子怒气更甚,一拐杖下去,金老表身上的骨骼咔嚓一声,不知哪里断了,瞬间只有趴在地上挨打的份,旁边扶金老爷子的中年妇女劝道:“爸,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事了。”

    金老爷子仍不罢休,那几个狐朋狗友见形势不妙,忙悄悄溜了。

    薛一担心事情闹大,也让郝前坤和夏祥先溜,阿瑶朵哼道:“能出什么事,不过是怕我外公打他,装死而已。”

    薛一点点头,忽然被人推了一下,一个包着蓝色头巾的老太婆挤开她和阿瑶朵,扑到金老表身上说:“你干什么呀,你就他一个儿子,那个小丫头不心疼,你还不心疼?打死了你自己再生一个。”

    那老太婆说到小丫头时瞥了阿瑶朵一眼,眼里的恶毒真是薛一生平罕见,心说难怪金老表那么肆无忌惮,原来还有个纵容他所有恶行的妈!

    “爸,别打了,绕了他吧。”随后又走来两人,是阿瑶朵的三姨和三姨夫,三姨劝阻了好几句,三姨夫则把老爷子拉到一旁。

    “真是、真是气死我了。”金老爷子捂着胸口狂喘,想到门匾上那对牛角,更是无法平息,“这个不成气的儿子,打死算了。”

    “消消气消消气。”三姨轻拍他后背给他顺气,让丈夫王平把金老表背回房里。

    外婆骂骂咧咧地不肯依,恨恨地瞪着阿瑶朵,说你这个搅事精又来了,每次都要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

    三姨说都少说两句吧,这样闹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都消消气,这才算完。

    冷静下来,阿瑶朵问外公怎么起来了,身体好些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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