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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章 是人,谁会喜欢牢笼

      “我来……”他沉了沉脸,径而的靠近*边,伸手轻而易举的把她拖起,她的身子好轻,太轻薄,如同轻飘的羽毛般毫无重量,但又很软,软的如同没有骨头般,隔着单薄的布料都能感觉到里面她的皮肤细腻而嫩滑,其实她的美好他一直都知道,总只是来不及深尝。

    看着一反常态的莫司夜,顾子修心里直发笑,原来他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的啊。

    逗也逗过了,戏弄也戏弄完了,顾子修起身离开*边,来到药箱前拿出一次性手套戴上,右手拿过镊子又在一小盒上夹起一小块药棉,又沾了沾消炎的药液把干干的药棉浸湿,再而返回*边,捋开那块还沾有血迹的发丝,向那伤口处清理,但是却惹来萧若离潜意识的皱眉,一直关察敏锐的莫司夜看到她细微的反应,急声说道,“轻一点,她很痛。”

    “我已经尽量在轻了,这个血已经干涸成块,凝涸在伤口的位置,如果伤口不清洗干净,万一受到细菌的感染,那后果严重起来我可不负责,再说触碰伤口,或多或少会有点疼的,如果她感觉不到疼,那还真的有点严重了呢。”

    听着顾子修噼里啪啦的言词,他的眉锋有丝微的轻锁,他摆了摆手,阻止他还欲想往下说的想法,低声说,“好了……不过尽量轻点……”

    闻言,顾子修摇了摇头,哎,爱情这东西真可怕,居然还能硬生生的改变一个人,看着眼前这个霸道又现已轻柔的莫司夜来说,就是一个例子,这个目中无人,对人从没有半分的怜悯之心……有一次在红魅包厢时,他的一个手下不知犯了何错,就命令阿湛就那样砍下那个人的手掌,场面凄惨又血腥,而那时只有十四岁的莫司夜,居然眼皮眨都不眨一下,嘴角还勾起一抹邪笑,让当时同样只有十四的顾子修来说感到一阵胆颤,虽然这个人是从小就认识的好朋友,好兄弟,但是每每想起那抹笑痕,他还是有些心有余计,久久难以忘怀。

    这么多年以来,也可以说是朝夕相处,可是他却还是摸不透他的性情,有时感觉跟你很近,近到你折损他,他都不会发怒,反而笑着调侃反驳,又有时候不知说了什么话,他就生有怒气,摔门而去,莫名其妙的都不知道哪里错了,再以前时,他还会生气,赌气的说不跟他做朋友了,完全不在乎他的感受,说发火就发火,但是渐渐长大了,顾子修也多多少少的能了解一点他的性格了,所以也就不会那么深究了,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虽说不能完全了解或理解,但是却知道他是一个阴晴不定的人,除非他亲口告诉你他的想法,否则你想破脑袋都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

    顾子修偷瞄了一眼带着一抹关切的眼神看着这个女人,他或多或少也明白了一些,但殊不知这样是福还是祸,莫司夜的占有欲那么强,又那么自负,对一切事物不容对他说个不字,而在感情方面,他知道这个女人喜欢莫司辰,再加上莫司辰又死了,还有几个月前,她为了反抗莫司夜宁愿跳楼摔断脚,这个刚烈的性格面对凡是要唯我独尊的他,后面……也可想而知。

    顾子修的心理活动,莫司夜不知。

    他不作声色忙活着手中的事情,扔掉了镊子中已染红的药棉,又夹起一块用刚才相同的做法又对那局部的伤口做已清理,几连下来,地下已有了几处小小的带着血渍的药棉,然后又在那伤口涂好药物,继而用纯白的纱布往她的头部绕了几圈,再用剪刀剪断,打了一个结。

    在这十几分钟里,谁都没有说过话,空间的氛围难以会有一些的压抑与安静,直到一个结打好落下,顾子修才缓缓开口,“头部已经处理好了,等她醒来时,不要让她情绪过于波动,更不要再让她的头部受到什么撞击,还有她有点营养*,有可能这几天没有好好吃饭,最好能让她有一个愉悦的心情,否则以她这个状态,疯掉都有可能。

    疯掉……让莫司夜不禁的想起那天在太平间,她神色有些恍惚,精神感觉有些不正常的样子,但是能怎么办,现如今,对于她来说重要的人刚死,心情怎么能愉悦的起来呢,再次面对他,她总是张牙舞爪,情绪波动,……放她走……不,不可能,决不会放她走,她是我的,决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除非我哪天死了,亦或我自动放弃,真的会有自我放弃的那一天嘛……他有点郁结了。

    他看着*上的小女人,深邃如黑潭的眸子暗沉了几分,嗓音有丝微的低落,低沉扬声,“你怎么不问我,她为什么会在这,还有发生了什么事嘛?”

    顾子修收起往常一副嬉皮笑脸,清俊的五官此时感觉有点凝重,眸视了一眼*上的萧若离,又转首看向他,说,“有些事情是明白的,我又何必再明知故问呢,我还是之前那一句话,希望你在这个女人身上做的每一件事不要在将来后悔。”

    闻言,莫司夜黑漆的双眸染起一抹沉思,当如星光般的眸子看向萧若离时却一点点的暗沉了下来,紧抿着嘴唇成一条直线,一瞬不瞬的看着头部被白色纱布围绕,娇小的脸惨白的如同一个没有生气的布娃娃般躺在那,在这如此压抑寂静的空间里,只能听到那微乎其微的呼吸声,不仔细听,以为她只是了无生气的一具尸体。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又缓缓吐出,紧皱着眉头在表明着他心里有丝微的泛起不悦,他从口袋里拿出只烟叼在嘴里,刚打开打火机片刻之后,大母指松了点火按扭,抓过叼在嘴里的烟同打火机一并烦躁的甩在了小桌子上,沉默了一会开口,“修,我对这个女人的感觉很奇怪……”

    顾子修听言只是笑了笑,并没有作以回应,他起身再次来到药箱前,拿起镊子又夹起药棉沾湿了后,走到莫司夜的面前,他本能反应的往后缩退了一下,声线有点提前,道,“你干嘛。”

    “我拿着这些东西能对你干嘛,你额头的伤还没完全好,我需要帮你处理,否则这么完美的一张脸被一条小疤给影响了美观,那就不好了……”,他解释完,不由他拒绝的就自主的替他清理着伤口,药棉挤出的冰凉液体凉了他还微微发痛的伤口,慢慢的渗进,还着一丝刺痛感,如同他此时有种莫名的伤情。

    顾子修一边替他处理包扎着伤口,清脆且悦耳的声音在他上方淡淡传出,“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莫司夜问。

    他低笑了一声,继续忙活着手中的事情,又道,“我知道,在几个月前,生日晚会上,你看她的眼神就有些不同……但是,夜,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却不要太过强硬,否则会适得其反。”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放她走?”

    “如果我这样给你提议,你会按照我说的去做嘛?”顾子修不答反问,从旁拿起一小块正方形纱布贴在那处伤口,再行扯断两条医用封包胶带沾上,一切包扎过后,又返回到了药箱处,整理里面的医用工具,不再言语。

    坐在*边的莫司夜眼眸放冷,紧了紧拳头,蹙起眉锋一副生冷,给人一种难以靠近的气息,他有些烦躁的起身,踱步来到窗户前打开,一股清新的大自然风味扑面的窜入他的鼻息,多多少少能舒缓了一下他烦闷的情绪,幽黑如墨般的眼睛望向远处密密丛木,因为已经入冬,树枝上的树叶也已凋零,只剩下光秃的枝杆被轻风吹过而轻轻摇晃,原本绿葱茂密的森林,现已经是一片的凄凉,外面的温度已渐渐的下降,天色也已渐渐的暗淡,但本就沉静的山林仿佛变的更加的宁静,如同别墅也宛如被外围渡了一层的生凉,莫司夜双臂撑在窗台上,沉静了好久,磁性的嗓音带着一抹冷意在这压抑的空间响起,“你说……她会喜欢这里嘛?”

    收拾好东西的顾子修也往窗口方向走去,望着同一片风景,声音沉而平淡,“景致虽美,但却如同一个牢笼,试问,谁会喜欢一个牢笼呢。”

    “但是她却只能做我的“金丝鸟”,只要我一“放生”,她决对不会“回巢。”莫司夜反身靠在窗沿上,双手插袋,视线放回那抹在*上的昏睡小女人,幽黑的双眸揉入一抹无奈与孤傲,紧抿着嘴唇,让他冷俊的五官在身后的天色的暗淡下,显出他这个年龄不该要有森沉。

    顾子修站于他的身侧,看向那棱角分明的侧脸,他轻微叹了一声气,这个冰冷到仿佛难以近人的莫司夜,其实他了解,他是孤独的,虽然一出生就是莫氏家族的少爷,传闻说莫氏的财产富可敌国,他拥有了全国都让人羡慕的身份与财富,但是他付出的代价却也是一出生就要承受着那非人的折磨,整整十九余年,他有一次身临当场,看着他被铁链锁住,发红着眼,被那滚烫的温度给折磨时,刚一开始还是如同一只发狂的野兽,最后被推残着身体透支,宛如一个即将要死去的人一般奄奄一息,声音吵哑,而他作为一个医学界的天才,却只是看着他痛苦,却能为无力。

    同样的莫司辰同他的身份一样,也生着同样的一张脸,他活着无痛无灾,而他每个月却都要经历着那一次痛苦,反反复复……身为财力,权力的莫氏却找不到方法解决,只能一年各月的周而复始下去,也就是因为这样,造就了他对人的冷冽与不屑,放荡不羁促使他雷厉风行的性格,不会牵就人的意愿,而我行我素,而顾子修却是唯一一个能站在他旁边能与他聊几句的人,对于他有时的放纵行为,他会加以劝解,但很少因为他的话而停止行动的,直至他遇尚了*上这个女人,直到他看到了他对那个女人眼里的看似淡而浓烈的占有,他即使是开心也是担优的,开心的是他终于渴望着一份爱,而同时担优的是依他的性格会推毁了这份情,因为他不懂得付出,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他受了伤,她也受了伤,最后还想把她关在这个看似的牢笼里,折了她的翅膀,强行的留在自己的身边,而顾子修知道,这样的伤害其实只是刚开始,因为他的性格,因为中间还夹着一个莫司辰。

    他拍了拍莫司夜的肩膀,缓声提议道,“既然你主意已定,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你也不会改变主意的,但是尽量不要对彼此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她是人,不是鸟,鸟在一个笼子里也会有能令她解闷的东西,更何况是她呢。”

    莫司夜转眸看向顾子修,意会他的话中含意,轻点了点头。

    顾子修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又望了望手腕上的手表,直径的往*前的桌上提起有些沉重的药箱,刚走到房间门口,又停了下脚步,旋身转过看向他,扬起的语气里透露着一抹提醒也无奈,“夜,不要做一个沾了血的“杀人犯”……”说完,踏出了房门,隐身在灯光微弱的光影中,不一会儿,楼梯道里响起了节奏均匀的脚步声。

    待顾子修走后,莫司夜的脚步还是分文未动,他背靠在窗沿上,双手反搭而上,外面的天色如同一层薄薄的黑色纱网在笼罩着,室内的灯光截去了一半的暗影,他逆向着灯光,让自己的身体一半是明,一半是暗,沉冷到仿佛发了寒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上的萧若离,浑身泛起一抹柔情的伤感,这种感觉在他心里似如沉淀了很久,很久,久到忘记了彼此的记忆,却还犹记着这份感觉。

    这时一记清脆的敲门声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响起,示意的敲了两声,房门被推开,一个一身素黑衣,而人高马大,身强体壮的男人走了进来,对着莫司夜微微点了点头,毕恭毕敬的说道,“主人,山庄里莫老爷来电话,叫您回去一趟,好像有什么要事,听老爷语气感觉有点急”,阿湛不温不火的说道。

    一直像个雕塑般伫立在那一动不动的莫司夜收回了交叉的脚,直起了身,双手还是一如既住的插裤袋,“嗯,备车”,待快走到门口时,又看了一眼仍在昏睡的萧若离,然后才抬步往楼下走去,经过大厅处,一个身穿女仆的女人站在那,看到莫司夜下来,有些害怕的低下了头,声线有些颤颤微微的唤了声,“少爷……”

    莫司夜停步,转方向的走向那位女佣面前,声音冷冷的如同冬季的寒冰,让她感觉从脚底升起一阵的阴冷,让她怯怯的更低下了头,“给我照顾好那楼上的女人,如果有半点闪失,我会让你在这世界上消失……”

    “是……是,少爷”,那名女佣连连点头。

    莫司夜的视线这时瞄了一眼转角处,那女佣立马会意的急声道,“少爷,您放心,您吩咐的,我不敢忘,每日三餐我都有给她送到,可是她都没怎么吃,还问……还问少爷您什么时候会去见她……”

    “等我处理掉一些事情,必然会去……还有等楼上的那个女人醒来,不要让她踏出门口一步,更不要让她去那个地方,明白嘛。”

    “是,少爷。”女佣连忙应声。

    莫司夜缓和的微点头,于是和阿湛一前一后的走出了门口,坐上了车子,炫黑的汽车如同一条黑色的蟒蛇般快速的行驶在蜿蜒的山林小路上,因为天色有些黑了下来,打开的车灯若如蟒蛇的眼睛,在这宁静的森山林间照耀穿梭着,让一直站在门口观望的女佣感到一丝的惊颤,“果然跟传闻中的差不多,这个二少爷真是可怕……不过,真的好帅哦”,她想起那英俊的脸庞,忘记了他冰冷的态度,一阵花痴的“目送”着,直到车子隐没在山林里,不见了踪影。

    大概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碧岭山庄的大门口,方才熄了火,阿湛走下车,来到后座再为他打开车门,莫司夜微微屈身的走了出来。

    山庄最外围有一个大型的铁门,往里还有再走二三分钟,才到山庄的主厅,莫司夜笔挺着身子往前走,身后跟着体型魁梧的阿湛,脚下踩着小石子路,两旁的五六盏路灯在照射着,拉长着两人的身影,而有些肌肉发达的阿湛在莫司夜身侧,就显得的他有些精瘦了。

    待他们来到大厅,几双眼睛刘刷刷的向他看了过来,而坐在莫启明旁的方雨秋看到他,立马起身走到他跟前,低压的声音,小心提醒,“司夜,不要跟你爸爸还有另外几个人起冲突,知道嘛。”

    莫司夜瞥了一眼方雨秋,不作理会,绕到她,往留有空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而阿湛则是往他的身后而站,如同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他翘起二郎腿,上身往后靠去,左手垂放在沙发边沿,右手搭放在腿上,手指有节奏的无声敲打着,眼神邪冷的扫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岑薄的嘴唇半掀起,沉声,道,“老头,这么急的叫我回来……看这个场面,是要对我兴师问罪啊。”

    莫司夜斜靠在那,双眸迸射着一抹不屑,冷淡的看着左前方位置的莫启明,一股子的狂傲不羁在他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

    室内大厅宽敞明亮,一套深褐色的真皮沙发分别三座摆放在客厅的中央,中间还有透明的玻璃桌子上有几杯泛凉的茶水,看这样子,像似等了一会了,莫启明则坐在主座的沙发处,而左边位置择坐的是颜正南……还有林可儿的父亲林振华,在颜正南身后站着的便是颜慕凡,还有苏月月,他们一个个用质问的眼神看着他,不是兴师问罪还是什么呢。

    对于莫司夜不敬的态度,莫启明只能隐忍,他咳了咳声,强压住自己的暴躁脾气,看他问道,“司夜,今天你的林伯伯还有颜伯伯这次到来,是想问你一些事情,你知道的,就不要隐瞒……”

    “那不用问了,因为在后面他们要问的,我都不知道。”说完,就想起身离去,惹的莫启明震怒的猛拍了一下沙发扶手,发出一声闷响,声音厉吼道,“坐下,我不许你这么没礼貌……对林伯伯还有颜伯伯道歉!”

    已经站起身的莫司夜对于莫启明的怒气与命令,毫不在意,唇角一勾,冷哼一声,不加理会的就想往楼上走去。

    见此,莫启明倏然奋力起身,迅速的截住他的去路,猛的拉过他的手臂,用力一拽,把他推至在大厅中间,紧随身后的阿湛想上前阻止,却被莫启明厉声训斥,“怎么,还想跟我这个一家之主动手嘛!”

    “阿湛不敢……”他不瘟不火的说道。

    “不敢就给我退到一边去。”

    “可是,主……话未说完,就被一抹冰冷到没有温度的声音打断,“你先下去休息吧,在车上我交代你的事情,尽量给我安排齐了。”

    “是,主人。”阿湛弯腰毕敬的向他鞠了个躬,看了看大厅的场面,又看了看莫司夜,眉宇间闪过一丝担优,直到莫司夜向他挥手示意退下,他才往门口走去,消失在拐弯处。

    一直站在角落边的方雨秋看到莫启明对莫司夜动手,心就揪了起来,急忙来到莫司夜身边,一脸心疼的对着他的身体上下猛瞧,声音极其的小心却透着一抹痛惜,低声问道,“司夜,你爸爸有没有哪里弄痛了你……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嘛,不要跟你爸爸起冲突,你看你,怎么就不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呢。”

    “你走开,我说过,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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