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第197章 四年前
如此卑微,如此委曲求全的魏婕,是翁岳天从未见过的一面,他的记忆只停留在四年前,那时的魏婕,活泼大方,美丽温柔,她是众星捧月的公主,是众多男士心目中的女神,无疑,她是高雅的,骄傲的,集万千**爱于一身的女人,眼下,这样无助地哭泣,她的意思,无非就是自愿放弃曾与他的一切,并非回来争夺什么,甘愿退到无人的角落里,看着他和文菁幸福。pbtxt. 平板电子书
这样的魏婕,比起四年前少了几分夺目的光彩,但却更加让人为止心痛。这样的魏婕,让一个付出全部真诚去爱她的男人如何能割舍得下?
房间里陷入可怕的静寂,无形的压迫感,窒闷,沉郁。翁岳天的耳朵里还回响着魏婕哭诉的声音……
翁岳天一双深眸里翻卷着浓烈火舌,缓缓垂下手,起身,脱下睡袍。
魏婕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睁开眼睛看去,衣柜前,男人背对着她,正在换衣服。13330156
小麦色的肌肤,泛着迷幻的光泽,宽肩,窄腰,修长的双腿……还有那诱人犯罪的un,即使被一条**包裹着,仍然具有极强的视觉冲击效果,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多余的肉,由于经常健身,每一寸肌肤不但富含美感,还蕴藏着爆发的力量,结实,健美,刚柔并济。这男人,绝美而尊贵如神祗一般,让人怎么能不怦然心动。就算时隔四年再见,魏婕还是被他强大的魅力所折服,一颗心狂跳不止,自然就想起了曾经在一起的日子,就在她现在躺的这张**上,与他翻云覆雨,极尽**……
魏婕咬着被子,眼泪再次狂飙,这里……是四年前与翁岳天**的地方!
会让发多。翁岳天穿好衣服,转身之际,瞥见魏婕哭得这么伤心,心里一疼,安慰的话却没有说出口,只是温和地一笑:“走吧,我送你回家。”
魏婕连忙胡乱将眼泪擦干,虽然讶异他如此干脆,还是点点头。也对,送她回家是最好的选择。两个本该是一见面就迸出万丈火花的人,以这样一种冷静而理智的方式结束了今天这一遭的交集。
其实只要翁岳天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暗示,魏婕就能再这里住下去,住多久都没关系。可他没有。
四年的时间,太多的沉淀,他成熟了,历练了,他不会凭着一股冲动就和魏婕旧情复燃。他不是连一个热情的拥抱都吝啬给予魏婕,而是,在他被魏婕的出现搅乱了意识,在极度的震惊和喜悦之后,有一丝清明从身体里抽离,令他可以清晰感应到,脑子里始终盘旋着一个圆乎乎的身影,一双纯澈清灵的眼睛……
时钟指向了12点,这一天过去了,对文菁来说,是值得纪念的一天。是她第一次约会,与她唯一爱着的男人。
文菁睡了一觉起来看见**边还空着,感觉好空/虚,明明屋子里不冷,她的心却在下沉。当眼皮不听使唤地耷拉着,她又要进入梦乡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暗淡柔和的灯光下,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悄悄地钻进了被子……
熟悉的清香,是他喜欢的味道,安抚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他的大手抚上这黑缎子般的长发,指尖摩挲着她娇嫩细滑的肌肤……一颗心,终于安了下来,他不知道这鲜鲜嫩嫩的小人儿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他在见到魏婕之后还能清醒着,明确自己要做什么,谁在等他,他该去向何方。。
“嘻嘻……别跑……翁岳天……亲亲……别跑……”文菁在做梦,小嘴儿一嘟一嘟的,粉嫩可爱得模样,让他心神荡漾,情不自禁地凑上去,爱怜地攫住这芳香的嫩唇,只有她的味道,才有家的气息,才能让他躁动不安的灵魂得到安宁……
文菁迷迷糊糊中有种奇异而美妙感觉,脸上痒痒的,连带着她整个人都好像要烧起来一样……
轻轻的一声嘤咛,如纤纤玉手拨弄了一下他的心弦。舒骺豞匫眼底的柔光越发温和,细细浅浅地描绘着她的唇线,微凉的手指抚上她晶莹的小脸,绝佳的触感,水嫩极了,他不由得一阵口干舌燥,却还是理智地提醒自己要克制,这大半夜的将一个熟睡的孕妇弄醒来满足自己的**,这种事,他可做不出来。
强压下胀痛的感觉,他不想惊醒她,尽管他此刻多想把她压在身下好好疼爱一番……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翁岳天刚掀开被子准备去洗手间冲凉,以此来缓解身体里叫嚣的**。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翁岳天一回头,恍然间撞进那双晶亮纯澈的眸子,不经意地,他的呼吸一紧,心跳蓦地漏掉一拍,四目相接,犹如有火花在空气中散开。
她就这么痴痴地看着他,纯净的瞳仁,美不可言,带着三分惊喜,三分幽怨,还有几分懵懂茫然,不需要言语,他就能读懂这眼神中所包含的诸多情绪,每一种,都是怀春的少女在向心仪的那个人,诉说衷肠,有酸涩,有委屈,有欢喜,有关切,可偏偏就是没有任何责备。
有什么东西悄悄钻进他心里去了,如一只顽皮的小猫,挠得他的心又痒又疼……
男人长臂一伸,将这娇软的身子揽紧怀里,垂头亲吻着她的额头,爱怜地低喃:“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很轻很淡的一句话,却包含了他的歉意。骄傲如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说“对不起”这三个字。没有甜言蜜语地哄她,也没有滔滔不绝地为自己辩解,有的就是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其中的意义,弥足珍贵。他从她的眼神里,仿佛能看见一个焦急等待的身影,在他回来之前,她是怎样的辗转难眠。坚硬的心,柔软得不可思议,习惯性地抚摸着她圆圆的肚子,透过他温暖的手掌,不仅向她传达着歉意,还有,她肚子里的宝宝……
文菁本来没有想哭的,就是因他这一句,倏然红了眼眶,有一股无法抑制的酸胀感直往上涌……她还能说什么呢,这个男人如此了解她,他知道她在担心,知道她惶惶不安地等待他回来,知道他不在的时候,她只能摸着自己的肚子,跟未出生的宝宝说话,那种深入到骨髓的寂寞,他懂。
“你答应过我不哭的,忘了吗?”翁岳天沙哑的声音柔柔地渗进她耳膜,带着安抚的味道。
文菁从他怀里抬起小脑袋,扁着嘴,眼眶全是晶亮一片,水水的,红通通的大眼望着他,呼吸相闻之间,彼此的气息萦绕在周围,就是这熟悉的味道,就是这张熟悉的面孔,温暖的港湾,心灵的慰藉……
“我……我害怕……你知不知道……你在法庭门口离去那一次,我……我好痛,追着你的车跑了好远好远……今天你又突然走掉,如果不是亚森说你临时有事,说你会回来,我……我真的会受不了的……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一声不响地丢下我?就算哪一天你不要我了,你也明白告诉我,好不好……”文菁极力忍住眼泪,可是声音却哽咽得厉害,身子在发抖,哆嗦着嘴唇,深深地恐惧感,从他在电影院突然间跑掉,直到现在,依然无法消除,即使被他抱着,也还是心有余悸。
那种刻骨铭心的痛,经历过一次便会脆弱得像陶瓷,轻轻一碰就会碎。
她的声音因哽咽而变得粗糙,一字一句,敲打着他的心房……疼痛,从心脏的位置裂开的细缝里浸透出酸苦的汁液,只一霎那就传遍全身。她是那么害怕他再次离开,而就算这么害怕,恐慌,她还是不会大吵大闹,甚至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只是诚实地将自己心里所想,告诉他知道。
他在进门之前,曾想,如果她问起,如果她生气,他该如何?需要准备一套看似完美得谎言为说辞吗?
不需要。她不只是在等待他回来,更重要的是,她会包容他,谅解他。翁岳天的心湖一圈一圈泛着涟漪,难以平静……谁说这十七岁的小人儿不懂爱呢,她给的爱,还包含着信任,宽容。这是许多人穷其一生都追求不到的东西,而他却真真实实地得到了,并且,享受着这一份温暖。
男人俊美无俦的面孔上,狭长的凤眸隐约有异样光点闪烁不止,他温热的手掌一遍一遍抚摸着她的头发,唇齿间缓缓溢出一个字:“好。”
漫无边际的黑暗里,她的心,因这一个字,有了光亮。l。
纷烦不安的情绪,渐渐被他引导,梳理,懒懒靠在他怀里,满足地闭上眼睛,小声呢喃着他的名字:“翁岳天。”
“嗯。”
“翁岳天,翁岳天,翁月天……”她一连喊几次,像是怎么都不够,每一次都是那么深情,甜蜜。
“嗯……”翁岳天半眯着眼,靠在枕头上,拖长的尾音,算是在配合她吧。
“翁岳天……翁岳天……”文菁一边唤着,一边亲昵地蹭着他的胸膛,浑然不知男人的眼眸里逐渐燃起了两团火焰。
“乖,好好睡觉。”他沙哑而压抑的声音,听起来无比xng感。
文菁“嗯”了一声,脑袋却没移开,她喜欢闻他身上的味道,喜欢贴着他。今天他回来这么晚,她要好好抱个够才睡觉。她不知道这样是很危险的,血气方刚的男人哪里会经得住……
“唔……”文菁一声轻呼,不安分的小手被他握住了,他居然引导着她……
“啊……你……”文菁羞窘了,想要缩回手,却听他痛苦压抑地说:“都怪你这小妖精,不想我现在就吃掉你的话……你就要负责灭火。”
文菁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她真是不是故意的……
手里灼热的温度快要把她熔化了,她气息都不稳,浑身燥热……这个男人很顾惜她,算起来已经有许多天都没有那个了,他一定是憋得很难受吧,他意思是让她用手帮忙吗?13330145
“那个……我……我不会……”文菁的心跳得好快,脸都能滴出血来。
“像这样……”翁岳天的大手覆盖着她的手,细心地教导着。
文菁兴奋又好奇地看着他的表情,他咬唇的样子太诱人了,脸颊绯红,迷离的眸子里发出丝丝魅惑的波光,文菁禁不住大吞口水。
“噢……”翁岳天干涩的喉咙里发出低喃,转头吻上眼前这粉嫩的小嘴,浑浊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嗯……嗯……唔……”文菁情不自禁地与他纠缠,娇艳欲滴的脸蛋上媚意横生。
“嗯……就是这样……”翁岳天快要把持不住了……“噢……”粗重的呼吸,俊脸涨红,不由自主地颤栗,活像是全身的血液都一齐冲向头顶……
一声嘶哑的低吼,翁岳天终于消停了,文菁的手也没了力气,娇喘吁吁,凝望着他,情意绵绵的目光,似嗔似羞。
翁岳天只是躺了不到两分钟就起身去了浴室,文菁也洗手出来了。
出以说要。还没等翁岳天洗完澡,文菁就已经进入了梦乡,这一下睡得可香了,因为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已经回来,她不会再惶恐,害怕,可以踏踏实实地睡觉。
翁岳天从浴室出来,看见文菁仰面睡着,一只手还不忘握住她胸前的项链吊坠。他犹记得,送她项链的时候,是一时心血来潮,那项链上的吊坠是一块温润的白玉,虽然不是家传宝物,却是他贴身戴了多年的东西。怎么会送给她呢?当时的她,自闭,柔弱,他想要给她一点鼓励和温暖……她很宝贝这项链。这个认知,让翁岳天感觉窝心,他不禁在想,也许以后就算送她更加名贵的礼物,她依旧还是会对这条项链情有独钟,只因为,这条项链陪伴她走过了那一段艰难黑暗的日子。
翁岳天在文菁身边躺下,久久难以入眠,脑子里像放幻灯一样掠过许多镜头……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用这么冷静的方式来对待魏婕,曾经那么深的感情,难道是假的吗?他在送魏婕回家时,从车窗看见她单薄的背影,有过那么一霎的冲动,想要冲上去抱住她,但他始终没有那么做。
四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太多的人和事,他和魏婕都成长了,再见的时候,激动,喜悦,心痛,都是真实的,却独独缺了那一种非要在一起不可的冲劲。
翁岳天没有后悔自己今天去追了魏婕,也不后悔没有将魏婕留下。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只是难免心头会为魏婕而感到心疼……她刻意退让,不愿破坏他现今的生活,这样的大度,善解人意,只会让他更揪心。真的就像魏婕说的那样,各过各的生活,过去的一切都不再提起,这样,他可以做到吗?
早上,昨夜那一场雨已经停了,户外空气越发寒冷,室内却是暖融融的,一如初春一般清新,不仅仅是因为室温,更让人窝心的是桌上那热气腾腾的早餐。舒骺豞匫
花生红枣粥,淡淡的清香味飘进鼻息里,文菁刚从卧室里洗涮好了走出来,灵敏的小鼻子嗅了嗅,循着香味走到餐桌前……
“哇,看起来好好吃。”文菁馋了,吞吞口水,肚子也在这时候有了配合地叫上几声。
“嘻嘻……宝宝,你也饿了对吧……”文菁摸着肚子,舔舔小舌头,身后一个温热的身体贴上来,是他。
“是不是很有食欲?我煮了一大锅,中午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还可以吃。”翁岳天圈着她的腰,轻柔润泽的嗓音绵绵缓缓地萦绕在她耳际,淡淡**溺的味道,这才是最能让文菁心暖的东西。
文菁使劲点点头,鼻子酸酸的,心里涨涨的……这样温馨幸福的日子,总是令她犹如身在梦中一般不真实,却又拼命想要抓住。他从没有说过好听的甜言蜜语,可是,有他在身边,就是实实在在这么甜。简单地一顿早餐,他至少提前了一个小时起**,那粉红色的花生仁和深红色的大枣,只是看看就能让人胃口大开,这是他的心思,不然的话,大可以就煮白粥好了……
文菁低头喝粥,时不时抬头望望身边的男人,笑盈盈的脸蛋,脉脉含情的大眼睛,毫不掩饰她的情意,明明白白在表达一个意思:你真好!
道眼被没。翁岳天虽然没有太明显的表情变化,可心里很受用,喜欢被她这样炙热的目光看着,他可以不在乎外边那些女人是否倾慕他的长相,但是能吸引眼前这小人儿全部的注意力,他内心隐约有那么一点得意。
“看你,吃饭也不专心,尽顾着看我吗?”翁岳天似是一声轻叹,语气里略带戏谑,拿起一张纸巾为文菁擦擦下巴。
文菁乐呵呵地傻笑,多美丽的早晨啊,吃着他煮的粥,享受着他的疼爱,虽是深冬,心情却是在春天。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如此开心的一个清晨,对于某些特殊职业的人来说,头顶都快要冒烟儿了……
市公安局里一大早就闹闹嚷嚷,蹲守了**才抓到了某个贩卖摇头丸的团伙,最近有不少未成年从这个团伙里购买违禁药,服用过量,进了医院,才导致这团伙曝光了。
大冷天的熬个通宵没睡觉,谁的心情都不会爽,干警们一个个眼带血丝,脸上没血色,有的嘴唇泛白……
被抓进来的几个男人都还是醉醺醺的,酒劲还没过,扯着嗓门儿说话,大刺刺的样子,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熬夜过后头昏脑胀没精神,已经够烦躁了,这几个家伙叫喳喳的,惹毛了咱的警队之星……
“全都给安静点儿!坐好!”梁宇琛一声怒喝,声音有点干哑,威慑力却不减。一把按住其中一个男人的肩膀,令他动惮不得。
几个小混混被梁宇琛这一吼,心头一惊,认出这是梁警司,立刻酒醒了大半,不禁暗暗哀嚎,时运不济,怎么会遇上梁宇琛亲自出马,这回是没好果子吃了。据传梁宇琛这人软硬不吃,极为难缠,许多人都视他为克星。
警察局里安静下来,被梁宇琛按住肩膀的那个男人心虚地瞄了一眼,老实坐着不敢动了。
从这几个人身上搜出来不少违禁药,以摇头丸,k/粉居多,还有其他类似的迷/幻/药,由于量大,犯罪情节恶劣,他们想要抵赖也不可能,等待他们的将是坐牢。
梁宇琛回到办公室里收拾了一下,准备回家洗个澡,休息一下再来警局,这时候有人进来报告,说刚才抓到人里,有一个说要单独向梁宇琛汇报情况。
这种事儿,很稀松平常,无非就是想要交代点其他的事情,或者供出其他同伙,希望能被从轻发落。
那男人被带进来的时候,一脸堆着笑,点头哈腰,贼兮兮的样子。
“梁老大……”
“谁是你老大了?有问题赶紧交代!”梁宇琛眼一瞪,即使熬夜了,气势依旧够摄人。
“是是是……交代……交代……”男人笑脸僵硬,心里很没底,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情况能不能起作用,他可不想坐牢,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梁警官,您还记得我吗?我以前是那个……荣华小区的保安,我叫张翔……我们见过的……”
梁宇琛俊朗无匹的面孔因为没有刮胡子而多了几分深沉,眼一横,凌厉的目光让那男人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你是来跟我套近乎的?荣华小区的保安又怎么了?有正经职业你不做,偏要干违法犯罪的事。我不想听废话,挑重点说!”梁宇琛耐着性子,他眼皮都在打架了,哪有闲工夫听人闲扯,继续又点燃一只烟,睥睨着眼前的人。
张翔不敢再慢吞吞,连忙凑近了两步,压低了声音说:“梁警官,我不是想说今天这事儿,我是想说上次那个案子,就是荣华小区发生的那件命案,死者是一个户主,叫朱浩,您还有印象吗?”
朱浩?梁宇琛黑眸里陡然闪过一道精光,他怎么会不记得呢,那案子不正是将翁岳天给牵扯了进来,至今都还没抓到真凶……
“呵呵……张翔,你小子真行啊,居然敢在我面前耍花样,有什么线索是你当时没有告诉警方的,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梁宇琛有种想揍人的冲动,冷笑声让张翔心里发毛,却还是硬着头皮说:“我要是说了,您能放我走吗?我可不想坐牢……”
张翔是在以此做为筹码,想换取自由,如果不是今天被抓了,他才不会扯到那案子上去,当初也是为了怕惹麻烦才隐瞒的线索。
“张翔,就算你有线索也不能改变你即将被判刑的事实,你知不知道,你们卖出去的货,差点闹出人命,受害的是未成年人,我不会因为你提供了命案的线索就放了你。怎么判,是法官的事。不过……”梁宇琛看见张翔脸色惨白,就差没晕过去了,话锋一转:“如果你提供的线索有用,以后再牢里可以少受点罪。”
张翔面如死灰,但事已至此,将来能够在牢里少受点罪,那就算是万幸了。
张翔哭丧着脸说:“梁警官,我本来是在荣华小区当保安的,可是自从那件命案之后不久我就辞职了,找不到工作,只好跟几个认识的兄弟一起卖k粉和摇头丸。我听说那件案子的受害者原是太阳国人,凶手没有抓到,我……我害怕,不敢再继续干保安了。其实当时警方录口供的时候,我没说实话……在案发那晚,我不是什么都没有看见……”13330145
梁宇琛的心被提了起来,这件案子事关重大,每次一想起这种未破的悬案,他就感觉不舒服,心情沉重,现在听张翔这口气,莫不是真有新线索?
“你抖什么抖,拿去!”梁宇琛扔给张翔一根烟,他忙不迭地点燃,狠狠地吸了几口,稳了稳心神,这才继续往下说:“除了那个叫翁岳天的男人,当晚,在他走了之后,我还看见一个……女人,进了朱浩的家。”张翔说出这句话,不觉间额头已经浸出细汗,夹着烟的手还在抖。
“怎么不说了?就这样,没了?”梁宇琛诧异地盯着张翔,犀利的目光,像是能将他看穿一样。
张翔又猛吸几口烟,咬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架势:“我看见那女人的脸了,虽然不敢肯定那就是凶手,但可能性很大,就是因为怕事后遭到报复,所以我不敢告诉警方。”
“小子,那女人长什么样儿啊,说说,一会儿去做个拼图。”梁宇琛看似漫不经心的这么一说,内心却是震了震,假设张翔所说是真,那么,这案子将会取得突破性进展!
张翔闻言,紧张又恐慌,苦着脸摇头:“我只是匆匆看一眼,当时距离隔得又比较远,让我做拼图,不行……我说不出来那么仔细,可是如果让我再见到那个女人,我一定能认得出来!警官,您可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我说的。”
梁宇琛啪地赏他一记爆栗,没好气地说:“你这也叫线索?连人长什么样都说不出来,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啊,你忽悠着玩儿呢!”
梁宇琛刚燃起的希望又没了,张翔说了等于没说,况且一点没有可信的依据,很有可能是为了他自己将会被判刑而胡乱编造的谎言。
张翔快哭了,如果被梁宇琛认为是谎言,他的处境更是雪上加霜啊!
“梁大哥,您老就信我一回吧!”张翔突然抱住梁宇琛的大腿,哭得那叫一个惨啊!
“梁大爷,我就是有九条命也不敢忽悠您啊,我还想多活几天……我说的是真的,您一定要相信我啊……大爷……您发发慈悲,看在我提供了线索的份儿上,就跟牢里的兄弟打个招呼,关照关照吧……”张翔知道落在梁宇琛手里,判刑是必然的了,唯一的希望就是在牢里别太受罪,至少能好手好脚的出来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梁宇琛掰开他的手,被他这么一哭闹,更是头痛:“行了,你先出去。”难辨真伪的线索,只会让他的思路越发混乱。
这段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梁宇琛急着回家,在警局门口买了个包子一边啃着一边招呼出租车,头昏眼花的,他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独自开车回家。
嘴里啃着东西都差点睡着了,梁宇琛实在太疲倦,对于这份工作,他确实很尽职尽责,只要有那需要,他就会跟警员们一起熬夜蹲守,他是最年轻的警司,也是深得同事上司敬佩的境界楷模。
眼看着就要到家门口了,梁宇琛的手机在不断震动着,多半又是局里的事儿吧……一看来电显示,不是局里,是翁岳天。
“喂……翁少,好难得这么一大早就召唤我啊,是不是想请我喝早茶呢?可惜我现在困得很,昨晚蹲了个通宵……”梁宇琛眯着眼睛,干涩的喉咙声音暗哑,像塞了沙子。
“这样啊……我本来是想让你出来见一个人,可能是朱浩的弟弟,我刚才在公司附近碰见的,既然你这么累了,好好休息吧,改天再说。”翁岳天随意说几句就打算挂电话了,谁知道梁宇琛在电话那头嚷起来……
“谁?你说是朱浩的弟弟?你等等,我马上来,把人留住,千万不能放走啊!”梁宇琛顿时来了精神,吩咐司机掉头,他心里暗暗琢磨着,翁岳天不会无缘无故叫他去的,一定是朱浩的弟弟那里有了新线索!
梁宇琛想想就振奋,倦意消失了大半……朱浩的弟弟,朱麟,这个人物终于出现了!
朱麟是何许人也?翁岳天在案发当晚之所以会被文菁撞上,就是因为他当时看见了一个酷似朱浩的人。他很纳闷,明明自己从朱浩家出来不久,怎么朱浩会来了这里?当时翁岳天在那之前还没见过朱麟。
他以为那是朱浩,喊了两声没人应他,神差鬼使地跟着前去了,过马路时被文菁撞到。
结果那晚,人跟丢了,半夜听见了朱浩的死讯,他才恍然记起朱浩曾经说过他有个孪生弟弟。可是没人知道朱麟在哪里,无法从他那里了解多一些关于朱浩的事。
今早翁岳天去公司,在楼下附近又看见了朱麟,这一次,他不会白白把人跟丢。他有个莫名的预感,朱麟的出现,或许是那个案子的转机。不管怎么说,朱浩也是他的朋友,能早日找到破案的线索,哪怕是一点点,也算是对死者的安慰。
梁宇琛心急火燎地赶过来,与翁岳天在一家茶楼的包厢里碰面。
古色古香的房间里,空气中充盈着茶香,上好的毛尖漂浮在茶杯中,嫩绿的叶子绽放出优美的弧度,大早上的,喝上这么一杯清茶,齿颊留香,回味无穷。
清静,高雅的氛围,原是让人心旷神怡,只不过,三个大男人面对面坐着,谈论的话题是关系到一宗命案,难免有些沉重,不约而同地全都蹙着眉头。
梁宇琛暗暗打量着朱麟,这眉毛,鼻子,眼睛,太像朱浩了,只不过朱麟的嘴巴,略微突出一些,那是小时候没带牙箍的缘故。
“朱麟,为什么你哥哥死了这么久之后你才露面?”梁宇琛直接切入正题。l。
朱麟虽然长相普通,却也没被眼前这两个气势非凡的男人给吓傻,轻咳了一声,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嘴角噙着苦笑:“警官,你不会是怀疑我杀了哥哥吧?你可以查我的入境记录,在我哥哥遇害那一天晚上,我才从太阳国飞过来,我……”
“我没怀疑你,翁岳天既然在那个时间见到你,就是你最好的证明。我只是有点好奇,时隔半年多了你抖没有跟警方联络过,难道不想知道案子的进展?不想知道凶手是谁?”梁宇琛眸光如炬,瞬也不瞬紧紧锁住朱麟。
翁岳天不动声色,垂眸,自顾自地喝茶。
朱麟轻叹一声说:“既然今天被你们遇上了,我就实话实说了吧,我不想知道凶手是谁。”
“嗯?”梁宇琛愕然,这人也太直接,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