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327 躺下
他想要去将床边的毛毯拿起来盖到路蝶的身上,可一动伤口就疼得厉害,但是他不想让路蝶冻着,硬是强忍着疼痛,将毛毯拿起来盖到了路蝶的身上。
他的动静让路蝶醒了过来,看他脸色煞白地为自己盖毛毯,吓了一跳:“你快躺下,我不冷。”
将邵云重新扶躺下来,他的伤口包扎之处又流出血来,路蝶将医生喊过来帮他又换了一遍。
医生临走之际将路蝶给训斥了一番,说她没有好好地照顾病人怎么怎么样。
路蝶一一地都忍了下来,连连应是,等医生走了之后,才没有好脸色出声呵斥他:“你也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你受的伤可不是小伤,现在是能胡乱动的吗?万一再出个什么事怎么办?你是不是看我为你担心心中很好受不是?……”
她说着想起邵云出车祸的时候浑身是血的情景,还心有余悸,那一瞬间她是真的很害怕邵云就那么离开了她的了,越说心中越难受,说着就哭了起来。
邵云忙摇头,看到路蝶哭,也为她心疼,着急地解释道:“蝴蝶,你别伤心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你非常高兴,真的,我恨不得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让我们就这样长长久久地待在一起,哪怕时时刻刻我都受着伤痛着也是心甘情愿的,我邵云不会说什么浪漫的情话,但我愿照顾你一辈子,不让任何人欺负你,你要做什么我都愿意支持你,陪着你……”
路蝶唇角止不住地上扬,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握住了邵云的手:“还说不会说浪漫的情话,说的比什么都好听,邵云,我知道自己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好女人,我不会做饭,也不会洗衣服,脾气有时候也不好,可能还会耍一些幼稚的小性子,但是我会为了你尽量地去改正自己的不足……”
“我不用你去为我改什么,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蝴蝶你做你自己就好,如果我要是有什么事外出一段时间,我也不知道会外出多久,你……愿意等我吗?”邵云心中有些忐忑的问道。
他没有告诉路蝶他恢复了小时候的记忆,在他醒来之后,他就已经恢复了所有的记忆。
他记起了他的父亲,也记起了他的母亲,还有本来不属于他们家庭的他的同父异母的哥哥,记忆中他的父亲和母亲对他都很好,但是自从爆出了他父亲的私生子之后,他父亲和母亲的关系就变了,两人本就是不同国家的人,生活风俗和习惯不同,矛盾自然也堆积不少,而他同父异母的哥哥爆出了之后就成了两人之间冷战的导火线,最后在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被接回家里之后,他的母亲再也忍不住和父亲离婚,不知道去了哪里。
自从母亲离开之后,他就对父亲开始疏离起来,同父异母的哥哥也从来都是冷眼相对。
他一直希望自己能够长大,亲自去寻找母亲。
在与父亲的一次争吵之后,他逃离了家中,混在人群中从英国离开到了中国。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他刚跟着别人一下飞机不久之后就遭遇到了跟踪,那时候他年纪小,但是也特聪明,知道有人跟踪他之后,他也想了办法摆脱那些人,但那些人在两天之后又找到了他,想要杀他。
他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受了很严重的伤,最后拼尽全力才从那些人手中逃了出去,恰巧遇到荣老爷子和荣嘉阳。
等他醒来之后,他就完全不记得了之前的所有的事情。
而他这次能恢复记忆,也是撞到了头部,受到刺激阴差阳错之下才会恢复得,如果不是这一次的车祸,或许他以后再也不会恢复记忆。
也是恢复记忆之后,他才知道他的同父异母的哥哥一直都想致他于死地,他哥哥查利从小就处处针对他,用他的身份来嘲笑他,说他是杂种,是卑贱的中国人的后代,他来到中国遭遇到刺杀肯定是查利派来的人手,还有这次的车祸,和查利脱不了关系。
查利很有可能来到了中国。
查利曾经多次陷害他,以后还有可能继续动手。
路蝶跟着他并不安全。
他要和路蝶永久无忧的在一起,首先得解决查利这个绊脚石。
所以他必须要去见查利,回到英国一趟,正好也看一看他那据说病重的父亲。
以前他不懂得作为父母的不易,怨恨自己的父亲,可现在想来,他一直都对父亲冷淡不理,他的心里恐怕也不好受吧。
路蝶当即便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你……你要去哪里?”
“我必须要处理一些事情,等伤好了之后就走。”
路蝶低垂下了头:“是回英国对吗?”
邵云沉默了一会儿,没想到路蝶这么快就猜出来了。
“毕竟英国才是你的本家,你回去也是应该的,在那边你是贵族,在我们这里你却只是一个下人,孰轻孰重是个人都会判断出对自己最有益的那个。”
路蝶的话让邵云心中有些刺痛:“对不起,我非回去不可,但不是为了利益和权势,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当个贵族,在这里,我虽然名义上是下人,但是荣哥对我如同兄弟一般,老爷子也将我当作是半个儿子,我从未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自卑过,蝴蝶,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当初失忆就是遭遇到刺杀,现在又出了车祸,之后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我想回去寻找凶手,将凶手绳之以法还自己一个公道。”
还有也保护你。
他害怕查利也会对路蝶出手,他不敢拿路蝶做赌注,他输不起。
路蝶沉思着点头,她虽不舍得邵云,但也不能阻止他报仇认亲的路,让他一生都留下难以弥补的遗憾:“你说得也对,等你伤好之后那你就放心地去吧,不用太顾忌我。”
她想过邵云伤好之后会走,只是没想到邵云最后会不告而别。
一觉醒来她发现邵云已经离开,她惶恐之下找了医院的许多地方都没有找到他,直到翻阅短信才看到他留给自己的话,他说他走了,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让她心里一阵失望。
“邵云,为什么连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我?为什么临走都不当面跟我说一声?”
连凝萌走了过来,伸手抱住了她,安慰道:“蝴蝶,邵云也只是暂时走了而已,他会回来的,再说他走了,你还有我啊,还有你表哥啊,还有你外公,还有很多疼爱你的人在,别伤心了,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好吗?”
连凝萌能及时到来,也多亏了邵云,邵云打电话给她说,他害怕自己会舍不得离开,所以先走一步,让她过来劝一劝路蝶,在她接到邵云的电话就赶快过来了。
路蝶靠在连凝萌的怀中点了点头,眼中难掩失望:“我都还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见他。”
“他说会很快回来的,你应该相信他,好了,我们起来走走吧,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去,想吃什么尽管说,我请客!”
……
邵云在从医院走了之后就直接拨通查利的手机号码约他谈一谈。
在住院的时候,他就让人查了查利的事情,他果然是在中国,查利找的开车撞他的人开始的时候死不承认,但是最后在余承文的多次威逼之下还是承认了是查利所为,还供出了他和查利的交易,以及查利的详细住址和一些比较隐秘的信息。
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他只有先了解对方,才能做好事先的防备,使自己利于不败之地。
他约查利的地方是一间酒店的包房。
“弟弟,很去荣幸和你的见面!希望我们能够相处愉快。”查利在走进包间看到坐着的邵云时,勾起唇角,朝他伸出手。
“我们之间不用这些假惺惺的寒暄了。”邵云声音冷冷地说道,直接忽视了查利伸出的手。
如今的查利一米八左右的身高,深邃的轮廓,那独特的五官让人一看就能看出他是英国人。
查利表现得很是绅士,邵云没有理他,他只是温和一笑,就坐在了邵云的对面。
“弟弟,你说这话也太伤人了,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兄弟,我这次见你可是很有诚意的。”
不得不说,不了解查利的人肯定会被他那种绅士温柔的风度给欺骗了。
“我没有你这样经常狠心对自己的弟弟下杀手的哥哥,查利,你这一套虚伪的作态还是省一省吧。”
“弟弟,你何出此言啊!我从未对你下手,自从你失踪之后,哥哥找了你许久,如今终于找到你了,想必父亲知道你还活着肯定会很高兴。”
邵云不想与他继续虚伪地面对下去,他直接了当道:“我今天约你来是想告诉你,我明天就要回英国去看父亲,其余的我和你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说完,直接就走了出去。
查利的温柔的面具慢慢的消失,面部变得狰狞起来,他一拳打在饭桌上,将饭桌上没动地美味佳肴给晃得动荡不停:“想要回去吗?我倒要看看你是否有这个命回去!我这多年的筹划,可不能因为你就功亏一篑。”
不过他低估了邵云的实力,邵云在失忆之后就开始练武,他能够成为荣嘉阳的左膀右臂,可见他的功夫之了得。
区区几个杀手也奈何不了他,更合理邵云早就有所准备了。
邵云早就知道查利不可能放过自己,在外面必定会布局杀自己,他事先留在外面的也有人手,在查利的人手出现之后,将查利的人杀得措手不及。
查利知道自己的人手失利全军覆没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当时邵云早就乘着航班飞回了英国。
他知道的时候,气得几乎要七窍流血了。
没想到没将邵云给干掉,还被他给捷足先登了,到时候邵云万一在父亲的面前告他的状,揭露他杀害他的事实,父亲将更加地不信任他。
不行,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当即购买了回英国的机票也准备回英国。
荣嘉阳得知他的计划之后,在查利要回英国的时候,故意在机场捣乱,或者让人拖着查利,纠缠着他不让他走,延误查利的班机,或者直接让人偷走查利的机票和护照。
就这样连续四五天的时间查利都没有能够回归英国,他气得肺都要炸了。
也不知道是谁故意与他作对。
荣嘉阳等四五天之后感觉邵云在英国那边平稳下来,才放了查利回国。
路蝶听连凝萌说了这个事情之后,笑得皮都要抽了:“太好笑了,查利这个贱男,活该他不能回去,我要是表哥的话,就多留他一阵子,急死他,或者干脆让他一辈子都不能回到英国,看他还怎么对付我家邵云。”
看路蝶难得开心,连凝萌也笑了:“现在开心了吧,都没结婚呢,还你家邵云,羞不羞啊!”
“不羞!就是我家邵云,反正早晚的事情嘛,早一天晚一天都无所谓了。”
“有了男朋友,这脸皮都变得没脸没皮了。”连凝萌伸出手蹂躏路蝶略带婴儿肥的脸。
被路蝶一阵嫌弃:“别揉了,揉胖了我家邵云该嫌弃我了。”
“他敢!邵云走了之后也除了报平安夜没个准信,也不知道他现在复仇进度怎么样了,毕竟他刚回去根基不深,不知道会不会被他那个查利哥哥给欺负了。”连凝萌叹了一口气,说的跟真的似的。
“那……”路蝶一听脸色一白,手不自在地揉搓这自己的衣服,担心道:“那怎么办呀?他给我表哥打电话,可回去之后从未给我打过一个,我真的好担心他啊,凝萌姐姐,你说我要不要去找他帮他一把?”
“帮他一把就不用了,就你不给他添乱就谢天谢地了,邵云那么聪明聪明,有胆识又有谋略,武功又好,谁敢欺负他啊,傻!”连凝萌摇摇头,站起身,“我该回去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