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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6

      美艳不可方物 作者:耿灿灿

    分卷阅读76

    什么日子,是团聚日, 我已经做好大餐,全部人等你一个,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岁岁被问懵。

    她看着道路前方徐徐落下的夕阳剪影,脑海中忽然出现资临抱着她时的样子。

    资临永远都是那么淡然自若,很难想象, 他会如同沈树白电话里说的那样。

    她现在已经完全清醒, 没有刚才接到沈树白恳求时的慌张, 她大可以直接掉头回宋家, 为尽责任, 她只需一直拨打资临的电话即可, 他是否接听, 并不关她的事。

    岁岁不停问自己, 她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宋明颂的声音不断从听筒里传来, 传到岁岁耳边, 全是嗡嗡声,她一个字都没听。

    加快车速的瞬间, 岁岁想, 她就回去看一眼,看他失控的模样就好。她不是关心他, 她只是想要趁虚而入而已。

    对, 趁虚而入。

    “你们先吃, 不用管我。”

    说完,她挂断电话,宋明颂的咆哮直接消失。

    他再次打过来,她索性直接关机。

    岁岁握紧方向盘,坚定地朝堡垒的方向驶去。再无疑惑与犹豫。

    到达堡垒时,黑夜已经彻底覆盖夕阳,如同沈树白说的一样,堡垒果然没有任何佣人在。

    永远灯光通明的庄严堡垒又恢复成岁岁初次见到它的样子,死气沉沉,黑暗冰冷。

    那时她是被人追捕的猎物,她的猎人躲在暗处蠢蠢欲动,这座堡垒是她的囚牢。而现在,她成为了它的主宰。她要主动去找她的猎人。

    岁岁摸黑进入客厅,喊了声:“资先生?”

    除了她的回音外,没有任何动静。

    岁岁第一反应就是到自己的房间查看。她的房间几乎已经变成他们两个共享的房间,起初衣帽间全是她一个人的东西,后来多了他的衬衫大衣,再后来,他将衣帽间扩建,将他自己的东西都搬了过来。

    岁岁打开门,却没有看到资临的身影。她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内心逐渐不安。

    “资临,你快出来,不要和我恶作剧。”

    仍未有回应。

    岁岁皱眉,不由地猜想,沈树白说的情绪失控,到底能有多严重?

    一间间屋子找过去,一盏盏灯摁下去,光明重新掌控整个堡垒。最后停在这层最后一个房间门前。

    打开门,灯亮起,首先看到一双白色拖鞋。和她那双是情侣拖鞋。他们唯一一次一起逛商场,她闲得发慌,什么都没买,就只挑了这两对拖鞋。那之后,凡是他在堡垒,就只穿这一双拖鞋。

    他在这里,她终于找到他。

    心头的石头总算落地,岁岁鼓着腮帮子往里去,高声喊:“资先生,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躲躲藏藏……”

    视线落在半开的浴室门。

    声音戛然而止。

    岁岁倒吸一口冷气。

    只能看到半边浴缸的门缝里,男人全身赤裸倒在浴缸里,手臂无力伸展垂落。泛黄的灯光下,浴室门口的白色地砖现出道道触目惊心的暗红色,像是,鲜血的颜色。

    “资临。”

    岁岁面色苍白,猛地冲进去,这才发现,浴缸里的水,也染了红色。

    岁岁彻底吓呆。

    沈树白的话犹然在耳,她从未想过,像资临这样的男人,竟然也会脆弱至此。

    她颤抖地伸出手,碰了碰他那只垂落的手臂。

    彻骨的冰凉。

    死亡这两个字冒出来。

    岁岁浑身颤栗。犹如自己死亡时那样,无尽的恐惧与害怕再次扑面而来。

    她伏下去晃他的臂膀,眼泪汹涌澎湃,大颗往下掉:“资先生,你坚持一下,我现在喊人来救你。”

    什么都来不及思考,周围的细节全都消失不见,她眼里只看得到大片红渍以及泡在水里眼睛紧闭的男人。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该是这样。”岁岁急得喘不过气,掏出手机就要打急救电话,太过无助,以至于手机跌落,啪地一下摔碎屏幕。

    岁岁再也忍不住,哭得更厉害。

    她一边哭一边试图将他从浴缸里拖出来,暗红色的水渍将她全身都打湿,她却未能移动他半寸。

    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男人却在这时睁开眼:“你在干什么?”

    眼泪凝在睫毛处,岁岁愣住,下意识往后退两步。

    差点踩到什么东西。

    低下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角落墙壁下到处都是红酒瓶子。仔细观察,地砖被她误以为是血渍的痕迹,似乎是红酒泼洒一地。

    感官重新恢复正常,她嗅到酒精的气味。

    岁岁被自己的愚蠢尴尬到脑袋炸裂,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继续哭还是该破泣为笑。

    他喝光了所有的酒而已,并不是自杀未遂,她怎么可以这么笨?

    男人摇摇晃晃从浴缸里迈出来,张着迷离醉眼,问:“岁岁,是你吗?”

    岁岁擦干眼泪,“嗯,是我。”

    话音落,她看清他现在的样子。

    脸红只持续半秒。

    她看见了更为惊人的东西。刀疤,无数道刀疤,交叉错杂,他身上全是刀疤。

    资临低下腰,被酒精控制的大脑已经神志不清,他对她笑:“乖岁岁,你怎么又到我的梦里来了?”

    十分钟后。

    岁岁好不容易将男人哄出浴室,她没有见过他醉酒的样子,如今见到了,很是悔恨。

    “穿衣服。”

    她无奈地看向躺在地毯上的资临,他装作听不见,一味地对她笑。岁岁抬脚,轻轻踢了踢,“流氓,快穿衣服。”

    他在这时抱住她的脚,岁岁重心不稳,直直摔下去。

    有男人做肉垫,她没有感受到痛觉。

    岁岁试着爬起来,却被人一把揽入怀中。

    他牢牢抱着她,“刚才我看到你哭,你为什么要哭,是我惹你不开心了吗?”

    岁岁顺势说:“你不穿衣服,我不开心。”

    “才不是,你似乎以为我死了。”

    岁岁气得瞪眼。

    这个人醉成这样,还能分辨出她的情绪。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狠狠地咬他一口。

    他大概真是她肚子的蛔虫。

    “给你咬。”他将手臂递到她嘴边,依稀可以嗅见红酒的气息。

    他喝了酒,又洒了酒,差不多泡了一个红酒浴,害她担心受怕,她何必客气。

    岁岁张嘴咬下去。

    她咬他,他亲她,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脸颊与额头。

    他亲得太过温柔,以至于她被吻得浑身酥麻,不自觉回抱。

    心里说不出的轻松。

    她在他唇边嘟嚷:“今天是你母亲的祭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也许我会陪你。”

    他忽然停下,放开她,滚落到另一边,背对着她,侧身蜷缩成一团。

    他的声音悲凉忧伤,恳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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