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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愿意给你梳一辈子的头

      “奶奶爷爷好!”浩初奔向一对老夫妇。

    “诶,奶奶好想浩初。”

    “浩初也是。”浩初在老夫妇脸上各自亲了口,老爷爷抱起浩初,看着向他们走来的程斯业和肖夏。

    “叔叔阿姨好。”肖夏向他们点了点头。

    “先进来先进来。”程妈妈招呼道。

    “舒隶还没有到吗?”程斯业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来迎接的女佣。

    “已经下飞机了,应该快到了。”程妈妈把目光从程斯业身上转到肖夏,拉着她的手来到沙发边,“这段时间在拍新戏,累坏了吧?有时间就常带浩初过来玩儿吧。”

    “哈哈哈,你这小聪明!”程妈妈的话刚落,另一边就传来程父和浩初的笑声,她们的目光被吸了过去,程斯业闻声也走了过去。

    “上次我说的话你想想就过了吧,我就那么随便一说,也不用放在心上……我能明白你,也懂得你,所以不会逼你的。”程妈妈握着肖夏的手,“我也想通了,孩子的事情让孩子自己决定。只是希望你以后能多带浩初来玩,斯业他爸很喜欢他呢。”她看程父的眼神无限温柔。

    “谢谢,这几年真的谢谢你们了。”

    程妈妈摇了摇头,“只是斯业他爸是真的想要个孙子呢。斯业是老来得子,你看我们的年龄就知道了,这几年他的身体也大不如从前了,这便是他唯一的愿望了。”

    肖夏低下了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我们早就擅自地把浩初当做我们孙子了。我呢,从斯业的毕业作品里看到你,就喜欢上你了呢,很可爱的一个姑娘。”

    “啊,那个,我也是才知道的呢,他之前一直都没有给我说过。”

    “是吗?那——我还以为那个时候他就喜欢你了呢。”

    “是那个时候就喜欢了。”程斯业突然走到她们旁边,“只是来不及表达而已。”

    “所以说你这孩子一点都不会追女孩子嘛,当时来不及,可后来那么多年了,不可能还来不及吧?而且你都没有告诉我,不然,现在你们肯定已经……”程妈妈说着便没声儿了,“额……我去看看舒隶回来了没有。”

    气氛有点尴尬了,好一会儿程斯业才开口打破沉默,“妈把气氛弄尴尬了,自己却不负责地走了。”

    肖夏笑了笑,附和了句“是呢。”

    “我当时没有说,其实是没有勇气,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足够的能力给你幸福,所以一直没有下定决心,拖着拖着就没有时间了。”

    “这些事情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呢。”

    “因为你就一傻丫头,当初班上的同学都看出了我对你的心意,就你还不知道。”

    “是、是吗?”肖夏是真的意外了,“大家都?”

    “还记得柳美可吗?当时她向我表白的时候就说了句‘我知道你喜欢肖夏’。”

    “是吗?”肖夏还是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对了,吴瑾没跟你提起过吗?她也知道的。”

    “不是吧?!真的?她一次也没有跟我提起过。”

    “唉,那丫头真不给力。”

    “啊?”

    “还想着她能帮我追你呢。”

    “嘿嘿,她从不会干这种事情。”

    吴瑾啊,好久没有联系了呢,她过得怎么样呢?以前的日子啊,虽说不容易忘记,但还真不容易想起来呢。

    肖夏低着头,回想着以前的时光。

    “想什么?”

    “想你有没有说谎。”

    “啊?”

    “现在想想,好像你是总在我身边转悠。”

    “对吧,你当时反应太迟钝了。哦,不对,你现在反应也很迟钝,”程斯业突然凑近肖夏,鼻子对鼻子,双手捏着她的脸,就像以前一样,“笨得像猪一样。”

    “你才是猪呢!”肖夏同样捏着他的脸,外面的阳光似乎变成了高中时候的模样,肖夏是那个时候的肖夏,没有遇见周陆然,也没有遇见程骁勖。

    “哎呀,你这丫头手真狠,很痛耶。”程斯业捂住脸,肖夏也双手捧着脸,“你下手也不轻啊。”

    “胡说,我都没用劲儿。”程斯业拉过肖夏揉着她的头。

    “放开我啊,你疯啦。”

    可是程斯业并没有停下手,只等他玩儿够了才放开了肖夏,然后看着头发乱糟糟的肖夏大笑起来。

    “看,哥还像个小孩儿似的。”一个男人站在程妈妈旁边,看着他们。

    “你回来啦,舒隶。”程斯业站了起来和男人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哥,我回来了。”叫舒隶的男人也紧紧拥着程斯业。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肖夏……”

    “嫂子,你好。”舒隶打断程斯业的话,握了握肖夏的手。

    “诶,别乱叫啊。”程斯业却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了。

    “紧张什么,开个玩笑而已。”舒隶在程斯业胸前捶了一拳,“不过迟早的事儿嘛。”他坏坏的笑了一下。

    程斯业也回了他一拳。

    “爷爷输了,爷爷输了。”浩初欢呼着跑到程妈妈跟前,“奶奶,爷爷输了。”

    “浩初,叫叔叔好。”肖夏招呼道。

    “叔叔好。”

    “浩初好。”舒隶蹲在浩初面前,笑着,“听说浩初很聪明,玩儿游戏总是赢爷爷。”

    浩初笑着躲到了程父身后,程父爱怜地一把把他抱了起来。浩初在程父耳边小声说着什么,然后他们俩都笑了起来。

    “在笑什么呢?”肖夏问了句。

    “妈妈的头发像刚才我和爷爷发现的鸟窝。”

    “啊?”肖夏一脸窘色,大家都笑着,她拍了一下程斯业向厕所走去。

    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拿起梳子准备梳头时,镜子里突然出现了程斯业,他拿过她手里的梳子,给她梳着头发。

    “那么长的头发,你还真舍得剪啊。”程斯业说道,有点唐突的,肖夏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却回想起了以前的日子,一切都是那么年轻的日子。

    “有什么舍不得的。”

    “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镜子里的程斯业很认真,“每次给你梳头发,你都说弄掉一根就和我拼命。”

    “不过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给女人梳头。”程斯业见肖夏没有说话,继续说了句。

    “那怪我咯,是你自己喜欢弄乱我头发。”肖夏想起了高中时候,程斯业总喜欢把她头发揉乱,然后给她梳头,班上的同学也总是笑,她这时才明白他们笑的含义。

    “不过,我愿意给你梳一辈子的头。”

    “……”

    “短发确实比长发好梳多了。”刚才的话有点尴尬,程斯业发下梳子,看着镜子里的肖夏,他不愿意他们总是很尴尬。以前的时光多么好,不管说什么,单纯简单的肖夏总不会沉默着让气氛尴尬,以前的她也总是笑,那样的笑容,真的看不够。

    如果自己当初有足够的勇气,不唯唯诺诺,不思前顾后的想太多,果断一点,霸道一点,肖夏的现在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如果那时候说明了一切,她还会遇见周陆然吗?她还会遇见程骁勖吗?就算遇见了,结局也不会是这样子吧。

    程斯业每每这样想,心里就会万分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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