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放下电话回来，小孩正紧张地不断抓着睡衣的下摆。从他身边走过去，倚在桌子边上，定定地注视着总是惹事儿的小家伙。

    见男人也不说话，闵然只觉得压力更大，半晌才结结巴巴地开口，“浩……嗯，我……我……我……”其实只是想打破沉默，小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最后只得悻悻地闭了嘴。

    “怎么？终于‘我’完了？”

    小孩偷偷抬眼看面前的黑面煞神，呼，比黑无常还黑！咽咽口水，男孩僵硬地点点头。

    男人走到桌后坐下，“完了就过来！”

    “浩~~~”

    男人瞪眼。

    往前蹭两步，“浩——”

    继续瞪。

    哭丧着脸到男人面前，“浩，你别生气好不好？”

    看看男孩害怕的笑脸，李景浩心里好笑，打算问个明白，没大事就从轻处理算了。男人拍拍自己的腿，让小孩坐上来，“你说说你成天都干嘛呢？这些天就总是去这些地方？”

    “嗯，我也是一时开心——”

    “一时开心？！”

    “不，不是！”小孩慌张地摆摆手，“我是一时忘形！就，就跟大家一块出去了。”

    男人抚抚小孩的头发，“酒量那么糟糕，喝那么多做什么？”

    “我……就喝了一杯啊……”说着咬咬嘴唇，满是愤恨的表情。

    男人不由得笑了，戳着男孩的鼻子，“你看看你那点出息。”

    看男人不怎么生气了，小孩也放松下来，拍掉他的手，“不许笑我！”

    “行，不笑你。”李景浩又皱起了眉，“跟你一块喝酒的是什么人？”

    闵然张着嘴巴愣了一下，然后努力地回想，“啊，有夕华……还有……反正是刚认识的，我也记不清他们叫什么。”

    男人抱着小孩腰间的手臂一下子收紧了，顺势狠拧了下他腰上的软，“什么叫你也记不清，不认识的你都敢跟着他们走？”

    男孩的大眼睛里一下盈满水光，捂着腰小声哼哼：“不是，我真认识他们，他们肯定跟我说

    过叫什么名字，我就是没记住……”

    男人鹰样的目光盯着他，闵然浑身一抖。

    “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下酒吧里你和你旁边那男人什么关系？”

    “啊？唔，就是……小孩觉得一时很难讲清楚和夕华之间的关系。

    男人习惯地把眉头皱的更深，手指不耐地磕着桌面，“闵然，别等我一条一条地跟你算！”说着，就伸手要去拿那块红木镇纸。

    男人脸色一下子变得比之前还难看几倍，“镇纸呢！”

    小孩不安地使劲绞着手指头，喏喏地说，“我也不知道……”

    嗯，很好，我才刚放在桌上的东西，放你在这几分钟就消失了，你还不知道，难不成家里闹鬼？“闵然！”男人声音高起来，“你今天不挨揍皮痒是不是！我成全你！”

    一阵头重脚轻，男孩就被压趴在男人腿上，睡裤和内裤因为男人的怒气几乎是被撕下去的。

    啪！

    “啊！唔……”男孩浑身一颤，惨叫出来。

    不是把镇纸都藏起来了么，怎么这么疼！男孩艰难地转过脑袋，心惊地看见男人手里正握着收在抽屉里的那把竹尺子。

    竹尺子非常尽职尽责创造出“唰唰”的破风的音响，让小孩总是不由得一抖一抖，小孩的想象里头男人正使着独孤九剑里的破剑式朝自己的屁股劈过来。啊啊，要死了，怎么不知道浩是什么时候拜令狐大侠为师的呢？不对，是自己怎么能网了这把尺子呢？斩草要除啊！

    小孩一边感叹自己江湖经验不足，一边悲哀地感觉到男人貌似打算把自己的某个部位加热到跟他的怒火一个温度。

    今天是真的把男人惹火了，竹尺子一下叠着一下地扣在男孩的两团白嫩嫩的上，只留下左右两边各一个深红的方形印子。

    一开始小孩还在男人的威慑下不敢动弹，但没过几下就说什么都受不住这种打法，低低地哭求起来：“浩……浩，不打，我把镇纸藏在书架那排文件夹后头了！呜呜……以后不敢了……啊！真不敢了……”

    男人仍旧照着那两个红方块瞄准，“不敢？我看你是什么都敢！

    闵然疼得恨不能打着滚挣扎，“别，别打……啊！浩，别……呜嗷！我受不了啦！”

    男人不理他，竹尺子使出平沙落雁式，把两块方棱打到发紫，才开了口：“跟不认识的人去酒吧，喝醉，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还连着说谎！我看你就是欠揍。”

    男孩眼泪爬了满脸，一直哀哀地叫唤，“我知道错了……呜……哎唷！不敢了……疼，啊！”

    男人又是一尺子抽上去，“不疼你没记。”

    死命揪着男人的裤腿，男孩身上直颤，“浩，浩，那你换个地方打……呜啊！求你了，换个地方吧……”

    看看那两块鼓鼓胀胀肿得快破皮的紫印儿，觉着这个教训也够深刻了，男人放下尺子，撑着小孩的腋下把他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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