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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重新计数

      上官舒心一觉醒来时,外面已经下过了一场大雪,正映得外面一片银亮。背后暖烘烘的,属于别人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到背上,于是他干脆就不动任由那个人将自己圈在怀里,像一只懒洋洋的猫一样,倦倦地靠着对方。

    萧连横好笑地看着上官舒心的动作,嘴角宠溺地牵着看着对方的发旋,低声道:“饿不饿?”

    上官舒心这一觉睡得时间极长,好几次他都不由自主地担心对方是不是晕过去了,若不是对方面上一直带着恬淡的微笑,还时不时将自己的脸颊在他脖颈上蹭蹭,说不定他真要忍不仔他了。

    自然是饿的,上官舒心微微皱了皱脸颊却有些不愿意离开身后的热源,这个冬天他变得极其怕冷,可是自身却是产不了热气,像现在这般觉得这么暖和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萧连横见他苦着脸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也不催他,只是继续道:“是不是我昨日折腾得狠了,怎么一下子就睡到了这个时候。”

    上官舒心一时间哑口无言,面上无法克制地泛起了红色来了,怎么这样子的话萧连横却说得面不红心不跳呢?

    萧连横一只手去卷他的头发,一边慢慢说出自己的打算:“再有几日就要过年了,我们今年就留在霍桦戎这里过,等天气稍微暖和些,我再带你去找严一心,他是公认的医中圣手,你的伤他一定治得好的。”

    上官舒心一怔,慌忙抬头去看萧连横,只是因为角度的问题,只能看到对方干净的下巴和带着笑意的唇角。

    “可是,严一心极其难找。”上官舒心慢慢说出自己的顾虑,他之前也想过去找严一心,但是严一心实在是行踪不定,飘忽成谜。

    萧连横放开上官舒心的头发,扶着对方已经瘦弱许多的肩让他面对着自己道:“你忘记了,严一心也是人,也要吃饭,他和白家一直有联系,只要到时候问问白七言,应该可以找到他的。”

    上官舒心被他劝的放下心来,却隐隐觉得不安,他有些抵触见到严一心,他并不是不想治好自己,只是他也知道师叔做得有多不留情,若是见到了严一心,严一心却没有办法,那岂不是说明这世上在无人能治好他,注定了他这辈子就是治不好自己的伤了。

    萧连横似乎看出他的不安,宽慰道:“别担心,严一心一定有办法,许多疑难杂症他都治好了,你也不会例外和你们教中的那个祈念一定不一样的。”

    上官舒心心中果然好过许多,于是他开口道:“你要是这么说,祈念听到了,一定会跳脚的,他最恨别人质疑他的医术了,你上次在白家质疑他医术的时候他就气死了,回头下死劲整我。”

    上官舒心被整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只是……“白家?我们在白家见过?”

    “见过啊”上官舒心见他一脸迷糊,好心解释道:“你们见过一面的,就是我伤口裂开晕了的那次。”

    “你是说他是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夫?”萧连横并不笨,经他一点立即明白过来,难怪那日他总觉得老大夫显得活泼了些,对上官舒心也关心了些。

    上官舒心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恩”了一声道:“我那时候吃了些抑制内力的药,导致伤口迟迟不愈,所以身上的伤总是反反复复,你不懂药理,要不之前我在玉上抹了这种药,你就该识出来了。”

    萧连横有些哭笑不得,原来对方早就故意露了这么破绽出来,自己却是浑然不觉,心中隐隐不平,他低头咬了一口上官舒心白皙的面颊,道:“你倒是挺大胆的。”

    上官舒心慢慢低了头,道:“我向来胆子大,要不然……其实,说来我胆子大时因为你们笨而已。”

    萧连横气得牙痒,哼唧道:“这么说倒还是你有理了。”

    上官舒心慢慢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道:“萧连横,我今日同你说这些,是为了你我之间从这一刻开始再无欺骗,而你我之间……还是要重新计数。之前于我,实在太过难受,我实在是做不到装作一切都无发生,思前想后还是这般作为妥当。”

    萧连横瞧着他认真的眼神便知道这件事再无转圜,说到底得到这个结果却也是最好的,两人之间之前的一切清零,一切都从这一刻重新开始,他的嗓子有些哑,慢慢张口:“好。”

    上官舒心得他应允,慢慢点点头,继续道:“我之前就觉得这个莫家的案子实在太过奇诡,加之师叔也劝我亲自下山查清,于是我便下山,只是我心中知道师叔一直有问鼎中原的决心,我心中不安,所以便带了那块黑玉在身上下的山。只是,后面却出了些意外,武林盟已经守在了莫家,我再去查实在多有不便,我便将主意打在了你身上。”

    “你是武林盟派来查这件事的人,想必你手中的情报比别的人都要多,何况那时不知是谁放出了黑玉在我身上的消息,我更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保护。”

    “莫家大弟子?”萧连横突然道,这块玉传闻是那莫家大弟子交给他的。

    上官舒心弯眉笑了出来,道:“莫家大第子……莫家二公子,可不是都是一个人嘛。戚寒桥啊。”

    萧连横心上一惊,有些头痛地道:“你老实说,那个莫九指究竟是什么人?”

    “我师叔啊,在白水教里,人人称他为六指长老。”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莫家不会简单,却没有想到是这般不简单,这简直就是白水教在江湖这个棋谱上下得一局棋。

    上官舒心知道萧连横还需要消化一会儿干脆地不打扰,只是靠着对方的胸膛努力忽视肚中空空的感觉,此刻他是真的觉得有些饿了。

    “饿了?”萧连横到底打吧心思都挂在上官舒心身上,听到他肚子打鼓,不由宠溺道:“也是该饿了,早膳午膳都没有用,我去吩咐店家给你煮点粥。”

    身后突然凉了的感觉让上官舒心有些茫然,他静静躺在被窝中看着窗外,心下一定安定至极,从前他就喜欢这样的生活,没有任何思虑忧愁,睡到自然醒来,醒来不想动就躺在被窝里发发呆,只是直到他断了手足开始,才拥有了这样的生活。

    治好了手足,恢复了功力,这样的生活怕是就要远去了。从此他又是江湖的舒心公子,白水教的教主,再不能为所欲为。

    “不治了好不好。”他轻轻哼着,没有人听见他一瞬间的脆弱,也不要任何听见,他只是发发牢骚罢了,他到底曾经受过这世间这般多的恩泽,又怎么能这样逃避自己的责任呢。

    萧连横叫完饭菜,就见到上官舒心已经闭上眼睛,好似睡着了。

    看着上官舒心紧紧闭着的眼睛,他心下一动,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头发,他还记得从前这个人做了一张图,而自己却是毫不留情地给泼上了水,那人的委屈至今自己还记得清清楚楚:“我后来找过那张图。”

    “啊?”上官舒心早在他伸手来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现在听到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不由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来。

    “你给我画得那张,我找过。”萧连横解释道“只是没有找到。”

    上官舒心一怔,忽然得意地咧咧嘴:“你自然是找不到的,因为那张画在我身边收着啊。”

    萧连横怔楞地看着他,突然道:“还在吗?”

    “自然……”只说了两个字,上官舒心便说不下去,画还是收在他身边的,不管出了什么事他也没有想过要丢掉他,甚至戚寒桥安排人来接应自己的时候,自己还一定要对方带上,只是这样的话,似乎感情无处可藏了,总觉得有些狼狈。

    萧连横轻轻道:“你的扇子,就是那把紫檀雕的,是被我捡到的,现在我也一直收着。”

    明明就是被你污了,上官舒心愤愤不平,嘴角却是克制不住地扬起来,为了掩盖自己的傻样,他慌忙道:“你先帮我洗漱,等等饭菜来了,我好立刻吃。”

    萧连横依言将人扶起来,又是穿衣又是穿鞋,末了将人打横抱起来带去洗漱,只是一只想着心思的样子。

    上官舒心被他若有所思的样子瞧得不自在,恶声恶气道:“你在想什么。”

    萧连横终于回过神来,望着上官舒心的脸,轻轻道:“原来你是早知道了。”难怪才会这般安然的样子,明明据说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

    上官舒心也不掩饰,反驳道:“我自然早知道了。”要不然谁会对你这般完全失了防备心,谁会完全陷了进去。

    “等等把你那把没有题字的扇子给我可好?”萧连横贴着他耳边低低道。

    明明还是那般冷冽干净的声音,偏偏上官舒心听出了无限的情谊,一个控制不住,又红了面颊:“你要那个做什么?”

    “我想画幅图。”萧连横极欢喜地看着上官舒心的脸,心中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画幅图,扇面上的人面颊一定红得厉害。

    ………………………………………………纠结,明明之前想着要怎么虐一把的……结果……我发现自己亲妈太久了…虐功能完全关闭……好吧,不会虐了……

    这是**裸的堕落啊啊啊……顺便……老师求不要再改论文了可好……<!-- 零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