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得到许可的古厉猛的半蹲，一把托着薄何的臀就把薄何举了起来，惹得薄何一声惊呼赶忙用腿夹住古厉的腰身，双臂搂的更紧。

    铃声大响的时候，两人姿势牢固妥当，古厉转身就抱着薄何往最里头，他的房间去。

    那是薄何没有听过的铃声。

    “你换铃声了？”

    不知道和用手机的人有没有关系，手机大概是这世上最不解风情的存在，薄何的头还是埋在古厉的肩里，但原本暧昧气息一招尽散。

    古厉听到铃声脚步当下就顿住了，皱着眉，像是没听到薄何的声音。

    见古厉没反应，薄何抬起头，侧目，那人没有要应她的迹象，也好像没有去接电话的迹象，似是有些魔障。

    “欸，你先放我下来，先去接电话。”

    薄何扶着古厉的肩膀挣扎着就要从他身上下来，他那个表情明显是有事，只是这一动作成功的古厉紧了紧身上的人，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扣着她的腰，脖子微微后仰蔑这薄何，换上一副痞里痞气的样子，“借电话遁？”

    “啊？”

    古厉变得太快，反应也太快，薄何这下是真的没跟上。

    “你刚刚……”

    瞅着薄何双颊未去的酡红古厉不知怎么突然也说不下去了，耳根泛着可疑的红，是害羞吗？

    铃声停了片刻，又顽强不息的响了起来，间隔时间之短毫不吝啬的表达着电话那头拨号人的急切。

    古厉托着薄何走到沙发边取出外套里的手机，拿在手里只那么一瞥即抬头对着薄何，“今天答应我的事情做不到，你可哪儿也去不了。”

    说话古厉再没给薄何回话机会，往沙发里一坐便一手接起了电话，另一只手毫不放松的扣在薄何的腰侧，而被扣着的人则保持着面对着他的姿势，跨坐在他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电话那头的话太多，接电话的古厉话很少表情严肃，除了开头好像让对方声音识别般的表示了一下确是本人，其余都只是嗯嗯啊啊的应答着。

    无奈靠在古厉肩头已经睡着了的薄何是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惊醒的，初初醒来的薄何在再三确定这门铃声真的不是梦里的时候可以说是兴奋的，兴奋的一下就从仍在通话中的古厉身上弹了起来，指着门口一脸得到解救的样子。

    “我去开门！”

    那压低的声音丝毫挡不住高昂的语调，仿佛门外站着什么天降大礼。

    “肖……总？”

    明亮中站在门里一身家居轻挽长发的薄何，昏暗里站在门外的肖笑一身通勤打扮，精致妆容，发髻没有丝毫破绽。

    “薄总，我找厉总。”

    像是十分紧急，肖笑连基本的客套都没有，直抒来意。

    薄何侧头，往屋里看，听见声音的古厉已经起身往这边走来，手上还拿着电话。

    “厉总……”

    肖笑看见古厉刚要开口，却猛地一顿，瞅了眼薄何，让站在旁边的薄何明显感觉到她是在顾虑什么并最终话锋一转。

    “厉总，打扰了，打您手机一直在通话，我们的营销会有个议题，能不能请你现在回去跟我们定一下？”

    呵，无比拙劣的话锋转向，这真的是那个精明能干的肖笑说出口的？

    营销会议的议题有重要到非要追上门来的？

    薄何满脸不信任的瞅完肖笑又转向已经站在身边还拿着电话的古厉，从刚刚开门那一瞬她就满脑质疑，为什么肖笑会知道她的楼栋门牌，为什么肖笑知道来这里找古厉？

    他们两明明有默契这件事情不公开，即使外面风传，他们却一次也没回应过，为什么肖笑就不一样？

    古厉一手拿着电话一手轻抚在薄何的背上，他太明白此时表面风平浪静的女人内心到底是怎样的波涛汹涌了。

    “厉总？”

    见古厉只是拿着手机满腹情深的低头看着薄何，肖笑表现出来的是明显的焦急。

    古厉闻声侧脸给肖笑一个皱眉制止的眼神，复转回看向薄何，对着电话那边说了句“等等”后捂着话筒出，把手机稍稍拿开，“我和肖总过去一下，你晚上先睡，别等我，恩？”

    那声音低沉轻柔似水，里里外外是溺死人的宠。

    当着另一个爱慕自己男人，并且找上门来正站在门口的女人，薄何的虚荣满足一时达到了顶点，点着头，糯糯的连声嘱咐早些回来，便送二人一同出了门。

    “厉总，电话是在跟你说那边的消息吗？”

    肖笑跟在古厉身后进了电梯，压低了声音超还拿着手机的古厉问道，语速极快，还是像一开始一般，一副十分焦急的表情。

    古厉听着电话，侧目给了肖笑一个肯定的眼神。

    “厉总，我收到消息，实在急迫，恐怕你那边还没收到，给你电话又打不通，所以才……”

    肖笑心下忐忑，从见面到现在古厉说过的完整的句子除了刚刚在房内交代薄何的那句，就是对着电话里交代些什么，估摸着刚刚在薄何面前不方便，古厉一出门就开始交大对方，条目分明、思路清晰，显然是刚才一早就想好的。

    但是，对她，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只有点头和一些不那么满意的眼神和手势，而方才他更是连半点请她站到屋内再说的意思都没有。

    “说正事。”

    古厉耳边通话还在继续，像是趁着什么间隙，飞快的对肖笑说道，没有表情，不分喜怒。

    “啊！我差点忘了！”好在肖笑记得她二人现在是在电梯里才懊悔的没跳起来，“厉总，那边来电话，说老爷子出事了，车祸，王向希亲自找的人，人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下了……”

    古厉还拿着手机，眼神却像是定住，凝眉久久的瞪着肖笑，这好像真的是一条重要的讯息，的确是值得她找到这里来的一条讯息，这才是肖笑见到古厉应该说的第一句话。

    ……

    一夜，古厉都没有回来，薄何早晨起床对着古厉空空的房间和空空的大床发了好一阵呆。

    “薄总，早。”

    “早。”

    这恐怕是薄何入职一来到的最早的一天，早上7点还不到就提着几便当盒的早餐到了公司，而和她打招呼的却只有公司保安。

    薄何把东西放到自己办公室就出门佯装溜达，走廊尽头古厉的办公室空无一人，在同层房产的会议室空无一人，整层办公区空无一人。

    从安全楼梯上楼，集团办公区空无一人，集团会议室空无一人。

    薄何直奔下楼，回到办公室拨通楼下保安部的电话，指尖颤抖。

    “营销昨晚开会到几点？”

    “九点？”

    ……

    挂下电话薄何的指尖颤抖一直传遍全身，颤抖的心脏跳动异常，颤抖的呼吸好像困难。

    薄何颤抖的拿出手机，有些不稳的单手握住，另一手不太灵光的点出通讯收藏夹里的第一个号码，古董。

    已关机。

    控制不住的，薄何第一时间想到打电话去给肖笑，这或者理智时在她看来是个不能更愚蠢的举动，然而……

    已关机。

    在同样的冰冷的、机械的、中英文重复的女声中薄何犹如突然就到达了临界，狠狠的高举手机往墙角砸去。

    手机砸中茶几，改变了运动方向，笔直的撞在了墙上，深灰色的手机壳应声与手机脱离开来，最终都重重的跌落在地砖上。

    跌落的塑料质手机壳支离残缺，跌落的手机屏呈蛛网状破碎分离，就像她和他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