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一语惊千浪
是夜.延福宫中.
温香的凤榻上.奚伯昌**着上身搂着千娇百媚的萧皇后.
“林宛烟的事你打算怎样.”萧皇后玉手抚上他的胸.柔声问道.
“既然铭萱已经死了.她又半字不说.为免夜长梦多.还是早些将她了结了吧.”
“了结了她.只怕这世上再无人知晓那伏魔剑所藏之地了.白白错过一个宝贝.当真是可惜.”
“留着她就能找到吗.你不是说.她看起來并不知晓铭萱的真实身份么.何况你也用了刑.还是一无所获.我倒认为她根本就不知晓.她若知晓.只怕司徒郁早就拿到手了.所以.留着她的性命沒有任何意义.反倒会影响我们后面的计划.”
“你说得也对.既是这样.最好明日就安排他们审理此案.早些将罪定了.早些送她上路.我倒真想看看司徒郁抓狂的样子.你说他这么久沒动静.莫非真的是转了性.将心思都放到了若雅身上.”
“不.就算他不在乎林宛烟.也总该來信问候一下若雅的情况.可到现在仍沒有只言片语.只能说明.他应该还不知晓此事.他的手下一定是怕他为此事分神.才刻意将消息压下不报.
哼.越是这样越是说明这林宛烟在他心中份量不轻.他们不说.却不等于咱们不能说.并且还要掐准了时机说.我已传书给桀儿.等这边一定罪.就立刻把消息告诉司徒郁.他若是不予理睬.那么林宛烟就死定了.这样一來他与林忠之间势必会反目成仇.若他要管.那么我的天罗地网就会等着他们.但是.这些都还不是最好的.最好的是他对林宛烟一往情深.情深到自己亲自回來营救.如此.他便死定了.”
萧皇后媚眼如丝.无比崇拜地看着他:“你果然是只老狐狸.如此看來.这林宛烟还是有些用处的.司徒郁一定想不到他会栽在女人身上.”
奚伯昌拿住她不安份的手.将她压在身下.用极为诱惑的眼神看着她:“栽在女人身上的.又岂止他一人.”
翌日.内务司主管孝清向顺天帝呈交林宛烟一案的审理结果.为了以示公正.顺天帝特意传召了林忠和奚伯昌以及重要朝臣旁听作证.而一向不爱露面的司徒昀也出现在了大殿之上.
牧谣自被关押后首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孝清手持卷宗.将证人证词太医的诊断书以及林宛烟的招供书一一呈上.最后.毫无悬念地给牧谣定了个蓄意谋害之罪.因其谋害的是皇嗣.造成的结果极为严重.按律当斩.念及此案属林宛烟个人行为.皇恩浩荡.豁免其株连之罪.
一语言毕.大殿异常安静.太子一派自是得意洋洋.而辰王一派因双方皆系辰王家眷.受害的又是辰王正妃及其子嗣.因此.也无人多说什么.只是心中暗自惋惜.
牧谣跪于大殿之中.与她一同跪着的还有奚若雅的贴身丫环春梅.
“皇上.老臣不服.”林忠对此结果表示不满.
“朕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可铁证如山.事实面前你有何不服.”
“皇上.老臣不相信宛烟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虽然有她亲手画押的招供书.但请允许老臣当面问她一句.”
“林老侯爷.这白纸黑字红手印都在那儿摆着.还有什么好求证的.此案乃皇上责令本宫亲自督促内务司审理.你这是怀疑皇上呢.还是怀疑本宫呢.”萧皇后惟恐节外生枝.赶紧出声制止.
顺天帝面色陡然一凛.林忠赶紧垂首道:“老臣不敢.老臣只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是啊.别说是你.就连本宫也不敢相信宛烟会做出这等事來.真真是让人痛心啊.”萧皇后突然态度大变.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唉.念在林家几代忠烈.就这么一根独苗的份上.本宫再当着众人问问她吧.但凡她能喊出半个冤字.本宫与皇上都会为她作主的.”
众人皆意外地望着萧皇后.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只有牧谣一直很淡然.像座泥塑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地跪在那里.但细看下却能发现.那双清澈明眸中含有淡淡的忧伤.
“林宛烟.本宫问你.那日可是你因妒生恨.将辰王妃推下高台.致使她腹中胎儿早产.”
大殿之中.空气瞬间凝固.众人屏息凝神.皆想听听她会怎么回答.
牧谣微抬下颌.眸光越來越清亮.最终那抹忧伤被压在了眼底:“沒错.一切皆是罪妇所为.罪妇因不满王妃独得王爷宠爱.又身怀王爷子嗣.一时糊涂犯下大罪.甘愿以死谢罪.”她侧身对着林忠磕头道.“爷爷.宛烟自知罪孽深重.不敢自称林家子孙.爷爷就当宛烟多年前就已夭折了吧.”
林忠浓眉深锁.疑虑重重:“宛烟啊.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认罪意味着什么啊.”
“爷爷.宛烟知道.可宛烟已闯下如此大祸.悔时已晚.宛烟是爱着辰王殿下的.所以.不想让他难做.只要他能好好的.宛烟就心满意足了.”牧谣真诚无比地看着林忠.眼里带着恳求.希望他能读懂她话中之意.
昨夜.萧皇后毫不掩饰地在地牢里说出奚若雅陷害她的真相.可那真相既让她震惊又令她无奈.
原來.奚若雅并非真的怀孕.乃是为了嫁给司徒郁才在皇上寿辰那日服下了假孕丸.与司徒郁一起向天下人撒了一个弥天大谎.而要圆这个谎.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人來做替罪羊.奚若雅最初选择的是卢玲儿.谁知卢玲儿早早地自断了活路.而她却越來越得辰王喜欢.于是这个替罪羊自然而然地就成了她.
怪不得司徒郁每每提及奚若雅与她肚里的孩子时都极为冷漠.总是说事情不是她想像的那样.以前总忍不住猜想他这是为了哄自己开心才故意这样说的.现在才知.他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她却來不及高兴.因为萧皇后毫无顾忌地对她说出这个秘密.不是來为她开罪的.而是來威胁她认罪的.因为这件事是司徒郁和奚若雅共同所为.若被人揭穿.他们二人谁都逃不过一死.若不揭穿那么死的就只能是她.
所以.当萧皇后说出自己的目的.牧谣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其实.奚若雅小产.尽管不是她所为.但她心里还是感到很不安.她甚至沒有把握觉得司徒郁一定会相信她.因为那毕竟是他的亲骨肉.却沒想到事情竟是这样地令人意外.
现下司徒郁远征在外.或许还不知道京城发生了什么.而她又遭了囚禁.幸而玉灵的事有了司徒昀的帮忙.或许她是时候借机离开这事非之地.跟随自己的心去到千里之外.见那个日思夜想的人.
“朕记得当初就告诉过你.辰王心里早已有了‘元熙郡主’你嫁过去怕是不能幸福.你是怎么回答朕的.你说你并不介意.还说幸福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要能相伴于所爱之人左右.看着他幸福.便也是种幸福.
你可知当时这番话给了朕多大的震动.谁知.不到半载.你竟做出了这样的事.当真让朕感到痛心啊.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给你赐这个婚.”
顺天帝的一番感慨.将牧谣的思绪拉了回來.她俯首垂眸.幽幽一叹:“让皇上见笑了.那不过罪妇年幼无知夸下的海口.真正经历过才知.感情之事最是难以自控.无法左右.但罪妇却不曾后悔.反倒感激皇上的成全之恩.因为错不在姻缘.而在罪妇的一念之差.”
“唉.若是你能早些醒悟.也不至于落得今日之下场.事情既已明了.那就……”
“父皇且慢.”一声清亮的嗓音打断了顺天帝的话.
司徒昀面色从容地踏入大殿中央.朗声道:“父皇.此事另有隐情.”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皆神色讶异地望着司徒昀.今日之事司徒昀來了已是令人意外.可他不但來了还开口说了话.更是令人竟外.
而众人中.最感不安的便是萧皇后和奚伯昌.他们万沒想到司徒昀会半路杀出來.而牧谣也有些忐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说的是何隐情.
“昀儿.”顺天帝有些惊奇地嘀咕一句.“你向來不理会这些俗事纷争.若非你当真知晓什么隐情.”
“是啊.逸王向來醉心花草.远离俗世.怎么想起凑这些热闹.莫不是被什么蜚短流长扰了清静.”萧皇后不愧是萧皇后.一语将司徒昀还未出口的话说成了流言蜚语.
司徒昀淡淡地笑.恭敬有礼地回道:“是不是流言蜚语儿臣不知道.儿臣只知道人命关天.但凡有一点疑问也要弄清楚.不可乱杀无辜.”
见他这么笃定.顺天帝颔首道:“不错.这若雅和宛烟都是郁儿的爱妃.如今他为国出征在外.朕必定不能给他留下遗憾.今日让大家來.也是为了见证公平.昀儿.有什么你就说出來吧.是对是错.自有公断.”
“父皇.昨夜儿臣收到一封密信.信中说.辰王妃奚若雅根本就沒怀孕.怀孕之事乃是她为了嫁给皇兄.二人事先撺掇好欺瞒大家的.”
“什么..”
“你.你胡说.”
“怎么会这样.”
“……”
一石惊起千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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