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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你就脱不开他了是么

      早上起来,两个人坐在餐桌前相对无言地吃着饭。雨浠始终低着头,脸边被某人炙热的眼神烤着,耳边塞着某人干巴巴无话找话逗着儿子的声音。“爸爸要和妈妈去上班,要乖乖地听话,不然,爸爸会打屁股。”

    她埋在粥碗里的嘴角抽搐了一阵,硬邦邦的在喉咙里噎了几声。末了,吸干了碗里的粥,她心满意足地伸直了腰,抽出纸巾盒里的纸擦了擦嘴角,然后,缓步上楼。

    少许,下楼来,已经换了一身深灰色套装短裙。包的滚圆的小屁股,小小的外套,里面的浅啡色底衫露着低低的领口,白白的乳/沟深深浅浅地在那晃荡。把某人晃得眼前一眩,舔了舔干的起火的嘴唇,硬涩涩地问:“穿这么低的领口上班合适么?”

    她愣了一下,睫毛向上扬起,那对黑色的水晶球在睫毛下奇怪地瞅着他,“那你觉得这件衣服应该什么时候穿?上夜总会?还是去酒吧?抑或是参加颁奖礼?”她哼了一声,轻轻蔑蔑地瞄了他一眼,拿起包,亲了亲妗姨怀中的添添,然后,快快活活地出了门去。他被抢白的一顿憋气,末了,只能像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跟了出去。

    上了车,他一边开车,一边用眼角偷瞄着她。她侧着头,把车窗摇了下来。近四月的天气,空气咋暖还凉,清晨的风里还卷着点点凉意。她胳膊倚着车窗,望着窗外。风撩着她耳边的头发,把她的脸吹的绯红。

    他忍不住了,说了一句:“把玻璃摇上,你穿的这么少,不怕吹感冒了?”她没看他,目光停在窗外,嘴里轻描淡写地说:“别大惊小怪,我不是纸糊的。”

    开了一会车,他又忍不住了。她那一身的躁动,一早上的好心情弄得他心头痒痒,他直视前方,紧握着方向盘,舔着发干的嘴唇,他憋了一会儿,问出了一句:“我从来没有在床下说过我爱你么?”她哼了一声,没理他,红润润的嘴唇嘟着,竟优哉游哉地吹起了口哨。

    他坐在那儿,闷着头开车。听着她的口哨声,他心里不知道是应该喜欢还是生气?有好久,都没有听到她吹口哨了,那种感觉说不出的奇怪,似乎从她嘴巴里吹出的每个音符都是一片小小的羽毛,不痛不痒地挠着他胸口的地方,弄得他全身一片奇痒,身下一片燥热。但是,看她这么快活,这快活似乎与他毫无关系,他又没来由地吃醋了。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来。车旁边不远的自行车道上,两个男人慢慢走过去,看见车窗里的雨浠,直勾勾地把目光扔了过来。雨浠快活地笑着,身子在座位上不耐地扭动,嘴里轻轻巧巧地吹着口哨。

    她眼波嫣然,笑靥如花,把那两个人眼睛看直了,毫没注意到前边的危险。一辆驮着一大堆纸盒箱的三轮车迎面缓慢逆行而来,两个人毫没准备,差点与其撞上,左躲右闪,终于避开了,样子却是一团的狼狈。把个雨浠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看她那风骚的样子,浩东想把她揪过来直接掐死,狠狠咬死,用坐垫闷死。车子驶离红绿灯,浩东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秦雨浠,你就气我吧!”他哼了一声,“不就是没有说过我爱你么?clisa和林丽娜的事这一辈子就过不去了是吧!我在办公室说的那些话就扎了根了对么?你就闹,就折腾,我看着呢!”他忽然停下话,狐疑地皱起眉头,“不对,我在床下没说过我爱你么?你蒙我呢吧!秦雨浠,我怎么记得和你说过不止八百遍了?”

    她的口哨声停止了,但她没说话,目光恍恍惚惚地停在窗口,心口又有了那丝丝缕缕的痛。真的,怎么就过不去了呢!他对她不好么?他对她似乎很好,他没在床下说过我爱你么?似乎真的说了不止八百遍了。可是,为什么似乎又少了点什么?少了什么?

    雨浠这个时候心里心理的想法突然明确了,她为他死过,为他不眠不思过,为他流过泪,为他绝过食,为他连尊严都可以不要。但是,他呢?犯了那么大的错,他云淡风轻的就过去了,单靠搂她抱她就把一切消于了无形。两个人的天平,她这边重的贴着地皮摩擦的心都痛,他那边怎可高高地翘着尾巴,在半空中气定神闲地笑?

    两人这边这么闹,顾梦莲那边却稳坐泰山,接到妗姨的电话,她笑得一头的轻松,“那两个孩子一个针尖,一个麦芒,两人就掐吧!不把头都磨圆了,日子别想消停。两只刺猬,什么时候削掉另一半,两个人才能合在一起过日子。削不掉,不肯削,那就继续掐。”她最后撂给了妗姨一句:“甭搭理他们,让他们两个自导自演自娱自乐去。”

    中午吃过饭,雨浠刚回到办公室,司马依依就过来了,黑黑的眼睛,灵动的小鼻子,还有一张圆嘟嘟肉乎乎的小嘴,脸颊上又各多了块显眼的忸怩的红。雨浠越看越喜欢,除了觉得司马依依长得够美够可爱之外,她更喜欢她的那份单纯与干净。某人,那么清高孤傲的佼佼男子,她已经遗憾地与他擦肩而过,面前的这个小美人,不知能否将他的心揽了去?

    隔着办公桌,雨浠研究着对面的人。对面的人被她注视了个透切。扭捏了半天,嘴唇咬出了一圈的齿痕,终于别别扭扭,羞羞涩涩地问了一句:“雨浠姐,那个,那个韦俊有女朋友么?”

    雨浠眨了眨眼睛,思绪还陷在她自己的那份纠结里,猛然被问了这么一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怔了几秒钟。但只是几秒钟的功夫,司马依依的脸就红成了樱桃。她一下子恍悟过来。

    看着司马依依腮边的那一片绯红,她立即眼睛发光,喉中发颤,胸腔被冲开了一条亮的发光的通道。她无比振奋地低呼了一声,“你看上韦俊了?”司马依依羞涩地抖着睫毛,嘴唇咬得更紧,脸颊更红,从齿缝里紧张地挤出一句:“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雨浠简直想笑出声了。这个司马依依,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几乎没有任何资历,她在一干应试者中破格留下司马依依,不是看中她的能力,而是想专门留给韦俊的。她的直觉,这个司马依依和韦俊一定合拍。司马依依漂亮,可爱,人文静不失活泼,最重要的她竟然能够如此坦白,毫不做作,直抒胸臆。这个优点使她其他的优点都被无限放大了。

    “那依依,”她脸色郑重了,声调的平静难压心头的振奋,“如果你想把韦俊追到手,你一定要听我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要听我的,不可以任意妄为。”

    司马依依小脸郑重,面色羞赧,她近乎崇拜地瞅着雨浠,“雨浠姐,我一定听你的,我喜欢他,昨天晚上,我一晚上都没有睡。”

    雨浠立即扑进了桌子,双手围头,埋了一会儿,她慢慢抬头,脸被憋的通红,她连说带笑,喘不过气来地说:“依依,咱能矜持点不?喜欢也别这么明确,你太主动上赶着,他就把你看淡了。对付韦俊那种人,你要有足够的耐心加毅力外加智谋,否则,你就等着拿篮子拾掇你那颗破碎的小心脏吧!”

    依依抿嘴笑,“我知道,我在他面前肯定不会这么直接。对于男人,有时候,吃不到的东西才是好的。”

    “孺子可教。”雨浠由衷地赞了一句。也许雨浠自己都没有想到,就是自己对司马依依那一眼的直觉,终于帮着她成就了一段美好佳缘,填了她心中那个憾,只不过司马依依这条路走的比她预想的还要艰辛。

    四月份,ains的春夏产品正式推出市场,因为前期的广告宣传,加上产品本身款式新颖,一举打破原有款式的局限,而成为同类产品中的亮点。前端销售捷报频传,各地的经销商网络迅速扩散。设计部的人更是说不出的扬眉吐气。酒香,菜香,一干人等找了个日子喝了个瓶底翻天。

    星期五,没下班呢!依依就绷不住了。轻手轻脚地开了门,咬着小嘴唇站到雨浠面前,不说话,就是从睫毛缝里看着雨浠羞涩地长长久久地笑。“怎样?”雨浠心知肚明地拿她打趣。“昨晚又一夜没睡?梦到什么人了吧!是不是一米八的个头,长的特别帅的那个?”

    依依被说的不好意思了,终于一扬小下巴,“雨浠姐,你不是鼓励说真话么?”雨浠抿嘴忍着笑,“没错,当你没有一百分把握把人蒙过去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说真话?”她斜睨着她,“想见他了?”司马依依红着脸点点头。

    “我已经约了他了。”雨浠站起身,利落地收拾桌上的文件资料,“我从中午就听到你心里那个小声音了。给你十分钟回办公室把自己拾掇一下,二十分钟后,我们出发。”没人回应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迅速跑到门口,紧接着就是门砰的一声响。

    她心里笑到岔气,摇摇头,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看看时间,还有十几分钟,她转回头,拉开百叶窗,望着对面的高楼,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有人敲门进来,听到是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脚步声,她没有回头,继续望着窗外。听着身后的人温和地出声。“可以走了么?”

    她转回头,与他的目光接上了。犹豫了一下,她温存地说出了口,“我约了韦俊,还有司马——”没等她说完,浩东的脸色立即变了。他皱着眉瞅着她,“你就脱不开他了是么?”

    雨浠的目光立即深黑起来,本能地挺直了腰,抬起了下巴,声音变得硬邦邦的了。“以你们的关系,你觉得我能脱得开他么?”

    他们对视了一会儿,他目光深刻冷着脸地冲着她点点头,“你的确脱不开他。”他转身大踏步就走。她定定地看着他的后背闪出了门口。听到那门砰然的一声闷响,她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咬紧嘴唇,牙齿狠狠地陷进了肉里,带起了胸口的一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