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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八章

    吴叔常年健身保养,身体十分健壮,自然不是个娇气的人,他休息到下午,除了身体后面的通道内还有些不适感之外,身体已经恢复了力气,人也十足神。

    陆宇这一天从早上买来早餐之后,到吃过午饭,再到现在下午三点,都没再占吴叔便宜,他安安静静的靠坐在房间床头,就着床头灯光,拿着铅笔在纸张美的记事簿上写东西。

    “沙沙沙……”

    铅笔的书写声音在静谧的室内响起,有点悠然静幽的书香氛围。

    吴叔在房中休息,时不时抬头望向陆宇,眼神带着一种复杂躲闪的隐晦热情。他一直保持着莫名的安静,之前也只说过一句话:“小宇,我想抽烟,行不?”

    他的这句问话出乎于一种下意识的尊重和本能,甚至还有点说不清楚的畏惧和亲近,仿佛在向当家的请示,以至于刚问出来,吴叔自己都被自己的心态吓了一跳,不禁越发皱紧了眉头。

    “好的,不必在意我,吴叔你随意就是。”

    陆宇抬头包容地看了吴叔一眼,然后低头继续书写他的思路——他在写剧本。

    很奇特的,他们两人呆在一个房间里,房中还隐约充斥着他们昨晚激情爱-欲的味道,今天早饭之后,他们却只说过一句话,其余时间竟然各自保持着默契的沉默。

    直至现在下午三点。

    吴叔沉默地吸了几烟,穿戴整齐地从床边的椅子上站起来,声音略显低沉地向陆宇说:“小宇,吴叔今天就不陪你去古镇转了,我还有公务要忙,再晚只怕完成不了。呵呵,对不起啊。”

    说话的语气带着七分礼貌的温和,还有三分淡薄的疏远。说完之后,他才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大大松了一口气。

    陆宇铅笔一顿,先是略显诧异地抬头看他,然后也淡淡的笑起来,靠着床头点头道:“吴叔请便,我还想玩一天,明天再走。”

    吴叔看着陆宇,想走,脚步却扎了似的站在原地,他沉默了片刻,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温柔地说道:“小宇,你别生气,也别笑话吴叔,实在是,你吴叔我年纪大了,折腾不起来……哦,当然,我指的不是在床上。”

    说到这里,吴叔顿了顿,略有尴尬,“小宇,你是聪明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我也不能说假话哄你,实在是,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大魅力,真的。”

    吴叔越说,看着陆宇的眼神就越显清明,他直直的与陆宇对视,毫不躲闪:“我跟你说实话,小宇,我今年三十八岁了,遇到的人不少,自忖定力还不错,可是和你相处一晚上,居然有种飞蛾扑火的欲望……对不起,小宇,我有自知之明,像你这么优秀的少年,不会是我能够拥有的。我的现状绝不允许自己再玩命的折腾情感,否则,只怕我结局凄惨。”

    “吴叔你过奖了,也言重了,不过,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陆宇一直微微垂着头安静地听,这时出声打断吴叔的话,抬头温和的微笑,起身伸手,从容地说道:“多谢吴叔陪我聊天,祝你的事业更上一层楼,有缘再见。”

    缘来缘去,好聚好散。

    陆宇向来是干脆的人——

    在吴叔目光清明地说再见的那一刻,陆宇才真的将这位吴叔看在眼里,这回不是单纯的看他健美的身体,而是看他这个人,除却他沾花惹草,人风流不提,他这个人的修养和气度,他这个人的定力和理智,都足以入得陆宇的眼。

    真话假话,陆宇自信还是能够分得清。

    ——希望还能相遇吧,这个男人也不算老,毕竟是壮年嘛,滋味很好。

    陆宇又坐上了火车,还是1064列车。

    只是,这次检票时没有遇到那个清秀的小乘警,一路上也没有特别的人认识,也没有特别的话好说,他躺在火车卧铺上断断续续地睡了几觉,直到火车停站。

    顺利地抵达x市。

    上辈子陆宇流浪漂泊,刚到x市不久就半夜遇贼,莫名其妙地卷入黑道枪击事件,被人误伤,好险保住命,被那个有些看似呆板实则狠辣的老医师收留,包揽了保姆、小厮的所有苦累活计。

    陆宇当时想,苦点累点也没什么,老头还算不错,就当作为报答了。当然如果能从那老头手中学到一点医术绝技,甚至是继承那没儿没孙的老头的衣钵,他不介意真的打心眼儿里孝顺老头,给他养老送终。

    但显然的,那个老头只把他当成苦力使唤罢了。

    他不仅每天累死累活,还要要时时担忧被那些将受伤当成家常便饭的黑社会分子的欺压——男人玩男人,在黑道中猖獗到你想象不到的地步!

    当时的他,真真是深陷苦海,直到遇到前来求医的许秧姐……再然后,在许秧姐的娱乐公司中认识了英俊的坏小子郑毅……再然后,他开始两年半的高中生涯……

    许秧是陆宇的恩人,她直到快要病死的时候,也不忘给陆宇安排一条富贵后路。

    但是现在,他们都还是陌生人。

    陆宇站在火车站外,抬头四顾,细细地打量着这座比他的老家a市更为让他感到熟悉的地方。

    曾经熟悉的城市,对现在的他来说却是完全的隔阂,没有一个能够对他提供帮助的朋友,没有一个能够对他敞开心的故人,好在同时,也没有欲杀他而后快的仇敌。

    谁都不认识他。

    思绪飞舞的时候,陆宇再四下里看去时,一瞬间忽的感到一种淡淡的茫然。

    一如前世,举目无亲。

    ——先去找寻那只青铜酒樽吧,那张金箔上的上古修身法门和武艺,还是落在自己手里最保险。同时也要想办法接触到许秧姐,我提前一年来这里,说不定许秧姐的病症能够彻底消除……

    陆宇想着,抬步迈入这个张开大嘴等着人来的繁华都市。

    当初在那老头的地盘当唯一的苦命医童,被他当牛马使唤,又无处可去,还不敢逃跑,神极度冰冷和压抑,几乎没有过好心情。唯一得到的好处就是——他偶然被指派去临近的血衣巷时,心血来潮,买到了令他心情平和的破裂青铜酒樽。

    而那个青铜酒樽里面正有着一卷记载着修身法门和武艺功夫的金箔——

    华灯初上,夜色迷人,绚烂的黑夜被无数光亮点缀,车马行人,络绎不绝。

    血衣巷在x市是个略有神秘色彩的地方,这里是玉石、赌石、古董字画等宝物的集聚地,来来往往的,大都是有钱人和亡命徒,寻常百姓总会忍耐下自己可怜的好奇心,绕着这个地方走。

    这里不属于任何一个黑道帮派,尽管x市黑道势力彼此犄角;这里也没有警察法院什么朝廷执法机构前来巡逻打压,尽管时常有死尸被人从某个犄角旮旯里发现。

    陆宇来这里之前换了一身衣裳行头。

    “老板娘,包下单间七天。要安静的。”

    陆宇熟门熟路地来到血衣巷某一处看似和扑通人家店铺一样的地方,语气带着淡漠的客气,说话音调也礼貌的清冷。

    小店里面摆着古木家具,似模似样的,不知是仿制哪个朝代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没有什么艺术价值,其中又混杂着几样破碎不堪的瓦罐木雕,被店里的中年男子爱不释手地捧着欣赏。

    听到陆宇的话,中年男子头也不抬,憋着强调唱戏一样地喊着:“夫人呐,带客官看~~房间去——”

    不多时,楼上蹬蹬蹬走下一个身段苗条、淡妆素雅的中年妇人,她身材皮肤都保养得很好,颇有些风韵动人的滋味。

    “小兄弟要住七天的话,押金两千一百不退。老字号,保你清净。”

    妇人说话时巧笑嫣然,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显得明,上上下下打量着陆宇,带着丝毫没有轻视的、貌似平和礼貌的审度。

    她说的“清净”,指的是,即便你在外面有仇家要对你压迫、刺杀、毒害,你也完全可以躲进你在这里的房间来,如此才对得起高额的房租——当然,你的仇家来头也不要太吓人,否则就当个玩笑罢。

    陆宇身高一米七五,人也年少神,一手带着电子表,一手提着半旧色泽的帆布包。

    他穿着深蓝色深口登山鞋,灰蓝色修长略宽的干净帆布牛仔,上身穿土灰色硬质t恤衫,带一定灰蓝色纯棉大沿帽,外观整齐干洁,既显得老成持重,又显得帅气阳刚。

    “两千三,要足够的热水。别掐断。”

    陆宇话语平静单调,听不出感情,从兜里掏出一叠百元钞票,数也不数,直接交给那中年妇人,然后绕过她径直往楼上走,脚步轻捷无声,像个猫儿一样。

    中年妇人手里点过了钱,不多不少,正好两千三百块大洋,立时笑得更温和了,扭头扭腰地小步跟上,说:“小兄弟长得俊,李姐给你最好的屋子住。”

    “那可多谢李姐爱护。”

    陆宇脚步不停,也轻轻地笑了笑。

    房间有三层,楼梯是厚木板制,陡峭狭窄,最多只能容许两个人并肩而过,陆宇放缓了脚步,和自称李姐的中年妇人一起上了三楼。

    刚到三楼,迎面来了一人。

    ——又是他?这是不是也太巧了点?

    陆宇一愣,微微张了张嘴,看着前面同样带着诧异神色的挺拔青年。那青年一身迷彩服装,衬出健壮修长的躯干,头发还有些湿淋淋的,手里提着一桶烘干的衣物,正在从楼廊的另一个拐角走过来,似乎是想要到某一个客房门前。

    “是你?”

    迷彩青年见到陆宇,微微一怔,随即认出来陆宇是谁,不由得感到诧异,心底顿时升起几分防备,森然黑亮的眼睛如冰川一样,大风刮过似的扫视陆宇的面庞,没在他脸上看出什么异样,才转头看了李姐一眼,点了点头。

    然后他充分演绎了一个见面不相识的陌生人应该会有的表现,神色平静,步伐稳健地与陆宇擦肩而过,完全没有交谈的欲望,又随手从兜里掏出钥匙,开了房门,一步走进,腿脚轻轻一勾,“砰”的轻响,关紧了厚木门。

    ——似乎,他怀疑我在跟踪他?不过虽然巧了点,但是血衣巷就这么点地方,他一个盗墓的住在这里,我一个淘宝的自然也能住到这里,也不算太不可思议吧?

    陆宇目送他进门,转过头来,嘴角维持着一丝温和礼貌的微笑:在我面前也不掩饰掩饰情绪,眼神这么冷,是直接对我发出警告吧,就不怕冤枉了我?或者是打心眼里没看得起我……

    陆宇念头如雪,转瞬即过,没有刻意放在心上。

    李姐则心细地将他们的表情看在眼中。

    她并不多问,笑吟吟地带着陆宇来到距离迷彩服青年所在的房间最远的那间,从手腕上取下一枚钥匙交给陆宇,说:“今晚就算一天啊,小兄弟要记得守时,第七天中午十二点要给我钥匙,这钥匙不能丢不能配,也不能带别人来住。”

    陆宇微笑着点头:“我明白这里的规矩。多谢李姐好意,我与那个人没有仇,也没什么关联。”

    三楼看上去地方狭窄,其实占地很大,只不过空间都用在了房间内,五个房间里面都是十分宽敞舒适的,值得一分钱一分货的称赞,关键是隔音效果极好,在里面放摇滚乐曲,外面都听不着。

    五个房间分为两排,一排三间,一排两间并个楼梯,走廊对面是一堵墙,墙左侧是公用的大洗衣机——不能洗衣服,只能烘干。

    房中提供热水,只不过如果不加钱的话,热水限量……

    陆宇进入房间,像上次住酒店一样细细查看了两遍才锁好房门,从帆布包里面取出买好的药浴所需的药材,来到了浴室。

    浴室中很有古韵风格,角落的小木几上摆放着肥皂、毛巾、浴巾、牙刷,很显然都是廉价的,不过也都是崭新的,浴室中间的地方,赫然坐落着一个被铜圈箍起来的大浴桶。

    “呼……”

    二十多分钟后,当陆宇调制好药浴所需的中药,再整个人坐进浴桶里面的时候,一股畅快舒心的慵懒感觉从骨子里翻了起来,让他情不自禁的想打瞌睡。

    ——钱还剩下不少,不过,药浴所需的这些中药大都是贵重的东西,再这样下去的话也支撑不了多久了……如果钱财足够,我也能买来更为适合的珍贵药材,以便辅助练功,早日将身子骨打熬淬炼,才能早日去寻找上辈子的奇遇,争取再一次练出内气……

    陆宇想了想,收敛起心神,盘膝坐于浴桶之中冥想调息。

    至于与他做邻居的迷彩军服青年,暂时被他抛到脑后去了。

    陆宇不断地往木桶中增添热水,直到水将满,又等到水温低于人体温度,他才从药浴中站起身来,匀称至极的健康形体上,浑身都被药水给蒸泡得粉红,原本浅麦色,近乎于蜜色的少年肌体更显得剔透有力。

    他用温热清水冲洗了两遍身体,拿毛巾擦干净身体和头发,再把大浴桶中的药浴剩水都冲进马桶,一切收拾妥当,最后才走到房间中间的空地,开始缓缓稳稳、神色宁静地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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