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把裤子脱了
关于陈晟祥长得像她大哥这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怀。
于是给莫志谦打了电话。
“槿安,这件事有些难办。”他不适应璧君这个新名字,她也就没更正,“依我看,现在只有滴血验亲了。”
“再无他法了吗?”璧君又问了一遍。
滴血就滴血罢!
先取大哥的,再取猪头的!
打定好了主意,璧君去中药馆里买了一根细长的针,可以扎人于无形,被扎之人只是稍纵即逝的一抹刺痛,一般不会引起注意。
璧君本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或是吃饭或是闲聊啥的,一针刺下去,可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凌如海自从上次被璧君泼了一身洗澡水之后,看见璧君,大老远的,就退避三舍,堪有“眼不见为净”之势。
“这厮真是胆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哪里像个男子汉?”
说起他不像男子汉,璧君又想起一件事来,上次在院子里赏花,有一只大黄蜜蜂趴在了凌如海肩膀上,那货愣是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璧君看见他那张跟晟祥相近的脸,想起他平时严厉绝情的面,再看他当时那股可怜模样,真是有恍如一梦的感觉。
要是那一幕被晟祥看见,肯定会气晕了头,大呼一声,“白瞎了我那张惊鸿脸!”
凌如海竟然怕小虫虫!
璧君嘴角勾起阴笑。
次日,凉风正爽,日光晨微。
凌如海伸了个懒腰,正要开门出去看仓库。忽然一个黑影趴在门外,使劲拍打着门板,急促的说,“大哥大哥,不好了,我刚刚看见有只蜘蛛爬进你家了!”
凌如海腾的一个跳起,扔掉手中各种眼睛、账本,“哪里?在哪里?”
璧君瞪大眸子,一副好似看见了鬼的模样,指着凌如海的后背说,“大哥,在那!你背上呢!”
“啊啊啊——”这货叫起来真是不比将要挨刀子的猪猪弱。
“好妹妹,你快给我把它捏下去!”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被一只蜘蛛吓成这样。
脸煞白,唇发紫,跟条霜打过的茄子似的。
璧君心里直乐,“哥哥呀,这可是牛眼大的蜘蛛,妹妹我可没那么大胆儿,万一没捏死它,反倒被咬一口那可就不好喽!啧啧,这蜘蛛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呢,瞧,多大的个头!哎呀!哥,它动了,腿动了!”
“啊啊啊啊啊啊——”凌如海彻底崩溃了。
男子汉的气概碎了一地。
“妹妹,好妹妹,你就帮哥一把吧,只要你把这蜘蛛给我赶走了,哥什么都答应你!”
谁说霸王不落泪,那是未到末路时。
“那……好吧……”璧君假装面有难色,小心翼翼踱步上前,翘起兰花指,做捏虫状,实则袖口地步藏了一根细针。
璧君对准了,朝着他后脖颈狠狠扎了进去。
又是一阵杀猪叫。
“好啦好啦,解决了!”璧君抽了血,便将针藏于袖中,婀娜一动,闪出房门。
“哎……妹子,那大蜘蛛在哪儿呢?刚刚你不是说蜘蛛在背上吗,怎么从我脖子上……扎了一下?”
璧君小嘴一扁,眸子深嵌,“啧!哥,你咋这么笨呢!那蜘蛛长着腿就是爬的嘛,爬到你脖子上咬了一口,当然像针扎了!你呀,快去药房找点消毒药膏贴上吧啊,小心毒液扩散喽!”
说完,就没影儿了。
“哎这丫头,你哥中了蜘蛛毒,你倒是跟中了头奖似的。”凌如海望着璧君笑靥如花的脸小声骂道。
哪有什么蜘蛛?
“看似精明,实则就是个蠢蛋!”璧君嘴里嘀咕着,回到房间,锁上门窗。
第二天,她就杀去了督军府。
紫萱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璧君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若是人家知道这次来她是想抽她宝贝儿子的血,那还不得赶出去。
趁着紫萱还没发现之前,还是多吃点吧。
璧君抓起一个红喷喷美容猪蹄,狼吞虎咽。
吃饱了,等会才有力气抽血嘛。
万一那个死猪头不肯,那她可是要动粗的。
“草包,你急什么!饿死鬼上身了!”旁边男人抬起睥睨的眸子,说。
这货永远不会用形容词。
“难听!什么叫饿死鬼!饿死鬼会专挑美容猪蹄吃么!所谓饿死鬼,都是先喝汤,喝汤快啊,撑圆了肚子,它就踏实了,还哪有功夫选择。你没看见我正在挑三拣四,专找好吃的啃吗?”
璧君知道紫萱生性幽兰,虽不喜热闹,但却甚喜直爽。
故而也就不那么忌惮了。
晟祥拿起一小碗紫米汤喝下,说道,“天生脸皮黑,再吃猪蹄,也不管用。”
璧君啃骨头的动作瞬间停顿了。这个天杀的死猪头,少说一句会死啊。
“哼,纵然气的鼻子冒烟,不过,本姑奶奶我今天要忍,偏偏不发威。等会,可有你好受的。”
吃完了饭,紫萱又跑了。
璧君心想,“果然是母子一条心,这是明白着给自个儿子找泡妞的大好时机嘛,看起来紫萱文静淑娴的,没想到一肚子小坏水。”
哪里来得及多想,就被晟祥环住了腰。
“干嘛啦,这还在吃饭着呢,你就动手动脚的,也太不正经了吧。”璧君笑说。
晟祥一抬眸子,“我有说过我是正经人吗,看来凌大小姐的眼力不怎么好呀,认识我这么久了,难道还没有看清我是个什么人?我的人生里,从来就没有正经这两个字。”
璧君啧啧看着他,真是无语了。
那家伙笑的太魅了,她都不忍心扎他取血了。
咳咳两声,终于开口道,“祥,我给你变个魔术怎么样?”
这下他来了兴致,眼皮一挑,“你还会魔术?我还真没看出来,不过这人世间最神奇的魔术也打动不了我了,因为我根本就不屑于其他的魔术师,在我心里,只有陈晟祥才是最够格最强大的魔术师。”
这厮,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你?魔术师?得了吧,猪头,你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我这才刚提起这个茬,你就说自个会变魔术,你怎么以前不说呢?那你倒是说说,你变出什么珍奇异宝来了,胆敢这么嚣张?”
晟祥嘿嘿一笑,搂紧璧君的腰身,“呶,我变出一个美貌如花、窈窕贤淑、聪明绝顶的陈夫人啊,这不是世上最牛的魔术是什么?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别人能复制得了我这个魔术?”
璧君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这家伙,怎么就感觉他越来越每个正形了。
“你这些哄女孩子开心的花花肠子都是从哪里学来的?督军当的很清闲吗,还有工夫学这些?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个魔术虽然厉害,可比起我这个,还差一大截!”璧君诡异的说着,顺势从后背拿出一个小针头。
这是她专门从门诊药店里买的。
当时虽然中医最受人们信赖欢迎,不过苏州城里已然出现了不少西医,这些针头倒是也不难找。
晟祥看见那么大的针头,倒惊了一下,“陈夫人,您这是要大义灭夫?”
璧君只管笑,“你怕什么?堂堂督军连枪子弹都不怕,怎么忽地怕这个小针头了?”
话虽如此,可是他还偏偏就怕这个针头,前几年在京城补缺做官的时候,落了枕,肩膀疼的厉害,一个老中医说要给他针灸几下,可他就是死活不肯,一颗子弹打进去没事,可是就怕那细长的针插进骨头缝里、肉里、血管里……
“陈夫人,咱还是变个其他的魔术吧,这个……也忒血腥了吧……”晟祥一个劲的后退,故意作无辜可怜状。
璧君越是见他这样,就越是想要玩,先是用开水把针头消了毒,然后执着那针管朝晟祥步步逼来,“陈督军,来嘛……人家小孩子打针都不怕,你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呢,这就怕了?何况这只是个魔术道具,我又不会真的刺你。”
晟祥呜呜说道,“骗人……肯定不是道具,如果是道具,你为什么要拿开水杀菌?陈夫人,咱还是变别的吧,这个真心太危险了,说不准,可是会出人命的……”
璧君看他这个样子,觉得动人极了,好个死猪头,终于找到你也害怕的东西了,以后可抓住你的把柄了。
璧君心里想着,嘴角上扬起一抹坏笑,说,“督军大人,等什么呢?还不快脱下裤子……”
晟祥一阵惨叫,“啊不是吧,还要脱裤子?不必了吧不必了……我说陈夫人,您这是要变什么魔术啊,我怎么觉得这不像是魔术,你不会是敌军派来刺杀我的刺客吧?”
璧君不理他,只管步步逼近。
“来吧来吧小宝贝,快把裤子脱了……”
话说,紫萱正好这时候经过房门外,她原本打算进来收拾饭局碗筷,没想到他们两个还在吃饭,原以为他们已经回屋里去了,正要推门而入,偏巧听见了璧君说的这句话,鄂脸一红,唇上带笑,羞羞的就离开,闪到别屋去了。
晟祥本可以轻松躲过,或是一把将针头夺过来,可是那针头明晃晃的,璧君拿在手里也不稳,他很怕不小心伤着了她。
只好甘愿被当成了呆鸡,一动不动等着璧君来扎。
“啊啊啊啊——”晟祥惨叫,璧君也是忒狠了点,不知是跟他太惯熟了不忌讳男女**那点事了,还是太急于取到血了,竟一把将晟祥身体翻了个个,脱下他的裤头,一针头就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