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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的渗人声音之后变为奇大无比的鸟爪。他盯着对面仍然一脸挑衅假笑的过气神祇,一怒之下咆哮一声向身旁挥动利爪,带着邪毒紫气的罡风猛地剜向其中一名鬼族,瞬间便将其拍成肉泥炸开,浓烈的血腥气顿时在洞穴里散开。所有的鬼族齐整整的单膝跪下,没有一人去理会那惨叫之后殒命的无辜同伴的残尸。
共工闻到鬼族腥臭的血味,不由嫌恶的举袖掩鼻,冷冷对黑戗说:“你也忒不讲究了!你自个儿算算看,从我们自鬼域一路行来,这种腌臜事儿你做了几回!!安曼也是被你弄伤的,否则也不至死在区区一个凡人手里?”
黑戗反而气平了,挥手让手下起来。他抱臂哼笑道:“这是我的人,我怎么对待都是我自己的事…你当初到我们那里,可比他要肮脏多了。”
共工眼神变得阴郁起来,他充满戾气的瞥了一眼黑戗,旋身在一团黑气中消失,□化出的巨大蛇尾狠狠的在石壁上甩过,顿时震得整个石壁晃了一晃,噼里啪啦滚落许多碎石。
半晌,从密集的黑色人群里跨出一人,小心行礼。
“十皇子,咱们也该…”
黑戗面无表情的弹掉肩上落得石头碎屑,低头看着手指上的权戒。这是他临出发前父皇交予他的,有此权戒可统领族中三分之一的军队,只要他能将那件东西带回去救父皇的命,太子的位子就是他的了…这一次他只带了不多的人出来探路,当然也是为了考量一下与共工合作的必要性。
那个人…实在太疯了。
不过若不是共工选择了自己,恐怕也轮不到他持有这枚权戒。
“走吧。”他眯起眼睛,“等找到了龙巢,就是咱们金翅鸟的饕餮盛宴,鲜嫩的幼龙你们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想怎么吃怎么吃!”
所有的鬼族纷纷抬起兜帽,紫色的眼睛在洞穴的黑暗里发着幽光。
龙族的强大从来无法阻止金翅鸟的突袭,他们的骨子里仿佛是缺少了什么,只有龙——只有幼龙身体里流淌的鲜血才能够让他们满足。
黑戗满意的看着蠢蠢欲动的部下:“先与探子会和吧,想必他们已经找到蛛丝马迹了…那个吃了安曼心脏的凡人…还有和他有关系的龙…”
千里之外的巫州,已是寅时过半,一天之中天色最暗沉的时候。
糅兴闭着双眼,轻抚着缩在怀里的小孩儿。淡金的龙气虽然已经极力收敛,还是如同清风一样吹拂回旋着在上空荡开。他可以听到百里之外的树林里的鸟鸣,还有树冠在风中沙沙摇动,再远一点,沿着水道进到囚牛的领地,与他异色的龙气静静旋在龙王庙上方,向四周辐射。
突然,在靠近南边的地方如同从撕裂的虚空里突兀出现的灵气——像是迅猛的流星一样毫不迟疑的疾射向巫州城的方向!!那灵气挟带着极大的恶意,同时还席卷着大量的水汽扫过巫州的上空,天空顿时被浓浓的水汽遮盖,虽无乌云胜于乌云。
糅兴猛地睁开眼,左手横插在黎婴腰下将他猛地揽入怀里飞身而起,灵气凝聚于手中反手轰开了屏风和后头的墙壁。黎婴被砸到脸上的碎石子弄醒,还在迷糊中就听到糅兴厉声喝道:“龙儿,拿出你的浮云戟!!”
黎婴被龙帝揽着腰,两人在巨大的炸裂轰鸣中冲出了客栈。同一时间糅兴松开了手,身上金鳞一闪化为甲衣,瞬间反手抽出长刀,黎婴反射性的随着他翻身立于高空云端,身上已是一身毫无装饰的黑鳞甲衣,手上紧握的正是纯黑色的浮云戟!
“…爹,怎么回事?”黎婴单手将额发捋到后头,顺带擦了擦冷汗。
糅兴眼含冰冷的怒意:“共工。”
黎婴顿时怒瞪摇站在他父子对面的黑衣蛇尾男。不带这样在梦中偷袭的!!共工你个神渣!!神渣中的极品败类!!!
共工仿佛有所感悟,得意的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基本捋顺了,估计不会再卡。。。。收尾的工作总是很艰难,每到这时我总是很有。。。。的冲动,但是我敢不更新。。。却不敢。。。。所以。。。。。—。 —
96、第八十九章 再遇共工(二)
共工装逼的伸手将兜帽掀开,一张极俊的脸时隔三百多年再次出现在糅兴父子面前。
“好久不见…”他声音低哑:“上次见面,好似也是以这句话开头。”
糅兴恼怒儿子睡眠被打扰,闻言冰冷道:“本君与你不熟,不必攀交情。”黎婴同仇敌忾猛点头。说得好!!说得太好了爹!!
共工弹了弹指甲,无所谓的笑道:“咱们之间何必如此生疏?当年众人游历路上,我可经常给你找东西吃呢。”
“谁和你咱们啊!你个妖人!”黎婴嫉妒了,手指愤怒的直戳戳。尼玛这妖人竟然还给他爹喂过食嗷嗷!!!
蛇尾男仿佛这才注意到黎婴的存在,视线漫不经心的移向他:
“呦……”
呦你的妹!!!黎婴头顶愤怒的小火山哔——升顶了,冒着黑烟即将喷发。龙爹一脸黑线,眼疾手快抓住某崽的细胳膊,不动声色的赶紧顺毛摸。
他眯眼盯着共工问道:“你不去找伏羲寻仇,何故找本君父子的麻烦?”
共工露出细白的獠牙,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正在这时,前方的城门处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和铁器碰撞的声音。
“有妖怪——!!!”尖利的人声呼啸的传开,“快去请城隍——不,请龙王!!!”
恐慌几乎在一瞬间便散播开来,整个巫州城内除却守城的卫兵举着铁器散在不远处,原本应该热闹起来的早市空荡荡的,所有城内的百姓都吓得闭门不出。在黎婴的耳中,只能听到此起彼伏胆战心惊的短促呼吸,甚至还有落雷般密集的心跳声。顿时让他烦躁不堪。
“…救命…”
他低头朝云端下望去,发现与糅兴寄宿的客栈已经被他们和共工洞穿,整个三楼都塌落,大块的碎石砸得满街都是…而青石的街边趴着一个被碎石压住更夫,正伸着手向战战兢兢的守城卫呼救。
“哼哼。”共工也注意到了路上那人,抱臂哼笑了几下,巨大粗壮的蛇尾在云端上一摆,蛇鳞里掉落些闪闪烁烁的粉末混着云中的水汽向地面砸落,到了下方已成为带着黑色的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