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风雨中（7）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有这样的待遇。”陈骥低头在诗雨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真·枪·实·弹，好好感受。”

    陈骥刻意把最后四个字咬得很重，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诗雨羞得不行，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这厮禽`兽起来尺度也是有点大，她这种没节`操的人都接受不了。

    诗雨是第一次，疼是免不了的，陈骥还算人道，没有特别用力地折腾她。

    有人说，当女孩子第一次和男人发生关系的时候，总会忍不住幻想和这个男人的未来。

    诗雨现在终于信了这句话。

    躺在陈骥怀里，她不自觉地开始在内心计划将来，甚至把结婚生孩子都想好了。

    可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自己这么计划有点傻。

    ……

    诗雨用手指挠了一下陈骥的胳膊，陈骥低头看着她：“怎么了？还在疼？”

    诗雨摇摇头，“不是啦……”

    陈骥：“那是？”

    诗雨深吸一口气，说：“总觉得怪怪的……不知道别的女孩子会不会这样哦。”

    陈骥：“怎么样？有什么你可以跟我直说，没关系。”

    诗雨：“呃……我就是想问，那个，你会对我负责的吧？”

    问完这个问题以后，诗雨就用手捂住了脸。

    她脸上的温度很高，都有些烫手了。

    这种不矜持的问题，她竟然问出口了。

    “你想让我怎么负责？”陈骥揉了揉她的短发，声音愈发温柔：“你说出来我才好负责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诗雨：“你肯定知道……你只是想逼我说出来。”

    陈骥：“嗯，所以你要说出来。”

    诗雨为难地缩着身体：“可是我不好意思啊……搞得好像我很想跟你结婚似的。”

    **

    听到“结婚”两个字，陈骥眉开眼笑。

    终于把话套出来了，还算成功。

    诗雨听到陈骥的笑声以后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她抡起拳头在陈骥的肩膀上狠狠地捶了几下。

    “臭不要脸的，你竟然使诈，你是男人你都不晓得让着我。”

    “好了。”陈骥搂住她：“我会对你负责的，娶你回家，工资卡和存折都给你。这样说可以么？”

    诗雨：“还有呢？”

    陈骥：“还有？”

    诗雨：“不抽烟不喝酒不要出去鬼混，每天按时回家。唔……还有，以后不可以再怀疑我。”

    陈骥：“我怀疑你什么了？”

    “怀疑我喜欢你姐夫啊。”

    诗雨向他解释：“我以前很喜欢他，但是现在不喜欢了。他已经和你姐姐结婚了，我怎么可能再喜欢他。”

    陈骥捏住她的下巴，追问：“那我呢？你喜欢我么。”

    诗雨：“实话实说哦……只有一点点喜欢。”

    这一点点喜欢，好像还是刚刚才有的。可能张爱玲说的那句话是有道理的。

    见陈骥不说话，诗雨继续说：“还有啊，我现在有点相信日久生情了。”

    陈骥痞`气一笑，他将嘴唇贴到诗雨耳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诗雨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相信日久生情的人呢……也有一个共同点。”

    陈骥循循善诱，“想知道么？”

    诗雨想了想，问他：“因为他们日得够久了？”

    “no。”

    陈骥吻了一下她的耳廓，“一般情况下日久生情会发生在女性身上，原因是，性`伴侣的技巧高超。能让她舒服。”

    诗雨：“……”

    傻子都能听出来他是在间接夸自己活好，并且还靠着这个征服了她。

    诗雨又气又羞，索性不理他了。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陈骥，然后用被子蒙上头。

    陈骥失笑：“这是恼羞成怒了？”

    “你才恼羞成怒！有你这么自恋的么……”诗雨愤愤不平：“再说了，技术好有什么的呀，不知道睡了多少人才练出来的。”

    “怎么这么酸呢？”陈骥将下巴抵在被子上，笑着问诗雨：“说真的，你是不是吃醋了？”

    诗雨的声音很别扭：“……嗯！”

    陈骥拍着被子顺毛她：“好了，谁没个过去。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要是没有过，你不得怀疑我有问题？”

    诗雨：“……”

    陈骥：“乖啦，以后只疼你一个人。”

    诗雨：“……哼。”

    陈骥：“真的，我发誓。”

    诗雨：“哼。”

    陈骥：“别哼哼了，本来就像小猪，再哼下去变成真小猪了。”

    诗雨：“……”

    陈骥把被子扒开，在诗雨脸上亲了一口：“听老公的话。嗯？”

    “谁要叫你老公了啊……走开走开。”

    诗雨抬起手在脸上擦了一把，“我困了，要睡觉啦。”

    ……

    诗雨入眠很快，安静了不到三分钟就睡着了。

    陈骥躺在她身边，看着她睡觉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其实，有一点喜欢就够了，他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那些不开心的事情，陈骥尽量不去提，他们两个就现在这样，挺好的。

    “秦裔严……”

    诗雨突然喊出这个名字。

    她的声音不高，但吐字很清晰，陈骥每个字都听得到。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一个女人，躺在他身边，在梦里喊别人的名字。

    他甚至在想，刚才他们做的时候，诗雨会不会也把他当成秦裔严了？

    秦裔严胸口憋闷，喘不过气。

    他起身，光着身子走出了卧室。

    这天晚上，陈骥是在书房睡的。

    **

    诗雨早晨醒来的时候，身边空荡荡的。

    她没放在心上，穿衣服起床。

    刚出卧室，正好碰上了陈骥。

    诗雨挠挠头，“诶……你这里有没有新的洗漱用品，我要洗脸刷牙。”

    “卫生间准备好了。进去就能看到。”陈骥的回应有些冷，回答完问题就走了。

    “……大姨夫来了么。”诗雨看着陈骥的背影小声喃喃，“脾气好大哦。”

    陈骥一向是好脾气的人，之前谈恋爱的时候也没跟女孩子吵过架。

    生气到这个程度还是第一次。

    他始终没办法释怀诗雨在梦里叫秦裔严的名字，再想想诗雨有可能把他当秦裔严的替身，他心里那个火就噌噌地往上冒。

    ……

    诗雨洗漱完毕以后很自觉地来到了餐厅，本以为陈骥会准备好早餐，谁知道餐桌上干净得连根毛都没有。

    诗雨拉开椅子坐到陈骥身边，捏了一把他的耳朵。

    “你怎么了嘛……看着就像来大姨夫了。”

    陈骥握住诗雨的手，“为什么和我在一起？”

    诗雨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愣了几秒钟，她才回神。

    她好心提醒陈骥：“……那个，咱俩在一起是你先提的，不是我诶。”

    “呵呵。”陈骥笑得有些讽刺，“那你为什么答应？”

    诗雨茫眨眨眼：“啊？你干嘛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啊……”

    陈骥：“回答我，为什么答应。”

    诗雨：“我们当时不是说……试一试么？哎呀，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今天陈骥太不对劲了，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也不像单纯地闹别扭。

    到底谁惹他了啊？

    “你喜欢我么？”陈骥说：“这个问题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喜，喜欢啊。”

    诗雨被他认真的样子吓坏了，说话都有些结巴。

    “呵呵……”

    陈骥冷笑了一声，然后松开诗雨的手。

    “不知道你在别扭什么，可以直说吗？”诗雨说，“是我做错的话，我以后会注意的。”

    她知道陈骥不是那种随便乱发脾气的人，这么生气肯定是有原因的。

    如果是她哪里做错了，他只要说出来就好了，以后她肯定会注意。

    “好，那我直接问了。”陈骥咬了咬牙：“你真的忘记秦裔严了么？说实话。”

    “我的确没有完全忘记他。但如果你不提的话，我是不会想起他的。”

    诗雨回答得很冷静：“我和你在一起是很认真的，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

    “相信？”

    陈骥狠狠地踹了一下餐桌，语气凛冽：“你躺在我身边，做梦叫的却是他的名字。诗雨你告诉我，我该怎么相信你？”

    “我……”

    诗雨一时语塞，“可能只是个意外，我不记得我昨天晚上梦到什么了。”

    “你知道我听到你喊他名字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他捏起她的下巴，指腹摁上她的嘴唇，重重地擦过。

    诗雨吞了吞口水，紧张得都要说不出话了。

    这样的陈骥，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在想，昨天晚上我们两个做那档子事儿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把我当成他了？”

    “当然不是！”诗雨毫不犹豫地反驳他。

    “也是，你们两个永远不可能。”陈骥笑笑：“可惜了你的一片痴心。”

    “我现在已经在很努力地忘记他了，我没办法释怀不是因为我喜欢他……”

    诗雨向陈骥解释：“还有，如果对你没有一点点好感，我不会和你在一起这么久，还……还把第一次给你。”

    陈骥：“……”

    诗雨抬起手拽住他的袖子：“真的，你相信我嘛。”

    陈骥：“……”

    诗雨：“别闹别扭了好不好啊……我一个女孩子哄你这么长时间了，你见好就收吧，不然唔……”

    ——

    苦口婆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骥以吻封缄。

    安静的餐厅里，亲吻的声音格外地刺耳，暧`昧流动。

    一个吻持续了十几分钟，松开的时候，诗雨的嘴唇已经肿了。

    她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唇，冲陈骥做了一个鬼脸。

    “都已经给你亲这么久了，你还不消气吗？”

    陈骥被诗雨的鬼脸逗笑了，不过只笑了一下，下一秒就收住了。

    “我好饿啊……”诗雨摸了摸肚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陈医生，赏我一口饭吃吧。”

    陈骥咳嗽了一声，“你坐好，我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