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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战斗的理由

      “呵呵,这就是你的力量吗,学院都市的最强吗,真是……呵呵…真是…呵呵呵呵……”

    钝重的女人说话声,带着些许嘲笑的味道回荡在弥漫的烟尘中。

    大楼的废墟中,那个穿着鲜红紧身衣,头发猩红,皮肤颜色像巧克力的女人,正站在废墟的正中央,鲜红的鲜血正顺着杂乱的头发从额头流下。

    女魔法师雪莉似乎已经身受重伤,但她的情绪却不像受伤的样子,反而越发的疯狂,几乎成实质的红光在耀眼的闪烁着。

    她用带着无尽愤怒的眼神瞥了一眼一方,突然戏谵地笑道:“喂,这位科学侧的走狗,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超能力者如果使用魔法,**就会被破坏?”

    “什么?”

    女魔法师这句完全文不对题的话,让一方通行皱起眉头。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为什么大家会知道这件事?”

    雪莉没有理会一方通行的不解,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因为我们尝试过,很久以前,英国清教跟学园都市内,各有一部分的人想要让魔法与科学携手合作,我们将各自的技术与知识集中在同一个设施内,试着结合超能力与魔法,创造出崭新的术者。结果……”

    不用听到最后,一方通行也可以猜得到结果,他不禁有些失神,因为这让他不禁想到了前不久自己所经历的那次实验。

    “设施后来怎么了……?”

    雪莉看着一方通行的反应,却满足地笑了。

    “算是被毁了吧,英国清教高层察觉我们正与科学阵营接触,因而对我们展开追杀,光是进行技术、知识交流,就已经足以成为遭到抹杀的理由了。”

    一方通行沉默不语。

    试图让科学与魔法联手,或是试图阻止科学与魔法联手,都不是为了伤害别人,但这就是一方通行所生存的世界。

    没有一点同情,永远不要期望得到救助。

    善恶都去死,一切都遵循着弱肉强食这个真理,所以那些陷入这个世界中的,那些怀有善意的人类是绝对不可能生存下去的,这种事情因为太过的理所当然都让人懒得去解释了,这可以算是里社会的法则。

    只要是被卷进来,就意味着又有一个善良的人要失去生命了,事情就是这样罢了。

    明明应该就是这样的。

    “艾利丝是我的朋友。”

    雪莉喃喃说道:“当时,艾利丝是学园都市一派所带来的超能力者之一。”

    一方通行皱起了眉头。

    艾利丝也是那具石巨人的名字,这么一来,雪莉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称呼石巨人为艾利丝?这问题的答案,恐怕只有雪莉自己心里才知道。

    “施展了我所教导的术式后,艾利丝浑身是血,后来,英国清教的‘骑士’为了摧毁设施而杀了进来,艾利丝为了帮助我逃走,被骑士以战锤打死。”

    烟尘弥漫的废墟内,寂静得宛如教堂一般,雪莉慢条斯理地说道:

    “我们跟你们一定要彻底分离才行,否则别说是争执与冲突,有时就连想互相理解的心情也会带来厄运,魔法师跟科学家如果不能过着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同样的悲剧将会不断重演。”

    因此,必须发动战争。

    “……?”

    一方通行再次沉默,眼神中似乎有什么在发生变化。

    “自以为是的臭小鬼,你懂什么?别用那种同情的眼神看我。”

    而似乎注意到了什么,雪莉有些情绪激动的叫道:“魔法师与科学家一定要彻底分离才行,你们为什么看不出来,现在才是最危险的状况!学园都市的戒备越来越松懈了,英国清教也天真地让**目录离开了掌控!”

    “现在的情形就好像艾利丝那时一样!我们那时候就已经造成了那么大的悲剧,而这次的规模可是涵盖学园都市及英国清教全体!随意进入对方的领域,想也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雪莉愤怒的声音在从各个角度撼动着一方通行的耳膜。

    她的动机在于一个朋友的去世。

    为此,雪莉认为科学家与魔法师随意拉近距离,只会创造悲剧,别说是争执与冲突,有时就连想要加深友谊的想法也会带来反效果。

    在雪莉的观念中,如果想要让科学阵营与魔法阵营不再发生冲突,唯一的办法只有厘清各自的领域,彻底分离,并将存在于己方领域中的对方阵营人物全部赶出去。

    为了达成这件事,雪莉想制造战争的火苗。

    这么做是为了不让双方试图互相理解,因为雪莉明白,那种善良的想法反而会让事情恶化,制造出悲剧。

    雪莉并非真的想掀起战争,只要能够制造出‘火苗’,她的目的便告达成。

    想到这里,一方通行不屑地叹了一口气。

    “切,真无聊,这是什么混蛋逻辑啊,你和我一样都是黑暗中的野兽,就不要用那种高尚的理由来掩盖了,这种论调可以将你的行为正当化?”

    “你想愤怒也好,伤心也罢,没有人会阻止你,如果你将矛头指向任何人,反而会引发你最不想看到的冲突!”

    “……我不知道。”

    雪莉·克伦威尔咬牙切齿地说道:“该死,我确实很恨!我想要让杀死艾利丝的人全部都去死!我想要让所有的魔法师眼科学家一起陪葬!但不止如此而已,我确实也希望让魔法师与超能力者不再发生冲突!从一开始,我的脑袋就是乱成一团的!”

    互相矛盾的吼叫声,回荡在废墟中,她自己似乎也听见了,因此以更加自虐的口气喊道:“我的信念不止一个!各种想法都觉得有道理,所以我很痛苦!我不是只为一个规则而活!我没办法活得像个机械傀儡!你想嘲笑的话就笑吧!反正我的信念像星星一样多,就算消失了一、两个也不痛不痒!”

    艾利丝的死,似乎可以归咎于少数想要携手合作的科学家及魔法师,以及将这些人视为危险分子的英国清败势力。

    在理解这件事的时候,雪莉心中有什么样的想法?

    想要对杀死好朋友的人报仇?

    还是发誓绝对不让悲剧重演?

    然而,一方通行只回应了一句话:“为什么你没发现?说穿了,你只是不想失去宝贵的朋友吧?”

    没错。

    雪莉.克伦威尔的心中有像星星一样多的‘信念’,而且内容互相矛盾,但最根本的源头却是相同的,所有的信念都源自于朋友所发生的那件事,一切想法都是从那里分歧、衍生出来的。

    就算她的信念像星星一样多,对朋友的思念却从来不曾改变。

    因为雪莉的愿望只有一个,而这个愿望已经无法实现,愿望是无法找到代替品的,但应该还记得那个愿望有多么宝贵。

    正因为被夺走了,所以才更能体会其中的痛苦。

    这一刻,雪莉的脸因悲伤而扭曲。

    “——为亡友献上我的一切!”

    如今的她以怒吼表达着心中的想法,接着,墙壁就像纸黏土一样坍塌,大量飞舞的粉尘在一瞬间,遮蔽了两人的视线。

    “去死吧,超能力者!”

    雪莉发出了恶鬼般的咒骂声,表情却像是快要哭出来的孩子,而她的身边灿烂的红光在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