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疯狂的姬默然
回到c市,我有意避开姬默然,推说自己有些累了,想回房休息,然而我才进卧室,姬默然就跟了进来,我心中一紧,预感到会有不好的事发生,便有些情绪紧张的问他:“你干什么?”
姬默然眼中闪烁着qingyu的光芒,这光芒让我害怕,让我想要立刻逃开,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声音因为急切甚至都有些轻颤:“你离开这些天,我很想你!”
我知道这是暧昧的信号,于是赶忙逃开:“我知道,但是我今天真的是很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么?”
我明白他想干什么,他一定是害怕我和许晨死灰复燃,所以想要迫不及地的得到我让我死心,可是,虽然我并不讨厌他,但是却也并不想将自己就这样交付于他。
姬默然却并不死心,似乎这一次志在必得,他手上突然加大力度,将我的身体与他贴合的几乎毫无空隙:“我爱你,甄矽,给我好吗?”
“不要!”我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便出口拒绝:“姬默然,你不要逼我!”
或许是那句“不要逼我”起了作用,或许是我眼中闪现的决绝目光吓到了姬默然,他最终还是妥协了下来,姬默然强按下心中的yuwang,深深一叹,手上便松了一些力道:“甄矽,你到底怎么想的?是不是到现在还在幻想着能和许晨回到从前?”
我觉得话题既然已经摊开,这正是一个好好谈谈的机会,于是我便壮着胆子试探着问姬默然:“默认,假如我求你放我和许晨自由,你肯不肯?”
姬默然好似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一个笑话般嘴角勾出一个冷酷而嘲弄的笑:“甄矽,你在跟我说笑话么?我姬默然虽然喜欢你,尊重你,但是却也做不到成人之美,要我将自己的妻子拱手让人,你觉得这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么?”
“还有,我说过,假如你敢背叛我,我会杀了你和许晨!”
看着他那深邃的眼眸迸射出的骇人目光,我终于开始害怕起来,我知道他绝对不是危言耸听,他会说到做到,我虽然很希望能和许晨走到一起,但是假如这要以许晨和我的命来交换,却也绝非我所愿。
那么我到底该怎么办?
事情真的无法圆满的解决了么?
姬默然最终还是没有碰我,但是可能也意识到夜长梦多这个道理,于是便在临走前对我下最后通牒:“我明天会暂时放下手中的一切事宜,然后着手准备咱们的婚礼。”
他知道,我也知道,中国的习俗里,只简单的领个证还不算正式的结婚,只有准备了正式的婚礼,只有在所有认识和不认识的人面前昭告了彼此的所有权,才会不被人合理的觊觎,才会名正言顺的属于彼此。
不过事情总有意外,婚礼还没有举行,葬礼就要先准备了,第二天姬默然的爸爸病情就开始急剧恶化,我们赶过去时他已经在手术室里抢救,医院要家属签字的时候我看到姬默然的手还是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或许他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其实他心中多少还是记挂着这个血浓于水的生父吧?
手术终究还是没能挽回姬正宇的性命,在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后,医院终于宣布了姬正宇的死亡通知,姬筱妤闻言,一下子便瘫倒在椅子上痛哭起来,身边许母和许晨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哀伤,面容沉痛的将她哄劝了好久。
姬默然在接到死亡通知书时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没有哭,但是那发自内心的哀伤我还是感受到了,我有些伤感的走上前去想搀他一把,他却挥挥手,示意不用。
葬礼举行的很隆重,正宇集团的执行董事,生前做尽龌龊的事,死后却也能儿女成双的风光大葬,我抬头看了看灵堂正中央摆着的姬正宇那张大大的黑白照片,耳朵里听着周围人虚伪的议论着姬大董事长生前如何英明果敢,如何杀伐决断。
听到这些我突然就笑了,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样,权势和赞美永远只属于胜利者,从来没有人会关心他到底动用了何种手段,有句话叫做:一将功成万骨枯,中国人从来都只会为自己的私欲和贪念用这么体面的话来美其名曰。
姬正宇临走的时候有写遗嘱,他将自己所掌控的正宇集团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全部留给了姬默然,但是那栋价值千万的海边别墅以及所有现金全部留给了姬筱妤。
其实我觉得这样做很公平,姬筱妤是一个只懂得贪图享乐的人,给她股权只会让正宇集团走向衰败,那是曾经一手创建起正宇集团的姬正宇最不愿见到的,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姬正宇千方百计想要让姬默然回来的原因,因为姬默然的才能大家有目共睹,也唯有他才能真正胜任正宇集团执行董事这个职位。
半个月以后,姬默然关掉了c市的装饰公司,正式接手正宇集团,而我,也光荣的成为了董事长夫人,他在e市又买了一栋不输姬筱妤豪宅的别墅,作为我们结婚后居住的家。
一切尘埃落定时,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时光,我除了在姬正宇病危时以及在他的葬礼上见过许晨外,就再无缘得见,即使葬礼上那一面见得也是异常匆忙,我们甚至连半句话也未曾说过,不过我还是看到了他那渴求的探寻目光,他一定是在问,我答应他私奔的事到底何时兑现?
看到这样的目光我只能借机逃开,因为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无力感,什么叫做想不能,我很想放弃一切跟他远走高飞,可是我们现在有什么呢?我们什么也没有,姬默然那么固执,那么害怕失去我,所以他根本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何况他现在势利大了起来,我们除了逃到国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可以不被他找到,还有,我现在身份证户口本早已被姬默然狡猾的控制了起来,就算想要买一张火车票都是困难重重。
更加可恶的是,姬默然似乎是故意的,虽然我想要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买给我,但是就是不给我现金,我身上原来的卡也被他以各种名义没收走,他就是害怕我会逃跑,所以才对我进行了全封锁。
直到这时,我才开始隐隐觉得,姬默然这个人有很严重的控制欲。我甚至怀疑他之前所表现的那样温谦有礼其实不过是伪装而成的表象。
他现在为了防止我和许晨再有一丝瓜葛,不但对外说我有精神病史,还找了好几个保姆将我“看护”起来,同她们也毫不避讳的吩咐说我有精神分裂,所以不能随便外出,更有甚者,他居然连晓丹也不让我见,电脑手机也要全部没收,每天除了能看个破电视什么也干不了,我有时候试着想逃跑,可是还没走出别墅半步就被人无情的请了回去。
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疯了,姬默然说我有精神病,我看他才一副不正常的样子,我很想和他好好谈谈,可惜因为最近公司那边才上手,他还要着手准备我们的婚礼,所以他几乎都没有时间与我单独相处。
直到有一天,他心情很好的回到家拿了一本旅游杂志给我看,然后指着那些风景秀丽的照片问我将来去哪里度蜜月的时候,我才终于有机会可以和他好好沟通一下。
其实当时我真的没有想过离开他,起码那时候还是抱有一丝幻想的,我甚至希望可以和他好好沟通一下,告诉他这样生活根本不是长久之计,他越是这样捆着我,我越反感,相反,假如他肯相敬如宾,那么我倒是会顾念旧情不离开他。
可是我才说了几句,他便有些不悦的扣上杂志不想再听,我极力的忍着怒气,隐忍着问他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看了我一眼,眼里是可怕的倔强:“我就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你知道吗,当年就是因为我妈对我爸太纵容,什么事都依着他,所以才导致他无情的背叛我们,为了不让上一代的恩怨重蹈覆辙,我现在也只能这样做。”
我擦,我几乎要抓狂,他怎么会变得这么不可理喻?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我终于意识到,和这种人真的是没办法沟通,简直就是油盐不进。
算了,既然他根本不想同我谈,那么我干脆也噤口不言好了,我觉得我再和这种人生活下去我会真疯掉,所以我现在还是好好琢磨琢磨怎么逃跑比较稳妥。
我能感觉得到,许晨一定还在等着我,虽然我们现在无法联系,但是我知道只要我想法设法回到他身边,他一定会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姬默然将婚期定的很近,还有十几天就到了,可是我现在一点和他结婚的心思都没有,满脑子琢磨着怎么逃跑,现在想一下子逃跑恐怕是不可能的,因为就算我能侥幸离开这里,可是身无分文,又没有通讯工具的我恐怕就和一只无头苍蝇无异,关键在于要先同许晨联系好了才能离开这里。而想要联系许晨,唯一的途径也只有晓丹这一条路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