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的小幸福
王家集是个比秀屿小一些的镇子。镇上的风土人情和秀屿差不了多少。
我和辰贤现在王家集胡乱转了一转,打听了一下那桃音姑娘口中的王大少和珍珍姑娘。原来那珍珍是个花娘,名叫燕珍珍。那王大少是个在籍的富家子弟。这小春是王大少家的丫鬟。
王大少的家很好找,就在村尾,那最亮堂最宽敞的一栋屋子。说起这燕珍珍和王大少的故事,这王家集的人热情就上来了,拉着你说个没完没了,我和辰贤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脱得身。才走出没几步,就听到那些婶子们的话音传了来,“这两人是谁啊?就跟画里走出来的神仙似地。”
我和辰贤汗颜,且不说这世上有没有神仙,就算真有神仙,我和辰贤也是不屑去做的。我们只要今生今世携手相依白头到老就好。可是那时的我并没有想到,日后我还真的跟神仙二字搭上了关系。这却是后话了。
我们很快就到了王家门口,这里其实就是门比寻常人家的门高大一点气派一点罢了。倒也没有什么特别出奇的地方。我上前拍了拍门,半天没有人应。我对辰贤耸了耸肩,“也许他们现在正巧不在,我们来得不是时候。”正在这时,门开了一个小缝,从里面探出了一个孩子的小脑袋,“你们找谁呀?”她扬起笑脸,我开始仔细的打量起这张脸,这张脸稚气未脱,虽说眉目清秀讨喜,可毕竟年纪太小了,很难把她跟我们听墙得到的人名对号入座,没料她也睁大了眼睛瞧着我,“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我微微的笑笑,了她的头发,“告诉哥哥,你们家的人呢?”她眨了眨眼睛,旋即瘪了嘴道,“我姐姐和珍珍姐姐在下棋,少爷不知道又到哪里去喝闷酒去了,自从桃音姐姐走后就一直是这样了,”我一愣,看来是没错,只是不知道这家怎么就有这么个可爱的小姑娘了。辰贤这时从我背后走了出来,也学着我的样子了小姑娘的头,“小姑娘,你姐姐是不是叫小春啊、”她顿时睁大了眼睛,用十分吃惊的眼光看着我们,“你们怎么知道姐姐的名字?小夏又没有跟你们说姐姐的名字啊?”辰贤几乎笑眯了眼睛,“原来你叫小夏啊,我们找你姐姐有点事情,你能带我们去见见她么?”小夏更吃惊了,“你们知道小夏的名字,知道姐姐的名字。你们,你们还知道什么?”说着把门的缝打开了些。却还是迟疑的道,“你们真的要进来吗?”真是个可爱的孩子,竟不知道她的名字是方才自己无意间说出口的。
“那好吧。”可爱的女孩把门缝开得更大了,我们走了进去。我四下打量了下,没想到这王家外边看着不怎样,内里其实大有文章。曲折的回廊,绿茵茵的草坪,四周还种着开得正艳的各式名贵花草,这着实不像一个会整日里喝闷酒的男人住的地方。我和辰贤交换了个眼神,他立即上前抓住小夏就问,“小姑娘,你们家的这院子平日里谁在整理呀?”小夏闻言就立马憋了嘴儿,泪珠儿盈满了眼眶,眼看就要掉出来时,方听她抽抽噎噎的道,“是桃音姐姐啦,她向来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本来少爷就要娶她了,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桃音姐姐凭空消失了。我们怎么找也找不到她,少爷就开始每天喝闷酒了。”
我顿时觉得奇怪,如果这小夏说的是真的,那么照这个园子里的花草的情况来看,这桃音应该才离开没多久。可是,这样的话,几个月前就住在了秀屿,与芷岚要好的邻家姑娘难道另有其人?禁不住的,我脱口问道,“你的桃音姐姐是多久之前离开的?”小夏抹了抹眼泪,看着我道,“其实也没多久,就一个月的样子,不过我很想她。”
我登时懵了,一个月?怎么会才一个月?这么算的话,我们确实是找错人了,可是来都来了,也不能直接就这么回去,一来是想见见那位珍珍小姐,二来是直接回去其实蛮没有面子的。
于是我们就跟着小夏走向了王家的后院。这前院一个模样,后院却是另一个模样了。
只见一进门是一个宽敞的小坝,大约四五间厢房的大小。坝子里撑着高高的竹架,竹架上面晾满了衣裳。四面墙上绿油油的爬满了丝瓜藤。这整个一农家小院啊。小夏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是我姐姐弄出来的,她说这四面空着也是空着,栽些菜瓜么,还可以少买一些。省些家用嘛。”我点了点头,持家过日子么,自然是需要节省的,小春这么做,也确实是物尽其用,只是少了份闲情逸致。
“我赢了。”一个清脆的女音传了过来,“小春,今天该你去做饭了。”话音里满满的是志得意满。
“不行。”另一个女音里充满了懊恼,“你欺负我是新手,你应该让我及格棋子的。我不依,重新来一盘。”
“哎。。。你怎么能耍赖呢?”开头的那个女音自然的反驳,“你可是桃音的关门弟子唉,你师父那么厉害,我从来都下不过她的嘛,她不是说你是块下棋的料子的嘛,你怎么,这么丢你师父的脸啊,”
“你!”另一个更加不依了,“你凭什么说我丢我师父的脸?再说了,谁耍赖来着,我才跟我师父学了三天的棋,她就走了,我这些都是自个儿瞎琢磨的,哪像你呀,是打小起就会的,我哪能跟你比啊,要说起耍赖的,我看应该是你才对吧。不就是做个饭么?我又不是做不来,谁怕谁呀,先说,今晚该你洗碗了!”
小夏朝着我们颇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姐姐和珍珍姐姐,她们经常这样炒的,但是她们关系其实很好的。”我领悟的笑笑,其实这样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和柴米油盐打交道,为今天谁做饭,谁洗碗的事情吵着,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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