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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王凤仪脸色一变,转头去看陈少佐,陈少佐脸色沉沉,把手里的筷子一搁,冷冷的说道:“吃餐饭都吃不舒心。 [完起身径自离席。

    王凤仪脸色更加难看,有些苍白,看着陈少佐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却始终说不出什么。

    “看看,你这个母亲做得真好,两个儿子都恨你呢。”陈少佐笑道:“真是让人高兴啊!”

    蔡斯琳蹙眉,她感觉到身旁王凤仪的情绪有些不稳,貌似对陈建海的恨隐忍出无奈的悲哀来。

    “哗啦”的一声响动,接着身边一动,王凤仪愤愤的起身不打招呼的离开餐厅,蔡斯琳从来没见过温婉王凤仪的失态,这显然怒到了极致。

    蔡斯琳转头看向陈建海,他一派悠然,慢条斯理的重新拿起了筷子,蔡斯琳不想多坐片刻,也起身离开,临走忍不住多看了眼桌上的照片。

    蔡斯琳一离开,陈建海才看向餐厅门口,残酷一笑。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他掏出手机,屏幕闪烁着“韩晓”的名字,他鄙夷轻笑接通。

    “陈建海,你骗我!”

    一开口就是狠声质问,愤怒的声音从手机里大声的传出来。

    陈建海一笑,轻悠无比:“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对待长辈要礼貌用语。”

    “你早就知道蔡斯霖是女人对不对?”陈建海不否认的轻悠语气更激得韩晓发怒:“顾非凡早就知道蔡斯霖是女人是不是?”

    “是,你可别告诉我你没发现?”陈建海用无辜的口吻讶异的问道。

    “我-没-发-现!”韩晓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回话。

    陈建海肆声笑了起来,语气不无讽嘲:“那么,你现在是发现了?”

    “昨晚在酒吧,顾非凡一走我就截了那个叫严露的女人,从她口中我才知道一切!”韩晓愤怒的朝陈建海质问:“顾非凡是爱女人的,对不对?!”

    陈建海欢悦无比的答:“对。”

    这一肯定,韩晓被气得不轻,缓了许久才把气压下,而后他失态的吼道:“你居然瞒着我骗我和你合伙!”

    “骗?不要说得那么难听。”陈建海笑道:“你我各有所需,我要蔡斯琳,你要顾非凡,目的达到合作也完成了,你磨不化顾非凡那是你自己的问题,相对的,我儿子磨不化蔡斯琳我也不会朝你发难。”

    “你!!”韩晓气得说不出话,“啪”一声掐断了电话。

    陈建海冷嘲一笑,施施然放好手机,自顾说道:“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自负,都不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

    蔡斯琳走出大门转到外廊,透过窗无意间看到王凤仪在陈少佐的房门前踱步,犹豫不决的想敲门却又不敢敲,犹豫半响最终放弃,转身时看到了外面窗口的蔡斯琳。

    王凤仪愣了愣,随即恢复温和的笑,朝蔡斯琳走来。

    ……

    “很奇怪我们之间的气氛是么?”

    这是俩人坐在廊下静默许久后,王凤仪发出的第一句话,开场白的话。

    蔡斯琳没有立刻回复,想了想,忽然从兜里掏出一款白色苹果手机,这是陈少佐给她玩的,里面有很多游戏和打发时间,只是没有号码卡而已。

    陈少佐说她的手机被陈建海没收了,他就还一个手机给她,蔡斯琳心想她的手机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这赔偿也够惊人的,但想到实在无聊,所以她就暂时收下了。

    她的手状似无意的拨弄着手机,脸朝王凤仪很认真的说:“我从顾非凡那里也听到了些关于你们的事情,我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也是顾非凡以及顾家人都想知道的。

    “凡儿真的很喜欢你,不然也不会和你说他的私事。”王凤仪被蔡斯琳的认真态度感染,没有去注意蔡斯琳拨弄手机的动作,只认为蔡斯琳是在无意的拿手机把玩。

    蔡斯琳垂下眼,没有回王凤仪的话,嘴角抿出一抹轻嘲的笑,很淡带苦……喜欢么?当初或许吧,现在的他应该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既然听凡儿说过,那么我就简略的说说我知道的吧。”王凤仪转头遥望,目光空远的看着前面,神情思忆,话也说得飘渺:“这是几十年前的旧怨了,佐儿的父亲陈建海和凡儿的父亲顾正德是在同一家武馆习武认识的,刚开始俩人虽不是好友却也不是很糟的关系。

    只是俩人都非常出色,令馆主都很喜爱,大有从中挑选女婿做接班人的意思。但那时,馆里的人都知道,陈建海喜欢馆主的女儿黄莺,而黄莺喜欢的却是正德,正德却只当黄莺是妹妹。”

    “陈建海对黄莺的追求,屡次招拒绝,他却越挫越勇,但同时对正德存了怨念,黄莺有多喜欢正德,陈建海就有多讨厌正德。”

    蔡斯琳知道,这是一段关于爱情纠葛的往事,一切都始源于那层三角恋,直到王凤仪出现,便使得爱情升级成四角。

    “我的身份是省歌舞剧院里的演员,可能我的长相威胁到了院里的台柱,然后我被警告了几次,甚至几次被人拦堵警告。”

    王凤仪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了她曾经的胆战经历,但蔡斯琳知道,当初的情况应该很糟糕,事过已久,心也变得默淡,说出来便变得淡化了些。

    “我从来没想过要挣什么,只是喜欢所以去演。”王凤仪轻笑了笑:“剧院里长相出色的大有人在,我真不明白为何偏偏就针对了我。”

    “我觉得应该是阿姨的演技更出色才能引起台柱的威胁。”蔡斯琳很中肯的说,虽然王凤仪阿姨长得很貌美,但她相信实力才是最能威胁人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王凤仪很诙谐的答,笑了笑接着说道:“有一次我被几个男人堵到巷子里,差点被破相,刚好被路过的正德救了。”

    “这是经典桥段……英雄救美。”然后美女爱上英雄,私下暗结连理,蔡斯琳心里勾勒出美好的爱情剧来。

    王凤仪笑笑,不否认点点头:“对,就是那么一回事,然后我就缠上了正德。”

    看看,果然是这样,蔡斯琳暗中微挑眉。

    王凤仪说起顾正德,脸上神情都洋溢着一丝甜蜜,蔡斯琳可以看出来,王凤仪很爱顾正德,所以对王凤仪和陈建海的事情蔡斯琳真的很好奇。

    “人家都说,女追男隔层纱。”王凤仪带点对当时自己胆大倒追的行径的窘羞说道:“加上因为我被人隔三差五的警告威胁,我以此为由缠着正德做了我的保镖。”

    蔡斯琳高挑眉,不得不说,王凤仪对爱的敢为令人佩服,在那个时代女性应该还是有所矜持的吧,媒妁之言的东西隐约还存在着,王凤仪却敢这么大胆的行动,相信现代很多人也自愧不如。

    “正德没办法就答应了,起初我定的是一个月保镖,之后我变着法子把一个月变成两个月,由两个月变成半年,然后一年。”王凤仪羞赧一笑,转头把有点膛目结舌的蔡斯琳问道:“很无耻对不对?”

    “不。”蔡斯琳立马摇头,两眼崇拜:“我只知道真爱是要行动的,阿姨这样做说明敢爱。”

    王凤仪笑笑不否认,叹了口气接着说:“黄莺知道了我和正德的关系后要求我离开正德,我拒绝了,然后她三番两次来挑我麻烦,甚至还和剧院里的台柱合谋一起陷害过我,但都被我小心避过。

    她这一行为做多了难免被正德发现,正德是个耿直且有责任心的男子汉,所以黄莺挑我的举止便更加速度的把正德推向了我的身边,久了,那份保护就变成了一生的责任,所以,我们走在了一起。

    黄莺也是痴情的女子,对正德的爱不比我来的浅,只是她用错了方法去爱,所以最后也不能打动正德,但最主要的是,正德从来只当她是妹妹。

    我和正德结婚那天,黄莺没来,陈建海却来了,当婚礼进行到一半,陈建海就急匆匆离开,后来到晚上我们才知道,黄莺跳河自杀而亡,她留下了一封遗书,里面指出既然生不能得到爱,愿死能让正德把她深记,永生愧疚。”

    蔡斯琳抿了抿唇,想问什么忽然问不出来,看着王凤仪沉浸在当时那个叫黄莺的女子的壮激所带来的悲哀中,她也沉默许久没说话。

    为爱而死,爱得很惨烈!

    没有爱过的人或许不能明白,但蔡斯琳知道,那种爱而不得的心,真的很痛,生不如死,就如当初顾非凡对她说决绝的话时,她也痛不欲生过。

    “陈建海也是很爱黄莺的,爱到疯狂。”许久,王凤仪回复了神情,语气微哑:“黄莺一死,陈建海便对顾家进行报复,他恨正德,恨到不择手段去报复。

    大家也算是师兄弟一场,对陈建海的报复,正德都大度的不放心上,毕竟黄莺是因正德而死,只要不够成严重的危险,正德从来不会计较去还手,想着可能过一段时间等陈建海心情平复就会好了。

    而陈建海似乎也看出来了,打架挑事根本就是不痛不痒,对正德够不成伤害和害怕,所以他便使了阴招。”

    “他做了什么?”蔡斯琳紧迫追问,她感觉很不好。

    “那天。”王凤仪语气一变带了丝怨恨:“我一个人出门为凡儿添置衣服,在商场被陈少佐虏劫,他把我带到一座山上,困在山洞里半个月。”

    王凤仪说到这里,神情波动很大,有着咬牙切齿的恨,还有点狰狞的味道。

    “果然喜欢干绑架的勾当,老了也改边不了。”蔡斯琳下结论。

    “我被绑了手脚挣不开,在山洞里一个人呆了两天,第三天陈建海喝得酩酊大醉来到山洞,嘴里一个劲的骂正德,我气不过回骂,却不想刺激到了他,然后。”

    王凤仪一哽,话硬生生顿住,蔡斯琳眯了眯眼,不用说也能想到大致的后果。

    “然后,陈建海强暴了我。”王凤仪简略一笔带过。

    这是女人的不幸,没有哪个女人会对这样的事轻易释怀,而此刻的王凤仪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来,蔡斯琳想,也许从来王凤仪都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所以导致了顾家的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