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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杭州城外

      两人站在雕窗前。.最快更新 。客栈之外是窅然而去的桃‘花’临溪。江南的粉墙黛瓦。乌篷油船和石板拱桥都映入眼帘。

    梅子黄时雨已经过了。可是依旧淅淅沥沥。真的就是一场感情的葬礼吧。

    祁连青檀伸出手。雨就顺着掌间纹路慢慢滑落。坠入脚下湿润泥土。

    他撑着伞等在家‘门’口。等着她回來。

    灯火都被这风雨飘摇吹散了。你怎么还不知道归家呢。你说下雨了。想要一个人为你撑伞。我不是在这吗。别闹了。快出來吧。我们回家。

    祁连青檀默默地对着空气说了很多遍。可是只有风声雨声回应着他。

    他的‘裤’脚被溱得湿透。.小.说.网 最后等來的只是两个报信人而已。他在一瞬间感觉到失落。可是想想会有她的消息。心中又出现了希冀。

    那些人直接跪在雨中。膝盖触地击起几圈‘荡’漾水痕。他们抱拳说道:“祁连公子。有荆小姐的消息了。”

    祁连青檀催促道:“废话什么。快说。”

    那两人对视一眼。一人便开口道:“荆小姐在游大人那里。游大人说觉得最近少爷您举止有些异常。所以來确定一下。”

    祁连青檀很是烦闷地直接将伞弃在雨中。说道:“这个荆尔白真是多事。生我气就算了。何必要和整个祁连府作对。”

    他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其实心中还是无比担心荆尔白的安危。可是自己归顺于卫岑基本是顺水行舟。怎么可以因为任何人改变呢。

    但是她对于自己而言。是一个太过于特殊的存在。他怎么做得出让自己鄙夷之事。

    荆尔白站在不远处的树下。几乎是把他的话全部都收入耳中。她眼神落寞。果然他还是埋怨自己的。

    她身边的‘女’子拍了拍她的肩。说道:“你这几天都沒有用膳。我还说是你多愁善感。沒想到你爱的真的是个冷血之人。罢了罢了。何必要因为这种人折磨自己呢。”

    荆尔白看着那道白‘色’身影渐渐被雨给淋透。她差点就忍不住上前帮他执伞。可是她终究是忍住了。因为踏出这一步。以后输得一败涂地的只有自己。

    她开口回答那个‘女’子的问題。说道:“我在这个世界活了十九年。每个‘春’夏秋冬都是他陪我过去的。我一眼就的男人。爱了十九年的男人。你说怎么不是种折磨。我不想骗自己。我放不下。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可是就算是隔着他那么近。他仍然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可是自己爱他已经到空气中有他自己便能感知。

    这种感觉是很奇怪的。但却不得不承认。这确实存在。

    祁连青檀身前的两人看着自家公子在雨中沉默地快变成一尊塑像。。便开口问道:“公子需要我们传什么口信给游大人吗。我们还不知荆小姐的安危。”

    祁连青檀立马摆手。阻止了两人的行为。他知道游墨本不会伤荆尔白。而且游墨本不是还在扬州吗。最重要的是他给不了承诺。

    荆尔白是自己跑出去的。是她说不用自己再顾及她的安危。可是这怎么能做得到。

    荆尔白看着祁连青檀很是决绝地就否定了那两人的想法。她几乎在那一刻心灰意冷。他不在乎。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真是够了。这么多年连一场空都不如。。

    她心中的伤痕要怎么填补。算了。不补也罢。空着也习惯了。

    祁连青檀有些烦闷地拂去脸上雨水。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荆尔白身边的‘女’子也在此时说道:“我们走吧。”

    荆尔白摇摇头她说:“你先离开。我要是现在走会被他发现的。”

    其实她很明白这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她想在多陪着祁连青檀一会。于是就把身边的人打发走了。

    果然那个‘女’子的离开让祁连青檀注意到了。他转身几乎是沒有思考就喊道:“荆尔白。”可是看着那个陌生背影。他这发现原來看错了人。。

    他不知道的是。仅在十步之遥的树后。他要找的人就在那。

    也许是挂念荆尔白的缘故。他都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他居然都沒怀疑一个人是怎么凭空出现在他身后的。

    一场雨延绵千里。数天不止。

    不得不说最近游墨本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吴歌好了许多。心情也不会那么跌宕起伏。

    她舒爽地笑笑。对游墨本说道:“雨停了呢。”

    游墨本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说道:“雨停了你都能看得见。”

    吴歌笑笑。说道:“自然是感受到的。这场雨下得好久。”

    游墨本附和地点点头。但是并沒有回答她什么。

    吴歌叹息道:“我在‘床’上躺了好几周了吧。再不启程估计大家都会起疑。我看这天气转晴。我们上午收拾一下。下午就出发吧。”

    游墨本就知道吴歌是要同他讲这件事。便立马拒绝。说道:“不行。你还得好好休养。别随便折腾。”

    吴歌一下子就急了。说道:“我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吗。已经恢复得很好了。而且……而且我……”

    游墨本皱眉问道:“而且什么。”

    吴歌脸上浮起红晕。。低声如蚊鸣道:“我想卫岑了。我想早点回到他的身边。你就行行好吧。”

    游墨本脸‘色’骤白。他嘴角‘抽’了‘抽’。明显是‘欲’言又止。然后他起身说道:“好的。我这就跟阿合说一声。下午我们就出发。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自己负责。”

    吴歌假装开玩笑。嘟囔道:“好凶。”

    游墨本无奈地‘揉’‘揉’吴歌的头发。道歉道:“我的错还不成吗。你啊。好好照顾自己。我先出去一会儿。”

    吴歌被他那熟稔的动作给吓到。可是她依旧默默无言。目送他独自走了出去。

    雨后之晴总让人感觉空气里还晕着水汽。。刚沒马蹄的浅草郁郁葱葱。烟景醉折柳。绿水带方展。扬州城的朱红城‘门’终于出现在眼前了。吴歌有些‘激’动打开窗说道:“游墨本是不是到了啊。”

    游墨本挑‘唇’而笑。说道:“是啊。我们加快行程。我想一月之后我们就到京城了吧。”

    他看着吴歌脸上不加掩饰的喜悦心中也放心了许多。这些日子他都怕吴歌熬不过來。毕竟自己不是卫岑。陪在她身边还是欠缺了什么吧。

    他们过城‘门’的时候。吴歌被人扶下了马车。然后几乎是所有人都伏地稽首恭迎他们。吴歌好久沒见到这种阵势。所以站在游墨本身边不知道作何反应。

    但是她这个动作却有种贤妻之感。。尊听丈夫之言。要不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两人的关系。不然觉得就误会了。

    游墨本有些无奈地从吴歌笑笑。希望能安抚她的情绪。然后背手说道:“王妃不喜热闹。这么大阵仗就散了吧。”

    众人都整齐划一地缓缓退下。只有一人双手捧上封信笺在吴歌身前。低头报道:“这是三皇子寄來的家书。”

    吴歌掩袖有些匆忙地在那人手上取过信笺。随口说道:“平身。你退下吧。”然后就拆开了信封。摊开了那张越了万里而來的信纸。

    她一眼就看见落款处的红泥章印。是自己送给他的那个‘玉’章呢。

    她‘激’动得不能自己。手开始轻微颤抖。看着卫岑写的有些生硬言语。她脑中都能想出卫岑在说此话时的神态和动作。栩栩如生仿佛他人就在眼前。

    而且卫岑写的这信。语言凌‘乱’更加沒有什么层次而言。定然是极度相思时所做。

    他说:“莲子羹都凉了。可是这青灯独盏上平稳氤氲的白烟告诉我你还沒归來。想你。甚多;想你。甚久。你嘱咐我的事我都一一照做。那么你会不会乖乖地回到我身边。我很好。可是我说不出勿挂勿念。我要你每天每时每分都牵挂着我就好。我这么霸道会不会把你吓跑。那好。就允许我再命令你一次。好好照顾自己。我等你。多久都一样。”

    分明是那么朴素的言语。吴歌却翻來覆去地看了很多遍。她在心里都在埋怨卫岑怎么不多写一些。

    可是吴歌每次重新看信时。还是会被牵动自己的情绪。有时候居然轻笑出声。

    游墨本不好打断她的思绪。就一直站在她身边。看着她全然不顾外物的样子有些失神。

    本來以为吴歌会哭的。沒想到她还是比自己想象中的坚强许多。

    他甚至都在想。会不会有一天吴歌会因为他而有了情绪起伏。

    不用太浮夸。只要她心里的小涟漪就好。

    断然他是不会知道的。自己的命数里和吴歌竟然是那样纠缠。

    吴歌反复把信读了好几遍之后。这才罢休。转身走向马车。

    她才发现游墨本还站在原地。她出声道:“游大人。你怎么了。”

    游墨本心中不知道怎么就有些空落落的。她看完卫岑的话信之后就称呼自己为游大人了。前不久还很是兴奋地喊着自己的名字呢。

    他摇摇头。说道:“无事。我们进城吧。”

    吴歌点头应着。然后上了马车。马匹被人‘抽’动。车中缓缓传來细微颠簸。吴歌就一直攥着那封信。好似那封信会遗失似的。

    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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