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作者有话要说:</br>每次到写文案的时候,我就在思索一个问题。我这个文章里到底要写的是什么。
这应该就是文案最中心的问题吧
可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想整体表达什么,我只是因为一个萌点开始写的。
下面说说我写这篇文章的原因吧。
其实这是一片兄弟文。
个人的嗜好喜欢父子,兄弟这类的。有点偏爱,就像大叔受,我也很喜欢。但自己写的似乎不多。尤其是最近将近一年都在写百合的。耽美的很少进脑子里,也有可能是因为百合的写了太长时间,所以特别想写耽美的。
前些天我在找萌点,因为上一篇文终于结束了。结束的我都不知所谓了。
这阵子为自己的喜好很头疼,到底喜欢什么,为什么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喜欢了。一定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来喜欢喜欢。我是这样对自己讲的,所以这些天我一直在找萌点。忽然想起了兄弟的那种感觉。
其实老早以前有一篇练手的文,没有对外公开的,基本的大纲都列好的,那篇是由兄弟转到父子上的年下转到年上的文。但是我这人喜好转得很快,而且一旦热情少于百分之八十我就没有动手的欲望了……
无奈,又说了一大堆废话。<hr size=1 /> 青春期的卫子勋个子很矮,在他刚意识到自己应该注意长个的时候,家里发生了一件很大的转变。这个转变让本来就不爱说话的卫子勋更加内向。
卫子勋的父母在从老家回来的路上车祸去世了。一同回老家的叔叔婶婶很幸运没被夺走生命,只是重伤躺在医院有两三个月。
到现在卫子勋回忆那段时间过的日子,都觉得心里有些慌慌。
那个时候幸亏了哥哥卫嵨。
卫嵨接到派出所通知的时候反应是:假的吧,谁家重名了吧?心里是这样的想的,也就抱着这样的态度去了。结果看到咋看血模糊仔细看能辨明模样的两张脸的时候,两眼一翻就晕过去了。倒是卫子勋反应很坚强。他不但没有晕过去,在警察的帮助下搀扶着哥哥到休息室去,跟着看清模样、签字认尸并找来了家里边跟他家关系不错的亲戚来处理后事。
卫嵨刚好是高三生。
派出所的警察们看到这一家人也忍不住叹气摇头。
亲戚能解决的只是一些表面上的事,叔叔婶婶那边还没醒。卫嵨醒过来之后也跟着处理父母的丧事。在父母送到火葬场之后,卫嵨搂着弟弟卫子勋恸哭不止。卫子勋一直都没有像他哥哥那样,表现得那么的剧烈的痛苦。从他那张一直都面无表情的脸上,也看不出他到底有多么的伤心。但说一点痛苦也看不出来那是不可能的。卫子勋的袖子有大半是湿答答的。全是因为抹眼泪抹的。
遇到这样事,是谁也无法预计的。
父母没有给卫家兄弟留下什么财产。没有爷爷外公外婆可以倚靠,房子还是租的。两个孩子都还在上学,家里唯一的财产是卫妈妈的那张存折,里面只有一万两千零二十八元。家里以前来往的亲戚们陆续地来送了些生活费,再加上简单地丧礼,剩下的才一万多一点。
就算卫嵨数学不好,他也知道这个钱本不够他跟弟弟用的。他想到本来他就不如弟弟聪明,不如辍学,省得还要浪费那个钱去念大专什么的。他跟弟弟好好讲了一夜,当然都是他在讲。只有讲到辍学的时候,卫子勋才有了点反应,他开口说话,说的那种嘶哑的声音。
“哥哥,这是我欠你的。”
卫嵨没说什么,他看着弟弟认真的眼睛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笑了笑。
那年卫子勋刚上初二。他的哥哥,未满十八岁的哥哥踏上了他乡打工的路途。
卫嵨走的那天早上他没叫醒弟弟,留下一封信和一把钥匙。在他刚刚离开家,卫子勋不作声地爬了起来。他躲在窗户边目送卫嵨离开。
之后有三年兄弟俩谁也没见着谁。到了卫子勋上高二的那年,卫嵨回来结婚。
结婚的对象比卫嵨大十三岁。这女人也只出现在兄弟俩面前半年多,婚后女人把卫子勋转学到他们所在的城市里,跟他们一起生活。因为这是卫嵨唯一的要求。
卫子勋才知道,这个女人是某家公司的老板,是个有钱人。
结婚的半年后,女人生了一个小男孩。在某个天气晴朗的日子里,女人带着小男孩出去会见朋友的时候,他们一起出了车祸。就像卫嵨的父母一样,去了再也没回来。
当天在停尸间里认尸的时候。有一个男人来闹事。说孩子跟女人都是他的,说要把尸体弄到他们家去。
卫嵨很疲惫地说:“你要就拿去吧,反正人都死了。”
男人听到这句话一下子狂躁起来,跟疯了一样见人就打,见东西就摔。
得到消息匆匆从学校赶来的卫子勋一看见陌生人在打他哥哥,大吼了一声冲上来一把就推开了男人并狠狠地反击过去。
被打卫嵨没什么感觉,看到弟弟为他出手打人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明年弟弟要考大学的,可千万不能留下什么案底。他拼着所有的气力拖住了卫子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卫子勋比他个子高,力气也比他大了。
两人回到那个家的时候,卫子勋看着卫嵨脸上有青紫的被打肿的痕迹,皱了下眉头。他低着头走到自己的小房间里,默不作声地端着一只鞋盒子出来。
卫嵨有些在意地盯着卫子勋的举动。
卫子勋从鞋盒子里取出一只很巧的医疗箱,打开来看还是三层的。拔开一只深褐色的小瓶子,屋子里弥漫起酒的味道。卫子勋的动作很熟练,当他捏着棉签给卫嵨清理脸上破口的地方的时候,卫嵨这才认真地看着弟弟。这是二十多年来他头一回这么心无旁骛地看着弟弟。
以前父母在世时老夸弟弟聪明,他自卑,不敢看弟弟;父母去世的时候,他觉得不哭不害怕的弟弟很古怪家里又是那样个模样也本顾不上看弟弟。
现在看来弟弟发育得还算不错,胡渣子都戳出来了。给这张看起来成熟的脸更添加了几分认可度。明明还不到十八岁。
卫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一些不甘心的想法。而且今天也不该有这样的小活动的心思。他的老婆和孩子都死了,他竟然还有这样的碎碎叨叨的念头。
卫子勋往下看,看到卫嵨脖子上也有不少蹭伤的地方,一直面无表情的脸露出了一些可怕的味道。他低咒了一声,换了一干净的棉签,在酒瓶子里浸泡了会儿拿出来轻轻地擦着卫嵨脖子上的伤处。
卫嵨发出低低地笑声,喉结上下滚动着。
卫子勋微微一顿,低垂下眼眸。
“哥……”
卫嵨心里一颤。
唤了一声,卫子勋低低地说:“大人跟小孩的区别是什么?”
卫嵨微微一愣,卫子勋又说:“今天那个男人说我是小孩,说我没资格手你们的事。我是你弟弟,是不是?怎么我会没有资格管呢?”
卫嵨心里又是一颤。弟弟帮他处理破伤口他没觉得一点点的痛,现在心里却抽筋似的一阵阵的疼。
卫嵨是不聪明,但他不笨。他一无是处的来到了他老婆的公司只有三个月,就在某个机缘巧合的时机里他跟他老婆上过一次床。然后他老婆就说怀孕了,让他娶她。还列出很多的条件,对于没有学历又没有背景的卫嵨来说,这是天下掉下来的馅饼。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抢过来就吃,因为他太饿了。
结婚的那天夜里,他的新婚之夜里,他老婆就没回家。第二天他老婆穿得一身鲜亮回到家里,跟没事人一样带着打包的早点。
因为他老婆答应把弟弟带在身边,还把她手上的一家公司划拨给他。所以他也没自恋他老婆是因为爱他才嫁给他的。所以半年后小孩出生的时候他也没干涉丧礼上出现的那人进产房陪产。
他从来没爱过他老婆。当然也不恨,相反他很感激他老婆选中了他。
如果不是这样,他怎么也想象不出要如何才能轻松地过日子,要怎样才能让供养弟弟念大学。
卫嵨伸手来想要揉弟弟的头发,却发现自己与弟弟之间有很大的距离。不光是因为他坐着弟弟站着原因,而是弟弟真的发育得很好。
他微微眯眼:“弟,你现在多高了?”
卫子勋认真地擦完最后的伤处,上上下下认认真真地检查完之后才说:“一米七几吧。要明年才体检。”
卫嵨嗤笑一声:“非要体检才能知道身高吗?一会儿晚上我们出去吃饭,走夜市里看有没有测量身高的……”
卫子勋认真地看着卫嵨:“晚上要出去吃饭吗?”
卫嵨点点头,挠挠头:“……不是没人做饭了吗?”
卫子勋还是很认真地看着卫嵨:“你以为之前我们这边是谁做饭的?”
卫嵨愣了愣:“不是尚敏吗?”
卫子勋重叹一口气,他的医疗箱已经整理好了,搭上扣子放回到鞋盒子里。抱着盒子回房间时,他停步回头看着卫嵨:“晚上想吃什么?”
如果不是卫子勋说,卫嵨真的以为晚饭都是他去世的老婆尚敏自己做出来。因为每次他回来的时候,穿着围裙的尚敏都会吩咐他去拿饭碗、端菜,饭菜都摆上桌才到喊弟弟吃饭的步骤。难不成这些也是假的?虽然卫嵨有怀疑过,像尚敏那样的女人会下厨,但是……
看到简单的两菜一汤,热腾腾地饭碗,卫嵨不由有些恍惚,放佛尚敏并没有去世。
面无表情地卫子勋一如以往一样,从房间里走出来。
直到吃饭吃到一半,卫嵨突然感慨一声:“真的一直都是你做的饭?”
卫子勋看了卫嵨一眼,没说话,继续低头吃饭。
“弟,你怎么会做饭的?”
卫子勋抬眼看了看卫嵨,卫嵨很真切地望着他等待着他回答。
卫子勋吞咽下嘴里的饭:“你不要生气。”
卫嵨顿了顿,微微敛眉:“我为什么会生气?”
卫子勋放下碗筷,低着头:“初二的那年你走了之后家里来了个贼……”
不是有话说吗,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卫嵨走的那年,他们俩都还没到十八岁没办法办理身份证,也就没办法办理银行之类的东西。所以存折的钱取出来放在了一只柜子里,柜子由一把铁将军守着。结果被一个无良的贼撬开了锁,取走了里面所有的现金。卫子勋没有办法联系卫嵨,所以他开始吃百家饭。吃亲戚们和老师同学们家的,以他那张从小就是扑克的脸,能吃的饭是越来越少。
后来邻居的叔叔带着他去饭馆洗碗,先只是为了那一日三餐,后来为了学费。他一边打工,一边学习。就在他觉得自己撑不住的时候,有个人说是受他哥哥之托给他带了几百块钱。那天夜里借着邻居家院子里的微弱灯光在自己的内裤里缝了个口袋,把钱贴身带着,整天都警惕着靠近他的人。
在后厨里洗碗,看了一年半载的厨师做饭,觉得自己也会。卫子勋自认为算是个聪明的人。基本上自打他觉得自己会做饭之后就开始自己做给自己吃。一直到卫嵨回来。
“……我是在打工的时候觉得,自己做饭是既省钱,也实惠的办法。”
卫子勋并没有说太多的话,但是同样是在外面漂泊的敏感的卫嵨却立刻就能身同感受般痛哭着。遇到没心没肺的贼这种事就跟父母遇到车祸一样,不可预知无法避免。想象着内向的弟弟在别人家蹭吃所会遇到的白眼,他的眼泪就哗啦啦地往下流。
卫子勋上前来抱住卫嵨,他仍旧是那样的面无表情,只是在这样的面无表情下隐藏着他微微湿润的眼眶。
卫子勋吃得比卫嵨快,他吃完了在饭桌上看着他哥吃。
卫嵨看了卫子勋一眼,笑了下。
卫子勋也轻轻笑着。
忽然屋子里传来优美的音乐声音,卫子勋站起来回到房间里,在他接起电话的时候顺手关上了门。
卫嵨微微一顿,什么样的电话?难道是弟弟的女朋友?
正在他假设的时候,卫子勋拿着挎包手里抓着手机,胳膊肘里还挂着外套。
看见这样的弟弟,卫嵨心里浮上一种叫失落感的东西,随即还附加了生气。
卫子勋抬眼看了看卫嵨,淡淡地说了声:“……哥,我出去一下。”
卫嵨轻笑着:“晚上要回来的喔,我们家不允许未成年外宿的喔!”
卫子勋微微表示出一些惊讶,很快地这种惊讶就被那层熟悉的被唤作面无表情的薄膜替换。
门关上,卫嵨的笑容迅速消失。
回到饭桌上,看到自己这边狼藉一片,再看到弟弟那边干干净净的。碗筷都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那儿,那双碗筷就像没用过一样,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刚拿出来的新碗筷。
兄弟俩重新生活在一起的半年多来,卫嵨头一次想问弟弟,他这几年是怎么过的。
弟弟从小就这么爱干净的吗?
对于小时候的弟弟,他的印象就只有父母对弟弟的宠溺和弟弟的面无表情。
小时候他们被父母带回到老家,老家有很多稻田,稻田里有很多的生物。什么蚂蟥啊,癞蛤蟆,蛇之类的。他看见什么都会哇哇大哭,父母总是拿这个取笑他。而在父母取笑他的时候,他心里会浮起一种优越感,还有一种快乐的幸福感。因为这个说明父母在关注他,在看着他。
而弟弟,弟弟则是那个将蚂蟥从他腿上撕离,拿棍子惊跑蛇的人。
这个弟弟不会哭不会闹,父母去世的时候也没见他哭过。很多人都说弟弟的格像哥哥。
他的父母怎么会生出这样截然不同的兄弟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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