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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乐仙 作者:艾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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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乐仙 作者:艾达米
娘终于憋不住了,其中一个胆子大一些的小声问季生。
“这位大哥怎么称呼?你想住什么样的房间,住几天啊?”
“我姓季,给我隔音效果好一些的单人间就行了,住的时间还不定。”季生答。
“那跟我们来看看房吧!”两个小姑娘伸手去柜台后面拿了钥匙,然后想来帮季生推轮椅,结果被拒绝了。
“我可以自己上楼梯,不用劳烦你们抬。”
见对方疏离的很,两个小姑娘本来就脸皮薄,再也不好意思开口了。就老老实实的在前面带路,一步三回头的带着季生上了三楼,打开了她们家最好的一间房。
“季先生,你看行么?”
这镇上旅店大多都是民居。房间里也都是如家庭的摆设,虽然没有酒店奢华高档,看起来也是十分温馨的。
再说季生现在很困倦了,也不挑什么。
“就这间吧。”
关了门,季生从轮椅爬上了蓬松的大花棉被,悠悠然叹了口气。
“我睡一会儿,小尼可别偷懒,去窗边修炼吧。”
“阿然放心,我盯着它呢。”阿紫说。
“嗯。”
季生说完,就陷入了沉睡。
可是这在十分疲累下进入,本该香甜的睡眠却并不太踏实。季生朦朦胧胧间,仿佛又回到了去八卦门的那一天。
高墙大院,假山灵木摆放依旧,却空无一人。
季生走到主殿院落,原本放置阿紫的阵法确实也空了,好像是真的一般。
看了看黑乎乎的大殿,犹豫了一会儿,季生还是壮着胆子走上了台阶,用力一推紧闭的殿门。
蒲团上有人!
不是他爷爷季辉,这人的头发没有变白。
完全无法制止自己靠近的步伐,季生满心恐惧的走到了那人面前,伸手一推。
啊!
只见蒲团上的人轻轻一晃,项上的脑袋就直直滚了下去,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面容来。
怎么会是他?不是已然被神君烧了吗?
季生惊惧不已的看着季艮那张阴险的面容。
就在这时,那干瘪的双目突然睁开,吓的季生又惊叫了一声。
“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嘶哑说完,人头嘎嘎怪笑起来。季生惊骇转身,夺门而逃,哪只跨出门槛就脚下一空,接着面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别过来!”
听见季生惊叫,已经大眼瞪小眼一天的两人,顿时都围了过来。
“阿然怎么了?是不是那可恶水母老妖又在梦里骚扰你了!”阿紫问。
“做了个噩梦而已。”季生看清四周摆设,粗喘了两口气。“我睡了多久?”
“已经过了一天了。”小尼溜到季生手边,炫耀般的说。“我一直有在修炼,没有偷懒。”
”嗯。”季生摸7摸它,拿过衣服穿了,把身子移到了床边的轮椅上。虽然只是个梦,可他还是心有余悸,再说已经在床上睡了整整一天,出去走走看些风景,散散心也好吧。
第065章 现实世界
出房间下了楼,已经是吃中饭的时间了。
看见季生出来,两个姑娘都眼巴巴的问他。
“午饭在店里吃还是外面?”
“我自己出去吧,不用麻烦你们了。”季生见对方是关心他,也不好老是冷着一张脸,就露了个笑容,婉拒了才出门。
哪知那两个姑娘看了那个春风一般笑容,都是楞在当场,呆立了不知多久了。
这才是真正钟灵毓秀的人吧,一般人于他一比,都是成了那脚下污泥了。
季生出了门,还觉得刚才的噩梦仿佛还在眼前。哪怕他知道头颅都被烧的灰飞烟灭的季艮绝无可能再出现了,心头还是十分沉重,仿佛是个不祥预兆。
不能再胡思乱想了,他与其在街上随便乱走,还不如去看看这村里的几个乐器工厂,到底手艺如何。
就这样季生驶着轮椅一路沿街下去,扫视两旁,十之八|九的人家都是院子里晒着乐器的,但是每当他想要进去的时候,却都被人拦住了。即便是只是说了想参观一下的意思,对方也告诉他,每家都有独门手艺,绝不外传。
无奈季生只能离开,找了一家露天的馄饨摊休息,顺便吃中饭了。
季生坐的这馄饨摊就摆在村中心一块十字交汇的小广场上,除了这店,还有一颗年龄极大的樟树,有四人合抱那么粗,底下还砌了水泥围着,许多小孩和老人坐在上面聊天玩耍。
最特殊的是被一群人围在边上的一位老人,他长着一副慈眉善目,剪了一头利索板寸,穿着老式的大棉袄。抱着一把三弦,与众不同。
季生坐在轮椅上,在人群里也特别明显,那个树底下的老爷爷。发现季生盯着他看,露齿一笑,伸手一拨怀中的三弦,中气十足的唱了一嗓子评弹。
“好!”几个坐在边上的老人拍了拍手。
季生也点头暗许。这老人家年纪这么大了,弹琴的手还是很灵活,说的词儿也很有味道。是这苏州附近特有江南小调,吴侬软音,与别处不同。
很快吃完了,季生没有其他事做,索性开着轮椅,去了那人群聚集的树下,看那老人家唱评弹。
没想到见季生过来了,那个老人家却突然停了。
人群奇怪,也都顺着目光看向了身后,发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人。
“呀,这是哪来的小伙子,长的真好……”
季生听到一旁的窃窃私语,又想到是自己打断了对方表演,尴尬之下准备转身走了。
“年轻人,过来聊聊啊?”老人家出声挽留。
季生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回头开进了人群。
“老人家,你找我有事?”
“你叫我栋叔就可以了。”说完,他把三弦放在了一边,又对着人群说。“今天散了吧,我找这位小同志有点事。”
其他人听了,扯了几句玩笑,就都散开了。
这一下少了许多目光关注,季生觉得好过了一些,慢慢开到了栋叔坐的水泥墩旁。
栋叔见他靠近了,先笑了一声。
“你可能不知道,你一路去厂子里问别人能不能让你参观的时候,我在你后面都看见啦。”
“让您见笑了。”季生不好意思说。
怪不得这老人家一直看着他呢。估计觉得他这样在村里乱闯,希望别人教他看家本事,是件可笑的傻事。
栋叔倒是摇了摇头。
“一看就知道,你不是外面什么公司派来偷学东西的,是自己喜欢吧?”
季生点了点头。
栋叔嗯了一声,接着说。“年轻人有你这样爱好的少啦,他们见这事赚不到钱,没前途,就都走了。村子里都是老家伙在做那些手艺。”
季生听了,是十分惊讶。
“怎么会呢,我在村口都看见了,说这村子里制的乐器,已然名扬海内外,怎么会没前途呢。”
“诶,最近这世上哪里都不太平,一般人哪还有心思买这些消遣玩意啊。这最近这几年,村里出口的越来越少了。国内情况也不好。”栋叔感慨道。
是了,他之前专心修仙,俗世的事他都很少考虑了。这时栋叔提了,他才发现这个世界的世道也不太平。
如果他这样废人的状态一直不能好,恐怕以后就是有这些钱,也是难逃厄运。
而目前只有水母可能能救他,可是他一点也想不出来,该怎样潜入青丘山。幸而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供他思考。
想到这里,季生也是叹了一口气。
栋叔见身旁这玉雕一般的妙人也秀眉紧蹙,顿时觉得自己大煞风景,不该提这些沉重话题。
“对了,我想你过来,是想和你聊聊这制乐器的手艺。这才是正题!”
季生偏头看他,是以洗耳恭听。
“我早年也是做制器这门手艺的,现在老了,已经退休。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啊。”栋叔大马金刀的坐着,对着季生说。
“您说真的?”季生喜出望外。
也是他现在全部精力都在音乐之上,哪怕刚才心中布满阴云,听闻这好事,立刻全忘消了。
“诶,我也是有要求的。”栋叔摇了摇手指,促狭的眨了眨眼。“我平日最爱唱评弹,现在少一搭档,你有没有本事来做呀?”
季生笑了。
“琵琶三弦我皆是不会,不过我刚才见你弹的调子,已记了八|九分。”
“小年轻,夸起海口了不得啊。”栋叔瞪了瞪眼。
季生转头看向躺在水泥上的三弦,费力抬了过来,放在了脚上,活动了一下手指,随便拨了几下。
栋叔笑的乐不可支。
“你这样的搭法,以后可没人来听我的了。”
季生笑而不语,待熟练了拨弦位置音阶,又是信手一拨。
这三弦奏出的声调,大多又疾又快,新手一旦不熟练,那就是磕磕绊绊的声音出来,再也跟不上调子,让人没法一起调动情绪。
可这声称是第一次听的人,竟一下也没有断过。
栋叔开始还带着笑,过了一会儿就笑不出来了。
“你……你这……”
以他这废人身躯,唯一能操控的,也只有这琴弦了。也幸而他在这世界上,领悟能力并未减退。还能有些人生价值。
季生闭目叹息,弹指一抡,如栋叔刚才一般耍了个花调,结束了这一曲。
此时再看栋叔,对方已经张口结舌,说不出话了。
“栋叔你可愿意收我了?”
这下仿佛在栋叔屁股下点了个炮仗,他猛的跳了起来,想拍季生肩膀,又临时觉得不妥,拍回了自己大腿。
“哎呀,哎呀!……好啊!”
如此这般,季生便定下跟着栋叔学制乐器和与他搭伙唱评弹了。
栋叔虽然退休了,不过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在做。
季生去了他家,便看见一院子挂晾的各种乐器,品种之多,让人眼花缭乱,他仰头看的脖子都酸了。
栋叔现在越看这个年轻越是喜欢,他也不糊弄对方。拿了十分的真心诚意教了!
“你想学什么乐器的制法?”
季生收回了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如果可以,我都想学学看。”
了解了乐器本身,便可让他以后更加了解这些乐器的发声原理音质。虽然可惜他目前可能再无缘仙途,不过在衷情乐道上,能更上一层楼,也不枉此生了吧。
哪怕他再也无缘得见天元境那位仙人。自己在俗世里对乐理孜孜不倦的钻研修习,想必若有来世,也不会无颜见他了。
还有他虽然无法再做法宝灵器,但能在这俗世做一名能工巧匠,也不枉当年华通宗主对他的青睐。
“若是旁人这样说,我定然赶他出去。”栋叔听闻季生说的,低头沉思片刻。“不过刚才见了你这天赋,我也是心服口服了。你想都学,没有问题!”
就在季生想要致谢的时候,栋叔又话锋一转。
”我们这些老艺人,原本都只把手艺教给自家亲儿子,连女儿都不传的。言情以前的老同伴或不过现在世道不同了,别说让儿子继承衣钵了,连自己都不干,出去做别的了。,我见了多少因而断了无数传承啊,我看着眼里,心中着实可惜……””现在我已然想通了,只要能把这手艺传下去,风风光光的,谁有能耐我就教谁!我刚才见你记忆超群,领悟能力也非比寻常,但只是在音色之上。现在你又说要学尽我们这溪桥村的制器手段,我就再考你一次!
第066章 现实世界
栋叔带着季生进了一间老屋,打开了日光灯。
只见室内灯光亮起后,四面墙上架子摆放的无数工具,让季生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这位老先生,定是大半生都耗在这制器一门上了,一定是同钱师傅一般认真可敬的大师。
“这里都是我一辈子用过的老家什,我都小心保存起来啦。”栋叔目露留恋的看了一眼四周木架,才走过去拿起工作台上的一截竹板。
“原本干我们这行,最讲究勤学苦练,必须经过天长日久的练习,才算学徒出师。不过看你不是一般人,也不按老方法要求你。否则你说什么都学,也是来不及。”
栋叔拿了一把小刀,架在竹板上给季生看。
“我也不拿别的举例,今天我就做那三弦上的小东西,琴码来考考你。”
栋叔一边说,一边麻利的动手刮着竹子上的老皮。
“做琴码有许多材料选择,昂贵的如象牙,玉石,都是可以的。不过我觉得都不如这竹子来做好。因它材质轻,质坚而韧,传导性最好。但是选用这竹子也有讲究,必须是三年以上的毛竹下部,且要劈开做片,晾干一年,我手上是早准备好的。”
刮干净了老皮,栋叔又点了一盏酒精灯,来烤这手上的竹板……
季生看着栋叔的动作,把他一举一动都深深的印在脑海里。直到一切大功告成,栋叔在琴码上开了三条弦槽,摆这小小的竹制品,端正放在了桌面上。
“你可看出什么门道了么?”
季生点头回答。
“懂了。”
原本他就是做过炼器的,哪怕现在没有灵气供他使用炼器法诀,不过使用那清视通经给他带来的毒辣眼光以及巧工宝卷上的炼器诀窍,是一点没少,在凡间物体上可称是大材小用,瞬间即可抓住制作要点。
“你说说看。”
栋叔饶有兴味的问。
“选材栋叔你已经说了,我就说后面。”季生指了指那桌上的琴码,把刚才所见心得说了。“选了好材之后,为防止日后变形,加工时必须先火烤,而且务必使材料平整板直。”
这工序如果他有灵气,用巧工宝卷精炼篇即可完成,无需栋叔这样小心麻烦。
可惜他现在也只能用凡人的法子了。
心底叹了口气,季生继续说。
“我刚才看您把割下的两枚竹片竹肉刮干净,贴在一起,想必是因为这三弦琴码越细,音质越好。这竹皮坚韧,最有弹性,就只取此部分沾合,既轻薄又结实。最后,我见您开完弦槽,把琴码端在眼前,对光看过。应该是这三个槽孔,需要水平对齐。”
啪,啪。
栋叔听完,用力的拍了几下手掌。
“好……好,你这个小年轻,前途不可限量。我这辈子能碰见你,教你这些东西,其实是我的福气啊……”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季生。”
“你以后就跟着我学吧,我必定把我这一身本事都交给你!”栋叔这下毫无顾忌的拍了拍季生的肩膀。“哪怕我不会的,豁出这张老脸也要请别人来教你,必定让你无所不精!”
“我怎么能受您如此厚待?”季生难以置信道。
“我觉得把这些东西交给你,才是对这手艺的最好归宿,你一定能让这些老传统,发扬光大,永世长存啊。”栋叔语重心长说。
又在栋叔家学了些别的,看了天色不早,季生告辞回了自己的住处旅店。
两个小姑娘见他回来,都是眼睛一亮,又忘了之前季生的冷脸,忍不住关切了几句。
“这是去哪了,晚上人少,湖边还是很危险的,季先生你身体不方便不该留那么久的。我们差点打电话报警了。”
“我没去湖边,只是去了栋叔家里看东西,以后也要长去的,你们不用担心。”季生听见对方如此担心他,还差点报警,心里又是觉得麻烦,又觉得好笑,只能详尽解释了。
“栋叔?”两个小姑娘惊讶的问。“可是老在树底下唱评弹的栋叔?”
“嗯。”
“他是我们村里的大人物呢,好多记者想来采访他,他都躲着不见。季先生你果然人缘好,到哪人都喜欢你。”
“哦?栋叔的事迹能和我说说嘛?”季生对这点倒是挺好奇的。经过一下午栋叔把自己年轻时的种种过往当做故事轻描淡写和他说了,但他当时心里也觉得此人不凡。
“嘻嘻,栋叔年轻时就改良了许多乐器制法。许多他独有手法做的乐器,因十分好用,全国都通用此种做法了,还在那乐器前冠上了他大名吴栋全,以示和其他做法的东西不同。他家里还有一块国家给他发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牌匾呢,只不过栋叔从来都是藏着的。”
果然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他此次真是走运了。
季生心里高兴,几乎迫不及待再去栋叔家了。
离水母所约定的时间还有三个月,季生想不出办法也不想浪费时光,就每日去和栋叔学手艺。
以他天资,不提琴码,只不过四五日过后,整部三弦都能做得了。再过了两个月,栋叔所会的笛子、琵琶、二胡、萧等等二十余种乐器制法,全部学会。而且栋叔怕他记过就忘,经常穿插问他各种关窍,都对答如流,与浸淫此道多年的老师傅无异。
至此栋叔已经对他万分满意,但又苦于没有东西教了,于是果真按他当年承诺,拉来了村里其他交好的老师傅,先请他们听二人的评弹,见对方喜欢这伶俐后生,再把季生制器的天赋推荐了。
这样一来,其他人也明白这年轻人天纵英才,而且见他双腿残疾,又是可怜,又是推想即使教会了,这样的身体情况也不可能和他们抢饭碗,都不吝赐教。
于是三月过后,季生几乎知晓这世上所有流传下来的乐器制法了。
此时他每日与各位老师傅探讨研究技艺,或与栋叔合奏一曲评弹,过的是十分称心如意。但每到夜晚,他带小尼去太湖边上修炼,看见太湖波澜,总会想起湖底水母承诺,又难免挂念起自己伤势有可能的希望了。
眼看到了水母所说张氏门人来取甘霖桶的日子。季生虽然还没想到该怎么混入青丘山,不过他开始决心要辨别水母被囚原因所说真假的事可从未忘记。于是和阿紫商讨好了,提前了一晚就在那炼妖壶旁边摆了阵法,隐在里面,就等张氏门人来了。
此时在幽暗湖底,阿紫和小尼这几个月都是和季生逛遍了整座村庄,吃了各家无数美食,加上偶尔季生还有兴致唱两声评弹。那清旷温婉嗓音学起吴侬软调,让它两人也觉得听的上瘾,喜欢起俗世热闹,有点不习惯这冷冷清修之地了。
“这么许久还没有人来,我们不等了吧,那水母一定是个喜欢说谎话的,故意骗你救她出去呢!”
阿紫专心压阵是没法说话了,小尼就在季生一旁咕哝。
“嘘,乖乖等着,明天我就去问吴婶讨她新做的麻饼给你吃。”
季生拍了拍他脑袋。
小尼想到那酥香的零食,立刻吞了一口口水,不再催了。
三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漆黑一片的湖底,直到远处慢慢显现出一块光晕。
季生见了,浑身一颤,全身绷紧,握住了拳头,更是双目一眨不眨的看着。
小尼也觉得有些可怕,靠在季生身上,怯怯的看着。
只见光晕越来越近,很快让人看清那是三个人的身影,正慢慢朝着此处靠近。
等到了距离足够近的时候,季生看清了这三男一女其中一个男子的相貌,仿佛遭遇当头棒喝。
怎么是他?
只见来的四人,其中一个男子年纪四五十岁,穿着一般凡人的运动衫相貌平平无奇,那女子十七八岁的模样,体态纤细,在这春末时节就穿着鹅黄色的薄纱长裙,巴掌大的脸上,一双眸子里面星星点点,不知闪耀着什么光芒,十分漂亮。不过这两人季生都不认识。
至于其他两个穿着唐装的男子,季生心中可觉得大大不妙了。只因为其中一个男子,眉清目正,穿着与这湖水颜色无异的黑色唐装,不正是八卦门内的季休么?另一人想必也是八卦门中的弟子,他的跟班了。
“这不是你的那个亲戚么?”小尼靠在季生边上小声说。
既然是亲戚,那是不是就好说话了,只要劝他们把水母放了就行了?
上次陷害他的人是季艮,他当时心里很乱,到也没有想到这季休是否也知道真相。
那神君看来也真的听了他的劝阻,除了季艮,没有多杀一人。
也不知这位从来对他面色不善的堂兄,会不会承认自己父亲的错误,还会不会埋怨于他?
不过,不论原因,他的同伴杀了这位堂兄的父亲是毋庸置疑的,两人还是不见为好。
“嘘,我不想见他,看他们如何做吧。”季生轻按住小尼。
那四人游到了锁妖壶前,那个年纪最大的男子先是四周左右都检查了一遍,然后才对那女子拱了拱手。
“小姐,此地没有异状,我们进去吧。”
“哎,我还以为这次能有什么趣事呢,结果这太湖还像死水一般,一点波折都没有,让我怎么用休师哥给我的擒妖绫嘛!”
“现在哪还那么容易碰见精怪呢。”那中年男子无奈答道。“如果小姐真要试,等回了宗门,我去想办法给你抓几只玩。”
季休此时也帮中年男子说话。
”芸儿,这次来是帮宗门做事,还是抓紧先收集了甘霖捅吧,以后你想玩什么,师哥我也会帮你的。小尼听这些人说要抓精怪玩,心里又更害怕了,几乎缩在了季生后面。
第067章 现实世界
“那阿贵你就快去把东西拿了出来吧,里面脏死了,我不愿再进去了。”被称作芸儿的女子,轻轻飘在锁妖壶外面,撅了嘴唇,不再动了。
季休给中年男子使了个眼色,说道。“张大哥就劳烦你进去一趟吧,我在外面照顾芸师妹。”
中年男子显然也很信任季休,点了点头就进去了。季休给身后的跟班使了个眼色,那人也跟着中年男子进去了。
此时四下无人,季休走到女子身边,毫不避讳的搂住了她的肩膀。
“芸儿不要扫兴,这太湖风景还是不错的,处理了正事。明日让阿贵先回去,我带你在附近玩玩。也享受些人间热闹。”
原本男欢女爱是人之常情,但季生不知为什么看着这一幕觉得有些不堪入目,微微蹙起了一双秀眉。
“哎,这水母老怪的甘霖桶进来的产量越发低了,每次那一点点分量,都不稀罕来取了。依我看应当找个法子好好收拾她,让她知道我们厉害,才不敢如此懒惰。”芸儿虽然依势靠在了季休身上,嘴里还是在埋怨。
季休似乎很宠溺她,听了这话,立刻轻声细语解释。
“这水母娘娘虽然是被关了这么多年了,理应没有意外。不过这精怪通常都是年纪越涨越难对付,现在这锁妖壶和九龙捆仙阵也用的久了,我们还是不要随便轻举妄动的好。这江河精粹是如此珍贵之物,再少也总比没有要强。”
“好吧,我也知道近来各处好东西都少了,我只是随口抱怨两句罢了。”芸儿哼了一声,挣开了季休怀抱。“阿贵快要出来了。”
季休见怀里的美人跑了,也不说什么,背着手老实站在一边等了。
果然不过一会儿阿贵就取了东西出来,四人很快就离开了。
季生看了这许多,已经明白水母和他所言非虚,这张氏门人确实是贪图她甘霖桶神通才把她拘禁在此。不过这季休为何会与张氏一族混在一起,又是他想不通的一处谜团……
又等了几个时辰,确定那四人不会再回来了,季生才让阿紫撤了阵法,游回岸上,回了住处。
第二日季生记得昨晚季休给那女子承诺今日会带她游玩。虽然对方不知道他长大的事,但是他现在的面貌和季然画像几乎一样,给对方看见也是不妥,于是今天不打算出房间门了。
哪知他突然闭门不出,不提旅店里已经见他不会害羞的两个小姑娘都来问了一遍是否生病。那习惯了旁边有一个跟班的栋叔也觉得不自在,直接过来找他了。
季生开门见到栋叔,也是觉得不好意思。
“我今天早上起来觉得比平时疲累很多,大概是昨天遭了风寒吧,本打算休息一天,却忘记和您打电话说一声了。”
听见季生身体不适,栋叔紧张起来了。
“啊,去医院看过了么?”
“睡一天就好了,不需要去医院。”季生答。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栋叔话音刚落,突然听见楼下有些喧闹。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这家旅店叫王娟的那个姑娘就敲门进来了。
“哎呀,栋叔,有人找你找到这来了。”
“是谁啊?”
栋叔也觉得有点奇怪,自从他公开封山不做了之后,慕名而来的人就少了,怎么这时又突然冒出来一个特意来寻他的?
“看着车漂亮,好像是市里来的……”王娟还没说完,她后面伸出一只大手,猛地把门推开了。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皮鞋锃亮的男子,十分不客气的把王娟挤到了一边。
“您就是……”
话说到一半,他眼神落在了房间另一个男子脸上,便说不出话了。
这时木质楼梯又传来了一阵急促噔噔声,又一个没见过的中年男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了那个穿着风衣的男子身后,一口气提不上来,指着栋叔说不出话。
不过栋叔似乎是认识这个人的,他站了起来,客气的握了握那人的手。
“洪市长,谢谢您上次给我送的奖牌啊。”
“诶,诶……我这次来不是因为这个事的……”洪市长狠狠的喘了两口气,走到那黑风衣男子边上说。“这是军区的钱参谋,这次特意来找你,你不要让人家失望啊!”
栋叔一听这人来头这么大,哪怕平时不喜欢曲意逢迎,也必须装了个样子。“原来是首长,您找我什么事?”
钱参谋此时也从对季生的相貌震惊中醒过来了,想起了今天来的正事。他双手握住栋叔,紧紧的摇了一下。“咳,您不用那么客气,我还是有事要拜托你啊。”
栋叔不好意思的笑了。
“有什么事我能帮到您这样的大人物啊!”
“诶,有个重要人物来这个村了,他们点名要听这个这个什么……”
旁边洪市长连忙提醒。“评弹。”
“啊对,他们说要听苏省的特色评弹,在湖边的翠微居等着呢。”
栋叔听了,一脸难色。
这半辈子找他的人都是为了制乐器的手艺,第一次听说还有找他唱评弹的。虽然这是他爱好,也不愿意这样被抓过去卖艺啊。
“这怎么找上我了,想听正宗的评弹,当然要去苏州啦。在我们这个小村子找什么呢。”
“诶,人家就刚好在这村里玩了,听说苏省这个出名,就非要今天听,吩咐我去找啊,我一打听,知道您会唱,也弹的最好,自然来找您了。”钱参谋苦笑说。
这是什么来头的人物,竟然可以把一个堂堂军区参谋变成跑堂的,他这是不去也得去啊……
栋叔无奈的点了点头。
“那我就和参谋您去一躺吧。”
钱参谋见搞定了栋叔,心底才松了口气,又把目光移向了坐在一旁默不吭声的季生。
“哎,我刚才一路上也打听到了,听说你最近来了个好搭档,长的那个好看,把村里的女同志都迷倒了,我看就是这位小兄弟了吧?请问怎么称呼啊?”
季生刚才在旁边听了那么久,心里浮现个不好的预感。
在这村里玩,非要今天听评弹,怎么看都像是极为任性的人做出的事。怎么那么像是季休和那女子呢。
不过这两人如何是有这么大能耐,召唤了军区的参谋来跑腿呢。
心生警惕,季生回道。
“我和栋叔是本家,我叫吴平。”
听见季生回答,栋叔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过好歹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立刻知道对方有什么避讳,反应过来在一旁应和。
“是我的大侄子。”
“那就好,那就好,那你叔侄二人,就当帮我个忙,去翠微居跑一趟吧!”钱参谋说。
“我这大侄子去不得,他今天生病了,我才来看他的。村里还有好些人会弹琵琶,我叫过个人就是了。”栋叔说。
“那也行。”钱参谋说。
季生在旁边,却是一颗心七上八下。
这本是他和张氏门人接触的一个好机会,若是……若是季休不在就好了……
等房间里的人尽数离开,季生还是在唉声叹气,阿紫和小尼听见了,都从他口袋里爬出来问他为什么。
“如果那季休不在,我借着评弹的机会和那张氏门人聊上几句,说不定能套出些话来,可惜……”
说着,季生又叹了声。
小尼转了转黑亮的眼珠,说了个馊主意。“昨天听见他们要抓精怪回去,我去他们面前晃晃,引那个季休来追我?”
季生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小尼。“亏你想的出来,你不是昨天听见他们要抓你们这些妖精,吓的都躲在我身后了!”
笑骂完。季生恍然想起了什么,神情突然愣住了。
小尼这法子虽然不靠谱,不过这道理却没错。他不能让小尼犯险去引开季休,可以想个别的法子。
可是用什么东西,才能让季休足够重视呢?
想着想着,季生的目光移到了一旁浮在空中的阿紫身上……
再说季休答应张芸带她白日欣赏太湖风光,究竟在附近这溪桥村逛了一圈,然后坐在了这村里靠湖边最好的翠微居,一边喝茶,一边欣赏窗外风光。
本来这样的气氛很不错,适合两人两增进感情,说说情话。
哪知这酒楼为了好看,吸引游客目光,又在四面的墙壁上挂了介绍太湖和苏省特色的牌匾。那张芸无聊眼睛一扫,不偏不倚就看见了介绍评弹的那一块。结果就非要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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