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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曾经的人们(5)

      243年5月1日,巫师结社“黑塔”总部

    年轻的少女关上窗户,将窗外的星空隔开,看到她的动作,房间里的年轻男孩放下了一直玩着的中土王朝硬币,打了个响指。

    一瞬间,房间里七个吊灯上,共计二百多根蜡烛同时点燃,将原本有些阴暗的房间衬托得如同宫殿一般,直到这时,旁人才可以看清女人的外貌。

    那是一名长着漂亮的银白色长发,如同童话中的精灵一般美丽的少女。

    但是所有人在经过第一眼的惊愕过后却只有一种怜悯——她什么也看不见。

    因为少女的双眼用白色的纱布包裹了起来。这是每一名观察者作为窥视未来所必须付出的代价,他们选择了观察未来,所以他们无法看见现在。外人只能看到巫术的无所不能,他们永远都无法知晓,“公平”一词是如何以一种钢铁一般的真理屹立在巫术的根基之上,无可回避,也无可动摇。

    “黑之卷第三年天中之月第六天(即243年4月30日),‘观察者’虹报告。”

    少女的声音让人想到冬天飘舞的雪花,令心情愉快的更为愉快。心情烦闷的更为烦闷,而少女的同伴非常不幸地属于后者。为此他的焦躁又多了一分,而他焦躁的来源则是一直摆在桌子上的巨大书本。雪白的羊皮纸上早已用鹅毛笔写下了他自己的签名:“卷录者托尼记录”。他们的任务就是每晚在书上记录下世界上所发生的一切重要事件。

    但话虽如此,如果翻开前面的页面就可以看见,整面整面的“混乱,无法观测”。这种情况从三年前进入黑之卷开始一直到现在,无论是观星术、占卜术、预言术全都毫无用处。如果不是其它观察者的报告也是一样,托尼都要怀疑虹是不是一个合格的观察者了。托这种情况的福,黑塔的领导层“秩序之环”最近已经开始考虑是否有必要继续观察了。

    “混乱,无法观测。”

    “见鬼……”

    听到这个结果,尽管早有预料,但托尼还是不由自主地骂了起来。

    “我们所能看见的,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都仅仅只是‘命运’愿意让我们看见的,个体的人类不可能与命运抗衡。”

    对于同伴的抱怨,盲眼的少女只是平静地叙述。

    是的,巫师并非万能,一个个奇迹就像是天堑一般将一个个权利进行划分,当最上位的命运真正地开始隐瞒之时,“巫术”这种并不完整的神权在它的面前就像是一个笑话一般无能为力……

    巫师们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们从来没有去试图破解《命运之书》,他们曾经窥视过未来,而且是比通过文字进行了解更为直接的亲身体会。所以他们知道窥视未来时最为可怕的事情是什么。窥视未来者绝对不能窥视自己的未来,那样做的唯一结果就是陷入一种被巫师们称作“命运谬论”的轮回,窥视自己未来的人永远都只能看到自己在窥视自己的未来,而自己看到的未来的自己又同样在窥视自己的未来……就如同镜面的无限反射一般陷入一种意识永远无法从预言中逃脱的死局。这种无可破解的死局使得黑塔在付出了血的教训后将不可窥视自己的未来这一定律写入教科书成为了预言系巫术的基本原则——无关秩序,仅仅是为了生命安全着想。

    但是现在预言系巫术却连窥视他人的命运,甚至是窥视外界正在发生的事情都无法做到了!这样一来整个预言系体系几乎处于崩溃边缘,黑塔的所有观察者和卷录者都将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仅仅是辅助记录的卷录者倒还好,作为保密的需求他们仅仅只需要切下自己沾染未来的双手的一根手指就可以摆脱卷录者的身份,但是观察者不同,在不再能够观察未来之后双目失明的他们仅仅只是一群连普通人都不如的残疾人而已!预言系巫术体系之所以没有立刻崩溃就是因为那些为了预言系巫术献出了自己一生的观察者们依旧在努力罢了……

    与同伴的平静相反,托尼无可抑制地感到一种焦虑。

    “明天起离开黑塔,既然无法在黑塔里观测的话,那就去外面观测吧。”

    虽然常年的相处使得盲眼的少女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同伴的焦虑,但是她完全没有理会同伴的意思,完全只是自顾自地述说着。

    “安娜老师已经允许了,托尼作为我的监护者也要一起去。”

    说完,少女向托尼伸出了手,照顾了少女数年之久的托尼知道,这是“扶我走”的意思,换句话说就是“这事就这么定了。”

    “等一下!虹你不要总是一种‘就这么定了’的样子?!难道没人考虑一下我的立场吗?!为什么我要陪你出去啊?!”

    托尼不由自主地抱头惨叫了起来,不过可惜的是对于他的抱怨,少女似乎只听了自己愿意回答的一小段。

    “因为托尼是我的监护人。”

    “唔……”

    面对少女那冷静的,如同陈述真理一般的语气,托尼的气势一下子缩了回去。与自己不同,虹是被自己那个不可靠的母亲——也就是少女口中的安娜老师,从外面捡回来的弃儿,出生后由于被母亲视为“不祥”而抛弃。等到被当时还是一名“游学者”的安娜遇上时,已经在冰天雪地中沉睡了一整个上午。似乎正是因为如此,少女的学习能力有很大障碍,虽然对于部分知识吸收得极为顺利,但是同样对于很多知识无论如何都无法学会,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少女无论如何都无法学会洗自己的衣服……而那个不可靠的老妈因为嫌太麻烦,就将照顾虹的任务交给托尼了,结果莫名其妙地,托尼就成了少女的监护人……更莫名其妙的是,周围除托尼外的所有人包括另一位当事人虹都一副理所当然地认同了这一点……

    “托尼不愿意去吗?!”

    少女非常可爱地偏了偏头,似乎对此非常疑惑地问道。

    “啊啊啊啊——!知道啦!知道啦!我陪你去总成了吧!”

    在少女无形视线的压迫下(虽然用纱布包裹着),托尼自暴自弃地叫了起来。

    “半年!只陪你半年!半年后老老实实地回来!”

    “嗯。”

    听了少年气急败坏的回答,少女平静却又稍显满意地点了点头。

    分隔线——

    243年5月1日,米拉尔共和国海威尔港

    “芬里奇,弄清楚高层都在做些什么打算了吗?”

    从脑中响起了法尔有些阴沉的声音,念念不舍地,芬里奇将已经放在嘴边的蛋糕放下。

    “天知道,我只能说,副校长大人现在十有**正在哪个地下室指挥另一支队伍偷鸡摸狗,而我们只是放哨的……不,应该说是吸引注意力用的。”

    快速咽下口中剩下的蛋糕后,芬里奇用非常随意的态度回答道。

    “在海威尔港方面教会的战力非常充足,城市里原本的神职人员本身就拥有非常优秀的战力,我甚至发现了几个第七圣堂的挂名讲师——也就是说教导团的人。剩下的还有血字十字军,起码一个中队,十几海里外还有黑岛要塞的海军,最后另外估计还有至少一队‘影子部队’之类的隶属必要之恶的家伙,这样的战力完全不用急匆匆地把我们给叫上。”

    “这样一来的话,估计是以学生与本地神职人员互相配合吸引注意力,一小部分血色十字军配合必要之恶偷鸡摸狗了?”几里外,正向着最后一处战圈前进的法尔语气又阴沉了一分。

    “很明显,我们被当饵了。不过可笑的是被叫过来吃掉我们这条小鱼的却是一只小虾米……米拉尔在海威尔港这方面投入的精力非常少,他们似乎也发现了夜影四家的三心二意因此不愿意过分投入。他们更想要暂时让海威尔保持这样的局势以方便和夜影四家讨价还价。”拿起一块新蛋糕的芬里奇继续说了下去。“米拉尔所拥有的‘贤者’最多不超过三个,缺少顶尖战力是这个国家的最大问题。但是他们的特点是拥有大量的非顶尖战力。‘米拉尔安全部队’这样的货色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要多少有多少,稍微珍贵点的消耗品而已。如果真的打算保住夜影四家的话米拉尔的最高执政官无论如何都应该调上三四队人过来。”

    “有可能埋伏了其它部队吗?”法尔的脚步顿了顿,问道。

    “应该没有了,校长已经下令a队放弃任务回援你们了,如果有其它部队的话,现在无论是a队还是你们,都应该受到攻击了才对。而等到你们汇合了就算再有三四队你也能退回来了……对了,莉安娜那家伙怎么样了?她似乎是与对方的队长对上了?”

    对于芬里奇的问题,法尔连想都没想就给予了回答。

    “可能会有点问题。原本计划中并不包括歼灭米拉尔的特遣小队这一项任务的,所以我已经叫人去支援莉安娜了,不过对方的战斗态度也非常奇怪,他们并没有太大的交战**,他们更像是负责缠住我们。”

    将手中冒着硝烟的火枪丢回一一名学生会干部手中,法尔不快地看着黑影消失在楼房之间的间隙之中。似乎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得知了自己已经有一名同伴死去了的消息,剩下的这些米拉尔魔法师都变得极为小心,在注意到增援接近过后立刻放弃了交战一心逃脱,全然不给他们任何机会。

    “嗯……意思就是说你怀疑我们上当了?”对于法尔的这个设想,芬里奇难得地正经了一下。不过这种正经仅仅持续了数秒钟就重新烟消云散:”但是这种事情你和我说没有用,你需要核副校长谈,他才是这次行动的最高指挥。”

    “不,他只是负责指挥调度而已,前线的最高指挥是我,我判断情况有变,所以我选择重新集结战力准备进行撤退。”似乎是从芬里奇的话语中确认了什么似的,法尔的口气一下子变得无比坚定。“我这里仅仅只是和副校长说一声而已。违规的处罚等回到了神圣天堂随那个老头子爱怎么办就怎么办。现在告诉我其他人的位置。”

    “哇哦,酷!不愧是当老大的,这种气魄很多自认为顾全大局的老家伙都比不上你一根腿毛。”轻佻地吹了个口哨,芬里奇毫不脸红地拍马屁道。

    “放心好了,我会帮你指出所有还在海威尔的人的。”看了眼身后的图兰西朵,芬里奇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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