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爸爸抖动着嘴唇，手脚哆嗦着把妻子抱了出去，放到客厅的沙发上。

    “这已经是第二次哭得昏死过去了。”程楚楚说。

    “怎么回事？”我问。

    “早上我到律师事务所不久，接到苏云云打来的电话。”程楚楚接着又对这个电话做了这样的解释，“她上次到律师事务所找我，留了个心眼，拿走了我的一张名片，电话里苏云云说她被父母软禁在家，没有办法出门，让我无论如何抽出一点时间去她家一趟，帮帮她，并且把她家的地址发到了我手机上。可我赶来的时候，还是迟了一步，苏云云已经死了。”

    “你在电话里答应来她家了吗？”

    “答应了，而且我还特意强调，我会马上就来。”

    “那她为什么还要自杀？”

    “不清楚，现在女孩的父母正沉浸在丧女的悲痛中，问他们什么都没用，除了哭，一个字都不肯说，也根本就说不出话来。”程楚楚看了一眼那个哭得昏死过去的女人和已经悲痛到麻木，抱着妻子嗓子里发生干嚎的男人，目光里有怜悯和同情。

    “为什么不报警？”

    “苏云云是自杀，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我不想把一帮警察叫上门来。”

    “那我们就等。”

    “等？”

    “等到苏云云的父母情绪平复，说出事情的真相。”既然程楚楚已经在电话里答应马上会来苏云云家里帮她，可她却在程楚楚到来之前自杀了，在这段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楚楚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对失去爱女的夫妻，沉默不语。

    然后，我和程楚楚坐在客厅里，耐心的等待着。

    苏妈妈慢慢苏醒了过来。

    刚一睁开眼睛，她就挣扎着起身，瞪着血红的眼睛走到程楚楚面前，忽然扑通一声跪在程楚楚面前，哭道：“程律师，求求你，你一定要帮我们讨……讨回一个公道，否则我女儿就死得太冤枉了，她还不到十七岁，她还是个孩子啊！”

    苏妈妈再次嚎啕大哭。

    苏爸爸却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我们。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程楚楚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扶苏妈妈起来，但她的神情却忽然严肃起来，“但你一定配合我，否则我没法帮你。”

    “配合，我一定配合，只要你能替我女儿讨回公道，你要我干什么我都愿意。”苏妈妈点头如捣蒜。

    “我问什么，你都要如实回答我。”

    “好。”

    “你女儿打电话给我，说她被你们囚禁了，你们为什么要囚禁她？”程楚楚盯着苏妈妈，神情严肃地问道。

    “程律师，我们错了，我们不该把女儿关在家里，不让她出门，可我们……我们也是怕她出去被人害死啊！”说到死去的女儿，苏妈妈忍不住又伤心起来，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