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的初试牛刀
康熙启驾,一步三回头,他家宝贝太子一路送他到城外,父子俩坐在一辆车上,直到送出郊外二十里,才恋恋不舍地回去。
胤礽满心惆怅地回来了,本来想看看大胖儿子、再从天然呆的老婆身上汲取智慧的营养的,无奈他得先去报告皇太后今天一早的见闻。从宁寿里出来,就遇到堵门口儿截他的小太监。是张玉书、李天馥两个留守的大学士派来的,道是有紧急事务等太子作主。
汉人在中枢中的地位总是比较尴尬的,即使听着官位高,也总要行事小心谨慎。
今天,巧了,太子一路送着皇帝。他们原本跟着太子送行的,回来的时候太子也是一步三回头,他们就看到小太监杀**抹脖地使眼色,过去一问,前脚出了紫禁城,后脚来了一堆文书。
皇帝出行,是这样规定的,日常的事务,不必全交到御前,统统交给皇太子处理。只有非常紧张的又或者是特殊的文件,才直接报送御前。
这回来时间实在不凑巧,这封奏折发的时候,是直接报给皇帝的。它在路上的时候,皇帝圈了钦天监选的日子,等它到了,皇帝也走了。就都留给太子了,同样类型的文件还真不少。
胤礽需要把密折挑出来,并不打开,转快马送给康熙亲自拆阅。而其他的文件,他要先看一片,写个夹片、有的还要写条陈,最后具本,一块儿再转给御前。当然,分类的工作由大学士们、章京们先期做了,他只要做后期核查整顿就好。
踏入乾清的殿区,老远就看到张、李二人在殿门旁等着。见到胤礽,急着迎了回来:“太子殿下,今儿还有密折,可圣上已经出京了。”胤礽心里一估算,一面伸手往前一指:“进去再说。”
到了地头一看,桌案上堆了不少本章,张玉书、李天馥已经分类整理好了,单等他下决定。胤礽道:“把密折即刻快马呈至御前。”张玉书一个眼色,两个小监一起上来,检查一回封条,再数一数数量。出门儿,转给侍卫,再交信使。
胤礽回过头来就开始看折子,看到一个好消息——阿必达奏哈密擒获厄鲁特人土克齐哈什哈,系害使臣马迪之首犯。
“这个哈密!”胤礽伸出右手的食指、中指,拿指背交错地敲了敲折子,“倒是一心向善啊!又立了一功。”
张、李二人都是瞄过一眼的,知道这说的是哈密回部,先擒葛尔丹之子,后捕谋害朝廷使臣之首犯。
说话的功夫,胤礽已经把最要紧的一叠折子扫了一眼。然后对小太监道:“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儿?给两位大学士看座儿。”
看什么座啊,本来就设了绣墩的,只是他不发话,没人敢随便坐而已。两人谢过座,一人一边儿端着坐了,一主二宾,商讨着各样事件。
直到日过正中,才把该批的批、该转的转了,胤礽又提起笔来,另写一封自己的折子。一面写一面说:“两位且等一等。”两人不知他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只得把要告退的话又咽了下去。等到胤礽写完了,晾一晾,打包快递走。此时过了饭点儿已经有三个小时了,胤礽含笑邀两人一道用饭,巨腼腆地说:“饿了,忘了时辰了,两位都饿了罢?好在事儿都办完了,用膳的时候也不用想着还有折子没看了。”
两位面面相觑,与太子吃了一顿诡异的工作餐。这太子,有点儿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这种邀臣下一起吃饭的事儿,太子心情好的时候是会办的,但是这态度,也太随和了吧?
皇太子昨天晚上新领悟到的技能,待人要和气。
太子妃待宁寿、乾清等处的人,那是相当好的,以致于皇太子有些不满:“不要自降身份。”却被那位呆子认真地说:“对长辈身边伺候的人,也要有礼才是。对他们和气了,他们在长辈们那里说的做的也都尽心。”
自以为待宁寿、乾清两处还算很客气的皇太子沉思,开始解读:客气与和气那是两回事儿,客气了,他们顶多不说你坏话,和气了,兴许会给你说好话。虽然不在意,不过,因为跟自己亲近了,那么有意无意给自己讨厌的人下个绊子,也是一件非常可乐的事情呢。
这个……瞎掰的功力达到相当水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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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家的呆媳妇儿如今本没办法把全副力放到这个二太子的身上,她现在一心好几用,除了日常的陪聊(皇太后处)、社交(妯娌处、偶尔还有小姑子)、家务,太子妃还要担心一下丈夫(这个目前少了一些)、照顾儿子(正在努力教他说话、走路),如今又添了一样——挂念在前线的父兄。
从皇太后那里出来,淑嘉与三福晋、四福晋慢慢地踱步,闲话道别,妃散了好办自己的事儿。三福晋道:“我们家那一位随驾一走,家里乱糟糟的,还得收拾。弟妹那里也是罢?你还是双身子,总得保重。”
淑嘉道:“我是没这个要心的,却挂心我阿玛和哥哥。”
四福晋肚子已经很大了,走路也由小女搀着,怕出意外。此时一手抵在腰后,一面轻声道:“家里的事儿,不过是吩咐一声,也不用我自己动手。我娘家也没什么人随驾,只是……十二妹妹近来有些不大好,我须得看一看去。”
三福晋因问:“不是说只是偶感风寒么?”
淑嘉也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我竟不知道的。我单知道妃母有些微恙,今儿见着已经大安了。怎么妹妹又——”
一面说着,妃们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四福晋便简略解释了一下:“是昨儿才病的,因汗阿玛出行在即,并没有敢惊动大家。许是额娘病的时候侍疾累的。”
唔,老三、老四两家住得近,一家知道了,另一家多半也会得到一点风声。不是自己太不关心小姑子了,淑嘉略微放心了,算一算七公主(皇十二女)还差三个月就十一周岁了,早过了夭折的年纪,不必当成一件大事来办。不过,去看一看还是需要的。
当下,淑嘉道:“你是单个儿去呢,还是带了礼物的?我先前并不知道这个事儿,还没来得及备一份子心意呢。”
四福晋道:“我不过是送几样针线、玩器而已,看望小姑娘家,礼太重了倒不好。”淑嘉道:“既这么着,我也想一道儿去了呢,”话说到一半,吴明理撒腿就跑,赶回去通风报信准备礼物带过来,“三弟妹也一道儿么?”
三福晋一想,也成,当即应允:“也好。”她家太监也飞奔而去。
太监的腿快,五分钟跑到了地头,气喘吁吁地告诉留守的:“快快,七公主稍有不好,主子要去看她,开了库房把东南角架子上的东西取几样儿来,都是先时都归拢好了的探望小公主们的东西。”
翻看一下并无破损,麻利地打包,再抱回去。
全过程不超过二十分钟,累得气喘如牛,在主子们面前还不敢用力深呼吸。淑嘉看他的样子可怜:“这里不用你再跟着跑了,怪可怜的,回去歇着罢。回去告诉巧儿,把我昨天找出来的那几件大毛衣裳收拾好,我要用。这个不用急,你慢慢走回去就是了。”
三福晋笑道:“还是二嫂心细。”
太子妃是不愿意坐着她那标配的招摇的步辇行走中的,是以每回请安,都是让内监以小肩舆跟随而已。万一有什么事儿,可以踏上就走,也不会落了身份,平常就让他们抬着空椅子随行。
今天正好用上了,三人升舆,到了兆祥所里。
七公主住的地方还是很不错的,她妈比较bh,她的待遇自然不坏。屋子里烘得暖暖的,门窗都紧闭。七公主穿着红绫小袄,头发只是简单扎了个小两把,人有点蔫蔫的。见嫂子们过来了,又急忙见礼。
淑嘉看她脸色苍白,又颊又有点泛红,也不知道是什么症状,不敢乱发表意见,只觉得不像严重的样子。只说:“你歇你的,我们看看就走,你以安养不要,不要管我们。”拉着三福晋一道落坐。
四福晋有点吃力地上前,拉着七公主的手问长问短,又问七公主的母:“公主这两天吃得如何?饭食减了没有?吃什么药?”
母背书一样答道:“公主这两天进膳进得不香,晨起只用了一碗小米粥。御医昨天请了脉,开了方子,今正在外头煎着……”
也就四福晋与七公主熟悉一点,有话说,淑嘉与三福晋只是看客,表明立场来的。间或搀一句:“不要着急,病去如抽丝,慢慢调养就好。”、“想吃什么玩什么,有不好意思跟他们说的,只管打发人到我那里取,嫂子给你置办去。”
又坐了一会儿,看七公主有点累了,妯娌三个便起身告辞。临行,淑嘉还伸手虚按了一下:“你不要起身了,我们是来探望你的,可不是来累着你的。什么礼数都先放一边儿,等你好了,随你跑到哥哥们家里来看嫂子们呢。”
说得大家都笑了,七公主到底站起来把嫂子们让到门外才回。
三个已婚妇女,各自回家,三福晋、四福晋是一路,一道走了,太子妃自己回毓庆。原本三福晋与淑嘉关系倒是不坏的,现在看来,三福晋与四福晋的感情那是突飞猛进了。
淑嘉不无感叹:毓庆这个倒霉地方哟!看吧,人家妯娌是街坊邻居,互通有无,关系越来越好。你呢?跟人家离得那么远,差点都要交过路费的,光这物理距离上看,就挺不容易亲近的,想谈心还要专程跑一趟,怎比得人家隔墙都能喊话?
由己及人,胤礽与他兄弟们的感情,大约也是如此的。想亲近都要先克服一下客观条件。这个……麻烦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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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感叹回到家里,看到正在努力站立又吧唧趴炕上的小胖子,心情才重又好了起来。小胖子小朋友十个多月了,从各项指标来看算是小孩子里面发育得比较快的了,依旧改变不了这位凤子龙孙现在还是个软脚虾的事实,瞧,又吧唧了。
还好,现在天气还不算热,他穿得厚,又是在大炕上叭来叭去,倒不怕摔坏了他。淑嘉已经命人把炕桌都收起来了,生怕他磕着了。
看到额娘来了,刚刚栽了个大头朝炕的小胖子扁扁嘴,没哭,伸出胖手要抱抱。
淑嘉心中霾一扫而空,上前抱起了小胖子狠狠亲了两口:“乖儿子,想额娘了没?摔累了咱就歇一歇,明儿接着摔,来,叫声额娘听听。”
红袖:“主子……哪有这样说自己儿子的?”
淑嘉不理她,一个劲儿地让小胖子喊自己,应该会喊了,对吧?
不对!
方氏小心地上前道:“主子,如今算是早的了,您要听实了,再一个月就成了。”
胡说八道!
小胖子晚上就喊胤礽了:“阿玛。”
淑嘉非常恼火,这个臭小子,谁天天照顾你的?你居然先叫他!胤礽很得意,抱着儿子又开始扎人家的嫩脸蛋:“我的儿子可真聪明~”扎完了,抱起来东摇相荡。
淑嘉告诉自己,这个臭小子本就是没弄清意思,他一直都会‘啊啊啊啊’的,胤礽之所以能够这么得意,完全是因为满语里父亲的发音与婴儿自带发言系统太相近了关系,说不定这小胖子说的只是‘啊呜’。
不信,你听,‘amu’.
胤礽乐够了,开始逗儿子:“乖儿子,叫声额娘,再不叫她该生气了,她一生气你明天该没吃。男人再有能耐也得问女人讨吃的,额娘得罪不得、老婆也是得罪不得的……”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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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胤礽去工作了,淑嘉到皇太后那里报完到,回来又遣人去七公主那里问了一回。哪有什么灵丹妙药,能一夜见效呢?依旧是拖着,只是没有更严重是真的。
淑嘉回来,继续收拾儿子。小胖子被他额娘折腾得怕了,索罢工了。
淑嘉看着整个儿趴在炕上,脸埋在下面、小圆屁股撅得老高的小胖子,实在是手痒得忍不住了,抡起巴掌给了他两下子。
保姆、母们笑们一团,色赫图氏悄悄上前把小胖子翻了个个儿,发现……他睡着了……
=囗=
巧儿过来扶着淑嘉到另一边椅子上坐定,又抽了个大方枕头给她垫在腰后好坐得舒服些。然后问道:“主子,昨儿您打发吴明理来说,叫奴才把那几件大毛衣裳给备好了,有什么用处不成?”
淑嘉看小胖子盖着他的小被子呼呼地睡着:“都是跟他磨得我忘了事儿,东西在哪儿呢?”
巧儿道:“统共有六件儿,太多,一处展不开,都放在柜子里了,主子要看?我去取。”领着两个小女去拿了一堆衣裳出来。
去年康熙出行收获颇丰,毓庆这里又是最先一批挑选的,淑嘉手上自有不少东西。胤礽要做大毛衣裳,指明要件猞猁的,淑嘉想,正好顺势多做几件,或可赏人,也是人情。最后淑嘉作主做了两件猞猁的、两件狼皮的、两件狐皮的,等做好了,狼皮的一上身,他就说说是沉,给扔到了一边儿。猞猁的也只穿了一件,他原就有不少大毛衣裳,也不在意,其余的就都压箱底了。如果今年冬天胤礽再想不起它们来,估计……至少两件狼皮的皮袄就要扔了。当然太子妃会过日子,也许就作了人情赏给侍卫或者詹事府中诸人了。
如今淑嘉想了起来,北地寒冷啊!一阵小寒流过来,大草原上一马平川,都不带有山挡着的,冻着了怎么办?虽然去年拿到皮子之后,也分赐了不少亲近人家,自己娘家也得了一份儿,她还是不放心。又叫都翻出来,准备往前线送。唔,材料是康熙他老人家赏的,也要表表心意的。
嗯,擅自用胤礽的衣裳赏自己娘家人是很不好,所以她找出了眼下几件备用的,因尺寸略放宽了一些,个子再高一点的人也能穿得下——这些做工都不错,是准备作‘恩赏’给侍卫们的。
进给康熙的就不能太寒酸了,用胤礽没穿过的似乎很好。这几件因为有淑嘉把关,花纹很低调,用的是暗纹的绸子,正好也向康熙表明了毓庆的风格品位现在转型了。
“把这两件狼皮的、那一件狐皮的、太子爷没穿过的猞猁皮的,都包好。一样一个单包,拿布条子写明哪件是哪件。这边六件儿也包好,也照着写笺子。”
现在的问题是,看看与胤礽商量一下,要怎么送过去。
前头在打仗,你让他签收快递,这不是……白痴么?总要有个好名目,还要掩人耳目。不过,淑嘉总觉得这种答应、常在都带去的仗,应该不会管得特别严格,这点小动作还是可行的。
胤礽一脸快意地走了进来,看到四下包袱,差点以为老婆要跑回娘家。淑嘉听到外面的口哨声就知道他来了,站起身来道:“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心情好?那趁机提点小要求如何?
“啊,”胤礽不在焉地答道,“阿必达奏哈密擒获厄鲁特人土克齐哈什哈,系害使臣马迪之首犯。今儿汗阿玛的朱批下来了,命诛之,子女付马迪之家为奴。嗳,我说,你这是要做什么?”
轮到淑嘉犯傻了,康熙同志,您老人家把在yy小说里的情节给搬到了现实啊!或许,人家小说不是yy,写的时候看了您的事迹。这种‘把子女给仇人家当佣人’的情节,真***像是个狗血小说的开头。
顺口答道:“昨天又刮起风了,倒春寒不好过,我想着汗阿玛出门在外,想必更冷,是不是收拾几件大毛衣裳给进过去。我阿玛和哥哥也在那边儿,正好顺捎沾光了。”
胤礽再次感叹,他老婆就是个呆:“汗阿玛那里有内务府伺候着,缺不了他的用度。你阿玛那里,家里必也备的,别忘了,你额娘是蒙古人,知道气候。”
“我额娘是京城长大的,哎呀,说跑题了。我是说,不缺是不缺,心意是心意。你就缺东西了?遇到年节,汗阿玛还不是一样的赏?汗阿玛照拂咱们甚多,咱们也该多为他老人家着想才是。再比如,我从来也没缺了东西,那一年,哥哥自个儿悄悄送了我一套簪子,我记到现在呢……”压低了声音,“老四与德妃母原有隔阂,只是面子上的事儿,他们母子就淡淡的,反是对十四弟疼爱入骨。四弟妹天天到跟前伺候,妃母对儿媳妇儿比对儿子都亲。这还是至亲的母子呢。”
说得好像也有道理来的。太子妃差人给家中送东西的时候,太子又领悟到了新技能:关系,都是处出来的。先天的血缘,只是个开头,是缘,要把缘成缘份,那得用心经营才是。
“嗳,你这样儿可不成,给汗阿玛进的东西,自然能送。要是还指了要给你阿玛带东西,就要有人说话了,于你阿玛的名声也有累。”
“那——”有点失望,“我明儿打发人回去问一声儿,要是他们带了大毛衣裳,索就不用提了。”
胤礽一笑,挽袖提笔:“看我的。”
诚恳地写了一通书信给康熙,大意如下:女人就是比男人麻烦,从我家二舅子被您拎走了,我老婆就没断了念叨,今天怕冷了、明天怕饿了、后天怕病了,我还嘲笑她来着。可是这回自从您走了,我一觉醒来,突然也担心上了。昨天夜里刮了大风,您要是冷着了可怎么办呢?正好,去年您赏了许多皮子,我做了些衣服,尺寸都略放大了些。据那个麻烦的老婆说,是为了预备我明年万一长胖了可以穿的,现在正好您用得上了,里面穿小棉袄,外面套这个,可暖和了。还有几件尺寸不对的,怕再有额外的用途,统统打包了。
“装两箱子!这几件儿哪儿够?弄个二十来件,汗阿玛自己穿不完,必会赏下去的。”嘿嘿。我信里提了老婆,我爹看到你爹的时候八成就顺手赏了,不着痕迹。
淑嘉:主意不错,越琢磨越不对味儿,他好像越来越活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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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爷在刚刚发出书信给顾太监下指示:“初八日到怀来县驻跸。看天气与京中大不相同,甚觉寒冷。前者库上做狼皮筒子皮袄一件,沙狐皮筒子皮袄一件,未曾有面。尔将此二件,袖用雨缎,身用零宁紬,做完时报上带来。做时不可太紧了,先报上带来的因做得太紧了,甚是不堪,须要小心。”的一个时辰之后,收到了太子送来的两大箱子皮衣。其心情之温暖可想而知了,儿子就是贴心的小棉袄啊。
打开箱子一看,长袍、短袄俱有,还附信说明:“……是去年得汗阿玛之赏,臣思之再三,为感汗阿玛关怀令制筒子皮袄、长褂等,穿之如觉汗阿玛之关怀萦绕周身。今汗阿玛在外为急用,儿臣斗胆进上,所送俱是儿臣未穿过的,并无破损之处。包袱上有笺子,您挑着穿。看不上的就随便或扔或赏人。”
康熙还假意不满:“他去年才得了多少点儿东西?就又巴巴地送了来!空费人力。”如果他双手不是一直留恋地抚着身上的衣服,这话会有那么一咪咪的说服力。
胤禔:那个去年一直窝在京城安逸享福的家伙可是最先挑皮子的!贡上的好东西都叫他拿走了,牙缝里漏出来的给了您,您就乐成这样!
康熙穿着穿衣服显摆了一回,终于良心发现了,叫来了亲家:“毓庆送来了一箱子的大毛衣裳,他们孝心可嘉。”很大方地给亲家赏了一件、抬手给阿哥们又各赏了一件,划拉一下,狠狠心,给在外面辛苦的费扬古同学也赏了,想起庆德叔侄也在费扬古处,不太舍得地也赏了下去作人情。太子同学的预期,完全实现了。
胤禔看康熙一心给太子做人情,赏人必说:“是太子心意恐天气寒冷,孝敬朕的,朕想,你们也是出门在外……”居然亲自给太子做宣传。气死了!他这明明是公器私用!胤禔发誓,绝对不要穿毓庆的衣服。
收到衣服的康熙很高兴,收到衣服的费扬古快哭了……他收到衣服的时候已经到了二月中旬,这天回暖,天不太冷了,温暖没感觉到。一想起这衣服居然是毓庆里送出来了,他穿上身就觉得骨头发寒。
——太子的二舅子、太子妃的亲哥哥、康熙眼里的好孩子庆德同学,丢了。他叔叔已经急得快要上吊了。
非主流清穿so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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