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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旅途

      当我第三次坐在火车上的感觉和前两次截然不同,第一次坐火车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地新奇,而且,因为有小弟跟在身边的原因,我们时刻张着一双警惕的眼睛,大家的心思和注意力都是在身边的陌生人的身上,一过了湖北省,我们的心情是豁然开朗,全然没有什么顾虑逗着孩子,一路上,孩子的一频一笑又牵动着我的神经,以至于那么慢的火车,那么冷的天,在我的眼睛里都是美景,还有上一回从昆明回家,也是因为有了孩子的笑声,让旅途变得那么有意思,好像火车过了贵阳就到了长沙,过了长沙市就到了荆门,荆门下了火车,坐了一个车就到了姚集的家里。

    可是这一次,完全不同了,没有了孩子在身边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吃东西,我还真的有一些不习惯了,尽管有时候我也会嫌烦,希望孩子离我远远的,越远越好,可是,孩子才跟我分开了一夜,我就变得无事可干了,以前看外面飞快闪过的树木和河流,我喜欢孩子问我一些古怪精灵的问题,本来是普通的一排树,变得不普通了,因为在孩子的眼睛里,它们跑得比火车还要快,其实呀,那些从窗外一闪而过的树木,早就被火车的甩到后面好远的地方去了。可是,火车还是在这儿慢慢腾腾地冒着黑烟。好像动起来的真的是路边的树和山,还有那些河流,。。。。。。

    我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象,竟然觉得索然无味,这和我们每天在家里看到的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我们那里是平原,而火车沿途的山要大一点,树要多一点而已,看了一会儿,我的思绪就飘到了家里,我走的时候,是故意地避开了孩子的,每一回,只要是我一推脚踏车,孩子就会一下子不离地跟在我的身边,因为她习惯了,我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我是不会丢下她的,机灵地孩子晓得我今天要出门了,不时在我的身边问我“妈妈,我们什么时候要走了呀?”

    “再过一会儿,还早了。”我逗着孩子“你看,我不是要收你的衣服嘛。”

    “婆婆,我和妈妈要走了。哈。。。。。”孩子有一些得意地对婆婆说道。

    “要不,你跟婆婆出去玩一会儿,一会儿妈妈就好了。”我跟老婆婆眨着眼睛。

    “我们玩去了,店子里新来了一些好吃的东西了。”老婆婆哄着孩子。

    “好,婆婆,我要买东西去。”孩子一下子就心动了,她牵着婆婆的手走下了台坡子。又回过头来对我说道“妈妈,你要等我一下哟,我一下下就回来的哟。”

    “放心,妈妈等你。。。。。。”我有一些心虚地小声说道。

    看到孩子跟着婆婆走了,公公为我推出了脚踏车“你就走后面的这条路吧,免得佳佳赶路。”

    “那佳佳就交给你们了,你们也要注意身体呀。”我对公公说道。

    “走吧,走吧,免得孩子回来碰到了,赶你的路。”公公催着我。

    当时,有一种摆脱了孩子的兴奋,这会儿,又不由自主地想起孩子来了,不晓得孩子回来看不到妈妈哭了没有,晚上的时候,和婆婆睡在一起,她睡得着吗?今天早上她吃了多少,妈妈不在身边,她做过妈妈的梦吗?。。。。。。

    “不要紧的,我们的两个孩子不也是跟着婆婆嘛?”二嫂安慰着我。

    “可是,她们两个姑娘大一些呀?”我的声音有一些哑了。“再说了,两个老人的脾气完全不同,她婆婆搞农活还可以的,可是带孩子,总是没有她咖婆耐烦。”

    “这倒是了,不过,现在你们的田也给了老大了,他们二老也没有什么农活做了,肯定是可以把孩子带好的。”二嫂又说道。“我不担心两个孩子,我就是担心以后的生意。”

    “我还不是担心呀?不过,都花了这么多的钱。“我说道钱的时候,四下看了看,生怕有人注意到我们。

    “这哪门还没有到了,都坐了一天的车了,这才走了几站呀?”二嫂明显的不耐烦地说道。

    “要不,你先睡一下,我看着?”因为我们都随身带了不少的钱,又是走这么远的路,心中不免有一些担心,生怕在路上上当受骗。就是一个人睡了,还有一人要是醒的,把东西照看好,

    “你睡吧,我不想睡。”二嫂的精神很好,想到夜晚更加的危险,我决定眯一下,环顾了一下周围,大家都有一些昏昏入睡的样子,我的内心平静了一些,悄悄地摸了一下放钱的地方,还好,钱还在,没有人发现我们带了那么多的现金。在桌子上面趴了一会儿,我就睡着了,虽然睡得不是那么地踏实,但是好歹眯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是被二嫂开怀大笑声给吵醒的,我揉着眼睛坐直了身子,警惕地看着和二嫂聊天的人,原来是一对中年夫妻,二嫂已经把我们的行程通通地告诉了对方。

    “天都黑了,你饿了没有呀?”我问着二嫂,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这位是?”那个女的问道。

    “这是我妹妹,我们一起做豆腐去的。”二嫂做着介绍。

    “吃饭吧,我饿了。”我淡淡地说道。

    “和我们一起吃吧,我们带的方便面。”二嫂热情地邀请着,可是,他们看到我淡漠的样子,悄悄地摆了摆手。

    “他们就在前面的站下车了。”二嫂有一点遗憾地跟我说道。

    “噢。。。。。。”我头也没有抬,在鼻子里哼了一声。

    我这么冷淡的态度是在提醒二嫂,才只是一面之交的人,跟他们有什么好说的,说多了,你的底细别人就清楚了,再说了,骗子的脸上会挂着“骗子”两个字嘛,一切还是小心为妙,看到我这种态度,二嫂终究是明白人,她小声地对我说道“我没有跟他们说什么,只是随便聊天,不会有事的。”

    我淡淡地笑了,路途还很遥远,一切都要小心,夜幕降临了,车厢里的灯光并不亮,我在想着,上半夜都还好说,主要是下半夜,这又没有一个男人在身边,所以,我得格外地谨慎,二嫂总是一副天下太平的样子,反倒是我有一点草木皆兵的感觉,总觉得自己的责任重大,生怕身上的钱有什么闪失。

    二嫂若无其事在和临座新上来的两个人闲谈着,我只有又歪着脑袋睡了起来,我本来想着,我睡上半夜,下半夜的时候,二嫂正好睡一下。无奈二嫂的情绪很好,说话的声音有一点大,我实在无法进入睡眠状态,可我又不想和别人说什么,只有眯一下眼睛了,又换一个姿势,车厢里实在是太冷了,本来是一个姿势才躺安逸了,不是脚冻得受不了,就是身体的哪一个部位又睡麻了,这样醒一会儿,眯一会儿,慢慢的,火车里安静了下来,我一看,好多人都进入了梦乡,只有乘警时不时的在车厢里走动着,我又看了一下二嫂,她已经睡着了,口水流了下来,我索性起来上了一个厕所,把整个车厢的人都检查了一遍,好像都是和我们一样的一些人,大家有的趴在桌子上面睡着了,有的歪在别人的肩膀上睡着,还有的人实在是困了,就抻长八直地睡在座位底下,倒也还有几个睡得蛮舒服的人,大概是刚刚有人下了车,他一个人霸着一条长坐板,已经打起了呼噜,只是脚伸出来,挡住了我的去路。我不忍喊醒他,像跨栏一样的跨了过去。这才发现,还有人没有瞌睡,三人打着一个小牌,小声地说着话,生怕吵醒了车上的旅客。

    “你们怎么不睡了?”这时,乘警过来小声地问道。

    “我们怕睡过了,我们就在前面要下车了,”其中的一个说道。

    “小声点,小场点。”乘警点了点头,嘱咐着。

    我回到座位,告诉自己不要睡了,毕竟,这几个人有一点反常,我又检查了一下钱,还好,它们还在我的荷包里。我旁边座位上的人早已睡着了,看到乘警远远的走来了,我趴在了桌子上面,谁知,天亮的时候才醒来。一睁开眼睛,我就摸了一下荷包,这好像是一种习惯性的动作了,照样是平安无事,我不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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