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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我们真的完了

      浩东蓦然把头扑了下去,抱住了她,“对不起,老婆,我不是故意骗你的。高岩正好约了我,她约了我几次了,我都没答应。你和韦俊出去,我一生气,就同意了。四海集团有几个广告要找model,她找我是希望我把她介绍给许桡阳。我们真的,”他心头大乱地起誓:“我发誓,我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而且,你一给我打完电话,我撒了谎就不自在了,所以,我马上就回来了。”

    她透过他的肩膀仰头望着天花板,眼神灰败,声音空落地不像她的声音,“我告诉你,我和韦俊出去你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和他不可能再在一起。设计部有个司马依依,她不够资格进来,但是,我留下了她,是因为我想把她留给韦俊。上次我和韦俊吃饭,我把她带了去。事先没和韦俊打招呼,韦俊怪了我。韦俊对我有念想,他没隐瞒你。他伤心,我不可能无动于衷。这次,我事先和他打了招呼,他同意了,我才把依依带过去的。”

    他懊恼不已,悔恨不已,“秦雨浠,”他攥着她的身子,嘴里一叠声地骂:“为什么上次你对我不说?为什么我误会你你一声都不吭?为什么你一天到晚那么多话,该说的你一句也不说,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你这是成心折磨我。”

    她慢慢搂住了他,把头埋到了他的肩头。她紧紧地贴着他的脸,她的脸依然冰凉冰凉的,刚刚暖好的温度又飞走了。她的身子重新颤抖起来,她的声音哽塞地沙哑:“浩东,我们两个真的完了,真的完了。”

    他的身体一阵惊跳,蓦然把她推开。他紧瞪着她,他那本就惨白的脸色这会白的更吓人了。“你什么意思?”他的唇角颤栗,口舌打战地说:“什么完了?”

    她注视着他摇头,眼泪成堆地从眼眶里往出涌,迅速迷蒙了她的眼睛,“当我站在饭店门前那扇玻璃窗前,给你打那个电话,看着你在里面谈笑风生的时候,我就一遍遍祈祷,你不要对我撒谎,只要你说你和高岩在一起吃饭,我保证回来更爱你。那一瞬间,你知道我有多怕?你知道么?我害怕再看到酒店的那一幕,我害怕再看到你和哪个女的在一起。”她说的气流阻滞,几乎语不成声了。她紧紧攥着他的胳膊,握着拳头顶着她自己的胸口,她伤心欲绝地凝视着他,“我这里有多疼你知道么?”

    他的胳膊把她搂得紧紧的,泪水疯狂地涌出来,流到她的脸上。“不,”他痛心疾首地喊,“不行,我不让你离开我,这辈子,我都不让你离开我。从明天开始,你走到哪我就去哪,我什么都不干,我也要跟着你。你再信我一次,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说一句假话,如果再说一句,我自动离开,这辈子都不缠着你。”

    她摇头,就是摇头,说不出话来了,眼泪流了她一脸。他看到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然后就变成了一条接一条,一片接一片,这使他心疼的几乎发疯了,发狂了。他在一种心惊肉跳的恐惧中,一种即将失去的恐惧中像一只没头找不到方向的动物,混乱地神经质地想要弥补。

    他紧紧地攥着她的身子,他一遍一遍去亲她,吃干她脸上的眼泪,但是,她的眼泪就越流越多,顺着她的眼角噗噗掉到枕头上。末了,他崩溃了,他放弃了亲她的脸,他开始亲她的全身,他就像一个基督教徒对耶稣的膜拜,那么虔诚而充满赎罪的心理。

    他亲的疯狂,亲的痛心,亲的歇斯底里。最后,她的身子一阵痉/挛,用手捂住下身的地方,语不成声地喊:“不要亲我了。我不信任你了,我再也不会信任你了。”“好,好,”他妥协地,暖着她的身子,她的身体依然凉的要命,她的脸依然凉的要命,就连她的嘴唇都凉的冰人。

    他像亲宝贝似的地吻着她,心口痛的发麻,第一次觉得如果这辈子不能这么抱着她吻她,那宁可死去。

    她用手去掐他的背,去打他,去挠他,她依然哭的伤心欲绝。他小心翼翼地浸入她的身体,第一次,做这种事带着讨好的赎罪的心里。这样的状态下,他无意于做什么,更没有心情去体会她那份紧致和美好。可是,除了把她下面的空隙填满,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抚慰她。

    他爱她,他真的爱她。看到她不断流出的眼泪,他的心口痛的抽搐。也是这个时候,他才终于醒觉,原来他除了在床上兴风作浪之外竟然拿不出任何东西可以取悦她的。

    许久,他用那片火热充盈了她的空虚。身下空虚满了,身上的呢?她的哭泣停止了。高/潮过后的反应让她头脑冲血,哭了太久的眼睛酸痛无比。她瘫在他的身下,丝毫拿不出一点力气。他从她身上滑下来,一言不发地抱住她,把她紧紧地拥着,点点地亲着,舍不得的裹着。

    一夜无眠。她在迷迷糊糊心碎神伤中睡了过去。他呢?几乎这一夜,他都没有合眼,他始终一眼不眨地看着他怀里的这个小东西。这次,她没有吵,没有闹,却更让他心惊。她的眼泪比任何一个武器都有杀伤力,将他彻底摧毁了个干净。

    天刚亮的时候,浩东才恍恍惚惚地睡了过去。但几乎是两眼刚一闭上,他立即就醒了过来。怀里的小东西一夜压着他的胳膊,他没敢动,怕一动她就醒了。所以,四肢的酸痛先是将他从梦境中拉了回来。

    醒来那一刻,他就感觉到了某种异样。黎明时分,那灰蒙蒙的光线照在怀中那张小脸,那是一片不同寻常的粉红,她那急促的鼻息声在这寂静的早上是清晰而明确的,她那光着的身子带着不同寻常的热度灼烫着他。

    他意识到了什么,心口一紧,立即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该死,他低低地诅咒了一句。她的额头滚烫,真的发烧了。那么冷的水泡了那么长的时间,她不生病,除非她是铁人。

    他迅速起身,穿好衣服,抱起她把衣服给她穿上。这么一折腾,她迷糊地睁开眼,眼神发热而昏乱地瞅着他,“你干嘛?”“你发烧了,我要送你去医院。”他随即托起她,直接把她抱出了房间。

    楼下,妗姨在忙着做早餐。看见他抱着她下楼,先是吓了一跳,脸色一变地问:“怎么了?”浩东简单地扔下了一句,“发烧,我带她去医院。”他抱着她下台阶。她意识清醒了,“别小题大做,”她挣扎着想要自己走。

    他的脸板的硬邦邦的,口气从来没有过的重,不知道是生她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秦雨浠,你就是会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对么?我犯了错,你不对付我,用尽一切办法对付你自己,你简直狠绝了。”

    他咬着牙打开车门把她放进车前座,把座位摇下去,以方便她躺在那儿。然后,他绕过车头,上了车。

    坐上车,他一边发动车,转着方向盘,一边继续他那的话,他的嘶嘶哑哑里含着痛,“你不会游泳,不要说是那么深的湖,就是浴盆,你沉下去都能溺死,你却敢去投河,那个时间,如果不是正好有武警经过。”

    他顿了一下,打了一个冷战,事隔一年多了,他仍然不敢去想,想起来他的胸口就痛的钻心。“你不吃不喝躺在床上让我看着你一点点的死。你把自己泡在那么冷的水里,你就是想让我痛。你聪明,你解事,你脑筋比谁都清楚,你算准了我会痛,比我剁了自己指头都痛。”

    方向盘打了一个弯,他的声音停了下来。她头脑昏然地靠在那儿,两眼呆呆地望着窗外,四肢发软,头脑肿胀,但是,他的话却清晰地敲着她的耳鼓,每个音节都如数灌进她的听觉。

    车子向右拐过去。他的声音又沉沉地敲在她的耳边,严厉粗哽,却像一片柔软的羽毛轻轻地慰藉她的伤口。

    “秦雨浠,我现在郑重告诉你,以后不论你用什么办法惩罚你自己,整套班子,我全照做一遍。你死了,我也不会活,把添添交给韦俊带,他不是说替我慕浩东养儿子不介意么?有罪我就陪着你一起受。如果你忍心让添添成为孤儿,我成全你。与其这么痛,你干脆一刀结果我算了。”

    她的眼眶慢慢潮湿,眼泪烤人地从眼角的地方往下滑。他开着车,偷看了她一眼,他的声音软了下来。“不许哭,你再哭难看死了。”“要你管我。”她嘟囔了一句,把脸别过去,不让他看。她告诉自己不要哭,但是,眼泪就是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现在的秦雨浠成林黛玉了,当初那个秦雨浠跑哪去了?”他的声音彻底地柔和了。借着等红灯的功夫,他伸手握住了她的,将她那滚热的小手在掌心里攥着,“以后,我发誓再不让你流眼泪,如果做不到,我也自残。”

    “浩东。”她说话了。头靠着玻璃窗,她略有疲惫地看着外面的行人和车辆。脑袋昏昏沉沉,思路却相当的清晰。“我现在还不会和你离婚,我在没有确定自己有能力离开你之前我不会离开。我不想矫情,要走就走个彻底,走不了,我也不会闹。”

    他微微舒了口气,不管怎样只要她不离开就好。“你说的”他涩涩地说:“你不会离开我?”她点头,“现在还不会,但是,我已经不信任你了。”她靠窗费力地望着天。四月的天空清清朗朗,一个好日子,她却伤心难过的要死。茶色的玻璃反衬着她的声音,是那一阵阵透心的凉。

    “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信任,没有信任了,日子会越过越有问题。我和韦俊出去你不信任我。你出去,我却从来没有怀疑过,结果,你总是让我看到我不想看到的。我不想揪着你一点事不放,我想好好和你还有添添过日子。有时候,我宁可你穷点,那样,就不会有人盯着你,我就没必要每天这么提心吊胆,自己骗自己过日子了。”

    她说的意恹恹,情淡淡,没用一丝力气,却仿佛是一根锥子带着狠绝的力道从他的胸口划过去,几乎痛的他掉出泪来。

    他脸色苍白地直视着前方,一只手握着方向盘,没有一如往常的为自己辩驳。手的那一端,他握着她的。他几次险些失去了握她的机会,如今握着竟是微微的发着抖。耳边,是她那轻轻的抓心的讲述,不是唠叨,不是埋怨,却扎着他的心,有份甜蜜的酸楚和痛,因为她毕竟还在,因为她没有一气之下离开,只要在就有希望。