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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O五章 新年礼物

      林小如另请了厨师、杂役各一名,但凡外面有要跑跑腿的小事,都是杨成去办,生活方面交给香草,近身的一些琐事让石榴负责。然后她开始在卧房里捣腾,想铺上木地板,装修成现代卧房的样子。数据有了,方案有了,就等来年动工。

    以后她的吃穿住行都会最大限度地融入自己喜欢的元素。单身生活就有这点好,可以随心所欲,不用担心别人的眼光或丢谁谁的脸面。

    齐雪来访的时候,她正乐呵呵地捧着一双棉布拖鞋。

    “这是鞋?”齐雪好奇地看了几眼,问。

    “拖鞋,在家的时候或者晚上洗漱后穿,方便舒适。”林小如说着也不避讳,当场示范,“看,连腰都不用弯,脱时一脚蹬掉了事,适合我这种又懒又不修边幅的人。大公子哩,敢要吗?”

    “这么好用的东西,怎么不要?只是又要麻烦你,我心中过意不去。”齐雪说。

    “不麻烦,反正不用我动手。”林小如眯起眼,朝香草和石榴两人看看,小声说。

    “那好,给我多做一双换洗。”齐雪也不客气,颇有些“得寸进尺”的意味。

    “没关系。不光鞋,以后我还会做些家居服。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商机?”林小如兴致勃勃地说。

    “你的眼光一向不错,说不定就有。”齐雪说,看着林小如笑得开怀的样子,心下黯然。服下忘情,她好像真的已恢复了应有的活力。只是,漫长的岁月里,她就要这样孑然一身无情无爱地过下去吗?

    美食、衣物。林小如一边处理杨成从齐雪那拿过来的信件,写下一些建议或方案,一边不停将一些小设想实现。天气晴好时,她要么骑着白云去郊外溜达几圈,要么带着杨成几人去火锅店里吃上一顿,甚至在院子里架起铁架子,几人一齐动手烤东西吃。

    日子在自得其乐中平静滑过,很快到了年末。这天杨成从齐雪那带回厚厚一封信。林小如拆开,信封上虽然写着秦飞的名字,里面其实装了一叠纸片,大小不同,字迹各异,是从各个方面汇集的信息。她一张张看下去,原来都是关于蓝玉以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她收起那些将资料。蓝玉对她来说从来就是一个不存在的存在,而对秦风,不管这个蓝玉是真是假,都是一个承载他情感的形式。她已放手,不会去浪费精神想这些和自己无关的事。不过,这些资料倒让她想起一件事,立即将自己的想法记下来送去给齐雪。

    京城秦府里,仍沿袭了去年过年的方式,佣仆们张灯结彩,将庭院装扮得焕然一新。只是,人人脸上都没有太多喜气。风少爷夫妻一前一后离家没有音讯。身体本一直不太好的蓝夫人自从被二少夫人摔了一下后,躺了好些日子才下床。刚刚能正常走动,两位少爷也都归家了,她却突然患了重病,发热说胡话,连贴身丫头采青都染上了,大夫看了不少,仍是一天比一天沉重。

    书房里,秦飞兄弟正相对而坐。

    “你打算怎么办?”秦飞打破沉寂,问。

    “毕竟太像玉儿,我下不去手。她虽然被迫变成玉儿,到底并没直接参加阴谋,一个弱女子,也造成不了什么危害。”秦风一脸苦涩。

    “那就让她一直留在府里?”秦飞虽然理解他的心情,却不赞同他的做法。

    “清了她的记忆,送她回去吧。反正我从没碰过她。”秦风拿出一只小瓷瓶,“一过完年就送她走,对外就称病殁了。至于那个采青,她可以先死了。”

    “小如不过一个女孩子,云皓天何至于防她如此?不然,目标是我们父子?”秦飞说。

    “树大招风。不过招风又怎样,我偏让它那风只能给树扇扇凉。”秦风墨黑幽深的双眸眯起,“过年了,该给人送点礼物了。”

    “你小心些。”秦飞不放心地叮嘱。

    “我自不会让这些日子白跑。”秦风说,沉默了会,又问:“小如在银都,好不好?”

    “她没住在家里。那时为何不留住她?”秦飞想把实情告诉他,到底只问。

    “我对玉儿的情感确实还没能理清,再说戏开了头,总得给他个结果。那种情况下留下小如,我怕她会更厌弃我。”秦风木然说。

    秦飞暗暗叹了口气。

    佣仆们担心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采青没能撑过去。大过年的,佣仆们不敢让府里沾了晦气,买口薄皮棺材,悄悄从后门拉出去远远送出城埋了。只是,运尸的人并不知道,他埋的其实是口空棺。

    过年了,家人团聚。秦府今年添了小少爷,本该喜乐融融。只是二少夫人并未回京,蓝夫人病重,能捱着没出意外已是大幸,自是无法一起吃团圆饭。二少爷形单影只,别有一种凄凉孤寂。于是,过年的喜庆就减了好些,没多少滋味了。

    相比之下,王储府里又是另一番热闹景象。那些个莺莺燕燕众星捧月般侍候着云皓天夫妇,撒娇弄痴,歌舞升平,直到深夜才安静下来。一个个累了一天半晚,沾床便香甜入梦。

    大兴六年的第一天,京城在一片鞭炮声中醒了过来。

    王府的管家起得最早,正指挥两个小厮抬了一大箱鞭炮出去放。这时,府里某处突然响起一声高亢震天的尖叫,吓得俩小厮猛一哆嗦,落了箱子。满满一厢子鞭炮砸中脚背,疼得两人跳脚直叫。

    管家正要开口训斥,府里又接连响起数声尖叫。他情急之中也顾不得放鞭炮了,拔腿就往里跑。

    王府全新的一天便热热闹闹华丽丽地拉开了帷幕。

    管家被四处的尖叫声弄得心惊胆战,不知去哪一处,派了人去叫云皓天的贴身侍卫王府侍卫头儿叶桐。

    二人正要去查尖叫声来源,就见府里好些人奔跑。云皓天的侧妃姬妾们一个个衣裳不整从各个方向颤巍巍、娇怯怯地跑向云皓天的院子。

    “各位娘娘、夫人,发生什么事了?”叶桐和管家见众人无一例外以袖掩面,哭哭啼啼,不禁又惊又疑。

    “叶侍卫,我们要见王爷。”其中有几人听出他的声音,条件反射般放下掩面的袖子,见到二人又立即惊慌地遮住。

    虽只是匆匆一眼,叶桐和管家已经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叶桐更是脑中嗡地一声,只觉天地都在摇晃。

    刚刚出现在他们眼前的竟然是几张一模一样的脸,都像极了一个人——王府主母,王储正妃,当朝首辅千金郝明珠。

    正当众女哭哭啼啼,两个大男人手足无措时,云皓天寝房里突然也传出一声惊叫,接着是云皓天气急败坏地低吼。

    “殿下!”叶桐被这两声震得清醒了些,飞奔进去,却只敢停在门外,抖着嗓门问。

    “你是谁?”云皓天 怒极的声音传出来。

    “殿下,奴婢,奴婢采青……”一个抖抖索索的尖细女声传出来,吓得话也说不全了。

    “还好,只是一个婢女爬了殿下的床。”叶桐不由自主稍稍松了口气,接着像针刺一样跳起来。采青?采青不是在?他直觉不妙,一声更尖锐的叫喊响起,接着是云皓天地急吼:“王妃?来人!”

    “殿下!”叶桐再也顾不得许多,撞开门进去。

    寝房里,云皓天只穿了内衣内裤站在床边,神情惊诧莫名。地上跪着一个衣裳不整的女子,额头触地,身子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而床上的女子,两眼圆睁,表情惊恐之极,可不正是采青?

    “大胆采青,你怎么会在殿下房里?”叶桐见她还赖在床上,喝道。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他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女子颤抖着回答。

    叶桐怔住,又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对她说:“你,抬起头来。”

    采青闻言战战兢兢抬头。

    叶桐一看,差点没昏过去,眼前赫然一张郝明珠的脸。而此时,床上的“采青”醒过神来,两眼圆睁,指着地上的采青尖声喝道:“你是谁,竟敢扮成本宫模样欺骗殿下?”

    叶桐只觉眼前金星乱飞。云皓天阴着脸不知在想什么。他努力稳住身形,正要将外面的事禀报,就听一片杂乱的声音进了院子,直奔寝房而来。脚步声,哭声,喊声,让人毛骨悚然。

    “什么事?”云皓天醒过神,随手抓了件外袍裹上,问。

    叶桐白着脸,一个字也说不出。

    云皓天一脸森然走向门口。

    门外,跪了一圈人,各自仰着一张脸凄凄惨惨切切地望着他。

    云皓天瞠目结舌地看着向日葵一般朝着他的每张脸,胸中一下堵得严严实实。偏这时,管家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语无伦次地说:“殿,殿下,宫,宫里来人了,宣您和王,王妃进,进宫拜,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