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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临安突然想道,原来解瀚之珍藏的那张合照不是唯一的,只是连他自己都忘记了在那个曾经单纯青涩的年纪里留过的记忆。
两个人的记忆拼凑起来,是解瀚之此生无法圆满的爱情。
解临安在人员稀少的咖啡馆里做了一下午,看着那张照片,想着解瀚之,想着陆晟。
不久以后解临安在解瀚之的日记里知道了,陆晟的公司之所以会倒,是因为陆晟的陆家和解瀚之背后的解家。解家扳倒他们的原因很简单,不允许解瀚之爱上男人,解家的孩子生来就必须为他们所用。而陆家更简单,陆父想儿子继承家业,却没想到他不愿意捧着金碗,硬是自己把公司做起来,陆家百年基业,若是这么断了,陆父自叹无颜面见祖宗。不管出于商场尔虞我诈的公或是家族血脉延续的私,也不能让陆晟和解瀚之继续走下去。
梁尤出现的时候已经接近日暮了,作为解二爷的管家,他的穿着考究,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闪烁的眼睛透着精明,一如以往。只是这个老人的眼里多了些不可言说的悲伤。对他来说,解瀚之所带来的皱纹被狠狠地刻在了心上,无力抚平。
梁尤交给解临安一个盒子,他说:“解二爷生前最疼爱的人就是临安少爷您,我想,把这些东西交个您,他也会安心吧。”
盒子里的是解瀚之的一生,他像个孩子一样,把喜欢的东西一个个的全部收藏起来,坏掉的腕表,手机卡,耳钉,球服,一块钱硬币,一本日记,还有一枚照片项链。解临安下意识的觉得这些东西对于解瀚之而言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后来,解临安在那本日记的某一页看到这么一句话,解瀚之用它来描述自己无望的爱情。
『like the&ing of the seagulls and the ;we& and e&he seagulls fly off, the ;roll a;we&.』
(我们如海鸥之与波涛相遇似地,遇见了,走近了。海鸥飞去,波涛滚滚地流开,我们也分别了。)
这天解临安昏昏沉沉的回到家,吃不下晚饭,早早的爬上床休息。常翊收拾好屋中的一切,莫名觉得家里静的可怕。他叹了口气打开房门,屋里一片黑暗,常翊没有开灯,摸黑坐在床边,轻轻拍着颤抖的蚕蛹。一双手先探了出来,摸到了常翊的衣角,然后悄悄的把头挪出来,整个人扒在常翊的腰上,很用力的抱紧,想濒临死亡的溺水者,抱紧最后一块木板,拼命挣扎。
常翊吻着解临安略带湿意的唇,抚摸着他颤抖的身子。两个人歇斯底里的纠缠在一起,被进入的这一刻,解临安由身到心感受到了对方的存在,泪终于冲破了眼眶的禁锢,他颤抖着尖叫着迎接灭顶的快感。
“常翊,我爱你——”
☆、无风雨不见彩虹
时间永远不会在意人的喜怒哀乐,骄傲的大步远走。~甜梦网~网~小~说~下~载~与~在~线~阅~读~
春假前两人为旅游的事情争得唾沫满天飞,可当春假来临,他们却哪儿也没去。自从解二爷走了以后,解临安的情绪一直不好,自然是没心情去旅游。常翊本想趁着春假带着解临安去散散心,可又刚好接到了几个通知,假期得缩短,初四初五几天又有朋友聚会,想想也就在家待着好。
解临安裹着毯子效仿毛毛虫一拱一拱的在沙发上挪动,常翊看着觉得好笑,也不阻止他。解临安拱了一会儿累了,趴在常翊的腿上缩成一团,说:“好冷,暖气再高点。”
“还冷?”这么说着,常翊把解临安搂在自己的臂弯里,把毯子裹好。握着人冰凉的手,常翊皱起眉。 “怎么还这么冰,给你买个暖水袋,抱着就不会了。”说着,把解临安抱来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又把他最爱的熊宝宝扯过来塞进去。“我要出去参加聚会,回来的时候给你打包,自己在家乖乖待着,睡一觉,不准在开着窗子画画,知道吗?”
解临安被捂得严实也不那么冷了,有点开始想睡觉,他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听着,点头表示知道。常翊揉了揉解临安有些长了的发,拿好东西出了门。
解临安晕晕乎乎的睡了一早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家里有几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临安少爷,老夫人请您走一趟。”不速之客这么说。
解临安没想到解老太会来m市,虽说是婆孙,但两人见面的次数一只手就可以数的清楚,甚至交谈的字数都能数的明白。解临安出门前搜出常翊的围巾围上,将鼻子埋进围巾里,呼吸间都是令人安稳的气息。
近来第二次坐上解家的车,解临安觉得自己是忘了翻黄历,上面肯定写着忌过冬。
车行驶到了郊区,在解临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宅前停下。
解临安在管家的带领下越过花园,这里依旧是大片大片含苞待放的蔷薇花,美得不真实。解临安虽然在这里住了近十年,但从来没有来过花房,甚至在此之前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花房里很暖和,清冷的阳光透过花房的玻璃隔墙懒散的洒进来,花密密的挨着,每一朵都娇艳的绽放着,蝴蝶轻轻抖着翅膀,流连在花丛中。花房的中央摆放着桌椅和小秋千。解老太坐在椅子上,优雅的品尝着下午茶。
解临安坐在解老太对面,管家为解临安倒了杯茶,端上点心,鞠躬退下。
两人的会面一如既往的沉默。
解临安抬眼看了对面的女人。风雨的磨砺和岁月的沉淀并没给这个老人多少压迫,七十多岁的女人风韵犹存,人们第一眼看见的是她冷静尖锐的眼睛,而不是她眼角的皱纹。对这些女人来说,精致的妆容,华贵的服装,没有东西比这些更能取悦自己。
“出去了这么些年,教养都没了。”注意到解临安的视线,解老太不紧不慢的说。
刻薄的话语对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妇人来说是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