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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梦 何处栖迟 作者:洛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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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
“非走不可?”
“这些年,我是为了宁安王府而活,现在,我要为自己而活了,这里……已经没有任何让我留恋的了……”
“那我呢?”
“皇上,您有您的天下……有楚国的臣民”
“若朕不让你走,你要抗旨吗?”
“皇上……”顾爯桐不解,为何顾永正会突然这样。
“你曾经说过,让我等你长大,你会嫁给我,可如今,你却什么都不记得……”顾永正望着顾爯桐,他一直在等她,可等待的终究是一场空……
“皇上!”顾爯桐大惊,顾永正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女子,他为什么会知道?
“若是朕下旨,你是否会不顾性命,抗旨离开京城?”顾永正激动地看着顾爯桐。
“皇上,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顾爯桐懵了。
“哈哈哈哈,罢了,罢了……朕留得住你的人,又怎能留得住你的心,你走吧……”顾永正转身背对着顾爯桐。
“您保重……”顾爯桐怕顾永正反悔快速离开,果然伴君如伴虎,怎么突然变这样?顾爯桐不明白……还有,自己小时候真的有说过那样的话?顾爯桐连忙摇了摇头。
顾永正看着离开的顾爯桐,顾永正一直知道顾爯桐的身份,曾经年幼许下的诺,如今只有自己记得,若曾经的自己不那么胆小会不会不是现在这样?天空飘起了小雨,顾永正抬手感受着那一丝丝凉意……有生之年,我们还会再见吗?
顾爯桐快速出了宫门,往叶府走去,一年了,顾爯桐派人寻遍了整个楚国,依旧没找到苏慕嫣,如今已是太平盛世,是时候离开了……
“叶安宁!慕嫣呢!”刚走到叶府,苏慕舟来了,这一年里,顾爯桐想尽了各种办法来隐瞒苏慕嫣的出走……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顾爯桐没有恢复自己的身份,她希望顾爯桐这个名字就随着宁安王府的消逝一同埋葬。
“大哥,请进,屋里说……”
“你快告诉我,慕嫣去哪儿了!”
“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慕嫣,她已经离开叶府了……”
“不在?为何?你对她做了什么?”苏慕舟冲到顾爯桐面前质问着。
“一年前,因为一些误会,她离开了京城……大哥,给我一些时间,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她……”
“你让我怎么信你?!”
“我是顾爯桐……”顾爯桐说得很平静。
“你……说什么?”这个名字太深刻了,苏慕舟定住没动。
“我是顾爯桐”一字一字说得很坚定。
“不可能,怎么可能!”苏慕舟当年亲耳听到魏启凡说顾爯桐的尸首被带回京城的。
“大哥,对不起,因为某些原因一开始没和你还有岳父大人坦白,等找到慕嫣,我会上门请罪”
“你……真的是?……我明白了,所以先皇才会下旨澄清宁安王府的清白,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苏慕舟恍然大悟。
“还请大哥替我保密,找到慕嫣后,我不打算留在京城……就当顾爯桐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明白……我也会派人去找,希望能早日找到慕嫣……”
“谢谢你……要不是你,她不会挨过那五年……”
“不用谢我,曾经我也犯过很多错,希望能用余生来弥补,找到慕嫣就好好生活吧,她为了你付出了太多太多……”苏慕舟忘不了苏慕嫣过的那段黑暗的日子。
“我知道,余生,我会一直陪着她……”
顾爯桐送走苏慕舟后,韩澈来了,“少爷……”
“你来了正好,收拾东西,同我一起去找夫人……”顾爯桐一边说一边准备进房里收拾东西。
“少爷……”韩澈叫住了顾爯桐。
“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
“少爷,打听到夫人的消息了……”
“是吗,在哪儿?快带我去!”顾爯桐有些激动。
“少爷,我们的人打听到消息,当时夫人离开京城时是和一队经商的车队离开的,夫人本是打算和车队一起去怀远,可在渭州边境…车队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夫人他们在渭州遇到了叛军,我们找到那个车队的车夫,据他描述,当时夫人乘坐的马车……坠崖了……”
“你说什么!”顾爯桐不敢相信。
“消息说崖下有马车的残骸,还有……一座没有碑文的坟墓……”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弄错了,你带我去,我要亲眼看见!”顾爯桐拉着韩澈往外走。
“大人,我能跟你一起走吗,我要去找师傅”晟一这一年来一直盼着月尘回来,可一年了,月尘依旧没有消息。
“晟一,你师傅会回来的……”她也会回来的。
顾爯桐和韩澈先行一步离开京城,让邢珏带上晟一陌儿和叶卿瑜,一同前往渭州,一路上顾爯桐心里都在否定苏慕嫣坠崖的消息。
“奶奶,咱们去哪儿啊?”陌儿天真的眼神看着叶卿瑜。
“陌儿,咱们去找爹爹”
“可是娘亲呢?陌儿已经好久没看见娘亲了”陌儿提到苏慕嫣的时候眼里有些失落。
“乖,娘亲会回来的,她不会丢下陌儿不管的……”叶卿瑜眼中泛着眼泪。
十五日后,顾爯桐他们快马加鞭到了渭州,一刻不停歇,便带着韩澈去了苏慕嫣坠崖的地方,顾爯桐看到了那些破旧不堪的马车残骸,在一旁有一个坟墓,没有碑,顾爯桐松了口气,只要不能证明是苏慕嫣,那就有希望……突然,顾爯桐看到了坟前有一方锦帕,虽然已经被日晒雨淋了许久,顾爯桐还是认出了锦帕上慕嫣两个字……这是苏慕嫣以前随身携带的锦帕,顾爯桐扑通跪在了坟前,“告诉我,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顾爯桐发疯似的扒着泥土。
“少爷……”韩澈也在抹眼泪,本以为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少爷和夫人就可以过幸福快乐的日子了……而如今……
韩澈试着去拉顾爯桐,却什么用也没有,双手不停地挖着泥土,手指全都磨破了……
“你们是这位夫人的亲人?”文仲本来在远处打猎,看到顾爯桐一行人在这里,便走了过来。
“你认识她?!”顾爯桐站了起来看着文仲,两眼通红。
“是我埋葬的这位夫人……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呼吸了……请节哀”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顾爯桐仰着头厉声大喊,突然倒了下来。
“少爷!您怎么了!”
“我看看……”文仲走了过来。
“麻烦您了!”
“他没什么事,就是气急攻心,需要休息,现在天色已晚,而且马上就要下暴雨了,你们如果不嫌弃就到寒舍小住一宿吧……”文仲抬头看了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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